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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熊廣利

途經的路人皆驚駭,卻無人敢止步觀看。誰人都知道被打得這位乃是熊家二少爺熊長飛。熊家在上雲城權勢滔天,便是被人毒打這般丑事都無人敢圍觀。

「三叔,他哥哥真的是仙宗中人,厲害非常。幾天前守城軍隊的一只小隊惹怒了他,他只打出一道光便全滅了他們。我們惹不得的啊。」麗兒擔憂道,熊家的權勢固然可怕,但更加令人心悸的便是這熊長飛的哥哥。如今正是一名仙宗弟子,幾日前一出手便滅了一只小隊的士兵,在他們看來著實跟仙人手段無異。

陳月厲旭及那青花皆是面露不屑神色,「對凡人耀武揚威,這是修行界大忌。若非此行有要事,我等非得上去找算他。算他逃過一劫。」厲旭冷聲道。

麗兒驚駭非常,正待說什麼,卻被陳月搖頭制止。「麗兒,這些事我沒回來之前管不了,但既然我回來了,便不會再讓你受半分屈辱。什麼熊家,什麼仙宗弟子,在我眼中不過土雞瓦狗罷了。」陳月現在有著這般自信,他與厲旭加起來,足以能戰元嬰境大能。一個所謂仙宗弟子,再高也不會有這般高度。

麗兒還是有些懷疑,卻又沒法再說什麼。陳月隨手打下一道光束,給這熊長飛手臂止血。方才此人的言行實在是叫他厭惡,這般出手雖重了些,他也不會在乎什麼。但卻還是選擇給他治了傷。一個區區凡人,他也不擔心此人會報復什麼。至于會被什麼人說成是對凡人下手,那此前也是此人兄長先對他人下手的。已怨不得陳月。

「沒錯,麗兒。有你三叔還有你師伯我在此,就放一百個心吧。今後沒人能動得了你。至于這小子說的什麼仙宗兄長。那就……呵呵。」厲旭淡然輕笑幾聲,

兩人包括小女孩青花,都未將這熊長飛及其口中兄長放在心上。只不過一介仗著宗門名聲及仙宗弟子的名頭在凡人中耀武揚威的敗類罷了。若是有時間的話,真的會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只是現在任務在身,沒有那麼多時間罷了。

幾人走後不久,那熊家很快得悉來人。將熊長飛抬走帶回了熊家。因為其傷勢已被陳月治愈,手臂被折斷也很快愈合。只是他卻忍受不了所受的這般屈辱。他熊長飛何曾被這般羞辱過。心中自然怨恨難平。隨後找到自己兄長那邊去了。

「我听說,你在城中被人踩斷了手臂?可有此事?」房中一名俊逸青年輕聲問道,一邊還倒著清茶。

「是。兄長。那人實在是可惡。」熊長飛低頭說道。

「好了。我熊廣利的弟弟,居然被隨便一人在城中羞辱。你不覺得丟臉我都覺得丟臉。傳回宗門,那幫師兄弟都不知如何恥笑我。」那俊逸青年厲聲道。

「對不起,兄長。都是我無能。」熊長飛說道。

「算了,這也非是你的錯。你與我講講,傷你那人的事。」熊廣利冷聲道。

「兄長,那人是一瞬間便出現在了我眼前。他的速度實在太快,我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動作的,我的手便已被折斷。再一晃眼,整條手臂都被他踩斷了。」熊長飛始終無法理解自己是如何被陳月踩斷手臂的,陳月的動作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清。

熊廣利听後淡笑幾聲,「我還原以為只是個普通練家子,想不到,也是修行中人。照你所說,這身法至少有築基前期之境。」熊廣利猜測到。

「什麼?那人也是仙宗的?」熊長飛驚詫道,自己兄長是仙宗中人這是他最為自豪的事情。想不到今日這羞辱自己之人,竟也是仙宗中人。不由得一驚。

「便同是仙宗又如何?他私自對你出手,便是違背了修行界規定的不得對凡人出手的規矩。我有權制裁此人。」熊廣利輕笑,全然忘記了不久前他還曾因一己私欲殺了一小隊士兵之事。

「那人還曾說,陳麗是他的佷女。難道陳家之中也有一位踏入仙宗之人?」熊長飛想起陳月所說的話。

熊廣利眼楮一眯,將手中茶杯放在桌上,一手輕輕敲打著。「若我沒記錯的話,陳麗有一位三叔,曾是京城一品大員,深得上一代皇帝賞識。只是在八年前,他辭官遠行,從此不知所蹤。」

「沒錯,是有這麼一人。她這三叔留下的人脈及物力,便是陳家憑此成為上雲城第二勢力的仰仗。難道,她這三叔遠行,便是進入了一大仙宗之中?不會吧,他三叔外出之時,可就已經三十多歲了,怎麼還能進入仙宗?」熊長飛驚駭道。

「孤陋寡聞。五十歲之前都有機會踏入修行之道,三十余歲算得什麼。」熊廣利瞥了他一眼,隨即似是自語道。「只是陳家若有這麼大一個仰仗,為何這麼些年卻從未听人提起過。」熊廣利疑惑道。

「兄長,那人實力若與你差不多,會不會有些麻煩?」熊長飛自知曉陳月也是仙宗中人,便是有些懼怕起來。有了仙宗這個頭餃,便足以嚇住他這種普通人。

「怕什麼?你兄長我的宗門,背後可是有著七宗這種大勢力的。何況那人最多也不過築基罷了,我是築基中期,如何怕得他!明日一早,你便隨我一同找上他家。我倒要看看他這三叔有何能耐,是否是個三頭六臂的大神通者。」熊廣利冷笑。

熊長飛也跟著自信起來,有自己兄長在,還有什麼不能擺平的。自己這兄長,不光是仙宗弟子,更是築基中期的大高手。一個區區陳家的三叔,又算得了什麼。

「你,你真的是老三?」陳家宅邸中,一個有些蒼老的中年男子有些激動的看著陳月。

「二哥,好久不見了。」陳月笑了笑,這位二哥當初與其關系不是太融洽,但是幾年過去,當初的兄弟姐妹也只剩下了他。那些小事自然不會再提。

「你可總算是回來了。你當年只留了一封書信,說是要遠行。可不知我與小妹有多擔心。又連續八年沒有傳回訊息,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二哥眼中已含淚。八年未見,確實有許多話要說。

「我這不是好好地嗎。」陳月一笑。

「這次回來,總算是不走了吧?」二哥問道。

陳月搖搖頭,「我此次是有任務在身,不過是與師兄回來歇息一晚,明日便走。」

二哥面露失望,「明日就走?這麼匆忙啊。對了,你說你有任務?難道你現在是,是仙宗里的仙人了?」二人一提起仙人二字便是一陣激動。

「談不得仙人,不過一尋常武者罷了。」陳月苦笑道,在凡人眼中,他這種神通者無異于仙人,但是與真正的仙人比,他還差的太遠太遠了。

陳月與二哥還有麗兒談了很久,仿佛將這八年未曾說的話統統都講完了。這種感覺是久違的。在宗門的日子枯燥乏味,但卻是自己選擇的。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不是為了那所謂的宏圖霸業。只是一顆向道之心,長生之意。只是為了這說簡單也簡單,說艱難也難如登天的目標,他不可能再回到過去凡人的悠閑時光。這是一條只能向前的路,他已經沒有了退路,也不可能後退。

「師弟,你真的想好了嗎?留在家中,你不止能跟家人團聚。還能享受到凡人的頂禮膜拜。憑你金丹修為,足以逍遙此地數百年。我若與你一般,絕不會去尋什麼飄渺的長生之道。」月下,厲旭面露憂色道。

「從一開始踏入宗門,我便想好了。今生只有向武之道。凡人的榮華富貴,我已享盡。我是武者,是修行之士,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陳月堅定的說道,不論別人的打算如何,他一開始的目標便是道的極致。也可說是長生。無關于其他,只是一種信念罷了。

厲旭長嘆一口氣,緩緩搖搖頭。「何苦,何苦。我若是還有家,此生絕不會再踏入武道。只是……我沒有選擇,你還有。」

陳月站起身,輕笑,仰天伸出一掌。「我的家,不在此地,不在此城。亦非宗門。」陳月停了停,「道在何處,何處便是我的家。」

「隨你吧。我的話已經說盡,便是真的求到了長生又如何。就是驚才絕艷到了我宗開派祖師廖飛陽那程度,又能怎樣呢?」厲旭搖了搖頭。

「我非廖祖師。或許我到不了他那般高度。但只要我陳月再世一日,便會不停地朝長生之道奮斗。」陳月滿腔熱血,自己的修行之道才剛剛開始。長生之道剛剛邁出了第一步,還遠得很,長的很。

厲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沒法勸什麼。一個人若執著到了這般程度,便是瘋子。但放眼歷史上,多得是這樣的瘋子。有的瘋子證道飛升,真的有了長生。而大多數的瘋子,都只能在某個角落暗暗死去,化為一賠黃土。厲旭無法預知這位奇異的師弟最終會成為那飛升的長生者,還是默默無聞的其中一員。

第二日凌晨,陳月便與厲旭商量著馬上趕往京城,取了聖旨便走。時間很緊迫,必須抓緊時間了。麗兒與二哥很舍不得,青花也很舍不得麗兒,陳月叫她留下卻又不肯,非得要跟著二人。二人也只能選擇帶上。

「三叔,一切小心。」麗兒說道。

「放心吧,小丫頭。」陳月捏了捏她的小臉蛋,輕笑一聲。

正待離去時,便听一道悶雷響。眾人本以為是天雷,誰想兩個人影突降。皆是藍衣,其中一人,便是昨日被陳月踩斷手臂的熊長飛。而另一人,不用猜也是其兄長。二人面色狠厲,掃過幾人。

「你們,是誰踩斷了我弟弟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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