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懷瑾國營地。
沒有人料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玉白大帳內,張副將被涼州總兵手下的人五花大綁,連嘴巴也被布條封住。
可憐張副將徒然瞪大了一雙怒目,低吼聲不絕。
玉白看他一眼,挖挖耳朵,遞給身邊人一個眼神,示意他解開張副將嘴巴上的布條。
一得了解放,張副將立即怒喊道︰「主帥!你不可這樣做!你放開老夫!你這是胡鬧!」
「是不是胡鬧,待我奪回雲中郡的時候你自會知道。張副將,那麼這些天就委屈你了,先這麼綁著吧。窀」
「你!主帥!戚玉白!」怒急攻心,張副將此刻也顧不得什麼,大聲喊著玉白名字,「老夫求你!不可一意孤行啊!這奇襲,萬萬使不得!」
「張副將,我敬你,也請你信我!」
玉白鐵了心的決定,無論如何也是不會更改的。
「你們照顧好張副將,在我沒回來之前,不要放開他!」
「是!主帥!」
「待我發出信號,你們便立即帶兵攻往雲中郡,屆時,我會在城內與你們里應外合!」
「是!」
都囑咐完,玉白轉身,大步離開大帳,把張副將連聲的呼喊拋在腦後。
營地外,一千精兵鐵騎待命。每個人臉上都是堅毅的光芒,見到玉白出來,他們視線便緊緊定在玉白身上。
「今夜,本帥將帶領你們,懷瑾國最優秀的你們去奪回雲中郡!」振臂一呼,玉白揚聲道,「謹听號令!」
「在!」
「出發!」
***
彼時,焰國營帳。
「王爺!戚玉白已經掉入我們的陷阱!是否即刻封鎖雲中郡缺口!」
「不急,再等等。」眠軻看了出聲的田將軍一眼,冷道。
田將軍不解,此刻再不出手,更待何時,眼下已是最好的時機,除非……
想到什麼,田將軍頓時了然,在心底輕哼,稍有怒意。
除非是烈王對那戚玉白手下留情。他知道,這位戚玉白差一點就成了烈王妃,可是卻在大婚之日被人帶走了。這早已成為焰國上下的笑談,不過是大家懼怕烈王,不敢公開談論而已。
「烈王難道有意要放走戚玉白?我勸您不要感情用事。」
田將軍冷笑,話才出口,衣襟就被眠軻猛地扯住。
「你找死!」眠軻眸光陰厲,淡淡的勾著嘴角,手下將田將軍鎧甲都扯碎,將他推開數米,「本王說了,不急。」
「是,是。」田將軍一身冷汗,剛才若不是眠軻沒動殺心,恐怕他早就不在世上了,咬咬牙,他壓下怒火,恭敬道︰「屬下告退。」
「滾!」
出了營帳,田將軍吐了口口水,一腳踹倒門口守衛,才勉強泄了氣。想了想,他突然嘲諷的笑,快步返回自己營帳。
當夜,便有一封加急信箋從營地直接送至焰國皇宮。第二日傍晚就交到了龍無玨手中。
龍無玨急召眠軻回宮的時候,玉白正帶著一千鐵騎到達雲中郡南邊的山澗處。
一座陡峭且高達數十丈的懸崖後面就是雲中郡,要想從這里過去,實屬艱難。但是如果繞行,又會花費更多的時間。其實還有一條路,只不過那頭正對著焰國的大營,因為不知道焰國情況,所以不能貿然選擇那條路。
玉白選擇這個缺口的目的,其實就是這面懸崖。只不過將士們看過懸崖後,都產生了恐懼心理,不敢攀登,一時間,他們只能僵在原地。
12月的天氣,寒冷異常,夜里烈風更甚,雖然帶來了足夠的棉衣,可是還是不能抵御,無奈,玉白便帶著將士們先行找了山洞。
將士們自覺的給玉白讓出很充足的地方,這樣就有一些將士進不了山洞,只能在外面受凍。
玉白不忍心,下軍令命令所有人抱在一起取暖,就連自己也和兩個小少年緊緊相擁。特殊時期,本該如此,共苦難。
那兩個小少年就如四年前的小八和小卦那般大小,玉白和他們抱著,不自覺的就想起如今已成熟的兩個少年,听說他們奉命去辦事,所以玉白到現在都沒見到他們。
「你今年多大了?」看向其中一個少年,玉白問道。
那少年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有幸能和主帥這樣親密接觸,已經是又緊張又興奮,听得玉白問話,他愣了一下,才靦腆的回答︰「過了年就14歲了。」
「這麼小?!」玉白驚異,又看向另一個少年,「你呢?」
「俺過了年15歲!」那個少年害羞的不敢看玉白,卻是有些驕傲的回答。
怎麼都還這麼小。玉白心里有些不忍,又道︰「為什麼這麼小就來從軍了?」
「俺們家里沒錢,俺爹娘要養活弟弟妹妹,俺從軍,掙錢給他們。」少年質樸的回答讓玉白心揪著疼,模模少年頭發,換來他嘿嘿一笑。
「那你呢?」
「我家里人都病死了,剩下我爺爺和我,我從軍也是掙了軍餉,到時候給他老人家養老。」
「你們都是好孩子!」玉白鼻子一酸,差點落淚,可是她是主帥,總要有一份威嚴。這軍隊里,得有多少這樣可憐的少年。在心底暗暗發誓,她一定要帶他們活著出去!
翌日一早,玉白召集所有人,給他們說了自己的意圖,終于取得了大家的信任。
其實,還要仰仗昨晚的兩個少年,是他們做了示範,證明只要細心,這懸崖用玉白的方法,也是可以攀登的。
玉白也慶幸自己來自現代,還會一點攀岩的技巧。
組織了一下,因為人數眾多,玉白指定完計劃的時候,又到了晚上,考慮到安全問題,她決定,明日一早,就開始攀登。
全體人吃了干糧,就又回到山洞內,養精蓄銳。經過昨天,玉白和兩個少年混熟了,這一晚,又說了很久的話。直到後半夜,才漸漸睡著。
玉白是被一陣***動驚醒的。猛地睜開眼,便听到異聲,接著聲音更大,洞口處便傳來大呼。
「主帥!有焰國/軍隊!」
「什麼!」玉白大驚,幾乎是馬上變了臉!她的計劃焰國怎麼會知道!
「警戒!」揚聲高喊,玉白握住手中佩劍快步沖到洞口。
只見不遠處,火光一片。
***
騎著馬徹夜不停的趕路,靈姝幾乎是幾天都不睡,每到一個地方,就加緊打听戰況,听說玉白守住了涼州,她心中才安定了些。
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鎮,靈姝終于再難堅持,病倒了。
那時候,她是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醒來時,自己正躺在一張木**。
掙扎著起身,門就被推開,接著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走進來。
「小姑娘,你醒了?」
「嗯。」揉揉酸痛的頭,她又控制不住的倒回**。
「你是勞累過度,身體虛弱的很啊。」老頭搖搖頭,伸手扶起靈姝,把藥碗遞給她,「你昏倒在我的醫廬前,我就把你帶回來了。」
「謝謝您。」靈姝感激的朝老頭一笑,接過藥碗,一口氣喝下,「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我還有事。」話落,她就要下地,可是全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你可不要逞能,小姑娘。」老頭子蹙眉,兩指按在靈姝手腕上,半響,嘆息道︰「身子太弱,你還是休息幾天再上路吧。」
「可是,我真的有事!不能耽誤!」
「是身體重要,還是你的什麼事情重要!」身為大夫,老頭最看不得有人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再說人上了年紀,難免就愛教訓人。
「可是,我……」
「你到底有什麼事,這麼重要?」
靈姝被問的一愣,想了想,她才開口,「我能不能請問您,可否知道如今懷瑾與焰國,戰事如何?」
「姑娘家打听這個做什麼?」
「我,我有一個朋友在懷瑾的軍隊里,我想問問戰事近況,好去尋她。」
「哦,是這樣啊,怪不得你急著走。」老頭點頭,模模胡須道︰「我是听人家說,現在懷瑾國的軍隊駐扎在涼州那里。涼州離咱們這兒也不遠,你再走5天,一定能到。所以,你先不用著急,依我看,他們沒那麼快走的。」
「謝謝您了。」靈姝微微安了心,還是想著,休息一晚就離開。
夜里,朦朧間,靈姝突然感覺到床榻邊,站著一個人影。
猛地睜開眼,她驚呼一聲,嘴巴就被捂住,接著一個不耐煩的男聲響起。
「叫什麼叫!」
「沉寰?你怎麼在這里?」靈姝掰開沉寰捂住自己的手,驚訝的問道,「你沒有跟玉白在一起嗎?」
說道這個,沉寰眼楮一暗,低道︰「是我不好。狼族那邊出了點事,我就趕回去處理了,回來時才知道,阿白竟然帶兵出征了!」狠狠的咬牙,沉寰自責不已。
「你也是來找玉白的。那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在這里換馬,嗅到你的味道就來了。」沉寰有些得意,俯身,看著靈姝。
「你還真是沒用,還是仙家呢,怎麼還病了。」
「我……」靈姝想爭辯,卻也爭辯不出什麼,索性閉了嘴巴,冷冷的不說話。
沉寰沒了趣,放棄挑/逗,嚴肅道︰「看你這麼弱,還是我過點靈力給你,省的到時候見到阿白,幫不上忙不說,還拖阿白的後腿!」
知道沉寰向來嘴硬心軟,靈姝也不戳破,感激的點頭。
「謝謝你,沉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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