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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產!!」

德太妃聞言猛地站起,一口氣提出起來,居然生生撅了過去,坐在她身邊地南湘大叫一聲,內侍宮女都亂作了一團。

「天哪,太妃娘娘暈過去了,快傳太醫!」

「太妃女乃女乃……」

嘉怡郡主嚇得大哭了起來,席上還有不少的孩童,都被她地哭聲傳染似的,一個個都哭了起來,頓時玉台之上一片哭聲。

皇上被哭聲擾得額角都疼了起來,歌兮按住他的手背,卻是起身斷喝了一聲,「亂什麼!成何體統!」

內侍宮女被她的一聲輕叱嚇得一驚,接下來只听到貴妃娘娘氣定神閑道,「福樂前去宣太醫,福長生領人去看看齊王妃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接著她又朝著玉台之上一掃,朗聲道,「天子衛何在?」

林飛當下便站了出來,「臣在。」

歌兮掃了一眼臉色變得煞白的桃子,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齊王妃小產,雖不知情由,但是本宮的女官難逃嫌疑,林都統,本宮的女官交給你,一切等公斷,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

「桃子,若是此事與你有關,本宮必饒不了你,但如果你是無辜,本宮也絕不會冤枉了你。」

桃子顫顫巍巍地跪下,道了一聲,「是,娘娘。」

歌兮輕輕點頭,又朝著眾大臣與命婦們道,「諸位,今日的宮宴,既是為慶祝本宮冊封貴妃,也是為慶祝太子,今日是一個諸事皆順的黃道吉日,想來齊王妃也會逢凶化吉,現在,請諸位去到飛霞殿。宴會繼續。」

她短短數語便安排好了諸事,命婦們的情緒都安撫下來,大臣們的議論也低了下來,皇上含笑看著歌兮。對她的臨危不亂很是贊賞。

「南湘側妃,德太妃娘娘雖是受了刺激,但是听聞德太妃宿有舊疾,想必身邊也應該帶了應急的藥丸是嗎?」

歌兮走到德太妃身前,先前圍在了一起的命婦們也散開。

南湘被她這麼一提醒,忙應了一聲,正要到德太妃身上找香囊時,一旁的艾嬤嬤忙遞了一顆藥丸過來,「側妃娘娘,娘娘的藥在這里。」

南湘忙要了一碗水。扶著德太妃伺藥的時候,一直緊閉著雙眼的德太妃忽然睜開了一條眼縫冷冷瞥了她一眼,驚得她頓時手腳冰涼。

南湘穩了穩心神,大概的揣度到了德太妃的心思,長長的指甲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一掐。硬生生地逼出眼淚來,沖著一旁的大臣席面大喊道,「殿下,夫君,太妃娘娘這是怎麼了,怕是不好啊。」

元旭擰著眉快步走了過來,歌兮卻是先他一步擋住了他的路。「朵兒。」

「奴婢在。」

「取了神仙手贈與你的金針來。」

「是。」

朵兒猛地怔愣住,但是還是應了一聲,飛快地跑了出去。

歌兮抬頭朝四下疑惑的人淡然說道,「本宮的這個侍女是神仙手收的關門弟子,一手金針刺穴的醫術雖不到化境,但是也是有神奇之處。連神仙手都贊她若是行醫,民間便多一個懸壺救世的女菩薩了。」

「啊,原來如此。」

「娘娘的女官還有此等本領,真是難得。」

四下便議論起來,誰不知道神仙手是神醫。離生死人肉白骨也差不遠了,這朵兒女官居然是他收的關門弟子,眼下神仙手不在宮廷,有他的弟子在想必德太妃定無大礙。

命婦們是看熱鬧,大臣們心下卻是松了一口氣。德太妃可是齊王的生母,齊王又是手握兵權的實權王爺,今日他的正妃和月復中的孩子已然是在宮中出了事,要是生母又出了事,難免這位有權有能力的王爺不做他想。

朵兒並沒有跑太遠,而是找到一個相熟的太醫的藥童,拿了裝有金針的盒子便往回跑,她才不是什麼神仙手的關門弟子,更加不會什麼醫術和金針刺穴,但是她相信娘娘,娘娘要她做什麼她便可以赴湯蹈火!

「娘娘,金針來了。」

朵兒跑得氣喘吁吁滿頭是汗,殊不知眾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嗯,如此,便給太妃娘娘施針吧。」

歌兮淡淡一笑,元旭深深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阻止她。

朵兒心內惶恐,但還是依著歌兮的話打開了盒子,拿出了長長的金針。

南湘的手一痛,卻是德太妃悄悄用死勁掐了她,她趕緊出言,「等一等。」

「貴妃娘娘,太妃娘娘身體金貴,您這女官也不知出師沒有,還是……還是等太醫來吧,夫君,您說是吧。」

夫君?

歌兮的眼楮一眯,南湘一個側妃,卻叫上了夫君,這是逾越了。

皇上也走到了齊王的身邊,「皇兄,讓她一試,平日里朕有些不適,也是這女官扎上一兩針,倒是奇效。」

皇上睜著眼說瞎話,還說得那般自然篤定,歌兮回眸瞟了他一眼,元旭看著她們二人的小動作,眼神更加幽暗。

皇上發了話,連天子都讓朵兒施過針,難道太妃娘娘的玉體還能金貴過天子?

朵兒拿著金針手都有些微微的抖,她也不知道要往哪里扎,就在這時歌兮俯身幫著南湘扶了德太妃一把,實際上卻是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太妃娘娘,本宮的女官可是一針生一針死,你猜這一針下去,你會是生,還是死?」

「朵兒,下針吧。」

朵兒聞言,狠下心閉著眼就要刺下去,德太妃身體一震,長吁了一聲,艾嬤嬤趕緊擋住了朵兒的手,「姑姑且慢,太妃娘娘醒轉了。」

歌兮心里冷笑一聲,這醒來得可真是時候。

「元旭,」德太妃醒來之後卻是對著齊王訓斥起來,「你的王妃眼下如何了?她可是懷著你的孩子!在府上還好端端的,怎麼就出了事!」

言語中指向很明確,皇上的臉一下便跨了下來。

「皇上,娘娘。」

福長生帶著大批的人趕了過來,在皇上耳邊說了句什麼,皇上臉上神情一凝,帶著人移駕去了陳莞所在的偏殿。

人還沒有走到殿中,便听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這麼沒有了!一定是莞貴妃!讓我入宮覲見就是一個陰謀!一定是那個賤……是她害我!!!」

皇上聞言冷冷一哼,轉身去了正殿,元旭也不能在女人小產過的地方久站,也隨著皇上去了。

陳莞爾听說太妃來了,便高喊起來,「母妃,姑母,給莞兒做主啊,是她,一定是她……」

德太妃狠狠剜了歌兮一眼,用只有她們兩人听得到的聲音說,「賤婢,你害我兒的子嗣,我兒一定不會饒了你。」

「太妃娘娘,」歌兮輕笑,「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本宮若是要動手也會沖著債主,倒是太妃娘娘,真是恨得下心來,親孫子也舍得拿來做棋子。」

「哼,你且等著吧。」

德太妃神色一凜,徑直踏入殿內。

「……齊王妃入了偏殿休息之後,用了幾個酸梅,喝了半盞茶湯,然後就月復痛見了紅……月復中的胎兒已經是……太醫從酸梅和茶湯中都查出了可以使得婦人小產的藥物……」

太醫戰戰兢兢的站在中央,向皇上稟告一切,一面悄悄看了齊王的神色。

齊王可是都三十快有五了,膝下才有一個郡主,齊王妃懷的又是嫡子,這下齊王還不大發雷霆?

皇上也在思忖著,這到底是有人算計了齊王妃,還是齊王借著他的子嗣來算計自己?亦或者是有心算計了他們,要他們兄弟反目,逼得齊王要反?

桃子在一旁跪著瑟瑟發抖,齊王妃到偏殿之後的事宜是她一手安排的,不管真相如何,就怕皇上和娘娘會將她當成了棄子,讓她背了這個黑鍋。謀害齊王的子嗣,這可是死罪!

「桃子。」

皇上一開口,桃子就冷丁丁地打了個顫。

「齊王妃是你……」

「皇上!」

歌兮站在了大殿門口,臉上帶著一絲怒意,她不容許,絕不容許自己身邊的人被人推出去當成了自己的擋箭牌。

「此事是沖著臣妾來的,」歌兮徑直走到齊王的身邊,「桃子是本宮的人,也是本宮讓她去安排齊王妃,這樁樁件件都指向了本宮,齊王,你認為你的王妃小產是本宮設計的嗎?」

她一反平日里表現出來的柔和,咄咄逼人地問道,「若是皇上的後妃有身孕,本宮出手還有可說,陳莞是齊王妃,月復中的孩子與本宮無半點干系,本宮有什麼立場和動機來做此事?本宮是皇上的後妃,難道還能到齊王的後院里攪風弄雨?!」

歌兮發怒的時候雙眉蹙起,眼角滿是凌厲,使得她容貌都染上了三分煞氣,但是這樣的她又有些一種別樣的美艷,皇上拉住她的手,「事情還沒有清楚,只怕是有心人弄出了這樣的局面,你何必生氣?」

「我不管!」歌兮擰眉驕橫道,「皇上和齊王明斷吧,若是要讓我為齊王妃月復中的孩子抵命,臣妾也莫敢不從!」

說著她拉起桃子的手,便怒氣沖沖地離去,「臣妾等著皇上的白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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