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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找不到她?!快八個月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不,她不會有事的,」元沂暴怒的模樣讓侍衛們心驚,「本王不允許她出事!立刻下去,不管是付出什麼代價都好,一定要找到她!」

坐在輪椅上的元沂形容憔悴,雙眼里滿是紅血絲,福寶在一旁暗暗心驚,王爺近來越來越焦躁不安,尤其是三個月前查到了一些痕跡,他更是變得有些喜怒無常,常常枯坐就是一個晝夜,長此以往,福寶擔心他的身體會……

「怎麼回事?怎麼又鬧上了。」

神仙手從外面跨了進來,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不由冷哼,「皇帝不听老夫的勸阻也就罷了,你要知道你身上還有蠱毒,你是想死得更快一點?老夫一貼要就可以直接送你上路,何必那麼麻煩,讓你自己慢慢折磨死自己?!」

福寶忙陪著笑迎上去,「神仙手爺爺,您老大人大量,我們殿下也是心急嘛……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您老勸一勸就好了。」

「哼,」神仙手大袖一揮,抓了元沂的手腕把脈,「所以老夫才願意當一個孑然一身的人,世間所有的情,不管是男女的情還是其他的情,都是煩惱的由來!」

元沂卻抽揮手,「我很好,無需勞煩你。」

福寶急得滿頭大汗,殿下,現在可不是發脾氣的時候。

神仙手啊哈笑了一聲,「你看看先的模樣,那丫頭還沒有找到,自己就先死了,到時候她回來,嫁個如意郎君,再生上十個八個小孩,那與你再無半點干系,你死都死了。一了百了嘛。」

說著神仙手就拂袖而去,只留得一個福寶戰戰兢兢的站在元沂身邊。

半晌,元沂才說了句,「去熬藥吧。」

「啊?是是是!」

福寶喜上眉梢。忙弓著身子就退了出去,沖著在外面看月亮的神仙手作了個揖,神仙手輕哼一聲,看著里頭的元沂搖了搖頭,其實楚王身體里的毒已經清理干淨了,現在他中的早不是蠱毒,而是情愛的毒。

此毒,無解啊。

在京郊的莊園里,一個美貌的女子正解開了衣襟,為自己的麟兒哺乳。

「夫人。這可使不得。」

侍婢見她的動作,嚇得趕緊放下手中的銅盆,「還是喚乳娘來吧,公子爺早早就選好了三個乳娘呢,哪能讓夫人做這種事……」

時下。凡是有些身份地位或請得起乳娘的府上,都不會讓貴婦自己喂養孩子的,在他們看來,想一個村婦一般撩開衣衫哺乳,是一件極其*份的事情,而且女子若是哺乳就伺候不好夫君,這又是一宗罪了。

歌兮抬眸涼涼地看了她一眼。「我要親自喂養他。」

說罷,便低頭看著張著小嘴乳燕一般找尋著食物的嬰孩,小肉嘴巴左努努右努努,終于找到了位置,一下便叼住,起先還不知道怎麼去吮吸。急得哼哼了幾聲,而後便無師自通了,嘬得十分用力。

侍婢見識過她的凶悍,知道這位夫人是說一不二的,而且公子爺對她也是千依百順。于是再不敢多話,只幫著歌兮,將她身後多墊了軟綿的衾被。

孩子很小,小臉尖尖的,都沒有歌兮的一個巴掌大,因為生下來才一天,膚色還是有些紅紅的,臉上還有絨絨的胎毛,因為在用力的吸女乃,小小的腮幫子時不時鼓一下,小小的手兒還緊緊抓住歌兮的衣襟,像是生怕她跑掉似的。

「小家伙,我是你娘,你知道嗎?」

歌兮輕輕模了模他的眉毛,他大概是不喜歡有人打擾他用膳,小小的眉頭皺了一下,就這一下的神態,竟是像極了他的生父元旭,歌兮不由地看痴了。

她的眸子很快就冷下來,她想起那個總愛追在自己身後,待自己轉身就笑得比陽光還明媚的少年。

孩子很快就吃飽了,哼哼了幾下便沉沉睡去,夢中也不知夢到了什麼,無意識的笑得十分甜。

「你的小小孩起了名字沒有?」

伊公子輕搖折扇施施然走了進來。

歌兮衣裳早已穿戴整齊,但是兩人仍然是隔著一扇屏風說話。

韓伊救了她,對她的心思也就是路人皆知,但是歌兮清楚的知道,韓伊對她的喜歡,既不是我見花開的歡喜,也不是執子之手的摯愛,不過是因為他對自己的神秘自己的不馴起了興趣,一旦得手,那也便神什麼都不是了。

韓伊此人,對任何女人來說都不是良配,但是韓伊有野心,有欲|望,與此同時,他也還有一些自己看得上的能力,那麼,他就是一個值得投資的合作伙伴。

在歌兮分娩之前,她告訴他孩子生父是誰的時候,兩人之間便結盟了。

即使知道了歌兮的名字,韓伊還是習慣的稱呼她為小孩,實際上,已經為人母的歌兮,虛歲才不過十五歲,可不就是一個孩子?她生的小孩自然就是小小孩。

「他的名字,叫念。」

歌兮將襁褓中的小念放在自己的身邊,「上官念。」

「念,好名字,不過,你可是還記掛著小念兒的生父,思念愛念這可都是念啊。」韓伊的話里無不包含著酸意,雖然他自己知道從一開始沒有被歌兮放在眼里心里過。

「愛念?思念?這對一個死而復生的人來說,原本就是最無用的東西。」

歌兮微微笑了一下,念,是要記住那個為她們母子悲慘地死在小張村的少年,要記住背叛了她們母子害了她們母子的人,更要記住,他是上官念,與齊王元旭,沒有干系。

她原本是想著抽身而退,在元旭身邊消失個干淨,從此元旭是成是敗是生是死,她都只是一個躲在遠處的普通村婦了,幾年之後,她或許會找個男人成婚,或許一輩子只逍遙不成家,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吃回頭草的人,舍棄了便是舍棄了。

可是,那個躲在背後的黑手卻還是不放心,鐵了心要自己的命。

那個晚上,是她上官歌兮最無助最絕望的一個晚上。

原以為自己就要展翅高飛從此海闊天空了,卻被人生生地折斷了雙翼,也讓她清楚地看到,即使自己會武功有手段有些小聰明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連身邊的人都護不住?

幕後的人會是誰呢?是妹妹入了齊王府怕自己攔路的南寺將軍?還是那位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德太妃?

一切,與元旭都月兌不了關系的。

她上官歌兮早就說過,她從來都不是一只什麼小刺蝟,她是一只母狼,既然她不死,那麼和小張村相關的幕後人,她絕不會放過,她要一口一口地咬死他們!

且等著!

「你打算親自喂養孩子?」

韓伊的折扇輕輕敲打在手心,終于講到了正題。

「我只親自喂養他兩個月,」歌兮的視線在孩子臉上轉了一圈,有不舍有眷念,終究還是很心地轉開,「兩個月之後,計劃便要開始了。」

「好,」韓伊暢快的擊掌,「雖不知道你為何要走這步棋,但是很好玩,我韓伊一輩子都是活在父兄的羽翼下,這一次,我也要為自己活一回,即便前路是刀槍火海我也拼了!」

歌兮在屏風後面說了句,「你必不會後悔。」

半年之後。

皇帝的壽辰又到了。

這半年之中,皇帝對天吳的寵幸幾乎到了一種言听計從千依百順的地步,太極宮的那一幫子道士仗著天吳在宮中橫行霸道,甚至都奸|yin起宮女來,事情挑到了皇帝那兒,皇帝只說了一句,吾追求的是大道長生,此等小事也來煩朕?

從此太極宮的人更是囂張跋扈起來,就連皇帝身邊的大總管福長生也要避其鋒芒。

天吳拽起來之後,就連之前的主家韓國公都不放在眼中了,韓國公暗恨,卻也無計可施。

這一日韓國公正在為皇上的生辰禮頭疼,他的ど兒笑嘻嘻地朝他施禮。

「父親大人,可是為賀禮心煩?」

韓國公看著伊公子,輕哼了一聲,「你若不是再能尋得想霸天雷一樣的賀禮,也不必多說了。」

兩年前的霸天雷卻是風光無限,可是皇帝寵幸天吳,都昏聵得不成樣子,哪里還會想著奮發圖強?這些卻也是無用了。

韓伊也沒有氣惱,「父親大人,兒子卻是有一件寶貝可呈獻皇上,而且兒子這寶貝,必可讓皇上心喜,甚至還可打擊到天吳那個不要臉的狗東西。」

韓國公一听,立即振奮了起來,他現在與天吳勢同水火,恨不得將天吳的畫皮給扒下來才好——原本他只是想在皇上身邊安一個人,是要做自己的助力的,誰知道狗變成了狼,還被反咬了幾口,這又怎麼能讓韓國公不氣?

「果真?」韓國公還有些半信半疑,「還有這樣的寶貝?」

「比珍珠還真。」

韓伊老神在在地拍了拍胸脯,接著擊了三下掌。

「啪!啪!啪!」

隨著他的擊掌聲,門吱呀一聲打開,從外面款款走進一個美得不似凡人的少女。

「你?」

歌兮輕輕一福,抬眸直視著韓國公,輕啟朱唇道,「小女復姓上官,名歌兮。」

韓國公從目眩神迷之中猛然驚醒,「上官,上官?!你是先皇後家……」

「是。」歌兮抬眸,「小女正是罪臣上官驥之嫡孫女!」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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