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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兮輕皺了一下眉,在離她最近的椅子上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對著那位公子勾了勾手指頭,「你過來。」

那個公子興味地眯起了眼楮,搖搖晃晃地起來,敞著外袍,露出了白花花的胸膛。

「此人,就是韓國公的小兒子,單名一個伊,人稱伊公子。」

十一輕聲在歌兮耳邊說道。

這三日里歌兮動用的元旭的人去搜集資料,這日在場所有的人,包括剛才那兩個攔著他們的奴僕,歌兮手上都有他們全部的資料,包括他們有幾房妻妾,名下有多少財產。

東道主伊公子,是京都新貴,以不羈和荒唐出名,尤其在食色上面,竟是男女通吃,是個京都聞名浪蕩子。

但是他最有名的不是他私人的名聲,而是他們一族起起落落的故事。

韓國公一脈本來沒落了的,但是在正德二年,天子流落在外的時候,韓國公為了保護皇上出了大力,甚至為了皇上安危犧牲了嫡長子,皇上回歸京都之後,甚至寵信韓國公,韓國公一脈也重新繁盛了起來。」

並且就是韓國公向皇上推薦的天吳道長,現在那個老鼻子道士,倒成了天子第一近臣。天吳道長得到了寵信,自然也是投桃報李,現在,韓國公一脈可謂是炙手可熱了。

十三看著那人看歌兮的眼神帶著赤|luo|luo的情|欲,還挑逗的舌忝了舌忝下嘴唇,十三頓時起了殺心。

「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伊公子已經走到了歌兮面前,他挑起歌兮垂在肩頭的發絲,醉眼朦朧地去看歌兮的臉龐,還想伸手去模,歌兮側臉避過,皺眉道,「真臭。」

伊公子眼底閃過一絲狠戾。旋即笑得更為燦爛,「小孩,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伊公子,」歌兮坐在凳子上不急不緩地同他說話,「我若是要算計一個未出閣的小姐,該怎麼做?」

听著眼前的小孩這麼說,伊公子的酒醒了一大半,他直起腰,臉色沉了下來,「你不是路過。你是故意來找我的。」

歌兮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微微挑眉,「不用這種方式我也見不到伊公子,再者,這樣比較有意思。不是嗎?」

伊公子將竹榻上摟抱在一起的男女踢開,自己扒開了外袍丟在地上,只著小衣,毫無顧忌地往上面一趟,「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現在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孩都想著算計這個算計那個了……」

「不過嘛,」他沖歌兮一指,「對我脾胃。」

「算計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莫過于敗壞她的名聲,而方法則有無數種,區別在于你是想要她嫁不出去,還是活不下去。」

歌兮搖著扇子,慢慢起身。「我卻是想讓她嫁,並且是和她的胞姐共侍一夫,然後每日都生活在她那個強勢又陰險的胞姐的妒火里,這樣,是不是更有意思?」

伊公子悠悠地捏了一顆果子用酒送入口,「那又和我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歌兮扇子陡然一收,眼神鋒利了起來,「因為我要借用天吳道長的金口,成全這一段良緣!」

天吳道長確確實實是韓國公舉薦的,而且實際上,天吳神乎其神十之八九都是韓國公運作出來的,韓國公在天吳身上下了不少本錢,所以他用起這顆棋子來就更為謹慎,尤其是正德帝那麼多疑,多少人想通過韓國公搭上天吳道長,都被韓國公四兩撥千斤給擋了回去。

伊公子雖然荒唐,但是不代表他蠢笨,來人一開口就說天吳道長,顯然是有備而來,這樣的人讓他戒心頓起。

伊公子翻身而起,眼神陰鷙地看著歌兮,「黃口小兒,你的算計卻是不錯,但是本公子卻不想買你的帳,現在,立刻給我滾。」

「你就不想看看我出的價碼是多少?」

「什麼價碼都不要!你給我……」

歌兮不理會伊公子的咆哮,淡定地沖十三點了一下頭,十三立刻從背包里取出一個黑乎乎的球狀物體,火折子一點,猛地將那東西給拋向了不遠處的一泓湖水里,只听得「轟」一聲巨響!那湖水猛地炸起三丈高,一時間地動山搖!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地龍翻身了麼?」

「水,哪來的水,下雨了?」

那些醉生夢死的公子舞姬被震得從椅子上竹榻上滾下來,都使勁睜著迷離的眼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伊公子也被那巨大的爆炸,震得跌倒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一灘因為炸彈爆炸而震蕩不停的湖水,無數的湖魚翻著白肚浮上來了,一時間,深碧色的湖水染成了血紅色。

「天爺,發生什麼事情了,公子,公子,您沒有事吧?」

十多個奴僕連滾帶爬地跑到伊公子身邊,嚇得三魂不見了兩魂。

伊公子扶著他們的手站起來,唇色慘白,他指著歌兮一行人,話都說不利索,「你……你……」

「這是火藥,」歌兮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他肩上落的灰塵,感覺到他的避退和止不住的發抖,不由地撇了撇嘴,「當然,它是不同于平日里那些玩兒的焰火,你剛才也看到了,它的威力之大,你想想,要是用于戰場上……」

伊公子的眼楮猛地一亮!

「听聞韓國公世子還沒有定下,你一母同胞的大兄為皇上而死,他的死換來了韓國公一脈的振興,可是現在最受寵信的卻是你那兩個庶出的哥哥,哦,現在也算是嫡出了,他們的生母被扶正了嘛,而且听說他們才敢不錯,年紀輕輕就都是五品官員了,嘖嘖,要是他們以後襲了爵位,」歌兮輕輕朝他的胸膛一指,「到時候還有你站的地方嗎?」

歌兮的聲音充滿了蠱惑,「當今的皇上每一天都在想著收復失地,有了這種火藥,皇帝的江山大統指日可待,你想想,要是你進獻了它,那麼……」

伊公子眼中的光亮猛然熱烈起來!要真是這樣,他就成了大盛最大的功臣,就連大盛的戰神齊王元旭,也得讓他三分!甚至他還可以青史留名!

「怎麼樣?我這個價碼可是夠?」

當下,伊公子沒有再猶豫,直接了斷地問道,「你究竟要對付誰?」

歌兮看定了他的眼楮,「徐珍珠!」

徐珍珠這個名字伊公子可不陌生,她的胞姐可是現在的皇後徐若馨!

眼前這小孩居然想給皇帝做「大媒」,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徐家想要拿小女兒來聯姻,綁一個有勢力的女婿,連徐皇後也是打著這個主意,但是她絕不會要想自己的胞妹和自己共侍一夫!

假如真成了,那麼這對姐妹反目的時候也到了。

伊公子哈哈笑了幾聲,大聲道,「好!成交!」

歌兮搖著扇子,笑得十足風流。

她歷來的準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要做好被犯死的準備。

就在伊公子為了徐珍珠的事情奔走的時候,在遙遠的西北,歌兮曾經在千嬌樓的小伙伴,楊鐵蛋還有小神算,以及那只很神勇的花花太歲,都踏上了尋找他們老大的尋親之路。

「哎,鐵蛋,我反正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離開麓州城就離開了,你可是有爹有娘的,你這樣,不怕被他們抓過去之後**開花呀。」

小神算背著包袱趕著騾車倒是很悠閑。

這輛騾車是千嬌樓里拉菜用的,楊鐵蛋離家出走的時候,被順手牽「騾」給拉了出來。

楊鐵蛋枕著自己的手,仰面倒在鋪著厚實稻草的車上,一只腿還擱在花花太歲肥碩的身體上,「哎,我這也是萬不得已,你說說,老大就這麼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我倒是無所謂,可是你沒有看到花花太歲都那什麼……憂思……憂思成疾了嘛!花花太歲也算是我兄弟,我楊鐵蛋歷來都是為了兄弟可以兩邊插刀插槍的。」

小神算塞嘴里的紅薯全噴了出來,「咳咳咳……兄弟,那叫兩肋插刀!什麼插刀插槍的,我還插毛筆呢……真是……」

「不管怎麼樣,反正我是要去找小兮的,再說我都給我爹娘留了書了,說明白了,沒事的,安心啦。」

楊鐵蛋說著打了一個哈欠,「不說了,我要眯一會,到客棧叫我啊。」

小神算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麓州城,千嬌樓的後院。

楊鐵蛋的爹——大廚子正拿著一疊草紙顛過來倒過去看,楊鐵蛋他娘胖廚娘也是湊過去,看得一臉疑惑。

「小兔崽子畫得什麼鬼畫符?!!」

花娘抽過那疊草紙一樣,里面一個字沒有,全都是畫,她皺著眉看了半天,展顏一笑,「沒什麼,他是告訴你們,他去京都找小兮去了,要你們不要牽掛。」

「什麼!!!」

大廚子胖廚娘齊聲驚呼。

片刻之後,千嬌樓的後院爆出一聲大吼——「楊鐵蛋你這個兔崽子!老子要揍爛你的**!」

百里之外的騾子車上,睡夢中的鐵蛋不禁虎軀一震,菊花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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