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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光閃爍中,飛飛忽然驚喜的盡力壓低聲音說︰「阿姨,你醒了?」

阿布激動的看向**上的養母,養母的眼楮微微睜開了,也正在看著他,「媽……」阿布緊緊抓住養母的手,高興的和飛飛對視了一眼︰「醒了,真的醒了……」又提醒飛飛︰「喊媽吧,萬一夏木一會兒忽然進來——」這時候的阿布,激動的像一個失而復得了寶貝的孩子。

而飛飛和阿布只這一眼對視,阿布的養母就看穿了兩個人的心,明白了兩個人的情。她一開口就震驚了阿布︰「不要說抱歉的話了,我們母子之間不用說這種客氣的話的,會疏遠兩個人的距離,媽知道,你愛這個女孩子,很愛很愛,我的阿布愛得太辛苦太辛苦了,為了她,願意放棄一切,包括放棄自己。」這正是阿布心里的話啊。

同時,把眼楮移向飛飛,一眼就看穿了她心里想說的話︰「飛飛,你也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每個災難,是禍也是福,禍兮福所依,至少,考驗了我選擇的那個法國男人,是不能共同經歷生命中的風霜雨雪的。」

阿布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怎麼一覺醒來就擁有了異能,能讀到人的心?這太不可思議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讀心術嗎?

「媽,等你康復了,你會遇到一個更好的男人,其實,」阿布想說其實他養父就是那個更好的男人,因為阿布一直都覺得養父和養母當初離婚太可惜了。

「我的心里不是你想的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我失去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這不是我的損失,他失去了一個愛他的女人,這是他的損失,你覺得媽恨可憐是不是?傻孩子,人活一輩子,誰知道會突然遇到什麼災難、變故?經歷了半輩子浮沉的人了,媽能想得開,不要可憐媽媽。」又看穿了阿布的心,阿布忽然不知道怎樣開口了。

又看著飛飛︰「丫頭,看到我讓你想起你過世的媽媽了嗎?你也愛阿布,而且並不比阿布愛你的少,可是你想為你媽復仇,你一心想著復仇,千萬不要因為一切已經過去的已經發生的事情,錯過了一個現在深愛你的男人啊,如果真愛是一趟火車的話,它可能是單程的,只有一趟,要學會珍惜啊,我在飛機上的最後時刻,想到的是我當時一時沖動沒有好好珍惜我身邊的這個男人,我和你爸緊緊抓著對方的手,最後一刻,還是他把我護在懷里,我才能活下來,對了,你爸呢?你爸在哪里?他還好嗎?」此時,她還不知道阿布的養父已經當場遇難。

阿布忽然間沉默了,飛飛也低下了頭,躲避著阿布養母的眼楮。

阿布的養母從他們躲閃的眼楮中,讀到了一切——

「媽,其實我爸,」阿布想先編一個謊言,卻被阿布的養母果斷打斷了,「別再編造善意的謊言了,我從你們的眼楮里已經讀到了答案。」聲音嘶啞的,低低的喃喃。

死亡,是永恆的訣別。

阿布的養母悲傷的啞著嗓子再讀出他們眼楮里的話︰「他遇難了是嗎?是我,是我,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怎麼就不能原諒他,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呢?我整天的埋怨、吵鬧、喋喋不休,終于,我把他推向了別的女人身邊。」

這時,「當當當——」警察在門外輕輕敲了三下門,探進頭來提醒︰「還有十分鐘就該走了。」

「十分鐘?」飛飛問。

警察點點頭︰「對。」

「請再多給我們些時間好嗎?」飛飛向警察請求︰「我媽剛醒,我媽想跟我哥多說一會兒話,求你們了。」

警察搖搖頭︰「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時間不多了,八點以前我們必須把他帶回看守所,這是規定。」

「好的,謝謝你們,我知道了,還得麻煩你們在外面等我一下。」阿布說,又對飛飛︰「飛飛,不要為難兩位大哥,他們只是照章辦事,他們對我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阿布止住了飛飛對警察的哀求,兩個警察對阿布點了一下頭︰「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你們抓緊時間多說說話吧。」

退了出去。

阿布的養母流著眼淚,想去抓住阿布的手,可是全身都不能動彈,沒有知覺,除了右手的食指能微微的動一動,渾身都沒有知覺︰「阿布,我的身體不能動,阿布,我怎麼了?你告訴媽媽這是怎麼了啊?啊?這是怎麼了?」阿布的母親全身癱瘓。

「媽,媽,你不要激動,不要激動,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啊媽……」阿布扳住養母的頭,說。

阿布的養母根本無法冷靜下來,睜大了眼楮,眼楮瞪得通紅,渾身卻沒有辦法動彈,身體沒有絲毫的知覺,這種無助、抓狂和絕望,簡直讓她身不如死。

「阿布,得跟我們走了,時間來不及了!」兩位警察走進來,手里拿著手銬,卻沒有給阿布戴在手上,放進了口袋。

「阿布——阿布——阿布啊——你們不要帶走我的阿布啊——」阿布的養母睜大眼楮,流著淚,大聲叫喊著,渾身不能動,眼睜睜看著警察帶走了阿布。

「媽,我走了,不要擔心我,現在還沒有判刑,要相信你兒子沒有殺人,警察一定會找出真凶的……飛飛,在我不自由這段時間,媽就拜托給你了,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幫我多陪陪媽吧。」

「我會照顧好媽的,一定會的……」飛飛哭著追出去︰「哥——哥——」

阿布又回頭沖飛飛喊︰「飛飛,這段時間,我不能守護你了,你要自己收好自己,還有,你不要擔心我,警察一定會找出真凶,還我清白的,你哥沒有殺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這時,雲夏木和李薇提著早餐從樓梯走上來。

阿布抓住雲夏木的袖子說︰「夏木,我把飛飛拜托給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飛飛,拜托了……」飛飛追了出來,看著阿布被戴上手銬,戴上了警車,警車絕塵而去。

飛飛覺得心真疼,阿布今天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阿布是守護她的人,讓那些把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人,想除掉她。

那麼下一步,飛飛回到雲家別墅,就必須得讓那些人重新認識一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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