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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媽媽為什麼哭?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轉眼一個多月了。

這天放學,一進家門就現媽媽和往常不一樣,一副若有所失的樣子。看見張悅,就說了一句︰「飯菜在鍋里,你帶著妹妹和曉慧吃。」然後就進屋了。沒一會兒,舅舅舅媽也匆匆趕來,幾個人在房間里討論著什麼,隱隱還傳來了媽媽壓抑的哭聲。

曉慧看到這幅情景,很自覺的提前回家,而張悅坐在房間,仔細的想了想。于是她知道這是媽媽單位重組的日子了。

媽媽以前是單位的會計,可重組的時候,領導利用職權把財務科安排的全是自己的嫡系。而媽媽這靠干活吃飯,不參與任何小圈子的人,自然是被排除在外的。

記得當時媽媽哭得很厲害,她一直認為自己兢兢業業的工作,連年被評為勞模,甚至連續幾年被評為省里的三八紅旗手,任領導怎麼挑選,自己也是第一人選。而現在,所有的功績全部被抹殺,自己成了等待被挑選的對象。媽媽心里當然會很難過。

想到這里,張悅淡定的走到廚房,開始張羅。自己和妹妹要吃飯,媽媽和舅舅,舅媽也要吃飯啊。而且她知道,這是媽媽走向成功的新起點,是好事,只是媽媽不能如她一般未卜先知罷了。

果然,一周之後,張悅再次看見里屋的房門關閉,而從房間中傳來了眾人說話的聲音,這個時候,爸爸難得的在家,卻也被關在門外。這會兒正圍著門邊兒一邊偷听,一邊焦急的等待著。

看著這一幕張悅不禁笑出了聲,走過去抱著老爸的脖子,撒嬌道︰「爸,我餓了,你給我做什麼好吃的了?」

爸爸被她這猛的一抱,嚇了一跳,不禁抱怨道︰「去去,這麼大了,還不如妹妹。你媽媽的工作還沒著落呢,你就惦記著吃。」

張悅把老爸拉到廚房,對他說︰「爸,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禍兮福所倚嗎,壞事情沒準會有個好結果呢?再說了,媽媽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你還愁她會沒地方去嗎?有這功夫,還不如幫他們做點吃的呢。屋子里好些人吧?估計一時半會兒也談不完,你早點準備吧,估計且走不了呢!」

那天晚上,爸媽聊到半夜,第二天一大早,張悅就被叫到了房間,爸爸對她說︰「悅悅,你是大孩子了,昨天你說的那番話讓我心里寬慰了很多,我和你媽媽商量過了,以後啊,家里的事不瞞你。咱們家就這麼幾口人,有什麼事大家商量著辦。關于媽媽的工作問題,相信你也听到了不少,說說看,你是怎麼想的?」

張悅知道,從今天起,媽媽就徹底月兌離了財務工作,改跑業務了。雖然經歷了很多的挫折與辛苦,但是取得了輝煌的業績。應該說也是趕上了好時候,幾年功夫,媽媽成了整個城市商業圈里響當當的人物,同時也使家庭條件得到了長足的改善。但是,這些話是不能說的,更加不能從自己嘴里說出來。

張悅想了想,對爸媽說︰「其實吧,我也不知道媽媽應該怎麼辦,我就覺得,這好像我們同學之間交朋友一樣。和這幾個人玩如果總也融不進去,很委屈不開心的話,那干脆不跟他們玩了,重新交幾個朋友,沒準更開心呢。」

爸爸媽媽互相看了一眼,媽媽伸手揉了揉張悅的頭,對女兒說︰「悅悅,媽媽一直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可真的不知道原來你已經長大了。媽媽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如果以後媽媽不做財務工作了,就會開始忙了,你爸爸這種做工程的,又長年老要出差,那你和妹妹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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