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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長相思,在長安 第072章 慈恩寺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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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在忙完了所有的事情蕭睿便帶著晉陽公主前往興道坊。

二人剛進院中,就看到蕭皇後躺在柳蔭下擺著的小榻上睡著了。一旁侍候的婢女想要將她喊醒,卻被蕭睿用眼神制止了。

一直到將近中午,蕭皇後方才醒來,看到蕭睿和晉陽公主兩個人早已經在一旁等候自己,就責怪起侍女來︰「敏德來了,為何不叫醒我?」

蕭睿笑道︰「祖姑姑,這您可就錯怪她了,是孫兒見您睡的正香,就沒讓她叫您起來。」

「唉,老了,不中用了,只想睡覺。」蕭皇後坐了起來,感嘆到;隨即看到蕭睿一旁以為紅衣女子,梳著墜馬髻,便笑著問到。「敏德,這就是你的妻子晉陽公主吧?」

「祖姑姑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來了。」蕭睿輕笑道。

「明達見過祖姑姑!」晉陽公主乖巧的上前,給蕭皇後見禮。

「少拍祖姑姑的馬屁,你小子就是個小滑頭,以為祖姑姑不知道?」蕭皇後斜了一眼蕭睿,隨即又笑著對晉陽公主說到。「來,明達,到祖姑姑這里來。」

晉陽公主回頭看看蕭睿,蕭睿對她一點頭,她方才上前,到了蕭皇後身邊。蕭皇後一臉欣喜的將晉陽公主拉到身邊,拍了拍身旁的小榻,笑眯眯道︰「坐下吧。」

晉陽公主乖巧地坐在蕭皇後的身邊。蕭皇後見晉陽公主很是乖巧,更是喜愛的不得了,隨即從自己右手腕上取下自己的瓖金玉手鐲,塞到晉陽公主的手中,說到︰「祖姑姑也沒什麼給你們的,只有這個瓖金的鐲子,是我戴了幾十年的,今兒就送給你吧。拿著!」

「祖姑姑,這怎麼行,這是您隨身幾十年的鐲子。」蕭睿急忙出聲阻攔,又用眼神示意晉陽公主不要接;晉陽公主也隨即要將鐲子還給蕭皇後,連聲說到︰「祖姑姑,這時您的貼身之物,孫媳怎麼能要吶?」

見二人推辭,蕭皇後臉色一沉,質問到︰「敏德,你們是不是嫌棄老身?」

一听這話,蕭睿著急了,急忙解釋到︰「祖姑姑,您誤會了!孫兒尊敬您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嫌棄您呢?」

「你不要我這鐲子,就是嫌棄我。」蕭皇後說到。

「不是,祖姑姑!你這鐲子……」蕭睿連聲解釋。

「我不听你解釋!」蕭皇後一揮手,打斷了蕭睿的話。「我只知道,不要我的鐲子,就是嫌棄我了。」

「這,唉……祖姑姑您別生氣!我們接了,接了,您別生氣,成不?」蕭睿無奈,只得看了一眼晉陽公主,向她點點頭,讓她接了鐲子。「晉陽,接著吧,這是祖姑姑給你的,你就好好收這吧。」

晉陽公主這才將鐲子收下,隨即戴在自己的手上。蕭皇後這才轉怒為喜,笑眯眯拉著晉陽公主的手說到︰「這才對嘛,祖姑姑給,你就拿著。不要什麼都听敏德的,他要是對你不好了,就和祖姑姑說,祖姑姑替你收拾他。」

蕭睿一听這話,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很是委屈的說到︰「祖姑姑,這話孫兒那岳父大人和太子內兄已經威脅孫兒一番了,沒想到您也如此,這還讓孫兒怎麼活啊……」

「你活該!」蕭皇後笑著對蕭睿道,語氣中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誰讓你娶了人家的寶貝女兒和妹子。」

蕭睿瞬間無語,不過看向周圍的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委屈,似乎受了很大的怨屈。蕭皇後見他這副模樣,揮揮手,便哈哈地笑了起來︰「好了,收起你那套鬼把戲吧,在祖姑姑這里,沒用的。」

蕭睿隨即做了個鬼臉兒,對著二人笑了起來︰「還是祖姑姑厲害,嘻嘻……」

「哈哈……」蕭皇後和晉陽公主二人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蕭皇後止住了笑,對蕭睿說到︰「敏德,今天祖姑姑要你來,是有要是相商。」

「祖姑姑請講。」蕭睿瞬間坐的筆直,臉上一肅,說到。

「你叔祖已經向陛下請乞骸骨,要辭官回蘭陵。」蕭皇後說到。

「啊!」蕭睿和晉陽公主都吃了一驚。吃驚過後,蕭睿急忙問到︰「祖姑姑,叔祖他怎麼會想到請辭……」

「你是不是想問他為何要向陛下請辭吧?」蕭皇後問蕭睿。

蕭睿點點頭。

「其實,還是因為你。」蕭皇後話一出口,就讓蕭睿吃了一驚。他不明白這和自己有什麼關系。他剛想開口,就被蕭皇後制止住了。「你听祖姑姑把話說完。」

蕭睿不再追問,蕭皇後繼續說到︰「蘭陵來信了,已經同意讓你歸宗的事情。不過,你叔祖擔心他們以後會變卦!」

話說到這里,蕭皇後頓了頓,隨即又嘆息一聲,繼續說到︰「實話告訴你吧。你叔祖他感覺自己如今大限不遠了。他怕自己一旦去了,蘭陵那邊再刁難你,所以他想要向陛下請辭,趁著自己還在,將你歸宗只是辦妥。你明白了吧?」

蕭睿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蕭皇後。歷史上,蕭?就是在貞觀二十一年六月二十四日逝世,如今是四月下旬,也就是說還有不足兩個月。想到這里,蕭睿嘆息一聲,心里也有些感動,便對蕭皇後說到︰「祖姑姑,您說吧,要孫兒怎麼做?」

「你叔祖的意思是,要你同他一起回蘭陵。」蕭皇後話說到這里,頓了頓又道。「不過,祖姑姑卻希望你能帶著明達一同回去。畢竟,明達的公主身份在那里,一旦有所變故,她的身份也會讓他們有所顧忌。這也是祖姑姑請你今日來這里的目的,你們以為呢?」

蕭睿看了看晉陽公主,晉陽公主沖他點了點頭,蕭睿便鄭重地說到︰「全憑祖姑姑做主!」

太極宮,兩儀殿。

李世民正在處理政務,批閱公文。這時,王德小心翼翼走了進來,到了李世民跟前,輕聲稟報到︰「陛下,宋國公請求覲見,已經在殿外等候!」

「嗯,他來干什麼?」李世民嘀咕了一聲,想到了昨天晚上看到的一份奏本,隨即又嘆息一聲,便吩咐到。「快請他進來!」

「是!」王德躬身,應聲而出。

片刻之後,蕭?便走了進來。看到他顫顫巍巍的身影,李世民嘆息了一聲。到了李世民跟前,蕭?彎腰行禮︰「老臣見過陛下!」

「不要行禮了,快坐下吧。」李世民嘆了一聲,說到。

「謝陛下!」蕭?道,隨即便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

「時文此番前來,可有什麼事?」李世民心里邊明白蕭?的來意,不過依舊問到。

「臣有本要奏!」蕭?從懷中取出一本奏本來,王德從他手中接過遞給了李世民。

李世民打開看了幾眼,隨即又合上,看向蕭?,說到︰「時文,你辭官的請求,今日早朝時不時已經告訴你了嘛?不準!」

「陛下,請听老臣一言!」蕭?話剛出口,便又開始咳嗽了起來,一直不停。王德上前,為他捶背。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蕭?向王德道了一聲謝,隨即繼續向李世民說到。「陛下,臣如今七十有七,已經年逾古稀,身體也不如以前了。老臣已經近五十余年沒有回故鄉了,就像趁著還有一口氣,好回去看一看……」

看到蕭?如此,李世民又想到了自己的一幫或者離世或者歸鄉的老臣,便傷感的說到︰「克明、叔寶,早已棄朕而去多年;敬德也早已歸家……時文,你如今也要棄朕離去嗎?」

蕭?走出自己的座位,跪到李世民的面前,泣到︰「陛下,非臣意欲離陛下而去,實乃臣身體多恙,精力不濟,無法為陛下分憂,鞍前馬後,請陛下恕臣私心作祟!」

李世民眼中含淚,說到︰「時文,快些起來!朕準了,朕準了!」

從蕭皇後府中出來,已經是下午。

中午時,蕭睿夫婦二人被蕭皇後留下吃中午飯。在回府馬車上,蕭睿嘆息不已,晉陽公主問到︰「還在想祖姑姑的話嗎?」

蕭睿點點頭,隨即將晉陽公主摟進懷中,滿含歉意的說到︰「晉陽,又累你奔波了。」

「不累!只要和你一起,不累的。」躺在蕭睿的肩膀上,晉陽公主很是滿足的說到。

不過,在離開長安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辦,就是慈恩寺將要落成,要開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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