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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戊戌變法(2)

「對了,林先生,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特意為您準備了一個接風儀式,由于您剛剛回到國內,有不少的私事要處理,一直拖到現在,您可是不知道,很多帝國駐清的貴族可是非常想與您見上一面啊,正好林先生準備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我看就今晚給林先生補上一個宴會?」二人閑聊了半天,都是一些互相恭維的客氣話,就在林建覺得自己要是再不找個借口離開的話,很可能會被惡心死的時候,安東胡貝爾意外地提出了這個建議。

「大使先生客氣了,在下慚愧,照理說,在下回國多日,理應登門拜訪,卻因一些私事拖到現在,唉,不說也罷,在下但憑大使先生安排,到時候一定先自罰三杯。」林建站起身來,面帶內疚之色,緩緩的說道。

「林先生言重了,林先生救了皇後娘娘性命,可是帝國的恩人,哪能讓林先生親自登門拜訪,這兩日林先生因為變法之事,*勞不少,要不這樣,我先帶林先生去房間休息,等宴會準備停當了我再來通知你。」安東胡貝爾亦是站起身來,還禮說道。

「不提還沒有感覺,大使先生一提,在下突然間發現確實有點犯困,那就有勞大使先生了。」說完,配合的打了兩個哈欠。安東胡貝爾哪里知道,林建所有的表情狀態都是裝出來的,擁有強大精神力的他,又豈會輕易犯困?

「應該的,林先生請跟我來。」說完,安東胡貝爾示意林建跟自己走,從辦公室出來後,穿過門前的長廊,向左轉,又走過一條長廊,在一個房間外停了下來,安東胡貝爾說道︰「這就是在下特意為林先生精心準備的房間,這是鑰匙,我就不送林先生進去了,您要是覺得哪里有不滿意的告訴我一聲,我命人給您改。」說完,從兜里拿出一把鑰匙,遞到林建手里。

「挺好的,大使先生有心了。」林建客氣了一句,說話間,早已接過鑰匙打開了房門。

安東胡貝爾笑了笑,對林建點了點頭,便轉身沿著長廊走了去,林建這才送了口氣,將房門關上,林建不禁打量起房間的布局裝飾,一進門的左手邊是一個衛生間,之後便是客廳,客廳背後是臥室,臥室對面是書房,大致看了一遍,林建走進了書房,看著堆得滿滿的書架,隨手拿過一本看了一眼封面,不由來了興趣,同時自言自語的說道︰「真沒想到,安東胡貝爾居然也看這本書。」原來林建將書拿在手里,看了看封面,才知道自己隨手一拿,居然會拿到由英國歷史學家馬肯西著,英國傳教士李提摩太和中國的蔡爾康合作翻譯的一部西方著作——《泰西新史攬要》。不由來了興趣,當即坐了下來,開始拜讀這部讓戊戌主將梁啟超都將其收入《西學書目表》,作為啟蒙讀物推薦給廣大士子的巨著。

就在林建剛剛看到有關于英國資本主義發展史的時候,听見兩聲敲門聲,緊接著,安東胡貝爾那讓自己厭煩的聲音傳入耳中︰「林先生,準備好了,就等您了。」

林建皺了皺眉,將書合上,站起身來,指著房門努努嘴,這才說道︰「好的,我馬上就來。」

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換上一幅開心的表情,這才開門走了出去,和安東胡貝爾一同前往宴會現場。

等到林建滿身酒氣回到客房,時間已然到了凌晨,走進臥室後,林建的腦海里依然是不是重現起剛才宴會時的一幕幕,笑了笑,又想起了那道遠在維也納的芊芊身影,忽然覺得腦袋暈乎乎的,便沉沉地睡了過去。原來宴會中有人主動來跟林建搭訕,還說什麼收到瑪麗公主的委托,若是林建遇到什麼困難,隨時可以去找他。

林建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睡居然能睡到第二天中午,而且還是被安東胡貝爾令人厭煩的聲音給吵醒的,醒來之後,林建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這才知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腦袋使勁的晃了兩下,呢喃道︰「知道就不喝那麼多了。」

洗漱之後,林建才晃悠悠的將房門打開,只見安東胡貝爾那令人生厭的面孔正眉開眼笑的看著自己,道︰「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林先生,已經到了午餐時間,在餐廳沒有見到您,這才特意過來叫您用餐,您如果不舒服的話,我讓餐廳工作人員給您送到房間來。」

「大使先生客氣了,昨晚多喝了兩杯,沒想到就睡過頭了,大使先生請進,我想大使先生可不會真的只是來叫我用餐的吧,看您高興的樣子,肯定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和在下一同分享。」林建面露尬尷之色,不好意思的說道。

「林先生誤會了,在下確實是特意來叫您用餐的,不過,同時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說話間,安東胡貝爾走進了林建房間,在床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哦,是什麼好消息?」林建詫異的問道。

「是這樣的,林先生,昨晚印刷工人們連夜加班。,印制了五萬份‘變法時聞’,今天凌晨找來十幾個報童,不到兩個小時,全都派發了出去,照林先生的吩咐,所有報刊都是免費發放,誰知道那些個報童在派發完了之後,直接跑到我們這里來了,說是要花錢買我們的報刊,我在想,要不以後我們便取消免費發放報刊,光是賣報刊都能賺一大筆錢。」安東胡貝爾兩眼放光,仿佛看見無數的金銀財寶擺在直接面前,興奮的說道。

「這確實是一個好消息,不過我想真正讓大使先生如此開心的肯定不是這個原因。」安東胡貝爾貪財不假,但是能夠讓一個強大的西方帝國駐清大使如此失態的理由,絕不僅僅是因為這點小恩小惠。

「林先生真是慧眼如炬,什麼都瞞不過您,不錯,雖然販賣報刊能獲得不少的經濟收入,但是我一個堂堂奧匈帝國駐清大使還沒有將這點蠅頭小利放在眼內,真正讓我興奮的是,林先生寫的文章給主張變法的維新黨以及帝黨那群老頑固帶來的沖擊,我們在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收買的內線傳來消息說,現在紫禁城里已經翻了天啦,大清皇帝以及維新派的主要成員看了報紙,感覺到了危機,正在商討對策,而後黨那群老頑固卻是看到了希望,也不知道他們是在哪里得到消息,知道了報刊是我們奧匈帝國方面流出去的,所以已經有好幾個朝廷大員傳來消息說,想要和我們合作,一起對付維新派,沒想到這些老頑固這麼可愛,現在我已經開始相信林先生說的,清國改革變法必然失敗的觀點了。」安東胡貝爾高新的說道,絲毫沒有注意到林建的眼神。

看著安東胡貝爾在自己面前幸災樂禍,得意忘形的樣子,林建的怒火不由得下意識地「蹭蹭蹭」往上漲,但是他又明白現在必須將這股怒氣壓下去,因為林建清楚,這個時期的中國不光是奧匈帝國不希望看到清政府實行新政,所有的西方列強都不希望維新變法成功,這也是維新變法失敗的主要原因之一。文字首發。

強自壓住心底的怒氣,頓了半晌,這才微笑著對安東胡貝爾說道︰「大使先生來找我是想听在下看待此事的意見嗎?」

「是的,林先生覺得,我國應該和那些後黨頑固派合作嗎?」安東胡貝爾說道。

「不,這些人不可信,不能合作,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就說我們還會一直印制此類刊物,不過同時也需要他們之中一些德高望重之輩給予支持,要是他們當中有人願意在我們印制的報刊上發表文章的話,將會是他們打擊維新派的一大利器,大使先生還可以應允他們適當的好處,不拍他們不上當。」林建面帶微笑,淡淡的說道。林建內心忽然內疚起來,自己身為中國人,現在卻是幫助侵略者一起對付自己的同胞,面對內心如此的痛苦掙扎,林建只能在內心深處安慰自己道︰為了後世中華的崛起,只有先發展壯大自己的勢力,中國真正困難的並不是這個時期,況且歐美列強的對華政策也只是經濟殖民扶植共同的代理人,東洋那個島國才是中華日後真正的生死大敵,反正就算沒有自己,戊戌變法也要失敗,自己頂多算是推波助瀾,以後一定要加倍從這些個侵略者身上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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