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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衣女子腳下加勁,身形快速無比,向著這邊飛奔而來,有了目標勁道就是不一樣。

雖然她看到了救命稻草,但是她還不知道該怎麼接近這伙人,該怎麼向他們的頭求援,要是找不到他們的主心骨反容易弄巧成拙。

她邊跑邊觀察,頭腦將所見的現象迅速的分析起來,她看到這幫人的最前面是個小孩子,看樣子不過十歲上下,但是全身上下卻有種渾然天成的氣勢,此時更是臨危不懼,要是別的孩子早就嚇得躲在懷抱中去了。

而小孩子的身後是一幫簇擁的大漢,他們成扇形將小孩護在中心,很像是小孩的扈從。

彩衣女子立刻斷定小孩才是最有用于她的人,只要抓住小孩的心,就能左右他身邊的大漢們,有了這幫大漢的助威,何須再怕別人的追殺。

她想到做到,一溜煙的跑到了謝天的身後,夾在他們的中間,抓住小孩的後背,緊張的對小孩說道︰「小朋友,救救我!」用可憐兮兮和哀求的眼神在向謝天求助。

謝天扭頭看了彩衣女子的樣子,覺得好看極了,只見她大概十六七歲的年紀,眉毛彎彎,眼楮大大,櫻桃小口,小臉粉紅,身著一件黃s 緞花碎裙,腳上蹬著一雙淡紅小蠻靴子,透著一股子刁蠻勁。雖然年紀不大,但胸脯高高,發育的很好,該大的大,該小的小,端的是一個萬里挑一的美人坯子。

謝天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美的女人兒,便贊美的說道︰「姐姐你好漂亮哦!」

彩衣女子一愣,沒想到這孩子此時別的不想,竟然還有心思夸自己漂亮,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小家伙,便含糊的‘哼哼’兩聲以作回應他的贊美。

謝天稚氣的問︰「姐姐是在玩你追我趕的游戲嗎?」

彩衣女子一時語塞,差點氣得暈過去,忙說道︰「小朋友,姐姐是被人追殺,不是玩游戲,你快點幫幫我!」

謝天雖童心未泯,但是他的心智超越常人,有時一個話語就可以勾起他不尋常的思緒,女子訴求的表情已深深觸動到他心,在他的心中女人是不可以被欺負的。

「好!我幫你攔住他!」謝天一轉身,便上前一步,張開雙臂,擋在女子的前面,「我不會讓人傷害你!」

听到小朋友的承諾,女子方才深深的噓了一口氣,放心許多。

那錦衣華服男子很快追至謝天的面前,他長相英俊,但一臉的戾氣和目空一切的傲氣,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他停下腳步,在謝天的面前左右走了個來回,便嘿嘿嘿冷笑起來。

薛文丑听了刺耳的笑聲覺得難受,忍不住叫道︰「你笑個毛啊,了不起嗎!」他畢竟是荒僻地區的人,說話比較粗怒。

謝天也學著說道︰「對呀,你笑個毛啊,了不起嗎!」他一番童聲稚氣的說出這番話,別有意思,直把身後的女子樂的咯咯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年輕男子不怒反笑,只是他的笑聲卻陡然提高若了干倍,那聲音一下子擴張開來,就如同軍隊中使用的傳音喇叭,形成一股強烈的聲浪涌向所有人的耳朵中,震得耳膜嗡嗡作響,難受至極。

好強的聲波,薛文丑一驚之下本能的忙運氣護體,抗衡聲波的侵襲。身後的那個妙齡女子也早已經捂住耳朵蹲了下去,盡量化解音波的侵襲;但靠的近的圍觀人中竟有人耳鼻流血昏了過去。

笑聲只維持了小片刻,那英俊青年似乎只是想用‘笑域魔音’的強襲來教訓一下剛才面前二人言語的不敬。

‘笑域魔音’的震撼的確不可小覷,笑聲過後,靠的近的不會內力護體的普通人,大多倒地昏迷或難受至極的翻滾著。

但是謝天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好奇的看著面前的男子,好奇他為什麼要笑得這麼大聲,便從嘴里冒出話來︰「有病啊!笑得這麼神經!」小家伙竟然出口傷人了。

此話一出讓剛剛領略到厲害的人都驚呆了,人們吃驚的不是謝天所說的話,而是他在男子無比可怕的‘笑域魔音’侵襲下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實在讓受到侵襲而難受的人感到不可思議,這孩子怎麼回事,他怎麼就沒事呢?

沒有人能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一個毫不會武功及內力修為的小孩子安然無恙的抵御了武林中最可怕的神功‘笑域魔音’的強襲,這簡直就是奇跡,神話,不可信的事實。

人們用難以接受的眼光看著謝天,驚訝、疑惑、怪異、以及羨慕的眼神打量著他,希望能看清楚這個孩子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先前一直跟著後面的黑衣人,看到這一幕也覺得匪夷所思,這孩子真的很奇特,他的身上長著一個好似護心鏡一樣的怪異東西,本就很離奇了;此刻竟然好似身上有著神聖力量護體一般,外力的強襲根本奈何不了他,他就好像‘謎’難以解釋為什麼。

他微微的點點頭,自言自語的說道︰「謝閑的孩子不同尋常啊!」

謝天的確不尋常,他的身上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被高級生物龍斗士加持了龍屬xing法力之‘祝福’和‘千里靈犀’。只不過他自己不知道,別人就更不知道了。如果有人知道‘祝福’和‘千里靈犀’的作用,那這個人就一定不會奇怪謝天能夠抵御小小的‘笑域魔音’了。

吃驚的人很多,包括薛文丑一幫人,以及那個女子,但是最吃驚的卻是那發出‘笑域魔音’的男子,他驚詫的看著面前的小孩子,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希望能看出這孩子是否從小修煉了什麼特殊的超凡的技能,能夠如此輕松平常的抵抗他的音魔。

結果是他什麼苗頭也沒有看出來,反而發現這孩子連一點內功心法的根基都沒有,這讓他更是大惑不解,心中不由得惱怒至極,覺得這孩子著實是個異類,很是反常,遠遠超越了人的極限能力,該殺之。

于是想也不想,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力一劍刺向謝天的胸膛部位,本以為一劍可以貫心而出,誰知道劍尖一觸及到謝天的身體,便听見清脆的斷裂聲,跟著嘩啦一下,男子手中的劍碎成無數塊,全都落在地上,只剩下劍柄還握在手中。

男子目瞪口呆,始料未及的一刻發生在自己眼前,而且親手經歷了,他不敢想,也不敢相信,但事實確實如此可怕,那孩子就是個怪物,已經不是超越常人這麼簡單,而是已經達到妖魔的境地了,想極此地,他嚇得渾身顫抖,然後發狂似的掉頭便跑,嘴里還發出‘嗷嗷’怪叫,也不知是驚嚇過度,還是虛偽的掩飾自己撤退。

男子開始時凶狠的追殺女子,讓人感覺很猛,有看頭。收尾時卻連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就狼狽而逃,讓人覺得如喪家之犬,很失望。

大街上看熱鬧的人本以為可以看到難得一見的jing彩打斗場面,其結果竟然會如此,不免唏噓一片,嘲笑、怒罵、吐口水的人比比皆是。

但是他們沒有急著離去,因為那個神奇得離譜的小孩子似乎還有點看頭,那麼小的孩子就能擁有超人的本領,這種現象怎能不讓他們感興趣,看一般的高手打斗換不如看有著異能而超凡的小孩子來的更有興趣。

謝天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剛才那一劍勢大力沉,很是霸道,按理說身體有龍屬xing法力‘祝福’的保護,應該不會傷及身體才對,可最終謝天還是因為受到強大沖擊而昏過去了。

‘祝福’法力實則遇強則強,遇弱則弱。遇到越強大的力量反沖擊力就越大;而遇到尖銳如針一般弱小卻犀利的力量反擊的力量就相對弱小。也因此利劍刺出的力量可以刺破‘祝福’法力的防範,刺中謝天的身體。

如果謝天不是有另一樣東西護體,那一劍絕對可以穿透他的身體,一劍斃命。

那一劍雖霸道強橫,其利無比,可偏偏刺中的地方是謝天的心髒位置,本以為可以一劍穿心,貫胸而出。誰能料到這小孩子的心髒處偏偏天生長了一塊奇異的東西,清白相間,其硬無比的圓狀物,有神人稱之為‘護心寶甲’,據說是得到天神的護佑。

所以那一劍是刺中在了‘護心寶甲’上的,其結果竟然是寸斷,百煉成鋼的寶劍只一瞬間便碎成若干段。

這世上有一種超級強橫的武功,叫做‘大力金剛指’,練到爐火純青的境界時,便可以用手指將普通的鐵劍彈斷,能做到如此者,普天之下不過十人左右,他們可以列為當世絕頂高手之流。

‘大力金剛指’極其難練,必須經過幾十載的修煉,並且還要擁有一身至高無上的深厚內功底蘊,方能有此成就——掌可斷刃,彈指一揮間便能奪舍他人xing命。

可將寶劍震得寸斷的功力世間恐怕還無人可以企及到那樣的境界。所以說‘護心寶甲’不但是個防護寶器,更可貴的是這寶器自身還蘊藏著無窮的力量。

‘護心寶甲’所蘊藏的力量究竟達到什麼樣的高度和境界,也許人類還真無法來衡量。

所謂的‘護心保甲’實則是龍丹在人類身體里形成的表象,顯現出體外。進一步說明了,這個人類身體已經被龍丹的入侵變異了,就那一塊如護心鏡大小的地方,硬度超越了人類理解的極限,也只有高級生物龍的鱗甲相當。

一個劍尖的銳角刺出的力量本就已經難以計算了,所有的力道全部集中在一處小點上,而小點迸發出的力量會無形間放大若干倍,可想而知那力量不是算就能算出來的。

何況劍尖觸及到‘護心寶甲’的瞬間便寸斷,這對比之下不知又擴大了多少倍了。

所有人經過剛才的驚訝到此刻的震驚,心里都難以想象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小孩子不動一根手指頭就將凶悍的家伙驚得落荒而逃。

他——

絕非凡種!幾乎無人能及他的項背!

他——

究竟為什麼會如此超常,是人不可及的能力那就是只有神。

所有人一團疑惑,不知所以然。

慢慢的強迫接受事實,並漸漸冷靜下來,人們開始饒有興趣的關注起那小孩子了。

小孩子倒在地上,昏了過去,薛文丑驚慌失措的趕緊蹲子查看情況;這孩子不管擁有多麼強悍的能量,可他始終是鏢局此趟押運的鏢,保護他的安全,直至送達謝家堡,才是鏢師們此趟押鏢的最終任務。

在沒有送達謝家堡前,護送的鏢,是不能出絲毫的差錯,如果鏢毀了,那麼鏢局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何況此鏢非常特殊,護送的鏢竟是季國擁有超高威望的謝大將軍謝老爺子他的孫子。

如果謝老爺子看不到活蹦亂跳的孫子出現在他的面前,傻子都能想到鏢局的下場,那就是殺無赦。不但鏢師們要被殺,甚至會禍及家族,更可怕的就會是滅九族。

薛文丑探了一下謝天的鼻息和脈象,呼吸勻稱,脈象正常,毫無損傷,也就是昏睡過去,或許是長途奔勞的原因吧!睡得竟然很香。

薛文丑感嘆的說道︰「太不可思議了,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當然以他的個人修為的確很難理解這樣的狀況。「太神奇了!」除了驚嘆還是驚嘆。

——一劍刺中身體,劍寸斷,被劍刺中的人卻沒有絲毫問題,僅是昏睡過去而已!

其他鏢師听到總鏢頭驚嘆的話語和神情,很是好奇的圍觀過去,紛紛伸手觸模查探謝天的身體狀況,但凡感覺到超出常理的結果都壓抑不住心中的驚訝,「太神奇了!」

那個黑衣人也想趁機圍過去看個究竟,多了解一下這孩子的神奇之處,可就這時,他的眼楮被一束生冷而又刺眼的光芒閃了一下,讓他瞬間jing覺起來,因為那冰冷的寒光是來自于兵器,他的經驗可以確定,于是他循著光點望去,不由得大吃一驚。

只見街兩側酒樓二層對著街面的長廊上,一下子涌出大批的武士,人數足有四五十之多,他們身著統一的黑s 勁裝,jing良備陣,後背背有箭壺,每個壺內至少二三十根利箭,此刻所有武士一手握弓,一手搭箭,目標正是對著謝天一幫人。只要弓鉉一松,箭如雨下,頃刻間就能將他們sh 成刺蝟。

黑衣人看到謝天身處險境,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時間緊迫,在不提醒可就晚了,他顧不得太多了,忙大聲叫道︰「快跑啊,酒樓上有殺手啊,再不跑可就來不及啦!」

聲音很大幾乎不亞于剛才那個男子的‘音魔功’,但他的聲音純正不傷人,卻也震得靠近的人耳朵嗡嗡作響,讓大多數人心頭一怔,心慌意亂起來。

听明白的人立刻抬頭向兩側酒樓上瞧去,果然好多弓箭手正殺氣騰騰的挽弓搭箭隨時都可以sh 殺而下,這麼倉促一看,都以為自己就是是被sh 殺的目標,嚇得驚慌失措。

一個人大喊一聲︰「快跑啊!」另外大多數人就跟著哇哇亂叫亂哄起來,

所有人如驚弓之鳥般四處亂竄,眨眼楮街面一片亂哄哄的,人們抱頭鼠竄,攪得好像天下大亂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薛文丑低聲對大家說道︰「冷靜,大家圍成一團,彼此相互協助,抵擋住一輪箭雨我們就能突出去。」

「是!」大家紛紛拔出佩劍,背朝里,面朝外,圍成一個圈,如鐵桶般緊密,將薛文丑和謝天圍在中間。

薛文丑抱起昏迷的謝天,一聲堅定;「走!」

大家小心翼翼的開始有策略有經驗的慢慢撤退,向來的方向而去。

彩衣女子早已經偷偷跑開去老遠了,她可不想和一大幫人在一起成為箭靶子,單獨行動不受限制,好過可以自保,xing命攸關之時,權且自顧自了,以後若有機會再報答也不遲。

她剛走沒幾步,樓上的弓箭手已經開始居高臨下的sh 殺起來。

一輪箭雨‘梭梭’直響,好似都落在她的身邊,嚇得她尖叫著,趕緊的向一個偏角可以藏身之所跑去。

當然是最快的速度沖刺了,她幸運的躲過箭雨,閃身貼在了牆體上,前面剛好一堵牆擋住別人的視線,箭是無法sh 到此處的。

可她剛想喘口氣,一只強勁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嚇得渾身直哆嗦,壯著膽子大叫道︰「誰••••」

「住嘴,你個死丫頭,你闖大禍了!」

‘哎’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彩衣女子忙扭頭看去,待看清抓她的人的面貌時,她高興的跳了起來,興奮的叫道︰「老爹,怎麼是你啊,嚇我一大跳!」說著挽住老爹的手臂,開心的靠了過去。

黑衣人竟然是彩衣女子的老爹,他們原來是父女。

老爹名叫邱千堂,女兒叫邱鳴月,他們能在這里相遇都大感意外。

邱千堂氣哼哼的說道︰「你現在野得離譜,竟然與人打打殺殺,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邱鳴月搖著老爹的手臂,撒嬌的說道︰「女兒是老爹的心頭肉,你怎麼舍得收拾我嘛!」

邱千堂卻不理這一套,問道︰「我問你,你為什麼會被人追殺?」

邱鳴月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我、我•••••」

「我什麼我,老老實實交待!」邱千堂發火的怒斥著女兒。

邱鳴月見父親逼得緊,索xing敞開嗓門說道︰「那個**的家伙想要非禮我,被我狠狠的擊了一掌,誰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不但沒有擊退他,反而凶相畢露,提著劍要追殺與我,所以我才跑咯!」

邱千堂盯著女兒的眼楮半信半疑的說道︰「就這麼簡單嗎!」

邱鳴月在父親直視的眼神下閃過一絲慌亂,還好做了個假動作掩飾的不著痕跡,心中卻jing惕的對自己說;「可不能讓他發現自己說謊,否則可真的要被教訓了。」便故作委屈的說道︰「為什麼你總是不相信我,我還是不是你女兒啊!」

邱千堂對自己寶貝女兒的責問很是無奈,的確做父親沒有道理不相信自己的孩子,他擺擺手說道︰「好好好,暫且相信你,那就先待著別動,跟著我見機行事!」

邱鳴月可耐不住xing子,好奇的問道︰「老爹,你想干什麼啊,怎麼不趕緊的離開這是非之地,很危險的。」

「別嗦!你惹的事,你怎麼可以一走了之,這批弓箭手很可能是剛才那個男子的人馬,都是你禍害你那個小孩。」邱千堂看也不看邱鳴月,緊緊的盯著謝天那邊的動向。

「哼!什麼都怪我,卻不知道關心人家,有什麼大不了的!」邱鳴月自語的說道,她可沒有他父親那樣的覺悟。

薛文丑四十幾歲人,正直壯年,江湖經驗非常的豐富,他打小就四海漂泊,大江南北闖蕩二十幾載,可謂刀山火海,千難萬險什麼不曾經歷,大大小小的生死磨難不計其數,所以面對危機時刻依然能鎮定自若,毫不慌亂;但是今天他卻第一次感到力不從心,無能為力,甚至已經認為此次凶多吉少了。

因為此次他所面對的是極有素質的敵人,這批弓箭手動作行動都像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士兵,他們拉弓放箭動作連貫,一支箭sh 出,第二枝箭在瞬間搭上弓鉉,幾乎沒有停頓,很像是陣前sh 殺壓制敵人的那種作戰方式,壓迫式sh 擊。

遇到作戰經驗豐富的弓箭手,就是再快的身手也難以抵擋,雖然鏢師們一邊移動腳步,一邊揮舞著佩劍大刀能夠在短時間內蕩出sh 過來的箭,可是時間一長,情況那是急轉直下,很快就有四五個鏢師身上中箭,倒了下去,再這樣下去如果沒有奇跡發生很可能全軍覆沒,一個都活不了。

此刻偏偏謝天還在昏迷,薛文丑也無計可施,他只能用言語鼓勁,「大家在堅持一會兒,很快就能走出這片區域,前面就安全了!」

正說著話,就听見‘啊、啊、啊、啊’的慘叫,又有五人中箭,但是中箭的除非一命嗚呼,否則沒有人倒下,繼續堅持戰斗。

可是現在整整有八個人倒地了,他們的身上sh 滿了箭,像個人形刺蝟,只剩六個人的圈子越來越小了。

薛文丑看著兄弟們一個個倒下,心中猶如刀絞一般難受,他雙目赤紅,樣子極其可怕,要不是懷中的謝天,他一定沖出去拼了。

——恪守鏢師的職責誓死保護鏢物,就算戰到最後只剩一人,那也要全力以赴。

所以盡管只剩六人的圈子,依然戰斗不懈怠,或許他們會倒下,但他們絕不放棄。

一輪又一輪的箭雨不停地sh 殺著,奪舍著他人的生命,六個人最終沒有能夠挺住,一個一個的慢慢倒下去,他們信守了他們遵循的鏢師職責,直至戰死。

他們死的極其悲壯,每個人的身上都被sh 中了幾十枝箭,鮮血染紅了土地,留下他們不屈的jing神。他們雖然倒下,可是他們的形象卻還是那麼鮮明。

鏢師——危險的職業,用生命換取他人的尊敬。

箭雨停息了,薛文丑也停住了,他已無路可走了,身邊圍著的是兄弟的身體,經管已經死亡,但是他的腳跨不過去了,踩過自己兄弟的身體逃離,那不是他這樣的人做的出的。

死並不可怕,一個睜眼,一個閉眼的經過,可是若一個人連做人最起碼的準則都沒有,他活著換不如死去。

那批弓箭手似乎並不急于sh 殺薛文丑,但是他們依然嚴陣以待,只要一聲令下,一眨眼就可以將此人sh 成靶子。

薛文丑眼楮里開始流著血,沒有眼淚,只有鮮血,他氣急攻心,氣血上涌,方才眼中有血流出。

這次同行的兄弟們都死了,可是敵人到底是誰,卻還一無所知,他們是為了什麼要這般殘忍的屠殺,一出現就置死地,是因為這個孩子,還是因為其他••••••••••

薛文丑已經沒有機會追問為什麼了,他現在只有死路一條,可他的使命還沒有完成,那孩子怎麼辦。

如果孩子也死了,那麼他們所付出的代價就毫無意義了。

可如今他又能怎樣,自己都明知死路一條,還想保全孩子,那不是異想天開嗎。

所以他放棄了無用的想法,默默的盤腿坐了下去,坐在了兄弟們身體的中間,把謝天穩妥的放在腿上。

他已經用不著防範四周了,任何一個方位都能sh 出冷箭來,再大的能耐也防不勝防,為今之計就只有靜靜的閉上眼楮,他現在只能接受並等待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一枝冷箭‘嗦’的一聲sh 中了薛文丑的後腦,他的身子顫了一下,頭跟著垂了下去。

他的頭垂下去剛好包住了謝天大部分的身體,臨死之時他的雙臂張開著,努力的護住謝天的頭和腿。遠遠望去,只看到一個人垂首在那里的樣子,很難想象這里面還包著另一個人。

這是他僅能做到的!不為別的就為他的使命!

——臨死也要保護好鏢物。

殘忍,血腥,而又可歌可泣的一幕,看得邱鳴月淚流滿面,她現在才體會到無名英雄的形象並不比那些表面高大被人稱頌的人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邱千堂咬著牙齒,極度的憤恨,和悲傷,可是他也不能沖出去,一出現也只有死路一條,那些弓箭手只要一松手就可以輕易收割他的xing命,根本就是于事無補,所以他只能忍耐,快要崩潰的忍耐。

忍耐是個折磨,但也是個等待,等待機會或許就會看到不一樣的結局。

果然剛才嚇跑的男子重又出現了,但這次他是跟在他主子的身後,和幾個扈從,正向這邊走來。

男子的主子也是個十七八歲的青年,只見他神情不安的走到薛文丑的面前,臉上的肌肉連連跳了好幾下,感覺他所看到的觸動也極大,真真實實沒想到這世上會有這麼盡責的人——熱血流盡終不悔。

他對身後的人說道︰「將這位鏢師,好生拉開,把那小孩給我抱出來!」

「是謝三少爺!」說完上去四個人小心翼翼的將薛文丑的手臂頭部抬起來,將他腿膝上保護完好還在昏睡中的謝天抱了起來,小孩子很輕,輕輕松松就抱了出來。

那個謝三少爺看了眼小孩子,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s 。他親眼看到自己的隨從,名叫徒的高手一劍之下非但沒有殺了這個小孩,反倒是一出手便折戈而止,落荒而逃。原以為一個得力的手下可以輕易完成刺殺的任務,卻沒想到最後只能采取不得已的手段,動用神機營的弓箭手以屠殺而收尾。

在看到鏢師們誓死保衛小孩子的時候,謝三少爺的心被深深的觸動了,他沒有想到為了一個孩子,這幫人竟然毫不畏縮,沒有一個人舍棄他人而逃月兌,戰死方休的jing神讓人折服。

于是他改變了心態,原本接受到的命令是將小孩不擇手段的立刻殺死,可現在他決定不再按命令行事,他不想讓這個孩子此刻就死去,至少現在小孩子活著,就是對這些鏢師們付出生命代價的回敬吧。

人心都是肉做的,有些感觸往往就能改變一切,包括命運和際遇。

謝天正是因為謝三少爺一時的隱忍才獲得了活下去的機會,否則他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謝三少爺臨走的時候命令手下士兵將所有鏢師好好安葬,並要為他們立一個‘十四義士’墓碑。然後便全部退出街區,帶著謝天消失而去。

第二天這條街上便貼出了告示,看過的人們這才知道,原來昨ri設伏sh 殺的是敵國喬裝打扮的ji n細,已一舉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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