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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根本沒辦法一個人,你得給她依靠,她是你妻子

沈書從秘書這里要到了皇廷一品的地址,去了靳百年的家,皇廷一品如今坐落在林蔭里倍顯清淨,沈書按了大鐵門上的對講機,有人問她哪位,她說明是靳東的朋友,對講機里的人說現在出來給她開門糌。

……

十分鐘後,沈書看到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從花園里面跑出來,看情形應該是佣人,年輕的女孩對沈書打量一番,態度倒是非常禮貌,微笑著問︰「你找我們大少爺?」

沈書笑著將這個問題帶過,開門見山的說︰「靳老先生在嗎?」

斬月的事必須要靳家大家長做主,就算斬月和靳湛柏感情破裂,必須離婚,但現在斬月懷著靳家的子孫,他們必須承擔責任,讓一個女人自己生產,這很殘忍。

女孩認為沈書什麼都不知道,因為家里主人都不在,她膽子大了些,暢所欲言的說︰「你是我們大少爺的朋友吧?我們大少爺在英國賽車,後來出了車禍,現在在紐約治療,已經好幾個月了,家里人全都過去了,老太爺老太太也都去那邊了,家里這邊暫時沒有人。」

這倒是沒听斬月提起,沈書重復一遍以便確定︰「靳老先生在紐約?」

「是的。」

雖然有些麻煩,還得跑一趟紐約,但眼下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沈書必須找到靳老太爺,讓他看看斬月這事怎麼辦。

「你有地址嗎?我想過去看看靳東。」

女孩很熱情︰「好好,我給你去拿,」要掉頭往回跑又笑眯眯的回頭問沈書,「你要不要進來坐一坐?楮」

沈書婉拒,女孩跑進花園了,沈書趁著這個時間用手機上網,到航空網上訂票點查了一下最近s市飛紐約的航班,算一下從這里到機場的時間,沈書先訂了票,忙好的時候正好女孩跑了回來,從鐵門中遞給她一張紙,上面是靳東在紐約治療的醫院和病房號。

沈書謝過後立刻打車去機場,這一趟又要耽誤好幾天時間,如果情況樂觀的話,帶著靳家人回來又要耽誤幾天,斬月就在預產期這個月里,她擔心她一個人應付不來,萬一遇到個事或者生產,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中午十二點十五分,沈書搭乘的國際航班從停機坪起飛,飛往遙遠的紐約。

……

抵達紐約,城市正在下雨,沈書居住在新加坡,英文很棒,交談起來毫不費力,她搭乘計程車直奔靳東所在的醫院,按照靳家女佣給的地址,找到了靳東的病房。

推門進去,略帶禮貌的打招呼,外面客廳里的都是佣人,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著她,問她是誰。

沈書說自己是靳東的朋友,佣人就朝後面病房的門走去,站在外面輕輕敲了敲,對門里面說︰「太太,有一位小姐來看大少爺。」

病房里只有夏雪和佟憐裳,小寶寶在酒店靳老太太那邊,夏雪一听,到沒認為是斬月,因為家里佣人認得斬月,不會說「一位小姐」。

于是夏雪就讓佣人把沈書請進來了,沈書推門一走入,病床上的靳東已經愕然到目瞪口呆,因為怎麼想都想不到,來的人竟然是當年和斬月在新加坡時租房子的那家房東。

沈書不認得夏雪,也不認得佟憐裳,全憑猜測,但佟憐裳已經露出了女人本能的敵意,她聯想的也實屬正常,琪琪,這個女人是不是就是靳東口中的「琪琪」。

靳東不傻,自己和沈書能成為好朋友全因為斬月和她是好閨蜜,斬月和他分手以後他和沈書也沒有了聯系,沈書把他的qq都刪除了,如今沈書來找他,肯定是為了斬月。

斬月出了事?靳東幾乎就要按捺不住自己,他胸肺滾滾灼燒,佟憐裳在,他一個字吐不出來,可心窩卻是急如火焚。

沈書光憑個人臉色猜測關系,坐在靳東身邊的年輕女人應該就是他的新婚妻子,因為佟憐裳打扮很講究,全身名牌,氣質也能看出來出生不是一般,隨後她突然與靳東的眼神撞在一起,當下就看出了靳東心里呼之欲出的焚急,沈書快速的轉動大腦,然後說︰「海洋來不了,讓我先來看看你,你怎麼樣?」

佟憐裳特別警覺,眼神在靳東和沈書臉上交替來往。

靳東不知道怎麼接,幸好夏雪找沈書閑問︰「你是靳東的朋友嗎?」

說著,已經起身拿椅子給沈書,沈書道謝後坐下,然後慢慢聊來︰「我和靳東是大學同學,我男朋友李海洋跟靳東一個寢室,關系很好,這次同學們听說靳東出了事,我男友在外地出差,急的要命,讓我先來看看靳東。」

夏雪看沈書這麼客氣,也跟著客氣起來︰「謝謝你們,靳東有你們這些好朋友真是好福氣。」

「靳東現在怎麼樣?」

和夏雪聊天的時候沈書能感覺到佟憐裳盯在她臉上的眼神有多鋒利。

「前幾個月比較嚴重,做了好幾次手術,現在正在康復,受傷的腿雖然恢復不到常人那種狀態,但不影響以後的生活。」

沈書笑著點點頭,然後去看靳東,他面無表情眼神

tang卻充滿緊張,沈書面帶微笑的看著他的眼楮,兩個人隱晦的交換著某種訊息,就是不知道靳東能不能感覺出沈書眼楮里的安撫。

「你叫什麼名字?」

佟憐裳問的。

沈書早就感覺到她的敵意,將視線轉移到佟憐裳臉上時表現的非常淡定︰「我叫沈書。」然後更是溫和的微笑︰「你就是靳東的妻子吧?」

佟憐裳答非所問,所問問題卻異常尖銳︰「你剛才說,你男友跟靳東是好朋友,那為什麼我們結婚的時候沒有看到你們過來?」

沈書有點不知所措,在心里飛快的搜索接招的答案。

靳東卻突然淡然的幫她回答︰「她和海洋定居在新加坡,不方便過來。」

佟憐裳看向靳東,但夏雪已經驀地握起了拳頭,她看靳東,靳東果然在看她,兒子是在提醒她,這位來客是他和斬月在新加坡認識的人。

夏雪太聰明了,雖然平時話不多,性子沉,但看人听事的本事很強,她心里也特別緊張,不曾想到靳東在新加坡認識的朋友都能過來看他,為避免再聊下去被佟憐裳察覺出端倪,夏雪當機立斷的說︰「靳東,我先回酒店一趟,爺爺女乃女乃午飯也不知道有沒有吃。」

沈書立刻站起來了,一切看起來都太過自然︰「那我也不打擾了,阿姨,從這里怎麼去華爾街?我想去那邊逛逛。」

說的非常自然,佟憐裳懷疑不起來。

夏雪心里贊嘆沈書聰明,已經拿起自己的包,穿上大衣了︰「附近有地鐵,走吧,我給你指路。」

沈書對靳東笑著說︰「靳東,那你好好養傷,我就先走了,等你回家了我和海洋再去看你。」

這麼一說,佟憐裳更加懷疑不起來了。

靳東虛笑著點點頭,卻是對夏雪很意味深長的投去一眼。

夏雪眼神隱晦,某種答案傳到兒子眼神中,然後就叮囑佟憐裳︰「裳裳,靳東你照顧著,我先回去看看爺爺女乃女乃。」

佟憐裳起身,但沒遠送,夏雪和沈書走出去後她就坐下去了。

「你朋友真不錯,紐約都來看你。」

靳東若無其事,伸手往床頭櫃拿水杯︰「當然,秀陽,爵他們不都來了嘛。」

佟憐裳幫靳東拿水杯,不再談論沈書。

……

夏雪腳步飛快,沈書能感覺到她心里的起伏,兩人快速走出醫院,到路邊空曠地帶,夏雪才神情肅穆的轉身問沈書︰「你是路斬月的朋友?」

沈書點頭,表明了來意︰「斬月懷孕了。」

夏雪張大嘴巴,全身驚怵。

時間不多,她要在最短時間內帶著靳家的人去找斬月,于是條理清晰速度加快的陳述︰「已經九個多月了,預產期在下月初,她媽媽剛剛去世,沒有人照顧她,不管她和靳湛柏怎樣,生孩子你們得管。」

「她媽媽去世了??!!」

沈書點頭︰「癌癥,差不多和靳東車禍一前一後,斬月把房子賣了,借了一**債,還……」賣腎的事,沈書保留到肚子里了︰「靳湛柏呢?能帶我去見他嗎?」

夏雪嚇懵了,真的想象不到靳家風雨連連的這幾個月斬月也過的這麼翻天覆地,她捂著心口,差點窒息︰「小叔出不了境,三審後才知道結果。」街頭來了車,夏雪快速攔車︰「走,我先帶你見他。」

她是女人,她不會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多危險,沒有親人陪伴她的生產,那種心情有多絕望與恐懼。

……

靳湛柏在百代總部,開高層會議,林靜在國內s市作為副部與他全程聯絡,會議剛結束,靳湛柏在走廊點煙,往自己辦公室走,叫了集團法務部過來,律師團已經到了,在他辦公室等候,兩天後法院三審,靳湛柏在做最後的準備。

「靳總。」

剛進去,等候的人一一站起來,向他打招呼。

冬天,門窗緊閉,全天空調開放,靳湛柏聞的氣味難聞,走到窗邊打開一面,冷風呼拉一下撲到他臉上,將他指端香煙的一截灰燼吹掉在地上,就在這個時候,秘書敲門,報告︰「靳總,您大嫂找您。」

靳湛柏把窗戶拉小一點,轉身又往辦公室外面走,辦公室里的人又都站起來送了一下。

他剛走出去,迎面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夏雪,剛要開口,卻盯著夏雪身邊那女人,疑惑。

靳湛柏不認識沈書,沈書也沒見過他,原本兩人的第一次照面是在斬月和他的婚禮上,斬月說要把他介紹給自己,只是後來的劇情沒有按照預期的那樣發展。

靳湛柏吸著煙走過去,燃燒出來的一點點灰燼原本不會掉,可隨著他凌厲的大步伐叫空氣里的氣旋刮掉了下來,落在他鐵灰色西裝上,他一邊低頭撢灰屑,一邊皺起了眉。

「什麼事?」

是問夏雪的。

夏雪已經無力再說,靳家對不起斬月,她只是把沈書介紹給靳湛柏︰「她是路斬月

的好朋友。」

听到他妻子的名字,靳湛柏神色一僵,轉而眼神過于冰冷,看著沈書︰「你找我?」

沈書必須爭分奪秒,越早回到斬月身邊越安心︰「斬月懷孕了。」

「……」

湊到唇邊的香煙還沒有被唇夾住,已經從靳湛柏的指縫中掉了下去,煙身落在他 亮的黑色皮鞋上,又滾到地上,橘色火星苟延殘喘的加大燃燒的力度。

「阿姨,我想和他單獨說。」

夏雪立刻點頭︰「我先走了,」她過于擔心靳湛柏,朝他看,「小叔,不管你們誰對誰錯,丈夫一定要陪在妻子身邊,等她生產。」

夏雪走了。

沈書立刻開口,將斬月一個人孤獨淒苦默默承受的一切娓娓道來︰「九個月了,預產期下月初,她媽媽得了癌癥,斬月把房子賣了,沒地方住,和他爸爸租了一間很小的房子,為了湊醫療費,她借了一**債,賣了一個腎,幾天前她媽媽去世了,她現在根本沒辦法一個人,你得給她依靠,她是你妻子,是個女人,你得幫她!」

靳湛柏薄唇淒厲的顫抖,眼楮激出了駭然的淚︰「你在說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

沈書哆嗦的哭了︰「她那麼好,你為什麼不珍惜?究竟她做了什麼你不管她,還要跟她離婚?」沈書很激動,哭的一臉是淚︰「她跟靳東是一對,後來卻嫁給了你,在你跟她吵為了小事跟她鬧的時候你有沒有顧忌過她的心情?她也是人,還是個女人,女人原本就看感情重,她跟靳東六年的愛情,為了你說斷就斷,她不是不心痛的,她做的已經夠好的了,到底哪里出了問題你們鬧到今天這個地步?醫療費六十多萬,你能想象她的壓力嗎?她跟我說她夜夜睡不著覺,她已經有白頭發了!你做不到像靳東那種程度,你干嘛要要她?你不知道比較下的心理落差嗎?她不是不會把你跟靳東比,只是她不說,這幾個月,她在送快遞你知道嗎?她懷著你的孩子在送快遞你知道嗎?!她懷著你的孩子上手術台讓別人摘了她的腎你知道嗎?!!」

「住嘴!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

靳湛柏潸然淚下,細膩白皙的雙手緊緊捂住整張臉頰,他渾身抽搐,繞開沈書就走,沈書二話不說轉身跟上,兩個人到地下車庫,他開車上地面,徑直往希爾頓回。

……

徐媽剛打開.房門,靳湛柏像暴風雨般沖了進來,沖到抱著小寶寶正在哄他睡覺的老太太身前,撲通一聲跪下,大聲嚎哭︰「媽,我老婆懷孕了,我走不了,你快去,快去她身邊,她要生孩子了,媽……我的斬月……」

房里有徐媽、老太太、老太爺、靳百合、夏雪、靳靜、靳靜媽媽,靳湛柏突如其來的爆發真的讓所有人目瞪口呆,待他們听清楚他說的話,房中已經是一片寂靜,只有險些要睡著卻被靳湛柏嚎哭聲音嚇壞了的小寶寶,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淒厲嘶吼。

老太太面色煞白,一哽,徐媽急忙接走了小寶寶,把孩子帶到里面房間,不久後徐媽也出來了。

「你說啥?你老婆懷孕了?」

老太太捂著心口,整張臉頰都在抽搐。

靳湛柏雙手撐在地上,像喪家犬一樣放聲大哭,沈書立刻上前,言簡意賅的對靳家大家長說︰「靳老先生,靳老夫人,我是斬月的好朋友,她媽媽得癌癥去世了,她下個月初就要生孩子,現在沒有人照顧她,你們跟我回去吧,不管她跟你們兒子怎樣,但至少她懷的孩子是你們靳家的呀!」

「她媽媽去世了?!我的天!」

所有人嚇的面色全白,這不啻于晴天霹靂,試問哪個女人能一下子承受這麼多接二連三的打擊?男人都會萎縮,別說一個女人。

老太爺爆裂著一雙快要急出熊熊大火來的雙眼,大聲發話︰「快!現在就回國!她在哪里?」

「成都!」沈書說。

「好!我們全部去成都!靳東這邊老大媳婦和佟憐裳照顧,我們去成都!去成都!」

「媽,照顧她,照顧好她,照顧她!」

老太太把靳湛柏抱起來,哭的眼楮都要瞎掉,拼命搖頭︰「作孽啊!我看你怎麼補償她!」

這一年一定是靳家的重災年,頻頻出事,現在已經到了沒有人性令人發指的地步,老天怎麼會這麼殘忍,讓一個女人背負這多麼災難,相比斬月,靳家這點事情算什麼?至少他們家有錢,一家人團結,她什麼都沒有,只有她瘦削的肩膀,無論多重,一並扛起。

……

媽媽的後事辦好後,斬月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去做產檢,因為臨近預產期,醫生許多方面都要交代,斬月是頭胎,不懂的更多。

三維彩超檢查後,斬月拿衛生紙擦掉肚子上的耦合劑,坐到曹醫生辦公桌邊,她在病歷上簡單的紀錄幾筆,說一切正常。

隨後曹醫生問斬月︰「準備順產還是剖月復產?」

斬月手里還有一萬多,剖月復產比順產貴,生了孩子處處都要花錢,她得精

打細算來花,于是對曹醫生說︰「順產。」

曹醫生也同意,因為斬月又瘦又高,沒有孕期孕婦經常會患的一些病癥,唯一擔心的就是她懷的是兩個孩子,兩個小孩在斬月肚子里偶爾會抱在一起,但有時候又分開來,怕就怕預產期那天小孩子胎位又移動了,對順產不利,斬月的情況曹醫生清楚,醫生當久了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每個人說來都有難處,單親媽媽多的是,曹醫生並沒有就此事多費口舌,告訴斬月來醫院生產前要準備的東西,飲食方面,產後調養,等等,然後距離生產就只有一次產檢了。

斬月離開醫院正是上午九十點鐘,陽光不錯,她慢悠悠的沿著路邊回家,產檢時能看到小寶寶,曹醫生說兩個小孩長的很瘦,興許有些營養不良,但四肢又明顯比一般胎兒要長,看斬月的個頭也容易聯想,這都是遺傳起的作用。

斬月肚子並不大,但往下墜,走路時她得雙手托著肚子,有時候兩個小孩在她肚子里翻動踢騰,她疼,但也很幸福。

現在在陽光下走路,她又覺得人生豁然開朗了,等孩子出世她就能出去工作了,多努力還是可以承擔家庭重擔的,最主要這兩個孩子在媽媽去世後來到世上,給了她莫大的鼓勵和依靠,這比靳湛柏給她的感覺強烈,這是她自己的孩子,與她血溶于水,是有血緣關系的,和老公給的男女之情又有不同之處,她心向陽光,人生就能重拾希望。

————明天寶寶出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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