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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把自己弄成這個德行,一百多年前的教訓,你還沒有領教到嗎?青丘山的晏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東方萬里冷哼著說道。舒愨鵡

「哥哥,我沒事的,你不要怪晏家!」東方御哼哼著說道。

「你救了她們的三公主,她們不說感激你,卻讓你獨自回來療傷,這究竟是什麼道理?」東方萬里不平的說道。

東方御閉著眼楮,「其實,能看見她,我已經很滿足了,哥哥,真的!」

東方萬里冷哼,「瞧你那點出息,自洪荒年代開始,我們東方一家,就被趕往第一重天,這里也算天界,但是靈氣資源,遠遠不如上面的幾重天,你必須得記住老祖宗的叮嚀,不能忘本!鈿」

「哥哥,你越來越像父親了!」東方御睜開眼楮,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倏然,東方萬里的眼眸,精光一閃,接著,他衣袖一揮,一道疾烈的冷風襲來,隨著門板倒下,一起倒下的還有一個素衣女子。

女子跌倒在地上,模樣十分尷尬,她站起身,訕訕的看著東方萬里和東方御雜。

「青丘宴卿離,見過兩位皇子!」宴卿離站定之後,訕訕的打招呼。

東方御眼眸一亮,倒是東方萬里冷冷的上前,「你站在外面做什麼?偷听嗎?」

「不是的,我,我……」宴卿離慌忙擺著雙手,她只是想來看看東方御,結果在外面听見了東方萬里正在說晏家不好的地方。

她這個時候,若是闖進來,豈不是尷尬,所以就打算等一等,等東方萬里走了之後,她再進來看看東方御。

可是誰料……

「哥哥,你別嚇壞了三公主!」東方御躺在床上,著急的說道。

東方萬里回頭,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然後冷哼一聲,「我不在這里礙你們的眼,但是東方御你記住你,你的身份是一重天的二皇子,而不是隨隨便便可以被人呼來喝去的小小仙官們!」

東方御尷尬的沒有說話,只是目送著哥哥離開,宴卿離站在那里,越發顯得訕訕。

東方御想要起身,可是傷勢卻很重,根本無法起床。

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來,三公主坐在這里!」

宴卿離上前,坐在他的旁邊,「今天的事情,對不起,是我母皇做的不對!」

東方御大方的笑笑,「我知道,你們別的天上的神仙,都對我們東荒有偏見,沒有關系的,我不在意!」

「東方御,謝謝你,但是你不必這樣對我,因為母皇是不會讓我們做朋友的!」宴卿離擰著自己的手指,蹙著眉頭說道。

她和昆侖蕭家的關系很好,而東荒和蕭家關系很差,她自然會站在晉源哥哥這邊。

東方御搖頭,「我知道,但是,不做朋友,也是偶爾可以見見面,聊聊天的吧……」

宴卿離沉默了須臾,抬起頭,「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東方御臉色一紅,慌忙搖頭,「沒,沒有認識!」

宴卿離站起身,嘆息,「做神仙,真的有諸多不好,其實同凡人沒有什麼差別,只是神仙,是一部長達十幾萬年的戲,而做凡人,只是短短一百年而已!」

東方御覺得,她每一次說話,他都不能呼吸。

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他的心髒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他的眼光也不敢看向對面,讓他早思暮想的女子,只能這樣靜靜的听她說話。

「二皇子,若是有一日,你繼承了東荒,你會為難青丘山嗎?」宴卿離彎腰,看著東方御漂亮的眼楮,近乎天真的問道。

東方御屏住呼吸,不停的搖頭。

「可惜我听說,你哥哥是要繼承東荒的,他似乎,對青丘山很是不滿,我們以後,可能會是敵人!」宴卿離鼓著嘴巴,低低的說道。

東方御掙扎著想要起身,可是卻跌到在床上,他捂著胸口咳嗽,「三公主,不管東荒將來是做統治者,我跟你保證,東荒都不會跟青丘山為敵!」

「可是,你

哥哥的事情,你管得著嗎?」宴卿離為難的說道。

東方御篤定的點頭,「哥哥對我很好的,只要我求哥哥,他一定會答應!」

宴卿離笑笑,「如果東荒不跟青丘山為敵,我保證,青丘山也不會跟東荒為敵,我們一直這樣和平,好不好?」

東方御苦澀一笑,當然好。

她的丈夫,是修為十幾萬年的上神姬薄情,她的男顏知己,是天上風頭正盛的上仙蕭晉淵。

他,在她生命中,又算的了什麼?

「東方御,我先走了,你好好調養身體,以後,不要這麼傻了,不管任何人,都不值得你拼了性命相救!」宴卿離扶著東方御躺下,微微一笑,然後旋身離開。

其實,她有些怕東方御這樣的人,傻乎乎的,自以為將自己的情緒藏的很嚴實,其實,大家誰都可以看出來。

面對這樣傻乎乎的二皇子,她除了離他遠一些,別的再也沒有辦法。

宴卿離剛剛離開東方御的房間,就被一股濃烈的仙氣吸引,她頓住腳步,擰著眉頭看著不遠的地方。

黝黑的天空,只有臉盆大的星子懸掛在天空,散發著幽冷的光芒。

不遠處的鐵塔,似乎醞釀著風暴,在暗夜中逐漸發酵。

她穩住心中的不安,站在那里,怔怔的盯著不遠處的鐵塔。

憑她的修為,都看出鐵塔的異常,她不信,別的神仙沒有任何反應。

「出來了,抓住他們,抓住他!」鐵塔周圍,一頓呼天搶地的聲音,接著一群神仙圍住了鐵塔。

空中暗流涌動,似乎空氣被分成了兩段,宴卿離怔怔的站在,看著鐵塔周圍的光亮,忽然增多了起來。

東方萬里帶著仙侍,蜂擁而出,空氣中的暗流倏然之間有了人形,然後天地間驟然大變,那陰沉的空氣中,凝聚出了七個人形。

宴卿離蹙眉看的仔細,為首的一個,修為起碼在十萬年以上。

旁邊的呼和聲不斷,有越來越多的仙侍,朝著她這邊涌來。

為了不被人當做那七個神仙中的同伙,她當機立斷,朝著東方御的房間走去。只是剛剛踏進東方御的院子,空氣中出現斷層,接著一個黑色衣服的下仙,被一只修長的大手推到了院子里面,「去,在東方御的房間躲躲,那把鑰匙,千萬不能被人發現!」

那個聲音說完,隨即一愣,接著空氣中一陣平靜,宴卿離站在那里,相對無言的看著對面的姬薄情和赤桃。

被推著去東方御房間的下仙,自然是赤桃,而她的相公,一定就是剛剛帶頭的那個修為十萬年以上的上神。

她屏住呼吸,站在那里,怔怔的看著姬薄情。

姬薄情臉上,有一絲異色,他上前拉住了宴卿離,「你在這里剛剛好,我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何我會出現在這里!」

他擁著宴卿離,搖身一變,身上的黑色衣衫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雍容的紫色。

赤桃將手中的東**好,然後慌張的跑進了東方御的房間,她听見赤桃正在脆生生的喊著,「二哥……」

宴卿離來不及多問什麼,姬薄情已經擁著她朝著外面走去,然後一隊人馬沖了進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東方萬里首當其沖,長劍橫在兩人眼前,鄙視著兩人,「將東西交出來!」

「大皇子,薄情不懂你的意思!」姬薄情淡然,擁著宴卿離的肩膀,神色冷漠的道。

「姬薄情你少裝蒜了,剛剛潛進鐵塔的上神,分明就是你,說,你怎麼知道昊天塔的鑰匙在鐵塔里面?」東方萬里上前一步,逼問著姬薄情道。

姬薄情冷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是來找我的妻子,現在找到了,我應該走了……」

他擁著宴卿離想要離開,卻被東方萬里再次攔住,他冷笑,「你真當我們這東荒,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麼?」

姬薄情抿著薄唇,「你想打架?」

東方萬里被噎住,若是打架的話,他似乎沒有什麼勝算。

屋內,東方御的聲音,緩慢傳來,「大哥,不要為難晏家……」

他一瘸一拐,被赤桃攙扶著走了出來,東方萬里的神色沉冷,上上下下掃視了赤桃一眼。

「你怎麼會在這里?」東方萬里的視線,落在赤桃身上,犀利的眼神,宛如兩把尖刀,生生的凌遲著赤桃的身體。

赤桃溫婉一笑,「我听說二哥受傷,所以過來看看,大哥,發生了什麼事嗎?」

東方萬里疑惑的看著赤桃,又將視線掃視了一遍姬薄情和宴卿離,隨即冷冷的道,「昊天塔的鑰匙弄丟了……」

東方御大驚,「怎麼會這樣?」

「這就要問問我們的好妹妹了!」東方萬里上前,如毒蛇一般的眼光,陰冷的打量著赤桃,「剛剛賊人里面,有一個的身量,跟妹妹很接近呢!」

「哥哥說笑了,妹妹怎麼可能是賊!」赤桃訕訕的笑,盯著東方萬里道。

東方萬里上前,圍著赤桃走了幾圈,沉聲問道,「阿御,赤桃是什麼時候來到你房里的?」

東方御有些疑惑,皺眉道,「剛剛不久,三公主剛剛離開,赤桃妹妹就來到了我的房里!」

「這就對了,赤桃妹妹,你引狼入室,目的很明顯了!」東方萬里冷冷的看著赤桃,揮手道,「來人,將她拿下!」

「慢著!」姬薄情冷聲阻止,「你們說赤桃是賊,可有證據?」

「我們東荒神族的事情,跟你青丘的駙馬沒有關系,駙馬,請吧——」東方萬里伸手,做出了一個送客的動作。

宴卿離抿著柔唇,抬起頭看了一眼姬薄情好看的下顎弧線,緩慢上前道,「我能證明,赤桃在我來這兒之前,已經守在院子里了!」

所有人的眸光,全部定定的看著宴卿離,宴卿離繼續道,「我來這里的時候,大皇子在二皇子房中,我遇見赤桃姑娘在外面,我們還聊了兩句,所以,赤桃姑娘不可能是賊!」

「你說的話,我們憑什麼要相信?」東方萬里冷哼,揮手,著人擒了赤桃。

宴卿離咬唇,「我是青丘山的三公主,我還會騙你們不成?」

「是啊,哥哥,小離是不會騙我的,或許我們真的誤會了赤桃妹妹!」東方御轉身,對著東方萬里求情似的說道。

東方萬里則是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怒道,「青丘狐狸,原本就是一路貨色,你竟然相信這個女人的話?」

他惡狠狠的罵著,東方御紅了臉色。

姬薄情上前幾步,站在赤桃的眼前,「我曾經傳過你三萬年的修為,助你成為下仙,如今若是你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麼我會被你連累,赤桃,你可明白?」

赤桃「撲通」一聲跪下,嚶嚶哭泣,「上神大人,是赤桃不好,連累了你,只是赤桃真的是清白的……」

「你如何證明你的清白?」姬薄情冷冷的問道。

赤桃哽咽,眸中盈滿淚水,她抽出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頸項,「以死證明!」

她的手腕用力,只是匕首剛剛割破了皮膚,就被姬薄情和東方萬里同時阻止。

赤桃手中的匕首,被打落在地,姬薄情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拽著站了起來,然後一把推給了東方萬里。

「死不能證明你的清白,你的清白,還是由大皇子證明的比較好!」姬薄情冷聲,轉眸看向東方萬里,「薄情說的對不會?大皇子?」

「駙馬說的沒錯,赤桃的清白,自然應該由我來證明!」他冷聲,拽住了赤桃的手,「拉著她去見父皇,看看她的身上,究竟有沒有昊天塔的鑰匙……」

宴卿離緊張的握住了姬薄情的手,姬薄情卻渾不在意,只是任由赤桃被拉著離開。

「昊天塔的鑰匙,沒有找到之前,兩位暫時還不能離開東荒一重天!」東方萬里上前,冷冷的看著姬薄情和宴卿離道。

姬薄情冷笑,「我若是想走,你們攔得住嗎?」

「上神想走,我們自然攔不住,但是若是上神是清白的,又何必要走?」東方萬里譏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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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姬薄情點頭,「說的對,我就暫且看看熱鬧!」「三公主駙馬這邊請——」東方萬里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東方萬里這是想軟禁兩人,在昊天塔的鑰匙沒有找回之前,不準他們跟任何神仙或者妖精接觸,害怕他們轉移贓物。

寶光殿內,宴卿離和姬薄情相對無言,旁邊站著精明的丫鬟,兩人隔著一個桌子,用月復語暗自交流。

「若是赤桃被搜出鑰匙,她就死定了……」宴卿離在心里,暗自怒視著姬薄情。

「沒有關系,他們搜不出鑰匙!」姬薄情淡漠的飲茶,神色平靜,根本看不出他是做賊的樣子。

「為什麼?」宴卿離眼神看向別處,冷哼著問道。

「因為鑰匙在我身上!」姬薄情神色悠閑,放下茶杯。

宴卿離一愣,在他身上?

忽然,他想起了他阻止赤桃自殺的時候,拽的赤桃那一把,就是在那個時候,他轉移了贓物吧?

「我們現在怎麼辦?」宴卿離繼續問道。

「等……」姬薄情只說了一個字,然後轉身走進了房間,開始睡覺。

那丫鬟,自然步步跟隨。

消息很快傳來,赤桃身上根本沒有昊天塔的鑰匙,宴卿離松了一口氣,赤桃這一次,應該是有驚無險了。

可惜她想錯了,東方家一向是寧可錯殺一千,不會放過一個的做法。那天早上,她和姬薄情剛剛起床,就被門前扔著的一只死兔子嚇了一跳。

宴卿離捂著嘴巴,詫異的盯著地上那只紅紅的兔子,兔子顯然是被虐殺,渾身上下都是猙獰的傷痕,那雙眼楮,更是被生生剜掉。

姬薄情臉色一變,震驚的看著兔子,站在那里的碩長身體,微微發抖。

「駙馬,公主,這只兔子好不好看?」旁邊響起一陣猖狂的大笑,然後虛空中出現了東方萬里的模樣,隨著一片烏雲的落下,他站在了兩人的身前。

「你,你殺了赤桃?」宴卿離結結巴巴,有些不可思議的道。

她一直以為,赤桃是桃花妖,可是沒有料到,竟然是只兔子精麼?

「她不是赤桃!」姬薄情咬牙,冷聲說道。

接著虛空中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赤桃的身影,出現在雲朵中央。

她哭泣著看著姬薄情,不住的顫抖哽咽。

宴卿離再次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赤桃,若是死的是赤桃,他一定會很傷心吧?

「這只兔妖,可真是忠心護主,跟著赤桃多年,到死都不肯說出,她真正的主人是誰!」東方萬里上前一步,用腳尖踢著那只兔妖,嘖嘖出聲,「所有神仙都知道,青丘的駙馬,傳給了赤桃三萬年的修為,這兔妖的主子,該不會是駙馬你吧?」

姬薄情冷著臉,並沒有說話。天空中的赤桃,哭聲更大,周圍有不少凜冽的鞭子,不知道從哪兒飛來,可是都系數落在了赤桃的身上。赤桃很快的就被打的鮮血淋灕,現出了一棵桃花樹的原形。

「駙馬,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今日你只要將昊天塔的鑰匙交出來,我東方萬里一定放你們走,堅決不為難赤桃這個丫頭!」東方萬里指著半空中的赤桃說道。

赤桃搖著頭,桃花紛紛墜落,宛如下了一場桃花雨一般,洋洋灑灑。

宴卿離深吸一口氣,抬眸看著姬薄情,揣測著,他是救赤桃呢?還是要昊天塔的鑰匙呢?

姬薄情面色更冷,「赤桃是你們的公主,你們想殺了她,自然有萬般借口,何必推到我的身上!」

東方萬里冷笑,揮手,「用天火,燒了這棵桃花樹!」

半空中的桃花樹,傳來一聲比一聲淒厲的慘叫,最後熊熊大火燃燒,赤桃化為了灰燼。

不知為何,宴卿離松了一口氣,可是又覺得,這樣不對,她怎麼能這樣盼著另外一個無辜的女人枉死。

只是,難道她得盼著,她的相公不顧自己和他的性命,去救另外一個女人嗎?

她的心里,酸酸澀澀,眉頭也深深的糾結在

一起。

姬薄情,你究竟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駙馬,我父皇設下了一個八方陣,只要兩位身上沒有昊天塔的鑰匙,就可以安然的從八方陣中走過,若是有昊天塔的鑰匙,那兩位,可就走不了了!」東方萬里,森冷的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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