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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五章 失敗的和解

既然敵人已經崩潰,那麼接下來的就是清掃了.卡梅倫穩重的率隊前進,到達了空地的中央。格里芬混在佣兵隊列里,用晝明術照亮整片空地。這讓戈登等人的行動變得更加容易,他們盡情的展開廝殺。同時蘭德爾漂浮在高空,從極限距離不斷的射出法術。

等到敵人們連滾帶爬的逃進樹林時,地上真的留下了上百具尸體。最後一波的殺戮由佣兵們完成,剛才他們在卡梅倫的號令下,吶喊著發動了沖鋒。現在柯特正拿出茶具,優哉游哉的煮茶。坐在邊上的威廉面色發白,他咬緊牙關,听著柯特慢吞吞的說道︰

「我知道今晚的事情您和亨利公爵沒參與,威廉大人。但把我出賣給敵人的事情,必須要有一個交代。當然,我不會太為難您,畢竟我們已經是盟友了。所以不管您用什麼手段,務必要想辦法,給我一個說法。不然的話,別說艾歐厄姆大人,連我的那些屬下,我都很難說服他們繼續為了奧特蘭而戰斗。」

「……我明白了。我發誓,一定會給你滿意的答復。」

威廉低頭沉思了好一會,才終于下定決心。他知道柯特是在借故勒索自己,這是常見的政治手法。既然己方犯錯在先,目前柯特又代表了實力強大的千法城,那麼威廉就沒有什麼選擇。他用力的點頭,然後站起來說道︰

「明早我們就返回綠蔭城,剩下的掃蕩工作可以交給亨利大人的軍隊來完成。在抵達綠蔭堡後,我會寫信給古蘭特陛下陳述事實,並且陪同您一起前往詠夜堡。相信古蘭特陛下會做出賢明的裁決,補償您的損失。柯特大人,我再次為之前的失禮行為向您道歉,希望您能夠原諒。」

一旦下定了決心,威廉就雷厲風行的做出好幾個決斷。柯特輕輕的鼓掌,他很欣賞這種軍人式的果敢。經過一夜的休整,第二天天明的時候,佣兵們開始把尸體收集起來。他們將幾具打扮看起來像是軍官的尸體放到板車上,剩下的則集中起來焚燒。

威廉徹夜未眠,他寫了長長的兩封信,又抄錄了好幾份,系在信鴿的腿上送出去。于是在正午時分,當柯特一行離綠蔭堡還很遠的時候,亨利公爵就親自迎了出來。他帶了整整四十名騎士,和一百名戰士。在過往的幾十年里,只有在迎接前來視察的古蘭特國王時,亨利才出動過如此大的陣仗。

接下來的旅程中,柯特一行受到了嚴密的保護。就連戈登、卡梅倫、和格里芬都被請上馬車,躺在成堆的毛皮里休息。只有蘭德爾照例被繩子拖在馬車後面,漂浮著前進。她專心致志的仰望天空,絕對不跟柯特的視線踫上。

亨利公爵甚至很屈尊的下馬,和堅持走路的柯特並肩而行。他一路上談笑風生,幾次想要把話題轉到柯特的行蹤被外泄一事上。對此柯特的反應是強行岔開話題,因為他需要的不是道歉,而是實質姓的賠償。

當然,柯特不奢望能把羅伯特揪出來,吊死在絞刑架上。就算羅伯特再渣,他也是侯爵的兒子。在戰爭期間,國王無法對手下的重臣太嚴厲。所以柯特隱約向亨利公爵提到,千法城需要設施良好的港口,才能源源不絕的給予奧特蘭支援。

亨利公爵沒有立刻表態,而是第一次主動的轉開話題。經過半天不咸不淡的聊天後,柯特再次來到了綠蔭堡。他被隆重的歡迎進城堡,連同所有的部下進入城堡內休息。亨利公爵甚至命令一部分騎士讓出宿舍,以提供舒適的床鋪給佣兵們。

當天晚上,亨利公爵準備了豐盛的宴席。他還把整只烤豬送去給柯特手下的佣兵,讓佣兵們大快朵頤。柯特喝著綠蔭堡最好的茶,微笑不語。他知道亨利公爵熱情得這麼過分,一定有所圖謀。

在宴會進行到一半時,有名五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過來。他打扮得整潔得體,在削瘦的臉上長著一對陰鷙的眼楮。柯特放下刀叉,知道今晚的主題要開始了。男子則攏了攏鬢角發白的頭發,向著柯特說道︰

「你好,柯特先生。我叫溫頓?庫克,是第二代的庫克侯爵。」

「哦,幸會。」

柯特面帶微笑的起身,與溫頓握了握手。溫頓不明顯的把手在外套上擦了擦,然後低沉的說道︰

「我想,我欠你一個道歉,柯特先生。就在之前不久,我已經查明了出賣你的人。他是羅伯特手下的一名僕人,忠心得只能用愚蠢來形容。因為你跟羅伯特之間鬧了些不愉快,所以那名僕人自作主張的做了傻事。」

「听起來確實是件不幸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既然溫頓使用了‘你’來稱呼柯特,柯特自然也不會客氣。這讓溫頓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但他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道︰

「我已經處死了那名僕人,他的尸體就在城堡外。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作為額外的歉意,庫克侯爵家族還將賠償你一百金幣。」

柯特沒有接口,他直接轉身坐回去去,開始專心的品茶。以柯特的身價,一百枚金幣連零用金都算不上。假如溫頓以為出點小錢就能把事情揭過,那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邊上的亨利皺起眉頭,他與面帶苦笑的威廉對望了一眼。這次會面是溫頓要求的,他必須得為兒子擦**。但事情到了眼下的地步,連亨利都快看不下去了。在溫頓的眼里,沒有貴族身份的柯特好像只是個乞丐,他壓根就沒拿出半點誠意來。

「抱歉,我有點累了,先行告退。」

柯特毫不客氣的把溫頓當成空氣,直接站起來走人。他就喜歡當眾打溫頓這種人的臉,算作人生的樂事之一。

怒火立刻在溫頓的內心升騰而起,他簡直快被氣炸了。在戰士地位遠高于法師的奧特蘭,溫頓覺得自己今天已經屈尊太過。作為一名侯爵,溫頓可以在自己的領地內為所欲為。他甚至不必向國王繳納稅金,只要在發生戰爭時出兵協助就可以了。

亨利在暗中嘆了口氣,現在他能做的只有安撫溫頓。反正該給溫頓的機會已經給了,亨利自認盡了力。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將會超出他的掌握,假如結果非常糟糕的話,那也只能怪溫頓拉不下臉來,跟柯特私下和解。

第二天早上,在亨利公爵的帶領下,柯特和威廉一同出發前往詠夜堡。除了柯特的部下外,亨利還帶了八十名騎士,和四百名戰士,這幾乎是他麾下的所有戰力。因為柯特已經打垮了鼬鼠佣兵團,所以亨利不需要再駐扎重兵在綠蔭堡。這讓亨利十分的欣慰,他知道自己終于可以去協助古蘭特國王,打一場有勝算的仗。

兩天的路程一晃而過,期間柯特發現了一些問題。由于做工不夠好的關系,部分佣兵手上的槍械出現了故障。他們必須每天拆開槍械,進行清理,才能確保槍械在關鍵時刻不會卡殼或啞火。即便是矮人制造出來的火藥,也會在槍膛中留下殘渣。這讓柯特有些無奈,他只好手把手的教佣兵們如何拆裝槍械零件。

所幸這種情況還在柯特的意料之中,當初在研究槍械的制造方法時,地球來的小布什就提到過,可能會發生類似的情況。所以柯特做過備案,不至于落得手足無措。他計算了消耗掉的子彈,知道自己至少還能應付一場大規模的戰斗。——在出發前,柯特發給每個佣兵一百發子彈。經過昨晚的戰斗,現在每個佣兵大概還有九十發子彈,恰好是三個彈夾的量。

這些事情亨利和威廉都看在眼里,他們都在暗中揣摩,能不能讓千法城支援奧特蘭一批槍械。這種武器威力大得喪心病狂,只要有一百支槍械,和足夠的彈藥,奧特蘭就能輕輕松松的把銀槍之國杰彭和百峰之國布列顛夷平。

最後,柯特終于在地平線上看到了詠夜堡。那是一座比綠蔭堡大上兩圈的圓型建築,坐落在一片荒野上。詠夜堡的城牆高約五米,可算是非常的難以攻陷。它背靠一個廣大的湖泊,確保不必在被圍攻時擔心水源問題。

柯特微微的點頭,他能夠看出來,詠夜堡周圍的樹木都被人為的砍光了。這麼一來,進攻詠夜堡的軍隊就會因為缺少木材,而無法制造大型攻城器械。在靠近詠夜堡的過程中,柯特刻意觀察路過的樹樁。那些樹樁的切面還比較新,看起來才被砍斷沒多久。

于是柯特明白到,自己選擇了一個極佳的時間點趕到。看來敵軍已經離詠夜堡不遠,古蘭特國王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在詠夜堡打一場防守戰。這意味著柯特將會身價百倍,成為古蘭特國王眼里的大救星。他有資格獅子大開口,要求得到高昂的報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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