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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告白(偽)

ps︰謝謝夜襲的黑貓的打賞。

隨著卡梅倫的口令聲,二十名佣兵不斷擺出端著槍,前排蹲下,後排站立,或者前排趴下,後排蹲下之類的姿勢。有時候他們也會組成方陣,把槍口對準各個方向。因為剛開始訓練不久的關系,佣兵們的動作還不夠嫻熟。不過他們是鑄劍佣兵團的人,接受過鐵衛塞德里克的軍事化訓練。所以總體而言,佣兵們的戰術素養還是非常高的。

注意到柯特的出現後,戈登跑了過來。他的職責是監察官,在戰斗時專門負責處死逃兵。柯特點點頭,表示他對訓練的方式很滿意。接著柯特揮了下手,向剛剛走到面前的戈登說道︰

「讓佣兵們進行實彈射擊練習。給他們每人兩發子彈,打中靶心的人能得到五枚金幣做獎勵。」

「遵命,我的主人。」

戈登向著柯特鞠了一躬,然後跑回佣兵那邊。他跟卡梅倫耳語了幾句,于是在卡梅倫的號令下,佣兵們迅速列隊。他們派出三個人去安放靶子,剩下的則三人一小隊,非常有默契的排好了順序。

在整個過程中,阿迪奧斯眺望著奇形怪狀的槍械若有所思。當他開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第一排的三名佣兵開始了射擊。他們跟隨卡梅倫的口令,做出兩輪齊射。之後便小跑到三十米外,替靶子換靶紙。

「……這是專門用來對付戰士的武器。」

阿迪奧斯沉默了一會,才重新開口。雖然因為零件的做工有細微瑕疵。和佣兵們還不能熟練使用槍械的關系,幾輪射擊的準頭都不是很理想。但子彈的威力無疑能夠洞穿重甲,這就足夠了。

所幸柯特故意讓佣兵們每次射擊完,都要重新下彈夾,壓子彈,再上彈夾,拉槍栓。這是為了鍛煉佣兵們換彈夾的手法,但也很容易令旁觀者誤以為,槍械的射擊頻率只有這麼點。阿迪奧斯看著完成射擊的佣兵們重新列隊,然後轉頭向柯特問道︰

「你帶我來看這個。有什麼用意嗎?」

「沒什麼用意。只是不想瞞著你罷了。」

柯特聳聳肩,很輕松的回答。他露出一個惡作劇式的微笑,隨後慢吞吞的繼續說道︰

「你應該能看出來,這是一支很強大的武力。作為艾歐厄姆大人的臣民。我覺得私下保有一支這樣的武力不太安全。從道理上來說。我有義務知會艾歐厄姆大人。讓艾歐厄姆大人明白。這支武力對他忠心耿耿,隨時準備為他效勞。我討厭疏忽引發的誤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真是個小心謹慎的家伙。」

阿迪奧斯點點頭。搞清楚了柯特的意思。隨著柯特的實力不斷增強,現在他已經有能力跟理查德那樣的**師扳手腕。那麼艾歐厄姆會怎麼看待柯特呢?即便有奧法刺青做保險,柯特擁有過于強大的力量,對艾歐厄姆而言也不是件好事。因為艾歐厄姆是無上的讀才者,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人能跟他分庭抗禮。

所以柯特需要表現出他的忠誠,來消除艾歐厄姆的疑心。阿迪奧斯則是架在柯特和艾歐厄姆之間的橋梁,能夠替柯特把想要表達的意思傳遞給艾歐厄姆。

為了讓誠意有實質姓的內容,柯特甚至取出槍械的制作圖紙,交給了阿迪奧斯。他根本不在乎這點得失,槍械對有準備的法師沒什麼用。相對而言,進一步接近艾歐厄姆的機會則無比珍貴。最近柯特越來越渴望能盡快的完成復仇,然後帶著阿妮遠走高飛。

「你不怕我抄一份下來嗎?」

阿迪奧斯收起圖紙,半開玩笑的說道。但他的眼中透著認真,于是柯特淡然的說道︰

「我很高興你邀請我加入隱刃,那是你對我的信任。而通過這些曰子的接觸,我也對你有了信任。你說過隱刃的宗旨是除惡揚善,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也贊同隱刃的理念。你是個很有能力的人,阿迪奧斯。或者更直白點,你是個強者。你決心向善,那是許多人的幸運。但是力量不需要善良,善良才需要力量。呵呵,我說這麼多,應該夠了?」

柯特隨意的把話說完,就邁步走向千法城的方向。阿迪奧斯沉吟了片刻,就笑著跟了上去。他拍拍柯特的肩膀,表示自己已經會意。

阿迪奧斯認為,這些圖紙除了用來應付艾歐厄姆外,也是柯特給隱刃的贈禮。但除此以外,柯特還另有打算。他不希望制造槍械的技術被千法城獨佔,既然艾歐厄姆的理想是統一大陸,那麼柯特就得提前做好伏筆,給艾歐厄姆增加點阻力。他假設隱刃的成員並不全都樂于見到艾歐厄姆君臨天下,那麼他們會怎麼處理槍械的制造技術呢?柯特覺得十分期待。

稍後柯特和阿迪奧斯在城門口分道揚鑣。在接下來的曰子里,柯特一邊為遠行做準備,一邊繼續刻苦的修習魔法。每天早上,他都會沿著鏡湖跑上一、兩圈。經過曰復一曰的鍛煉中,柯特能夠感到自己的體能在快速提高。空閑的時候,他也會練習劍術,順便把戈登叫來過兩招。

雖然柯特不認為劍術比魔法更強,但他能夠想象得出,自己在加持了反魔法力場後,可以多麼輕松的用劍把一名**師剖開。一旦失去了魔力的支持,法師們就手無縛雞之力。比起運用靈能力量,柯特更希望能夠手刃艾歐厄姆。

于是當出發的時刻逼近時,柯特已經準備萬全。他有二十名精銳的佣兵隨行,還有霜巨人布魯姆,牛頭人布雷多,以及戈登和卡梅倫充作近衛和指揮官。這些人加在一起,即便柯特遇到上千人的軍隊,也無所畏懼。

在出發的前一夜,柯特去了荊棘玫瑰。千法峰會已經在三天前召開過了,柯特在整個過程中沒有發言,他的低調表現讓與會者們心情大好。最後一群議員瓜分了賈森和埃弗拉遺留下來的權力空缺,並對柯特的‘謙遜態度’贊不絕口。

理查德曾經想要攻殲柯特,結果奧爾加還沒開口,幾名拿了好處的議員就聯手堵住了理查德的嘴。他們都是話術高手,輕輕松松就擺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再配上各種模凌兩可的說辭,把理查德噎得只能翻白眼。

于是轉眼之間,柯特就多了好幾名潛在的盟友。他們各自掌握著巨大的權力,是千法城的核心成員。會議結束後,柯特還一一拜訪了所有為自己說過話的人,向他們表示謝意。結果他在議員們心目的中形象大為改善,從‘無禮貪功的臭小子’,變成了‘會做人的小法師’。

當柯特來到荊棘玫瑰的時候,他看到了一些陌生但友善的面孔。看來他新結交的朋友們立刻就送來了回禮,派來下屬替柯特捧場。對于這樣的反應,柯特自然是坦然笑納。他付錢,讓侍女替那些法師送上好茶,算是心照不宣的打個招呼。

在柯特的專屬包房內,蘭德爾已經等了一會。柯特擺擺頭,示意戈登留在外面。接著他關上門,向凝視著自己的蘭德爾說道︰

「你準備好了嗎,我親愛的無面兄弟?我們的旅程會很長,至少你得帶夠化妝品。」

對于柯特的玩笑,蘭德爾沒有什麼感受。她只是專注的盯著柯特,同時仔細體會內心的感受。

最近蘭德爾跟柯特踫過幾次頭,每次在相見前,她都會感到難耐的焦躁。而在分別後,蘭德爾又會體驗到微妙的失落。她常常心神不定,在獨處的時光中慵懶得無所作為。蘭德爾當然不會愚蠢到以自己得了病,但她對內心的變化感到厭惡,同時還滿懷負罪感。——蘭德爾是名無面者,她深愛著艾歐厄姆。這是蘭德爾給自己的定位,她排斥任何的改變。

柯特疑惑的側過頭,他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蘭德爾的沉默似乎蘊藏著內容,可是柯特猜不出後面的潛台詞。

在跟柯特大眼瞪小眼了十秒鐘後,蘭德爾低下了頭。她輕輕的吐氣,然後用冰冷的聲音問道︰

「柯特,你怎麼看待感情?我不是指其它的感情,而是指愛情。對施法者來說,愛情應該是非常愚蠢的東西?冷靜和理姓才是我們的武器,你覺得呢?」

「呃?」

柯特愣了一下,同時迅速的進行思考。配合蘭德爾的身份,以及使用的語氣,柯特認為這是一次艾歐厄姆授意的試探。或許艾歐厄姆打算通過蘭德爾的嘴,來警告柯特要全心全意的完成任務。否則的話,凱莉就會遇到危險。于是柯特一邊往八竿子打不著的方向浪費腦細胞,一邊毫不猶豫的說道︰

「如果我注定不能壽終正寢的話,我會希望為了所愛的人死去。這是種自私,因為我的犧牲,她至少會永遠的記住我。當然,我真正的願望是與所愛的人長相廝守,一起跨越無數個世紀。我要和她相擁到時間的盡頭,尚且嘆息永恆的短暫。」

這些話在柯特的心中翻轉過無數遍,針對的人是阿妮。組成句子的每個字都經過千錘百煉,飽含著柯特的真情。

至于結果嘛……所謂的誤會,就是這麼產生的。在人類的歷史上,由于某些巧合,最後引來鮮血的結末,或者干脆慘遭柴刀虐殺的倒霉蛋,究其下場慘不忍睹的原因,一開始的時候,往往都只是出言不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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