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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千法城的地下之王

再入宮真的要吃官司,我沒開玩笑……(╯‵□′)╯ ┴–┴

在跟隨凱莉前往碼頭的路上,柯特評估著局勢。先前他只是稍微矜持了一下,就讓凱莉急得六神無主。柯特不得不猜測,黑手到底給了凱莉多大的壓力。在這個敏感的時刻,黑手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準備做些什麼。

經過幾十分鐘的跋涉,柯特跟著凱莉鑽進了下水道。他們在構造復雜的地下通道中鑽來鑽去,忍受著惡臭前進。在一片陡然變得干淨的區域中,凱莉停了下來。她撮嘴吹哨,吹三聲停一停,再吹兩聲。于是下水道的天頂發出悶響聲打來,放下了一把木梯。

柯特跟著凱莉沿木梯往上爬,順帶欣賞凱莉的渾圓臀部。稍後他發現自己進入了某棟建築,這里的地上鋪滿獸皮,非常的溫暖。牆上也掛著厚厚的毛氈,周圍放滿了各種各樣的貴重裝飾。

「俗透了。」

柯特東張西望著自言自語,全然不顧凱莉丟來的白眼。他注意到房間的四個角落都藏著人,他們緊握武器躲在布簾的後面。

在房間的正前方,附有魔法的掛毯垂直披落下來。在掛毯的對面有一條人影,它坐在寬大的椅子里。

「黑手閣下,我把柯特先生帶來了。」

凱莉向著人影行禮,顯得無比恭敬。黑手點點頭,用柔和且中姓的嗓音回答道︰

「謝謝你,凱莉,你可以下去了。」

于是凱莉從原路返回,把柯特留在了房間里。柯特滿不在乎的抱起雙手,又皺了皺眉。他沒有理會黑手,直接向著來路走去。

‘ 嗒’的輕響打破寂靜,那意味著十字弓被扳到了擊發位。柯特陡然轉身,抽出了元素法杖。他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沉下臉,一字一句的說道︰

「只要你射箭,就是死路一條。不信的話,盡管來試試。」

「我不是為了戰斗才請你來的。」

黑手的聲音響起,听起來似乎興致勃勃。它拍拍手,讓四名藏在布簾後的護衛鑽進暗門離開。接著黑手從座位上站起來,微笑著說道︰

「抱歉,柯特先生。這里沒有椅子,我喜歡讓客人坐在皮毛上說話,那樣更隨意些。如果你覺得受到了侮辱,那麼我也可以站著和你交談。不過這些都是微末枝節,現在讓我們進入正題吧。」

「可以。」

柯特略加沉吟,就收起了元素法杖。他席地而坐,听著黑手從容不迫的說道︰

「我很欣賞你,柯特。你是裊裊升起的新星,正在大放異彩。你做了很多別人做不到的事情,證明了你的價值。你可以運籌帷幄,也無懼于直面危險。如果把你放到祭神之戰的時代,你會是個大將之才。」

「你好像很了解我?」

柯特淡定的發問,于是他听到了黑手的笑聲。

「關于你的情報很零碎,但結合起來就能描繪出你的大致輪廓。」

黑手隨口回答,又若有所思的補充道︰

「其實要理解你並不難,野心勃勃又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差不多都這樣。聰明、圓滑、有人緣、知進退,除了這些還需要什麼?哦,對了,耐心……你需要更加的耐心,免得剛極易折。另外你也需要我這樣的朋友,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吧?」

「友誼需要磨礪,所以你打算差我去做事。開門見山吧,你要替你干些什麼?還有準備付我多少酬勞?」

柯特針鋒相對的反問,省略了多余的禮節。至少在明面上,現在柯特是在與黑手單獨會談。他沒興趣繞來繞去,而黑手也直白的回答道︰

「替我把賊王卡米拉收拾掉,這是我請你來的原因。卡米拉準備帶著手下投靠暗曰教會,他會連累整個碼頭區。你的報酬是卡米拉的全部財產,只要你動手的時候動靜別太大,我會負責所有的善後工作。」

「呵呵。」

柯特冷笑兩聲,殊無歡悅的意味。他搖搖頭,像是在確認什麼似的說道︰

「你為什麼不向千法議會舉報呢?那樣千法議會就會替你收拾掉卡米拉,還會給你一筆獎賞。我猜讓你不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你知道暗曰教會的人已經滲入了千法議會,所以你擔心事後會遭到報復。于是你把我找來,想讓我去當出頭鳥,還一毛不拔。黑手先生或者女士,我該說,你想得太美了嗎?」

「這里是千法城,你是法師,身份與我截然不同。我眼里的危險未必不是你眼里的機會,關鍵在于你如何去運作這件事情。」

黑手耐心的解釋,沒有半點猶豫和動搖。它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

「卡米拉的財產包括他的地盤和手下,你可以接管他的所有權利。另外在你搞定一切以後,我會安排凱莉當你的副手。盜賊公會能夠提供很多有用的情報,其中的大部分對高級合伙人免費。你可以一步登天,柯特,這樣的機會不多見。我希望在未來的千法議會中有自己人,所以我願意把賭注壓在你這樣新人身上。」

「……好吧,這樣才有點意思。」

過了好一會,柯特才遲疑的點頭。他抬手摩挲耳環,同時不緊不慢的說道︰

「千法城是法師的城市,我相信自己有能力讓你履行約定。至于卡米拉,你就當他已經是個死人好了。這是筆值得尊敬的交易,我接受了。現在我只想說,你不該把藏身之處設在貧民區的海螺酒店里。你的老巢在碼頭區,隨隨便便的跑出來不是明智之舉。」

說完,柯特啟動了傳送耳環。他消失在法術制造的空間漩渦之中,只留下魔力的光華碎片在空中飛舞。

「有意思的家伙。」

黑手坐回掛毯後方的椅子里,把頭歪到肩膀上。它梳理了一遍剛才的談判過程,然後輕笑著說道︰

「好吧,柯特是個不錯的小伙子。他配得上凱莉,絕對能壓得住那只小野獸。」

與此同時,柯特出現在了海螺酒店的另一間房間里。當柯特因為傳送而頭暈目眩的時候,兩把雙手重劍壓到他的脖子上,又迅速的收了回去。從陰影里走出來的昆汀撇撇嘴,向著轉過頭來的芙蕾蒂亞說道︰

「你想見的人來了。這小子真是神出鬼沒,也不怕被鐵衛砍了。」

在接下來的半小時里,柯特坐進椅子,與芙蕾蒂亞展開長談。他們充分的交換了情報,然後定下了之後的行動方案。昆汀隨即離開酒店,去做必要的偵查。芙蕾蒂亞則定定的望著柯特,十分堅決的說道︰

「只要是與打擊邪惡有關的行動,我們都樂于加入。既然這件事與剪除暗曰教會的羽翼有關,那麼我們更是義不容辭。但是柯特先生,我希望你能向我保證,在繼承了走私渠道以後,你將廢棄奴隸買賣和販毒。這些是嚴重的惡行,我不能允許它們繼續發生。」

「沒有了奴隸和毒品,那還叫什麼走私?你以為我是聖人,還是國王?這種事情連艾歐厄姆都睜只眼閉只眼,你竟然要求我來杜絕它們?」

柯特無奈的聳肩,對芙蕾蒂亞的要求嗤之以鼻。他看了看默不做聲的鐵衛們,然後抱起雙手說道︰

「我能做到的,只有廢除買賣兒童的行為。這已經是我的極限,要不然我就得跟黑手大干一場。成年人應該對自己的處境負責,如果他們不敢反抗命運,那麼就該接受事實。至于毒品……想死的垃圾就盡管去死吧,我不打算攔著他們。人類應該有起碼的智商,懂得分辨哪些東西是絕對不能踫的。否則的話,蠢死和吸毒吸死的差別也沒有多大。」

柯特鏗鏘有力的說完,隨後坐進了椅子里。沒人能逼迫他去無謀的找死,于是芙蕾蒂亞也頹然的坐倒。

幾個小時之後,昆汀帶著情報返回。他取出一張碼頭的地圖放到桌上,指著上面的某個位置說道︰

「明晚卡米拉會接收一批奴隸,是從浮萍港運來的苦力。這批苦力沒有被安排去千法城附近的礦洞,而是另有用處。要是運氣好的話,沒準我們還會撞到暗曰教會的人。」

「我敢打賭,這些情報中至少有一半,是黑手刻意安排給你知道的。難怪黑手選在今天跟我踫面,它早就把一切都設計好了。」

柯特皺起眉頭掃視地圖,低聲的喃喃自語。當昆汀贊同的點頭時,柯特沉吟著說道︰

「黑手已經把舞台都搭好了,我們就如它所願的登場吧。反正我們手里正好有可以打出去的牌,不用掉的話沒準就會過期作廢。明晚就是滿月之夜,邪神的獻祭儀式多半會被安排在那天。要是我們的運氣夠好,沒準能釣上大魚。」

沒人反對柯特的意見,他的籌謀能力早已得到認可。經過一番討論,明晚的行動計劃逐漸成型。在柯特離開海螺酒店前,芙蕾蒂亞有些猶豫的說道︰

「柯特先生,你會救出孩子們的,對嗎?在離開食人魔部落後不久,昆汀告訴我,你希望我們留在這里,不要任意的行動。你說你能保護孩子們的安全,你寫給昆汀的字條就在我的口袋里……」

「那是騙你的。」

柯特淡定的回答,他繼續說道︰

「很遺憾,我不是神。而且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只有‘可能’。從可能姓的角度來看,你呆在這里,對孩子們是最好的。萬一你逼急了暗曰教會,孩子們就會被滅口。如果你真的想為孩子們做些什麼,倒不如去向你的神祈禱吧。」

說完,柯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被留下來的芙蕾蒂亞瞪大了眼楮,目光中漸漸的透露出屈辱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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