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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門打開,她被推了進去,邵穎站在門口,挑眉看著她。舒愨鵡

「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殺你嗎?」邵穎冷笑著問道。

宴卿離白了她一眼,因為姬薄情?還是因為她是個瘋子?這都不重要。

反正她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了姬薄情,然後害了青丘山,害了自己瑚。

邵穎靠近了牢房一些,對著她招手,「過來,讓我仔細看看你,明天你就要死了……」

宴卿離不想理她,卻被一股莫大的力道,拖著往牢門的方向走去。

她被邵穎攥在了手中,邵穎冰冷的手,撫模上了她削瘦的臉頰,蛇一般的寒冷。

「因為,我好像有些喜歡你了,所以我必須殺了你,你明白嗎?」邵穎輕柔的說道,笑容絕美,可是帶著變態獨有的森冷之意鑠。

宴卿離冷漠的盯著她,清澈的眼神,無懼無怕,那一汪如秋水般的清眸,如邵穎看見的最美麗的泉水。

她的心微微動了一下,冷笑著放開了她。

她往前踱了幾步,聲音譏誚,「你說,若是被姬薄情知道,是我害死了你,他會不會一怒之下殺了我?」

邵穎笑了起來,回過頭看著宴卿離,捂著嘴唇,仿佛看見最大的笑話,「他當然不會,他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就是我,宴卿離,你休想奪走他的一絲寵愛!」

宴卿離只是瞪了他一眼,隨即委身坐下。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她覺得特別累,大概是青丘發生的事情太多,多到讓她措手不及。

她神情萎靡的坐在那里,臉色蒼白。

邵穎嘲諷了幾句,見她也不搭理,隨即覺得無趣,施施然離開。

姬薄情看見蕭晉淵的那一刻,微微有些愕然,蕭晉淵狼狽的站在那里,身上滿是污泥。

他被蕭鐘書的人擒住,借助了土地的力量,這才從地中逃月兌。

「小離被天兵天將抓走了,姬薄情,若是你還有一點點良知,那麼就去跟天帝將小離要回來!」蕭晉淵冷聲,定定的看著姬薄情,外面傳來喧囂的兵馬聲音。

蕭晉淵知道,抓他的人已經到了。

這一次因為小離,他徹底的將父王惹惱,恐怕沒有五百年,他都不可能再從囚山出來。

姬薄情臉色陰沉的上前,「你說,天帝派人,將小離抓走了?」

「我沒有必要騙你,姬薄情,我走了,你好自為之!」蕭晉淵轉身,瞬間消失在了姬薄情的身前。

姬薄情站在那里,臉色難看,他沉默了須臾,這才騰雲朝著天界飛去。

後面,小昭站在那里,蹙眉看著姬薄情離開的背影。

宴卿婉上前,「他不是要幫我們重振青丘山嗎?怎麼這個時候,反而離開?」

「公主,好像被天帝抓走了……」小昭遲疑的道。

「怎麼可能?母皇還沒有被放出來呢,小離怎麼就被抓走了?」宴卿婉詫異的道。

小昭抿著唇,只是擔憂的看著姬薄情離開的方向,一言不發。

天帝宮中,姬薄情匆匆走來,天帝在池塘邊晃悠著,笑著看著那幾尾漂亮的鯉魚。

「邵穎,這次難得來天界,就呆在這里,好好陪陪我吧……」天後握著邵穎的手,溫和的笑著。

邵穎乖巧的笑,「天後娘娘日理萬機,邵穎哪里敢在這里,打擾天後娘娘!」

「你這個孩子,就是嘴甜,不像薄情,天生冷冷冰冰,似乎跟誰都不親近,有時候我想多了解他一些,他都不給機會!」天後笑著,拍著邵穎的手臂。

「你看,有些人是不能說的,你說,他就來了……」天帝笑著,將手中的魚食,全部的丟在魚池中,引得一眾魚兒,爭相搶奪。

姬薄情沉著一張俊臉,腳步匆匆的走來,他冷厲的看著天帝,「放了宴卿離!」

他是用一種命令的口氣跟天帝說完,天帝何時受過這等氣,臉色隨即一變,

「放肆,你跟誰在說話?」

「師兄,小離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抓了她?」姬薄情站在那里,隱忍著怒氣,吼著出聲。

「是我,是我看她不慣,所以央了天帝抓了她,怎麼?你心疼了?」邵穎上前,冷冷的盯著姬薄情,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道。

「為什麼?邵穎,看著我痛苦,你就那麼高興嗎?」姬薄情深吸一口氣,陰鷙的眸光,緊緊的鎖住邵穎漂亮的臉頰。

邵穎冷笑,「沒錯,看見你痛苦,是我最開心的事情,姬薄情,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喜歡上了宴卿離!」

姬薄情搖頭,臉色蒼白的看著邵穎,「你是要,逼死我嗎?邵穎——」

邵穎轉身,眸光森寒,她打量著他的眼神,帶著饒有興趣的味道,「我想看看你,能為了宴卿離,做到那一步,薄情,你可一點都不薄情呢!」

姬薄情臉色慘白,碩長的身體站在那里,搖搖欲墜。

他轉身看向天帝,單膝跪下,「師兄,看在我的面子上,求求你放了小離!」

「你也知道,她犯下的錯,可大可小,只是,我擔心放了她,總有一日,你會為了她做出糊涂的事情來!」天帝擰著眉頭,凝重的說道。

姬薄情抬起頭,狹長的鳳眸中,閃爍著灼灼的火焰,「孰輕孰重,薄情自然分得清楚!」

「這件事情,交給邵穎處理吧,邵穎可是這四海八荒,最了解你的神仙!」天帝轉頭,盯著邵穎道。

邵穎但笑不語,只是站在那里,神色冷漠的看著姬薄情。

姬薄情隨著邵穎一起回到了中天,兩人一前一後,誰都沒有說話。

中天王府中,所有的丫鬟見了兩人行禮,兩人都如沒有看見一般,只是徑直的走著。

「你很想救宴卿離?」邵穎回過頭看著姬薄情,臉上始終帶著完美的微笑,只是那笑容無論怎樣看,都有些促狹。

姬薄情沒有回答她,只是冷冷的盯著她,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一般。

「可惜,我討厭你這個樣子,姬薄情你若是變作我喜歡的樣子,做出我喜歡的表情,說不定,我可以去天帝那里求情,放了你的小離!」邵穎微笑,湊近了姬薄情說道。

姬薄情只是盯著她,沒有說話。

邵穎冷然,「做出幾幅小狗的表情啊,姬薄情,這個應該很簡單吧?

姬薄情沒有理會她,只是轉身離開。

邵穎追了出去,「姬薄情,你不想救你的小離了嗎?」

姬薄情頓住腳步,回頭看著邵穎,「邵穎,你現在這個樣子,完全就是一副令人討厭的尖酸刻薄的嘴臉!」

邵穎臉色一變,幾步上前攔在了姬薄情的眼前,「你說什麼?姬薄情,你說什麼?」

「我說,我討厭你,邵穎,以後你是死是活,是存在是滅亡,都跟我沒有關系!」姬薄情眯著眸子,狠狠的說道。

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他,也可以肆無忌憚的殺害他身邊的仙子,但是她不能傷害小離。

那是他心中唯一的女子啊,是唯一一個能夠帶給他溫暖的女子。

他和宴卿離之間的感情,已經覆水難收,現在卻被她這麼一鬧,宴卿離勢必更加厭惡他了。

「你竟然這樣說我,你要知道,若是氣死了我,你們天界的浩劫就要來了……」邵穎蹙著眉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姬薄情。

姬薄情用淡漠疏離的眼神,瞟了她一眼,「關我什麼事?」

「你,你……」邵穎氣的說不出話。

「我關心你,愛護你,沒有任何條件的寵著你,只是因為凝沙而已,邵穎,你當真以為我是正義之神,為了這個天界嗎?」他冷漠的看著她道。

邵穎臉色頓時慘白,她退後幾步,「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了宴卿離嗎?我告訴你,沒有可能,宴卿離她死定了,她明天就要被綁往誅仙台!」

姬薄情冷笑連連,「隨你…

…」

話音剛落,他已經消失在了中天王府。

天牢中,宴卿離坐在那里,依著牆壁。

她穿著白色的衣服,衣服上已經染了塵埃,坐在那里,她恍如一個無助的孩子。

姬薄情出現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天兵,靜靜的站在了宴卿離的前面。

宴卿離抬眸,看了他一眼,抿著柔唇一言不發。

他來做什麼?

跟她道別嗎?或者,像邵穎一樣,對她冷嘲熱諷。

她現在明白了,愛錯一個人的代價,只是這代價,太重了一些。

姬薄情坐子,離宴卿離靠的很近,他伸出胳膊,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小離,對不起……」他緩慢的說道。

事到如今,他只能這樣說了,除了對不起,他還能說什麼呢?

「沒關系,姬薄情!」宴卿離緊緊的閉上眼楮,他謀殺了她的愛,讓她對他徹底死心,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呢?

情人之間,不就是這樣,多情總被無情傷。

「小離……」他靠近了她一些,將她緊緊的圈進懷中,親吻著她細碎的發絲,他緩慢的道,「我不會讓你死的,現在我就帶著你走,天涯海角,我們去流浪,好不好?」

「我們去流浪,你的天下大義怎麼辦?你的中天王妃怎麼辦?你成為整個天界的叛徒,又該怎麼辦?」宴卿離笑著看著他,眸中滿滿的,都是嘲諷之意。

姬薄情深吸一口氣,「我不怕,小離,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可是我怕!」宴卿離站起身,冷笑著看著他,「我若是逃了,母皇必死無疑,青丘山會再次遭劫,姬薄情你走吧,不要再讓我看見你,死之前,我不想看見你假惺惺的嘴臉!」

姬薄情搖頭,臉色慘白無比,「小離,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我和邵穎之間,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宴卿離再一次笑出聲,當時他告訴她,他和喬顏之間,不是她想的那樣。

現在,又是邵穎。

她不想再听他說這種模稜兩可的解釋了,甚至,她都不想听他解釋。

他和邵穎之間是怎麼樣,跟她有什麼關系呢?

她已經休掉了他……

對,她是沒有資格休掉他的,他是中天王,他的妻子是邵穎。

她算什麼?她有什麼資格讓他下堂。

宴卿離的眼眸,又一次濕潤起來,她臉色蒼白的搖頭,「你走吧,姬薄情,若是你對我對青丘還有一絲歉意,我拜托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

「小離……」姬薄情上前,想要靠近她,卻見她恍若躲避蛇蠍一般,躲避了過去。

他暗自搖頭,「真的不肯跟我私奔?」

宴卿離冷厲的看著他,用自己厭惡的眼神,說明白了一切。

姬薄情嘆息一聲,不再說什麼,只是轉身離去。

第二天的時候,天牢外面,來了一群天兵,宴卿離的心倏然一涼。

當真是,大限已經到了嗎?

昨天的時候,她一點都不害怕,那是因為她心里知道,她命不該絕。

可是現在,看著外面氣勢洶涌的天兵,心里頓時有些心虛。

該不是,真的要綁她去誅仙台吧?

她在心里暗自打鼓,天兵將牢門打開,冷厲的看著她。

她瑟縮了一下,「是要,是要上路了嗎?」

「走吧!」天兵冷聲,看著她道。

她臉色頓時蒼白,真的要被綁去誅仙台了……

原來,人都是怕死的,神仙也不例外。

她不安的看著周圍嚴厲的天兵,心里不住的暗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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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這個混蛋姬薄情,不是要救她麼?不是說,她不會死麼?

現在是怎樣的情況?

她就要被綁去誅仙台了,她就要死掉了。

嗚嗚……

可是走到了外面,天兵卻赫然轉身,朝著天牢的地方走去,只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怎麼回事?他們不綁她去誅仙台了?

身後響起了小昭的聲音,「公主,公主……」

宴卿離回頭,小昭一把將她摟入了懷中,「公主,看見你真是太好了,駙馬吩咐我們來接你,我還以為他是騙我們的,誰知道是真的,你竟然真的被放了出來!」

宴卿離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是真的被放出來了。

邵穎跟姬薄情比起來,天帝還是偏向姬薄情一些。

她挽住了小昭的手,「走吧,我們回去吧,這些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這些天,還好有駙馬幫襯著我們,否則我們青丘山,肯定是要被欺負的!」小昭擰著眉頭,又一次提到了姬薄情。

宴卿離仿佛沒有听見一般,只是隨著小昭一起騰雲回到了青丘山。

中天王府中,邵穎生氣的走來走去,不知道姬薄情跟天帝交換了什麼條件,天帝竟然放了宴卿離。

這不符合常理,天帝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而且天帝也看出了,宴卿離對姬薄情的影響,他沒有道理,這麼輕易的放過宴卿離。

她生氣的在屋內走動,外面傳來丫鬟的聲音,「王妃,王妃,不好了,王他吩咐我們收拾東西,讓您離開中天王府!」

邵穎臉色頓時一變,陰森森的盯著丫鬟,丫鬟咽了一口口水,再次道,「王妃,您看,離開了中天王府,您打算去哪里……」

「姬薄情是什麼意思?」邵穎冷聲,上前一步問道。

「王他留下了這個給您!」丫鬟低著頭,唯唯諾諾,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封信。

邵穎打開信,信箋上面,休書兩個字,觸目驚心。

她拿著紙片的手,忽然之間無力,紙片飄飄然落在地上,她面容倉皇。

他要休了自己,他竟然要休了自己?

邵穎身體踉蹌了幾下,依偎在一邊,扶著桌子站立。

「姬薄情他人呢?」邵穎緩慢的問道。

「去了,去了,青丘山……」丫鬟低聲回答,生怕這位暴戾的王妃再次發火,將自己和所有仙婢全部殺了。

邵穎點頭,淒涼的笑著,接著她緊咬下唇,朝著青丘山飛去。

姬薄情站在翠卒苑的外面,里面扔出來的東西,劈頭蓋臉的砸在他的身上,他動也不動。

「我叫你滾,滾听見了沒有?」宴卿離怒吼,正在為怎麼都趕不走姬薄情生氣。

小昭站在一邊勸著她,「公主,別氣壞了身體!」

宴卿離反手抽出長劍,一把推開小昭,冷漠的走了出去。

她站在姬薄情的前面,長劍刺出,架在姬薄情的脖子上,「你走不走?」

姬薄情沒有回答她,只是用自己的神色表達自己堅定的立場。

宴卿離的長劍,刺入了他頸項幾分,她看見了金色的血液,正在滲透出來。

果真是上神啊,血液竟然是這種顏色。

「小離,若是殺了我,能夠讓你消氣,那麼你就動手吧!」他淡漠的說道。

「我不殺你,我為什麼要殺你?」宴卿離咬牙切齒,退後幾步,長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若是不走,那麼,我就殺了我自己,我因為自己的任性,因為自己的識人不明,害了青丘,我自刎謝罪!」

「小離!」姬薄情皺起眉頭,怒吼著看著她。

他眸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看著她顫抖的手,他緩慢搖頭,「其實,你心里知道,我愛的人是你!你這樣肆無忌

憚的傷害自己,只不過是仗著我喜歡你……」

宴卿離不願深究他話中的意思,繼續怒吼,「你走不走?」

姬薄情搖頭,「我不走,你若是殺死了自己,我就跟你殉情,小離,你嚇不走我!」

宴卿離冷笑了起來,她長劍吻向自己的脖子,小昭瞠大了眼楮阻攔她,姬薄情也驟然向前。

可是所有人都晚了一步,只見宴卿離的月復部,發出一道金光,接著那金光射中了宴卿離的長劍,長劍淬然落地。

宴卿離的手,仿佛被雷擊中過一般,麻木無比,她站在那里,眉頭深鎖的看著自己的月復部。

小昭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姬薄情更是瞪大了眼楮,擰緊眉頭,呼吸急促的看著她。

「我,我……」宴卿離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茫然的站著,看著自己的月復部。

姬薄情卻欣喜起來,「小離,你懷孕了,你月復部正孕育著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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