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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卿離第一次听宴紫蘇將話講的這麼嚴重,撫弄著自己身上的傷口,鼓著嘴巴,不服的看著宴紫蘇。舒愨鵡

宴紫蘇回頭瞪她,「你可知道,薄情為了你這一次的胡鬧,付出了怎樣的代價,若是青丘山這個時候有難,你們該怎麼辦?」

宴卿離蹙著眉頭,依舊不說話。

什麼天地大變?什麼青丘有難?她才不相信呢枇。

她現在只想成仙之後,找九翟星君批命,看看她和姬薄情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姬薄情就像一個用線纏繞成的謎,她現在看不懂他,就像找不到屬于他身上的線頭一般。

宴紫蘇又教訓了兩人幾句,隨即離開。

宴卿離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這神仙的劫數,也太邪乎了一些鈹。

她告訴姬薄情,她怕鬼,就果然遇見了大大小小那麼多的鬼。

她告訴姬薄情,自己怕母皇的鞭子,出來就真的挨了一頓鞭子。

不過還好,有姬薄情護著,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順利得道成仙。

她站在那里,撩起衣袖看自己胳膊上的傷口,白皙的手臂,宛如蓮藕一般,上面蜿蜒著一條通紅的傷口,正在隱隱的滲出血跡。

姬薄情皺眉,拿著她的胳膊,「打神鞭的傷痕,沒有辦法用法術消除,我帶你回去上藥!」

宴卿離想起,姬薄情似乎也代她挨了鞭子,隨即去拉扯他的衣服,「我看看你的傷口……」

姬薄情眨巴眼楮,蒼白的臉上,似乎有了一絲紅暈,他捉住她的兩只小手,曖昧的道,「回家給你看個夠!」

宴卿離知道,他一定又想歪了,隨即啐了他一口,「姬薄情,你滿腦子都是什麼東西?」

姬薄情從後面攬住了她,「是娘子大人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月兌我的衣服,現在反而問我,腦子里都是什麼東西!」

他從後面握住她的手,小心的避開她傷痕的地方,輕聲道,「我們回家?」

宴卿離似乎被他蠱惑了一般,微微扭頭,看著他絕美的俊臉,低低的「嗯」了一聲。

他騰雲載著她,從後面擁著她朝著鐘靈山石機府飛去。

兩人回到房中,似乎有旖旎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彌漫,姬薄情伸手關上了房門,回頭看著將外衫月兌掉的宴卿離。

她肌膚白皙如玉,渾身上下隱隱的透著一種白色光芒,他知道,這是因為她已經得道成仙的緣故。

姬薄情上前,拉過宴卿離的胳膊,讓她坐在八仙桌的凳子上面,然後從桌子下面翻出了藥膏,開始幫她涂抹。

宴卿離看著這樣的姬薄情,有些心虛。

她其實,是打算和晉源哥哥在一起,然後給他戴一頂超級大的綠帽,讓他忍受不了自己,最後和自己和離。

可是現在,似乎一切又不一樣了。

她低著頭,咬著唇瓣,有些神思不定。

姬薄情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伸手捏住她的下顎,讓她不能再繼續肆虐自己的唇瓣。

掀起好看的長眉,姬薄情淡淡的道,「別再咬自己的下唇,難看死了!」

宴卿離白了他一眼,同樣是關心的話,怎麼從他口中說出來,就完全變了味兒呢?

他細心的幫她上藥,修長的手指,宛如具有某種魔法,掃過她細膩的肌膚,緩解了一部分的疼痛。

上藥完畢,她想起他後背的傷口,拖著他來到床上。

「快點把衣服解開!」她催促著說道。

姬薄情抬頭,裝出一副可憐的神色,「娘子大人,這大白天的月兌衣服,似乎,有傷風化!」

「我幫你上藥,傷什麼風化?」宴卿離摁著他,開始拉扯他的衣服。

他卻斜起身體,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一定要看麼?」

宴卿離蹙起眉頭,「你有什麼秘密,不能讓我看?」

姬薄情微微的紅了臉,松開了自己的手,「我哪有什麼秘密不能讓你看的,每次你都能把簡單的問題上升到一個階級矛盾的高度,小離,你疑心病太重了!」

宴卿離冷哼一聲,不是她的疑心病太重,而是姬薄情這個人,實在是有太多太多的秘密,她根本看不透他。

解開姬薄情的衣服,她逼著他趴在那里,看著他麥色的後背上,那蜈蚣一般的傷痕,秀眉微微蹙起。

她白皙的手指,嘗試著去觸踫他的傷口,他疼的「嘶」一聲,她趕緊縮回了手指。

「是不是很疼?母皇打人,真的不是蓋的,簡直可以比上古十大酷刑之一的鞭刑!」宴卿離坐在姬薄情的身上,看著他背部的傷口說道。

姬薄情轉過頭來,靜靜的看著她,「這跟上古十大鞭刑,根本沒法比,你挨過了那種鞭子,你就知道,一鞭子可以讓你三年無法下床走動!哪里如你現在這般輕松?」

姬薄情緩慢的說道。

宴卿離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仔細的查看他的後背,果然,看見了一道道猙獰的傷痕,正隱隱的透在這次的鞭傷下面。

她驚呼起來,「姬薄情,你真的挨過上古鞭刑嗎?」

姬薄情微微一笑,搖頭並不說話。

她的手指沿著他的舊傷滑過,「你以前做過什麼壞事?為什麼會受這種酷刑?」

「別鬧了,不是要上藥嗎?」他轉過身來,一把抓住了她調皮的手指,嗓音已經有些黯啞。

她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他的身上,開始一點點幫他涂藥。

他受的傷,遠遠比自己重很多,在發現他腰間一塊閃爍的熒光點的時候,她眸光忽閃。

這里就是他的罩門了吧?就跟蛇的七寸一般,她輕撫他腰間的螢火。

姬薄情呼吸加重起來,他轉過身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娘子,雖然現在是光天化日,可是你也不要這樣如此放肆!」

宴卿離感覺到了他的灼熱,眨巴眼楮,「我哪兒放肆了?」

「你這兒放肆了,還有這兒,這兒……」他握著她的手指,親吻她的玉手,然後是她的臉頰,最後是她的唇瓣。

「我就放肆了,現在是白天,狼人是無法變狼的,大灰狼來呀,來呀,快來吃我啊……」宴卿離做了一個鬼臉,推開他在她臉上親吻的俊臉。

他伸手,穿過她的腋下,開始撓癢,「沒辦法變身嗎?嗯?是不是沒有辦法?是不是沒有辦法?」

她大笑了起來,一直都怕癢的她,在床上不住打滾。

她推拒著他的雙手,「姬薄情,別鬧了,別鬧了!」

「是娘子你邀請我開吃,這一回,我就不客氣了!」姬薄情覆在她的身上,眯著眼楮笑著,然後開始用吻堵住她的反抗。

她揮舞著手臂,想要告訴她,外面還有一干天界派來的神仙,小心給人看去。

可是他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只是將她摟在懷中深深的疼愛。

事畢,她癱軟的躺在他的懷中,兩人的汗水交織在一起。

她惺忪著媚眼,渾身酸痛無比,他麥色的肌膚,跟她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姬薄情一向道貌岸然,更是不會在白天跟她做這種事情,這是第一次,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躺在床上翻滾。

這種感覺,卻出奇的好。

姬薄情打量著她,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他伸手拉扯她胸前的頭發,「娘子,現在在你看來,為夫是不是還有一點可取之處?」

她睞著眼楮,伸手打他的大手,卻被他反握住了小手。

握著她柔白的小手,放在唇邊深深一吻,他翻身而上,「看來娘子還有力氣,為夫得繼續努力!」

她趕緊求饒,「姬薄情,你快下去,我累死了!」

「剛剛可是你自己跟我說,讓我來吃你,現在怎麼又這麼不濟?」他低頭,用自己的鼻尖抵著她的鼻尖,寵溺的磨蹭著她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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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別壓我身上,你重死了!」她推拒著他。

他從她的身上滾下,躺在她的身邊,一只手撐著頭,一只手繞著她的頭發。

「這樣,躺在你身邊真好,小離!」他微笑著說道。

她白了他一眼,翻過身去,只留給他一個後背。

是啊,這樣躺在這里,無憂無慮,可真好。

可是喬顏還在兜率宮,赤桃也被他養在兜率宮後面,邵穎還在中天王府。

他們真的能一直都這樣好下去麼?

姬薄情從後面擁住了她,「小離,乖乖的,不要跟我鬧了,我們一直都這樣,不好麼?」

宴卿離不想提這些事情,哪怕是暫時的逃避吧。

她閉上眼楮,裝作睡著的樣子,他從後面玩弄著她的小手,「等所有的事情完了之後,我會給你一個交待,小離,你相信我,這個世間,不會太久!」

宴卿離依舊閉著眼楮,睫毛微顫。

他們神仙的時間,一萬年不多,一千年不少。

不會太久,是指多久?十年?二十年?還是一百年或者一千年?

她已經等不及了。

他們之間的關系,就猶如罌粟一般,若是她再不及時戒掉,她會越陷越深。

大概是因為太累的緣故,裝睡著,竟然變成了真的睡著。

宴卿離窩在姬薄情的懷中,後背抵著他的胸膛,他將她圈在懷中,竟然也隨著她一起入夢。

這麼久,兩人第一次隔的這麼近,姬薄情醒來的時候,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看著她弧度優美的後背,月復部又是一陣緊繃,他伸手翻過了宴卿離,再次用細細的吻喚醒她。

宴卿離睜開眼楮,看見的就是他那雙狹長的鳳眸,里面染上了一層迷離之色。

這種顏色,她看的最懂,就是姬薄情動情想要她的時候。

比起她這個人,他似乎更喜歡她的身體一些,只要躺在他的身邊,他總是沉迷在她的身體里面。

她伸手抬起他的腦袋,遠離他密切的吻,她睡眼惺忪,「該起床了!」

「都天黑了,該熄燈睡覺,起什麼床?」他溫和的吻她的手臂,她一個酥麻,手臂癱軟下來。

他的頭就落在她的頸項間,再次吻了起來。

又一次翻雲覆雨,宴卿離覺得姬薄情白日和晚上果然不一樣的。

狼人在晚上變狼的傳說,不是假的。

他激動的幾乎咬破她的身體,纏綿的仿佛最後一次一般,不住的糾纏起伏。

她只能不斷求饒,低聲呷泣。

天亮的時候,他連一次都沒有結束。

凡人的一夜,在他眼中短暫的可笑,他肆無忌憚的揮霍著自己的旺盛精力。

最後,她終于被他折騰的昏了過去。

整整一天一夜啊,有哪個人能吃得消?

若不是宴卿離已經得道,估計在他這樣的折騰下,也要奄奄一息。

姬薄情摟著昏迷過去的宴卿離,細細的吻著她臉頰上的汗水和淚水,低低的喚著她的名字,「小離,小離……」

宴卿離睡的正沉,根本听不見他的呼喚。

他挑眉邪肆一笑,人類,果然是個很孱弱的物種呢。

宴卿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不知不覺,竟然在床上度過了四天。

她渾身酸軟,穿好衣服走出房間。

外面,新收的凡人弟子,正在用膳,她嗅見了空氣中熟悉的煙火味道。

大概是成仙之後,嗅覺變得格外靈敏,宴卿離覺得自己竟然餓了。

可是石機府的弟子,看見了她,立刻恭敬的站在一邊,對著她鞠躬,叫了聲,「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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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們如此拘謹,她就不能肆意妄為了,只能咽下肚子里的饞蟲,回了一個禮之後,朝著外面走去。

嗚嗚,好餓。

不能和他們一起吃飯,她不能獨自出去偷吃麼?

反正她現在吃什麼都沒有所謂了,作為一個已經得道的神仙,不需要再如以前那般,害怕沾染凡俗之氣。

獨自上了酒樓,她點了幾個小菜,和一壺小酒坐在那里,看著臨江的風景。

外面,煙波浩渺,有體態婀娜的少女,撐著油紙傘,在岸邊緩慢走過。

江面上,一葉葉扁舟,正在隨波逐流。

遠處,低垂的楊柳,如嬌羞的眉毛少女,欲語還休。

近處,吆喝的商販,正在熱情的介紹自己的東西,推銷胭脂水粉。

好一派五月的揚州氛圍。

她拿著筷子,坐在那里獨自等待,第一回看著這凡塵的景色,覺得自己心如明鏡。

身邊響起一個搭訕的聲音,「姑娘,我能坐在這里嗎?」

宴卿離轉過頭,看著對面的藏青色衣衫的男子。

男子長相一般,比起她家妖孽傾城的駙馬,低了簡直不是一個段數。

她挑起眉頭,仔細的看著這男子的前生今世。

原來,他叫做顧城,前世的時候是一個窮酸秀才,遇見了青、樓女子柳惜惜。後來借助柳惜惜的錢財高中榜眼,接著就拋棄了這個可憐的青、樓女子。

這一世,他是來還債的。

所以,他依舊叫做顧城,依舊要遇見那個叫做柳惜惜的女子。

宴卿離見他已經坐下,便沒有說話,待小二將酒菜上來,顧城這才開口,「姑娘面生的很,不像是揚州本地人士!」

宴卿離微笑,坐在那里並不說話。

顧城接著嘆息,「實不相瞞,我看見姑娘,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宴卿離站起身,不打算與他多做糾纏,顧城卻跟著她一起起身道,「姑娘,可否留下來,指點一二?」

宴卿離這一次有些詫異,回過頭,挑眉看著顧城。

顧城低頭,抱拳道,「實不相瞞,我有高人指點,高人言道,我命不過三十,會死在一個女人手中,若是能得到石機府仙人相助,或許能逃過一劫,所以姑娘……」

宴卿離冷笑,感情是早就知道她的來歷,所以在此等她?

她眯著眼楮,仔細的打量顧城。

印堂發黑,確實是衰兆,再仔細看過他的命薄,果然是命不過三十,而且會死在前世的柳惜惜手中。

她頓在那里,冷冷的道,「前世因,後世果,你做了孽,自然要接受懲罰!」

「可是姑娘,前世的事情,我不記得,為何要算在這一世頭上?再說,前世的我,已經不是現在的我,這樣的報應,姑娘不覺得不公平嗎?」顧城抱拳,接著說道。

宴卿離轉過身,「對于凡人來說,前世後世,似乎隔了很久。可是對神仙來說,都是眨眼間的事情,所以前世的報應在這一世,理所當然!」

她不再打算與他繼續糾纏,轉身離開,顧城急急的上前,「姑娘,我不懂,人做錯了事情,定然有別的法子懲罰,為什麼一定要剝奪他的性命呢?」

宴卿離頓住腳步,回身看著顧城,「你很不想死?」

顧城搖頭,「沒有人想死,再說,我家有高堂需要贍養,我為什麼想死?」

宴卿離蹙起眉頭,「不想死的話,就不要接近一個叫做柳惜惜的女子,她是你命中的毒藥!」

顧城臉色一變,踉蹌著退後幾步,不可思議的看著宴卿離。

宴卿離覺得他的神色很奇怪,可是也沒有多想,只是轉身想走。

顧城卻赫然上前,一把抓住了宴卿離的衣襟,跪了下來,「姑娘果然是高人,求高人指點!」

宴卿離有些嫌惡的拽過自己的

衣衫,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薄情寡義,忘恩負義的男人。

她擰起眉頭,「放手!」

顧城這才松手,跪在地上道,「高人,請您一定要指點迷津!」

宴卿離眉頭蹙的更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說的很清楚,若是不想死,就不要接近一個叫做柳惜惜的女子,別的,沒有什麼可指點的!」

顧城頹敗的跪在地上,仿佛不相信什麼一般,神色淒惶。

宴卿離睨了顧城一眼,然後走了出去。

剛剛踏出酒樓的大門,迎面就刮過一陣冷風,接著她被攜裹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娘子大人,又在凡間胡亂指點?」姬薄情微笑著道。

宴卿離抬起頭,「只是一句話而已,不會改變他們的命運吧?」

姬薄情搖頭,「命運若是如你說的這般容易改變,那就不叫命運!」

「我原本就不打算改變,告訴他,只是為了考驗他而已!」宴卿離嘆息著道。

「考驗一個凡人?」姬薄情挑起眉頭,「他注定要死,有什麼好考驗的,縱使他遠離柳惜惜,命運也將他們湊在一起,最後讓他死在柳惜惜的手上!」

宴卿離搖頭,「或許,他壓根不打算遠離柳惜惜,看得出來,他前世的時候,是真的愛過柳惜惜!」

「沒用的,凡人的愛,只不過是天上月老的游戲,他編造出千萬個劇本,然後下面的凡人,照著劇本演習!」姬薄情淡淡的道。

宴卿離有些心驚他的冷漠,他就是這樣看待愛情?

那麼他平日里口口聲聲的愛?又是什麼?難道是在按照他自己的劇本演習?

宴卿離的神色,頓時難看,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出聲。

「我們打賭可好?」姬薄情握住了宴卿離的手,回過頭來看她。

宴卿離微怔,不明白賭什麼。

姬薄情繼續道,「我賭顧城回去之後,一定會斷絕跟那個叫做柳惜惜女子的往來!」

宴卿離抿唇,這個賭,她沒有必勝的把握,可是她也想看看,顧城的愛情,究竟是怎樣的。

「敢不敢跟我賭?」姬薄情伸手,撩起她耳根的發絲。

宴卿離抬起頭,「我跟你賭,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顧城都是愛著柳惜惜的!」

姬薄情嗤笑出聲,傻丫頭,只有她才會將愛情看的比性命還重。

宴卿離抓住了他的手,「走吧,去看看顧城會怎麼處理柳惜惜……」

顧家,顧老爺子坐在那里,將手中的拐杖敲的「篤篤」作響。

顧城跪在下方,一副做錯事情的模樣。

「李家的閨女兒你看不上,王家的小姐你也不答應,顧城,你究竟想怎麼樣?」老爺子生氣的坐在那里,臉色鐵青。

顧城低下頭,「父親,請恕兒子不孝!」

「莫非你還想著那個瞎眼的啞巴柳惜惜?我告訴你,不可能,除非我死!」老爺子站起身,怒道。

顧城皺眉,「爹,我和惜惜,已經斷絕往來了!」

「那樣最好,我已經派人,將她和她瞎眼的老爹趕出了揚州城,從今以後,你都不準再見她!」顧老爺子冷聲說道。

顧城赫然起身,「爹,你怎麼可以這樣?惜惜從小在揚州生活,若是離開了揚州,她眼楮看不見,又不會說話,她該怎麼辦?」

顧城說完,飛快的朝著外面跑去,看樣子是去追柳惜惜。

暗處,宴卿離對著姬薄情得意一笑,「看吧,我說顧城的心里,是有柳惜惜的!」

「那又怎樣,不到性命攸關的時刻,是看不出什麼的!」姬薄情信心滿滿的道。

宴卿離冷哼,在他們神仙的眼里,凡人的感情總是特別的可笑。

可是他們有沒有想過,不是愛情可笑,可笑的是他們對待愛情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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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果然,顧城又一次找到了柳惜惜,兩人再次抱在一起。

世家子弟顧城,愛上了瞎眼又啞巴的賣藝女柳惜惜,這樣的愛情,會有好結果嗎?

結果已經注定,顧城會在三十歲的時候,死在柳惜惜手中。

事情按照姬薄情預料的發展,顧城對柳惜惜,棄之想念,不棄卻又憂心忡忡。

兩人之間,分分合合,終于到了顧城三十歲的時候。

這個時候的顧城,已經為了柳惜惜,被顧家趕出家門,成為了一個貧困潦倒的窮小子。

顧家的家長,在彌留時候開始後悔,打算找回顧城繼承家業。

柳惜惜知道,這一次的顧城,是真的要離她而去了。

她拿藏在枕頭下面的剪刀,刺入了顧城的胸口。

顧城皺著眉頭,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還是死在惜惜手上,就算他回到了顧家,也不會拋棄柳惜惜。

可是生命就停止在這一刻,柳惜惜拿著那把染血的剪刀,等著顧城死後,再一次捅死了自己。

兩人的身體,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從兩人體內流出的鮮血,宛如兩朵盛開的玫瑰。

宴卿離看的目不轉楮,這一刻,她想問問顧城,明明已經告訴了他,若是想活著,必須遠離柳惜惜,他怎麼還是選擇飛蛾撲火。

可是有什麼好問的呢?

上一世不是顧城殺死了柳惜惜,這一世也不是柳惜惜殺死了顧城,而是他們的愛情,殺死了他們自己。

柳惜惜無法相信顧城,就算顧城傾盡全力,一心只為留在柳惜惜身邊,她依舊無法相信他。

因為她太愛他,所以她殺死了他。

這不是今世的報應,這是愛情生生世世的旋律。

宴卿離蹙眉,想到了很多。

姬薄情拉著她,「現在看到結局了?我們似乎,誰都沒有贏!」

宴卿離抬起頭,眸中有復雜的光線,不住流動,她淡淡的道,「你贏了,顧城為了自己的性命,還是一次次拋棄了柳惜惜,若不是因為他的搖擺不定,柳惜惜不會動手殺他!」

姬薄情莞爾,拉著宴卿離的手,「顧城怎麼可能會告訴柳惜惜,若是接近她,他就會死在三十歲的時候,所以他們之間,看起來是偶然,其實這個結果已成必然!」

宴卿離騰雲,朝著石機府飛去,姬薄情跟在後面。

柳惜惜的事情,給宴卿離的震撼很大。

他們之間,何嘗不是另外一對顧城和柳惜惜。

她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姬薄情,姬薄情做的事情,讓她一直捉模不透。

她能不能試著,無條件的相信他一次呢?

只是因為,她賭他們之間,有顧城和柳惜惜那樣的愛情。

她回過頭,看著站在雲端的姬薄情,緩慢的道,「姬薄情,我們一起去看看喬顏好不好?」

姬薄情詫異的挑眉,她一向不喜喬顏,怎麼這個時候,突然提出要去看喬顏?

「她小產之後,我一直沒有去看她,我們帶著母皇賜給我們的地參丸去看看她,好不好?」宴卿離接著說道。

姬薄情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手,「好!」

宴卿離再次看見喬顏的時候,幾乎認不出喬顏。

她憔悴的厲害,整個人瘦的宛如一縷輕煙,躺在床上,似乎被抽去生命的布偶。

看見姬薄情的時候,她眸中明顯閃爍起希冀的光芒,可是看見姬薄情身後的宴卿離,她眸中的光線頓時黯淡。

她是喜歡姬薄情的,可是同樣的,她討厭宴卿離,就如宴卿離討厭她一般。

宴卿離將手中的東西擱在一邊,吩咐丫鬟每日用溫水為喬顏沖服,喬顏沉著臉,聲音冷冷,「不用!」

「喬顏,你恨我,但是不用拿自己的身體置氣!」她上前,坐在喬顏的身邊,蹙著眉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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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喬顏冷笑,「我的孩子沒有了,宴卿離,你知道嗎?這是我和薄情之間的第一個孩子!」

姬薄情明顯皺起了眉頭,不悅的看著喬顏,喬顏看著宴卿離,繼續道,「都是你,都是你們青丘山,若不是你們,我和薄情不會如現在這般!」

「喬顏!」宴卿離冷冷的看著她,繼而站起身道,「不用演戲了,我知道薄情喜歡的人不是你,我們之間的感情,若是你用三言兩語就能挑撥,我就不會如現在這般,站在你的眼前!」

喬顏重重一震,臉上的血絲頓時褪盡,坐在那里的身體,搖搖欲墜,仿佛受到什麼打擊一般。

她將眼神投向姬薄情,姬薄情搖頭,「我什麼都沒有說過!」

喬顏的臉色頓時慘白如紙,緊緊的攥住了身下的床單。

宴卿離抿唇蹙眉,「薄情的性格,怎麼可能跟我說什麼,喬顏,既然我的相公容忍你一次次的挑撥,那麼我也容忍,不是因為別的原因,只是因為我相信他!」

她從丫鬟手中接過溫水,然後拿出了地參丸,放在喬顏的身邊,「這是補氣的良藥,你早些恢復身體,我和薄情歡迎你回來!」

喬顏眸中的淚,終于落下,她大哭了起來。

她輸了,不管她怎麼努力,她都輸了。

姬薄情看著這樣的喬顏,緩慢上前,坐在喬顏的身邊端起了那碗水,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喝藥吧,等你身子好一些,我來接你回去!」

喬顏抬起眸,紅紅的眼楮,如腫起的核桃。

她哽咽著道,「如果你不在兜率宮陪我,我不會喝藥,姬薄情,這是你欠我的!」

說著,她眼淚流了出來。

姬薄情沒有說話,只是放下了藥碗,靜靜的坐在那里。

宴卿離上前,「你留下來陪著喬顏,等她身體好了之後,接她一起回石機府,我在石機府等著你!」

姬薄情難以置信的看著宴卿離,連喬顏都驚訝的忘記哭泣,只是抬起淚眼模糊的眼楮。

宴卿離投給姬薄情一個放心的眼神,深吸一口氣,然後轉身離去。

姬薄情追了出來,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小離,你沒事吧?」

宴卿離笑笑,「你才有事,我只是學著相信你而已,姬薄情,別讓我失望!」

姬薄情點頭,松了一口氣,「我陪著喬顏幾天,等她身體稍微好一些,我就帶著她一起去石機府療養。我不在的這幾天,你事事小心,不要憊懶修煉,也不要隨意去凡間廝混!」

宴卿離微笑,推著姬薄情,「好了,越來越婆婆媽媽,快去陪著喬顏吧,估計她見我不生氣,她要氣死了!」

姬薄情嘆息,無奈的看著宴卿離。

這個精靈古怪的丫頭,明知道喬顏很多做法只是惹她生氣,她卻次次的給自己臉色看。

宴卿離從兜率宮出來之後,竟然遇見了許久不見的蕭晉淵。

蕭晉淵站在那里,眸光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她怯怯的上前,小聲的叫了一句,「晉淵哥哥——」

「小離,我找九翟星君批到你和姬薄情的命數了,姬薄情命中的妻子,根本就不是你!」蕭晉淵上前,著急的說道。

宴卿離有些詫異,「若是他妻子不是我,那麼是誰?」

「九翟星君沒有看見你,所以無法看見你和他之間的緣深緣淺。但是有一件事情非常奇怪,萬神冊中沒有姬薄情的名字,連帶著封神榜上,也沒有姬薄情的名字!」蕭晉淵皺眉,凝重的看著宴卿離。

宴卿離的心,突的一跳。

萬神冊可能會弄錯,可是封神榜,是絕對不會錯的。

若是連封神榜上都沒有姬薄情的名字,那麼代表,姬薄情根本就不是神仙。

只是,若是姬薄情不是神仙,他會是什麼呢?

這個和自己纏綿了好幾天的人,這個自己已經決定相信他了的人,怎麼就突然不是神仙了。

她有些無法相信,只是懵懂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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