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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卿離動動嘴巴,「好痛!」

「你忍一忍,我們現在必須離開,若是等一下那孽畜從雷劫中恢復過來,我們就逃不了了!」玄衣男子抱起她,用了御風術,朝著外面飛去。舒愨鵡

兩人的速度很快,宴卿離幾乎看不見景物交替的影像,他已經擁著她來到了一處景色雅致的竹林。

竹林的中間,是一棟漂亮的竹樓,古色古香。

在這氣候惡劣的東荒,能有這麼靈氣十足的竹林,也算十分難得了鈿。

只是宴卿離沒有心情欣賞這里的景致,她臉色蒼白的坐在那里,唇角凝固著已經干涸的血跡。

玄衣男子忙著尋找療傷的藥物,他翻箱倒櫃的尋找著什麼,額頭上隱隱的滲出汗珠。

宴卿離想要站起身幫忙,奈何身受重傷,根本動彈不得雜。

她掙扎了半響,沒有站起身,喘息著,「你找什麼?」

玄衣男子回過頭來看了看她,擰起眉頭道,「冰蓮子,你應該知道這種療傷的聖物,對心髒,尤其的好!」

宴卿離微微一怔,他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份。

玄衣男子看出她的疑惑,唇角勾起一個俊朗的笑意,「青丘山三公主,最近在三十六重天,可是聲名鵲起!」

宴卿離臉色微微一紅,母皇為了讓她以後順利接管青丘山,現在正在幫她造勢。

男子終于翻找出了兩顆冰蓮子,微笑著打開手帕,他將冰蓮子遞在宴卿離的眼前,「喏,快煉化吧,你的傷很快就可以好!」

這冰蓮子,可是天地間的瑰寶,當初姬薄情為了喬顏,費了不少力氣,也才弄來一顆,可是眼前這道行並不是很高的男子,竟然一出手就是兩顆。

她疑惑的看著他,這麼貴重的東西,他真的要給她麼?

他們可是萍水相逢,

他救了她,她已經感激不盡了,哪里還敢要他的這種寶物?

只是這種情況下,若是沒有冰蓮子,恐怕她寸步難行。

宴卿離蹙起眉頭,「敢問壯士高姓大名,來日卿離必當涌泉相報!」

「不必客氣,這東西,原本就是為一個人準備,只是,她現在再也用不著了……」玄衣男子神色失落,看著手中的手帕,苦澀的說道。

宴卿離抿唇,這才注意,他手中的冰蓮子,是用絲帕包裹,看絲帕的樣式,應該是一個極其講究的女子。

想來,應該是他的心上之人,只是不知道他和她的心上之人怎麼了,他準備了如此貴重的東西,卻沒有送出去。

宴卿離捻起他手中絲帕上的冰蓮子,冰蓮子出手生寒,瞬間就驅逐了她身上的部分灼痛,她剛剛打算盤膝煉化,竹樓外面響起一陣嘶吼,玄衣男子臉色一沉,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宴卿離來不及反應,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手中的冰蓮子,已經被一股狂風卷走,然後是腥臭味彌漫在周圍,剛剛的祥和頓時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眼眸通紅的大蟒。

她尖叫起來,起身想要逃走,卻渾身都沒有力氣,眼前的黑暗被驟然之間奪走,她渾身都感覺到了一股痛,還有黏糊糊的腥臭感覺。

她明白,自己這是被巨蟒吞進了嘴巴里,她幾乎听見蟒蛇內髒蠕動的聲音。

「宴卿離,宴卿離——」外面響起了玄衣男子,撕心裂肺的吼聲。

宴卿離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對他的聲音,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她來不及思索,只是感覺一陣天翻地覆,然後是方圓百里的躁動之聲,隨著大道的嗡鳴之聲,她隨著一口鮮血,被吐了出來。

濕漉漉的身體,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她被一雙手里的手臂抱在了懷中。

「離兒,離兒……」她看見了眼眸通紅的玄衣男子,自己和他,很熟嗎?

為什麼他叫自己離兒?

玄衣男子手中的長劍,已經變幻出了一尊寶塔,可是從寶塔上的盈盈佛光,她看得出,這是尊巨頭來頭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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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男子祭出了寶塔,撈起渾身濕漉漉的宴卿離,縱身飛去。

宴卿離臉色慘白,她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同寶塔搏斗的巨蟒,搖頭道,「逃不掉了,它的目標是我,你快放了我……」

「不可能!」男子咬牙,御風的速度加快。

「它受了雷劫之後,法力強了百倍,我們逃不掉的,你放了我,自己走吧!」宴卿離眸中含淚。

忽然之間,她覺得很悲哀。

隨隨便便遇見的一個陌生人,都對她不離不棄,可是她的相公姬薄情,此刻會在哪里呢?

陪著喬顏嗎?不!她立刻否決。

他告訴過自己,他會七天都不在公主府,想來,此刻的他已經離開了青丘山。

身後響起了一陣咆哮之聲,她回頭看見了巨蟒的頭上,已經露出了龍角,模樣猙獰無比。

這條蛇,已經蛻變了,它已經不是普普通通的妖孽。

雞冠蟒蛇在最後遭受雷劫的時候,躲在毒蘑菇上,妄圖逃過天劫。

可是自己卻驚擾了它,這是自己和它之間的孽緣,它必須了斷這一孽緣,才能歸天。

這算蛇的劫數,也是她的結束。

宴卿離有些心酸。

自己只是在修道的路上,前進了一小步而已,離下仙還差的很遠,上天就要降這麼嚴重的劫數給她嗎?

她抿著唇,那雞冠蛇已經咆哮著攔住了兩人的去路,兩人一蛇,開始在半空對峙。

「仙長,這位是青丘山的宴卿離,求你放了她,我東方御會感激你一輩子!」玄衣男子忽然開口,皺著眉頭,誠摯的看著巨蟒。

巨蟒顯然是通了靈性,搖頭晃腦,似乎有所松動。天邊一道驚雷閃過,它嚇的一個激靈,然後朝著宴卿離襲來。

東方御一把推開了宴卿離,怒吼道,「走,走啊……」

宴卿離摔倒在地上,狼狽的看著天空,纏斗在一塊兒的玄衣男子和巨蟒。

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走是不可能的,她和東方御萍水相逢,絕對不能看著他一人在這里,同這條巨蟒打斗。

他三五萬年的修為,絕對不是這條妖孽的對手。

東方御手中的寶塔,已經歸位,整個人在半空中,散發出凜冽的氣勢。只是,修為的低微,根本沒有辦法靠外物補救,他手中的寶塔再厲害,也阻攔不了巨蟒朝著她靠近的身影。

「離兒,走啊,走——」東方御在半空中,又一次咆哮起來,他額頭青筋暴出,身上布滿鮮血,怒吼著同蟒蛇打斗。

巨蟒的目標,明顯是宴卿離,大概是認出東方御手中的寶塔,它遲遲不敢對東方御下殺手。

宴卿離撐起最後一口仙氣,站起身,無畏的看著巨蟒,「我和它之間的恩怨,就讓我們自己解決,東方公子你走吧,你對我的恩情,來世再報!」

「笨蛋,被它殺了,你就沒有來世了!」東方御一手托塔,一手旋轉寶劍,湛湛的朝著巨蟒殺去。

她不肯走,他是抱著和巨蟒同歸于盡的心思殺了這條巨蟒。這一招,終于傷了巨蟒的七寸,它哀嚎一聲,仰天長嘯,吐出毒液,打算將東方御溶化于毒液之中。

東方御離它太近,根本躲避不及,身體重重墜落在地,渾身都散發出一種焦黑的顏色。

宴卿離一把抱住了東方御,睜大驚恐的眸子,不斷的叫著,「東方公子,公子……」

東方御看著她,眸光逐漸變成一種悲戚之色。

她不記得自己了,終究是,不記得了啊……

蟒蛇在半空飛騰半響,穩定了自己的傷勢,咆哮著朝著宴卿離和東方御吞來。

宴卿離上前護在了東方御的前面,凜然的看著蟒蛇,「打擾了你清修,害你遭受如此重的雷劫,原本是我不對,現在我任由你處罰,只是求你放過東方公子!」

蟒蛇停頓在那里,靜靜的盯著宴卿離,然後再次怒吼一聲,朝著宴卿離嘶吼而去,它打算一口氣吞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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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御認命的閉上眼楮,能夠和宴卿離死在一起,這真的是,最好的結局了。

起碼,對他來說。

只是,蟒蛇的獠牙,在接觸到宴卿離頸項的時候,倏然停住。

它的身體不斷變小,最後變成了一條長蟲盤旋在地上,半空中,站著寶相莊嚴的宴紫蘇。

她的身後站著去而復返的疏星。

長蟲蜿蜒著逃跑,在地上淌下一溜的血跡。

宴卿離吁出一口氣,無力的坐在那里,她虛弱的看著宴紫蘇,喃喃出聲道,「母皇……」

宴紫蘇點頭,隨即降落在地,她溫和的看著宴卿離,「怎麼關鍵時候,不放出燃珠?若不是疏星回去找我,你今日豈不是要喪身在蟒蛇的月復中?」

「母皇,你看看東方公子,他傷的很重,若不是他,女兒今日就沒命了!」宴卿離拉出東方御,蹙眉看著自己的母親道。

宴紫蘇神色淡然,只是平靜的看著東方御,「二皇子,近來可好?」

「東方御見過女帝陛下!」東方御盡管身中劇毒,可是依舊禮數周到。

宴紫蘇點頭,「此去不遠,就是大皇子的府邸,二皇子能自己走去吧?」

東方御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頭,然後轉身離去,從始至終,沒有多看宴卿離一眼。

宴卿離捂著自己的胸口,怔怔的看著東方御的背影,蹙起眉頭,「母皇,他是為了我受傷……」

「那又如何?」宴紫蘇冷冷的說道。

「母皇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宴卿離不顧自己的傷痛,站起身,撇著嘴巴哭了起來。

為什麼姬薄情這樣冷漠,母皇也這麼冷漠?

那是她的救命恩人啊,她就這樣趕他走了麼?

「那是東荒王的二皇子,你跟他,不能有任何交集?」宴紫蘇冷冷的說道。

「不管他是誰,他剛剛拼了性命的救我,母皇,若是遇見一個比你厲害的敵人,你會拼了性命的救女兒麼?」宴卿離哭著,抱怨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宴紫蘇眉頭一凜,上前一步揚手一個耳光打在了宴卿離的臉上,宴卿離被打的踉蹌幾步,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宴紫蘇胸口一痛,她一生榮寵,連天帝見了她,都要給她幾分薄面。

青丘山更是從來不曾有人這樣當面頂撞她,只有她這個小女兒,一次次的頂撞她,質疑她。

她原本不是暴脾氣的神,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听了小離的話,哪里能不生氣?

宴卿離眸中的淚,欲落不落,她捂著自己的臉頰,泫然欲泣的看著宴紫蘇。

然後低頭,她哽咽著,「對不起……」

說完,她轉身離去,方向是東荒王宴會的方向。

大概是氣急,她竟然覺得自己不那麼痛了,找了靠近水的地方,她弄干淨了自己,然後去了東荒王皇孫的滿月宴。

孤月早已經將禮物獻上,疏星則是從始至終跟著她一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宴卿離不肯听他說話,定是為宴紫蘇當說客的口氣,好不容易熬到了宴會結束,她並不打算立刻回去,想要呆在這里,看看東方御的傷勢。

晚上的時候,她被安排在了混元宮中休息,將自己調養了一番,守在外面的疏星,終于逮著機會開口。

「公主不覺得奇怪嗎?自己明明被蟒蛇傷的動都不動了,後來又有力氣施展仙術!」疏星的話,從門外傳來。

宴卿離蹙眉不說話,只是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白天的時候,她見東方御沒有出現,想來是傷的不輕,就打听了東方御的府邸,這一會兒,她打算去看看。

打開門,疏星迎面攔在那里,「公主,今天那一巴掌,女帝陛下輸了不少仙氣給你,難道你沒有感覺嗎?」

宴卿離不想理會,只是徑直朝著東方御的府邸走,疏星跟在後面,皺眉繼續,「奴才跟著陛下多年,從未見

陛下對誰真正的動怒,只有公主您!」

宴卿離頓住腳步,覺得好笑,這麼說來,她對自己動怒,是喜歡自己的表現了?

還有姬薄情,姬薄情也從不對任何人動怒,除了自己。

自己可真是幸運,讓兩個上神大人,對自己另眼相待。

可是她一點不覺得,這是他們喜歡自己的表現,相反,他們這樣,讓自己覺得很累很疲憊。

母皇總是一副威嚴的樣子,高興的時候,就拍拍她的肩膀,然後贊嘆道,「不愧是她宴紫蘇的女兒……」

不高興的時候,揚手就是一巴掌。

她真的,有當自己是她的女兒嗎?

還有姬薄情。

他高興的時候,會從早到晚的纏著自己,寵愛著自己,可是不高興的時候,一連很多天,她都看不見他的影子。

有時候她情不自禁的想,或許,他們都錯了。

其實他們對她,只是主人養著寵物的感覺。

喜歡的時候,模模腦袋,抱一抱,不喜歡的時候,從不顧及寵物的感覺。

呵,他們養的寵物,可真高級,是一個人類呢。

不過,在這天上,什麼奇葩的事情都有,養一個凡人做寵物,算不得稀奇的事情。

她臉色冷漠的繞過疏星,不顧他的苦口婆心,只是朝著東方御的府邸走去。

疏星發現了她的意圖,伸手阻止她,「公主,陛下交待,你不能跟東方御過多接觸!」

宴卿離頓住腳步,冷冷的看著他,他盡職盡職的站在那里,沒有松動的意思。

宴卿離點頭,「你跟我來!」

疏星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見她走的方向不再是東方御的府邸,隨即放松了戒備,跟著她一起朝著遠處走去。

「每一層天,都有它的統治者,也有平民百姓。有人或者神的地方,就有供求。有供求的地方,就有市場。疏星,你不知道吧,其實,東荒也有一個很大的集市!」宴卿離淡淡的說道。

疏星覺得詫異,「啊?」

他不明白,他們剛剛說的事情,跟集市有什麼關系。

說話間,宴卿離已經帶著他來到了東荒的集市。

這里跟人間的集市差不多,但是賣的大多都是法器,而且流通的不是貨幣,而是修煉必須的源。

她走到一個商販前面,掂起里面的匕首,短劍,鐵塔,還有三角鼎等法器,仔細約莫著。

「仙子好眼力,這些法器,可都是跟上古十大神器有些淵源,您看看這個仿制的神農鼎……」老板熱情的介紹起來。

宴卿離微微一笑,指著手中的東西,「一共需要多少源?」

老板呵呵的笑著,伸出一個巴掌,「五萬兩源……」

疏星瞪大眼楮,這些東西,都是贗品,她看這麼多贗品做什麼?

再說,青丘山的好東西比這里多的多,她需要,大可以去青丘山的寶庫,何必來這種地方?

宴卿離笑著,「五萬兩哪里夠?我看,起碼需要十萬兩!」

老板露出一口金牙,大笑起來,「仙子果然好眼力!」

宴卿離收起這些法器,然後冷冷的看著疏星,「付賬吧,十萬兩源,少一兩都不行!」

疏星頓時著急,「公主,我身上根本沒有這麼多的源,不如我們……」

宴卿離眉頭一挑,指著疏星道,「我的賬,他幫我付了,你們可得看好他,若是他實在沒有源,你們就抓了他去九重天的青丘山……」

她的話音剛落,人已經騰空飛去,疏星在後面嚷嚷,「公主,公主!」

他起身想追,卻被老板逮住,「公子,先付賬了再說吧!」

疏星無奈,只能看著宴卿離越飛越遠,最後消失在了一重天的天際。

宴卿離來到

東方御府邸的時候,東方萬里正在數落著東方御的不是。

「你看看你,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把自己弄成這個德行,一百多年前的教訓,你還沒有領教到嗎?青丘山的晏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東方萬里冷哼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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