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既是來找司命,就少不得先要拜見一下南極長生大帝。♀

「鳳王近來少見啊!」南極仙翁須發皆白,高聳的額頭,上面油光蹭亮。

我笑著說︰「去凡世走了一遭,離開天庭快百來年了。」

「確實,看老朽居然忘了!」仙翁拍了拍腦袋。

我搖頭說︰「仙翁,你這廂喊老了,莫不是提醒長風也老了不是?」他與我年歲相差不過五千來歲,他不過是為著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常年以這幅面目出現,還自稱老朽。這扮來扮去,也就懶得換回本來面目了。

「是我說錯話了!」長生大帝笑著搖頭,一臉慈祥地說︰「今日鳳王光臨寒舍,不是有何事?」

我想了想說︰「日前,下凡之時,有些不甚明白的地方。想問司命借下命冊,看上一看!」

「鳳王,這就執念了。既然已經歸位,過去的種種當如煙雲散去,何必再回看!」長生大帝說的道理,我自然是懂的,「三十年前,天帝下令,歸位神仙,不允許再看自身歷劫命冊,違者天規處置!」

「長風不知道,這幾年居然出了這麼個規定!看個已經完成的命冊,已然影響不到任何人,卻為何不可呢?」一個完成的命冊唯一有的意義,恐怕就只有紀念意義了。

「近些年下凡歷劫的年輕神仙多了些,這些神仙定力不佳,將凡世間的恩怨情仇帶回天上。屢屢發生歷劫正神,去傷害陪劫之人的。三十年前,寶靈天尊的愛徒歷劫歸來,將陪他歷劫的一位狐仙給劈地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是以,為了防止這類事情的再次發生。天帝下令,所有歷劫完畢的命冊全部立刻銷毀,不再留存借閱。我宮中之人也不允許透露半分陪劫人的訊息。」仙翁緩緩道來。

「仙翁所言極是,這命冊不看也罷了。既是如此,長風去見見司命星君!敘個舊。」當初,司命將我的魂魄調入大程的時候,被我埋怨過一回,甚至還動過手。再說了司命是個八卦的人,指不定能探听一二。

「司命換人了!鳳王想見的是閣旗吧?」長生大帝問我。

我訝然道︰「這卻是為何?閣旗在司命的位置上已經八千年了,為何就這麼換了?」

「也就是那些事情,他被貶下界去了!」南極仙翁一直樂呵呵的臉,皺眉道。

之後的日子里,我動用羽族之力,核對了四海八荒所有可能陪我歷劫的仙僚的名冊,一個個篩選過來,也曾去探訪過。♀但是,很明顯都不是。我也曾懷疑過是否有可能是凡人魂魄或是妖族魂魄。從理論上講,人間帝王基本上不可能是凡人投胎的,而妖族魂魄投胎為帝王,除非是這個皇朝要覆滅的時候,才會讓妖魄去。梁璋被定為一代明君,被世人稱為熙照大帝。所以,只能是神仙魂魄,到底是誰呢?也許當一個人認真要躲你的時候,你就很難將他找出來。我真的魔障了!

想到了這些,我讓自己盡量看開點,雖然,全然拔除是不可能的,但是,塵封還是行的。如同入侵蚌殼的沙粒,經過層層包裹了之後也就不那麼難受了。就這樣,除了夜里的夢中,其他時候,我不再顧及這件事,能夠放開了,時間就過得快了。轉眼將近四十多年過去了,對于天界來說,這根本算不得什麼。

「王,雲曦殿下來訪!」青鸞跟我來報的時候,我正在書房處理日常事務。

「我還需要通報嗎?青鸞你真真是無趣!」我還沒說見不見,腳步聲伴隨著雲曦那吊兒郎當的話語已經傳到我耳中。這人從不把靈碧宮的守衛放在眼里,或者說我靈碧宮的人從來沒把他當成要守衛的對象。

雲曦頂著他一貫的燦爛的笑臉,走了進來,大喇喇地坐在我辦公桌前的椅子里,笑嘻嘻地看著我說︰「長風,听說你又一次拒絕了雲昊的求婚?」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消息也太靈通了些吧?」這是前兒個的事情,他怎麼就知道了?太子雲昊跟我求婚,我依然拒絕。天帝召我過去問我,如果,雲曦和雲昊爭斗起來,我會幫著雲曦,還是會袖手旁觀。天帝在這個位置上做了幾萬年,與其騙他,不如實話實說。我就說自然是幫著雲曦,朋友之義,自當兩肋插刀在所不辭!天帝就跟我說︰「那就嫁給雲曦,斷了雲昊的念頭。」

我當時回天帝的是︰「長風與雲曦,只有朋友之義。而且,做雲曦的朋友,好過做他的妻子。所以,無論雲曦想怎麼樣,只要不違天地大道,長風都站在他這邊。但是,斷不可能嫁給他。」

天帝說了一句︰「這樣也好!」就讓我出來了。我知道天帝已經對雲昊這個儲君很有看法了。而雲曦,又有那麼點吊兒郎當,所以一時猶疑不決。

「昨日歸位的,被老爺子抓去嘮叨了許久,順便听到了這個消息。」他用身體將椅子推出了兩尺,腳翹到我的辦公桌上,鞋底面朝著我。♀我吸了一口氣,對于一個兩萬多年都跟我這麼相處的貨色,我已經不要求他改什麼了!

「呦!你怎麼開始抽煙了?」他拿起我桌上的煙盒,抽出了一支金色的煙,叼在嘴里,拿起火機點燃。抽了一口後說︰「還是很帶勁的嗎?」這款煙是女士香煙中比較口味醇厚的那種,和它同品牌的香水的帶給人的感覺截然相反。我從剛開始的吞咽起來嗆的咳嗽,到現在已經能夠自如的吞雲吐霧了。

我也拿了一支,點燃,吐出一口煙後說︰「覺得不錯就開始抽了!」何時開始抽的?就這幾十年的事情,晚上常常不能好好入睡,就喜歡上了這一口。一支接著一支地點燃,看著白霧裊娜上升,一切變得虛無,我可以覺得自己恍若不再是自己。簡單點說就是︰「姐抽的不是煙,是寂寞!」

「想知道我去凡間歷了個什麼劫嗎?」他彈了彈白色的煙灰說。

我微笑地看著他說︰「你跑過來,不就說想跟我說這個的嗎?給你機會,說吧!」

「看來你的興趣不大!算了,我不說了!」他的這個表情,意思就是,快給我個台階啊,我非常想告訴你的。我聳聳肩,一臉無所謂。

這家伙,如果旁人不給他台階,他會自己拉來小板凳,然後爬下來。比如現在,他就打算開口了︰「我在凡間歷的這回劫,可真TMD的風光!」看看,不用我接,他就繼續了吧?他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口霧說︰「我投胎做了一回人間帝王。」這個有什麼奇怪的,他是天界的皇子,跑去做個人間帝王那是綽綽有余的。

「你就這點出息!做一回帝王就得瑟的!」我的第一支煙已經抽完,又拿出第二顆來,接著點燃。

他將煙蒂掐滅在煙灰缸里,看著我說︰「我凡世間的名字叫做梁宣熠!」

這句話絕對天雷滾滾,他居然投胎做了我那一世的兒子。我的煙掉在了桌上鋪著的文件上,燒灼出了一個小洞。我忙將它扔進煙灰缸里。我喃喃地說︰「這也太巧了吧!」

「巧什麼啊?投胎之前,司命拿了幾本命冊給我選,我就選了投在你肚子里了!好歹咱倆交情不錯!」他挑挑眉毛說,「你找到是誰投生了梁璋嗎?」

我搖搖頭說︰「沒有!」我的腦子處于被震驚地一時搭住了,所以順著他的話答了。

「是沒有找,還是找不到?」

「找不到!」

他將腳收了起來,人也坐正了,咱倆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當然,火花是不可能有的,要有幾萬年前就有了。

我只要一想到他是梁宣熠,我就想到了當初我堅持,自己親自哺乳。那雖然是凡間的肉身,但是靈魂卻是我本人,我給這個混蛋哺乳,我想想就抓狂。

「你那是什麼表情?一臉嫌惡,爺,我才憋屈呢!等我昨日記憶回來,後悔了去了。怎麼就投胎到你這麼個女人肚子里,被你看光了不說。還隔三岔五地打**!以後我再下凡去,你定然要陪我一趟的。讓我找回來!」

哦!原來不是光我囧啊?我一轉念,當初雖然給他喂,可好歹嬰兒時期是沒有記憶的。我揍他卻是,他記得,我更是記得清清楚楚,他**上還有一塊胎記呢!這樣看來,還是我賺了!我笑著問他︰「繼續做你娘?」

「想得美,你做我女兒!」他嘿嘿一笑,臉越發貼近我了說︰「你先做我女兒,然後等長大了,不可自拔地愛上我,咱倆來個不、倫之戀!你說呢?」

我看著他非常嚴肅地指出,這樣還不夠段數,要這樣口味才重︰「這已經不流行了,不如這樣,你下凡到化的蠻荒時代,被一頭母獸給抓了回去,然後生下了我。再跟我攪在一起,那才夠味,你說呢?」人、獸戀不、倫之戀才叫奪人眼球。

「唔!長風啊!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是我的知己啊!不過人獸什麼的還是欠了點。咱們直接禽、獸算了!」他提議道。

有他這麼個混蛋知己,確實不錯,我一下子笑開了懷︰「怎麼個禽、獸法?」

「就現在,咱倆就能禽、獸了!」他色咪咪地看著我,繼續解釋說︰「咱倆,一個禽,一個獸!絕對重口味啊!」

靠!我將煙灰缸往他扔去說︰「滾!」灰白的煙灰如雪花般飄飄灑灑,落在他身上。

他撢著身上的灰說︰「你不能里面放點水的啊,你看看!我頭發里都有了!」

放水了,放水了就是一塊塊黑色的了,這個貨穿了一件白色的外袍,直接可以染成牛出去了。

把灰拍完,他認真地說︰「長風,知道我當初為什麼選擇投胎去你肚子里嗎?」

我搖了搖頭說︰「你那個腦子,我能猜得出嗎?」

「我當初選你,是因為看了你的命冊,命冊里你異常淒慘,簡直是凡間悲情戲的典範。那司命好似可這勁兒地要虐你!里面你被始亂終棄,最後在冷宮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抑郁而終!我就想著我投胎去你那里之後,憑著咱倆的交情,肯定會有天生的好感,也好讓你的凡間生活不會太淒涼。」他站了起來,拍拍我的肩膀說。

「你扯吧!」我說,「如是需要這樣的命數,司命還不如直接讓你投胎做梁璋了。那才叫真悲摧了!」

「我要做了梁璋,你也不會悲摧,寵妾滅妻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干的。咱倆定然也是琴瑟和諧,你正室原配的地位那是一百年不可能變的。你怎麼對我那麼沒有信心,咱倆的少說也有兩萬年的情誼了!」雲曦從我的博古架上取出一件玉雕,拿在手里把玩,眼梢邪邪地看著我。

我站了起來,抱臂而立說︰「怎麼投胎做了幾年皇帝,開始對太子之位有興趣了?」

「這話從何說起?」

「你不在說咱倆有奸/情,傳說中我還是天後的命。年輕人心思不要太野!」

他放下玉雕,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太子之位,算了吧!說實話,我家老爺子和我們弟兄兩個前後歲數上相差不過一兩萬歲,說實話,還不知道誰先魂歸混沌了。這做一輩子太子,還不如我現在自在。只有雲昊那個二傻,才會把個太子之位看得跟什麼似得!不過,如果你當真對我有意,我到不介意娶你為妻!」

我將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挪開,說︰「別,我謝謝你!對你們龍族的男人,我提不起興趣!」

他退後一步,雙手反撐著我的書桌,一**坐在桌子上。你說天庭炙手可熱的皇子,怎麼就這麼沒教養。他盯著我,一臉不可置信的說︰「你說你找過梁璋的原身,別告訴我,你壓根就沒查過龍族的人?」

我心里一驚,難道梁璋當真是孽龍投胎的?不可能,我立刻否定,投胎之後本性是改變不了多少的。比如我,依舊大大咧咧,個性爽朗。而這個雲曦,也還是張牙舞爪的痞子一個,當初,我和梁璋說他是返祖了,跟成宗皇帝一樣。原本空著的宮室,塞地滿滿的,從更衣到皇後,我要是真有空,讓她們一個個請安,每個人十分鐘,一天接見不完的。我活了四萬歲了,何曾見過一條不色的龍?「別忽悠我,梁璋那般的人,不可能是你們龍族的人。」

「長風啊!長風!你是不是是活太久了,腦子不活絡了?龍族也有好男人的!你不能一根棍子打死一大片,看了我,就否定龍族所有的男人。」可見他還是不是無藥可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一邊說,還一邊貌似很可惜地搖頭,然後一字一頓地道︰「梁璋的原身是我那堂兄,東海龍君的麼子。我得佷兒,鄱陽湖龍君,景朗!」

我的心如同一個沙包,被拋到高空,又狠狠地落下,一時間胸口緊緊地如一根即將斷裂的弓弦。

這篇小說不錯推薦先看到這里加收藏看完了發表些評論

(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