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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又快過年了,李老爺子宣布致仕。♀三朝元老,先皇帝師,顧命大臣……老爺子的頭餃說起來,那是一口氣接不上的。人家武林中人有金盆洗手一說,老爺子也擺宴百桌,告別他的政治生涯,以後去徽州老家過田園生活。

那場面,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那是相當的壯觀!你問我,為什麼抄襲宋大姐?是不是江郎才盡了?我挖空心思想了半天,還是覺得這個句子最能表達李府的場面,誰叫白雲是文化人,出過書。人江郎至少曾經有才過,我這不一直被人說沒文化嗎?只能拿來用用。你說為嘛我腦子里記得不是本山大叔就是麗蓉或者就是丹丹阿姨?前世,我覺得平時要裝逼裝的已經夠累了,回家就別文藝了,看個小品啥的,一下,笑過之後洗洗睡了就好。

經過老爺子的一再推薦,梁璋駁了又駁之後,我這個大程朝史上,最年輕的尚書就這麼牛逼哄哄的出來了。一時間風頭無兩,蓋過了升任相爺的林大學士。這世界上永遠不缺阿諛諂媚之人,尤其看到李相,不畏艱難,幾次上表,要求升我為尚書。下面男貴妃的呼聲再次響起,更有甚者,甚至說要立倆皇後,一男一女,還TMD有才的說,都是陳皇後,那個堅持不懈啊!把上官御史可坑了,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因著以前挺胖的,這些年估計有糖尿病,所以瘦了下來,面皮耷拉著,這一開口要反駁這些惑眾妖言,寬松的面皮就得甩上好幾甩,抖上幾十抖,我看著甚是不忍心。

我記下了所有上表請奏封我為男貴妃的人,阿璋問我為什麼?我說這些都是溜須拍馬的,以後要遠著他們。他笑了笑,搖頭。我說︰「我如此賢德,親賢臣遠小人,你還不高興啊?」

他跟我說︰「那你為什麼不記下那些為你請封尚書的人?可見你也是合心意的就覺得馬屁拍的舒服。要是不合心意的就說人是諂媚小人。逢高迎,逢低踩是常事。♀你也不必介懷,你以前不是說過,政績為先!旁枝末節的事情少操心嗎?什麼時候你也糊涂了?」我這才發現,在京城呆久了,人也想多了,居然誤入了歧途了。懸崖要勒馬啊!

我就跪請,此事休要再提,再提起就是要將我往死里逼了,陳帆梓只能踫柱而去了。可能是這幾年的政績不錯,干了好幾件的事情。我這麼個從私生活上,完全可以被人看做離經叛道的人,居然有人同情我了,說姐弟情深,不忍姐姐傷心。這是一個多麼懂事的小三?情願沒名沒分地跟著。實際上,光小陳大人和陳皇後兩個身份已經扮演地灰常吃力,還要加一個,那就恐怖了。就這樣,這件忒扯淡的事情告了一個段落。

我和皇叔都很乖,早早地到來招呼客人。他老岳丈不管如何不喜歡他,他都舌忝著臉上,老爺子看他心煩,叫他到門口迎客,楚王殿下,在大程那個地位其實真的可以說是太上皇一樣的,居然做了個門童,真真是一個好夫婿。

和他一比,我就幸運多了,老爺子將我帶在身邊,那些客人通常跟老爺子打過招呼了,就跟我來說上兩句︰「小陳大人恭喜啊!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指日可待啊!」其實,一人之下,我已經很久了。萬人之上這件事情很有難度,我家阿璋根本不可能同意。

站了小半天後,我覺得吵得慌,不知道李相這麼個文化人,為什麼這麼潮,喜歡重金屬音樂。請了幾個戲班子來吹吹打打,唱的還全是武戲。大人物梁璋最後姍姍來遲,他落座之後,先是一番贊譽。把李相從政五十年的功績數了個遍,弄的李相老淚縱橫,抖著身體山呼萬歲,感謝隆恩。梁璋早就先一步托起了他,口中稱著「恩相!」

昨晚,他跟我說,皇叔淡薄名利,給他的東西盡量實惠就成了。李相重名,所以能夠多給面子就盡量多給。讓我今天一早就來站崗,也是這個原因。

我偷了個空兒,抽身到門外的拐了個彎,到了邊上的小巷子里。巷子很窄卻很深,我站在兩堵牆的中間,望著天空,發呆。偷得半刻閑工夫可以什麼都不想,就發個呆也是不錯的。

「小陳大人!」有人叫我,我轉頭,原來是老熟人,李劍威。

「李兄!」我朝他笑了笑。

「能和大人單獨說兩句嗎?」他有些急切的望著我,又看看秦宣和連方。

我點點頭說︰「李兄,但說無妨!」我揮揮手,讓他們兩個稍微走遠點。

他定了一定,咽了口吐沫開口說︰「在下冒昧,去年此時,我曾去過濯州行宮!」

我抱臂對著他站定看著他,示意他繼續。

「沒有見到令姊!」他眼楮盯著我,死死地盯著我,我內心里吸了一口氣,都已經如此高位了,該見的人和事見了不少了,這麼個人能夠讓我心緒不穩的?

我笑說︰「李兄說笑了,家姐乃一國之後,怎麼可能讓你輕易見到?今日不會就是想與我說這些?帆梓不便久留,就不奉陪了!」說完我往他那邊走去,與他擦身而過。

「但是,我剛才好像看到了她!」他在我身後說,他的聲音一下子放緩了說︰「就在剛才!」

剛才,我抬頭發呆的一刻?一個研究了你幾年的人來說,要將我的時間湊一湊,發現些什麼也是可以的。

我轉身看著他,他一副探究的意味,我說︰「李兄,文和前兩天來信說,他在西南看見了比貓還大的耗子,也發現了一種木材,可以沉于水中。張靖去了南方做了一方縣令。走出自己編織的夢境,世間是很開闊的。」我很抱歉這些年給他的感覺,讓他困在自己的局里出不來。

「我去行宮,只是為了證明一件事情!」他往我這里走了過來,「我上心的不是那個虛幻的陳涵紫,而是你!」這個「你」字一出,我的手已經被他抓在了手里。這算哪一出?

作為一個半吊子水平的練武人員本能的反應,我抓起他的手,一個過肩摔,將他扔在了地上說︰「李劍威,不管你喜歡誰,你記住,我都不是你所能喜歡的!還有,想要用強,先判斷一下自己的實力!」

我往前走了幾步,想起件事情,轉過來對著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他說︰「我會幫你安排的個差事,省的你整日介想這些有的沒的,就到你岳父的軍隊里去,我再說一遍,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傷春悲月,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一廂情願的事情少想想!」

等我回去的時候,梁璋已經不在座位上。我坐下來,看前面戲文里講的是,前朝女將封四娘血戰黃家壩的故事,此刻,正唱到封四娘在黃家壩看到自己夫君葬身之處。心神俱傷,婉轉淒厲,一個英氣又柔媚的女聲唱到︰「生又何戀,死又何懼?」這出故事我是讀過的,在這個折子戲里,黃家壩一戰封四娘凱旋而回。可真正的故事結局卻是,這位年僅二十四歲的封四娘,戰勝之後,回到家中捧著她夫君的牌位服毒自盡了。因此,不僅記于前朝的《大裴將軍傳》中,在前朝的《烈女傳》也是大肆旌表。

我不喜歡看戲,尤其不喜歡看這出戲。人人道,封四娘忠貞,為禮教典範。可誰人知道,那只是愛的至深,因此,無法孤寂地一人獨活。我怕看這戲,是因為心里上有共鳴,是會有代入感。一時間我有些魔怔了,那伶人演地真好,表現出的奮勇,完全就是想血祭沙場的氣勢。

「怎麼了?」梁璋的聲音在頭上傳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別看這戲了,有件事情要你處置下!」他將我拉了起來,我才回過心神來,一抹眼角居然有濕意。

他的臉有些泛紅,恐怕吃酒有些多了。他拉著我往里走,李府經歷三朝,接駕無數次,有個**的院子,修建的金碧輝煌,專門給皇帝歇息的。今天,兩邊侍婢恭立,進了正廳,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跪在青石磚上。

看來,今天不僅是我艷遇了,他也艷遇了。他遇的比我還意外。這少年身姿窈窕,姿容秀雅,雙眼含情,跪在那里無聲而泣。那張臉與我相似了有四五分,可我除了在兩人私下相處,平日的姿態卻萬萬不似這般柔若無骨的。

才幾分鐘過去了,李相匆匆而來,要跪下請罪。被梁璋給扶住了說︰「恩相並不知情,何來之罪!」

這孩子是李相兄弟家的二爺收羅來的,這才是真正的孌童,據說從小豢養,等稍稍長大就讓其看各種無形無狀的東西,以後就能將那些事情視如無物,供人玩樂才能盡興。

李相忙道要去斥責他管事的大兒媳婦,梁璋跟他說︰「不必了,我叫阿帆來看的意思是,這等樣殘害孩童的事情,以後需要管管。私娼難完全取締,但是這種天良淪喪的事情卻是要制止的。」

回到宮中,我問他,為什麼叫我去看,不會光給我布置任務吧?他說,這是其一,其二卻是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這有什麼好奇的?我倆為大程的第一夫婦,長期這般做樣,的確會讓世人效仿,還是需要將身份公開了好。他也點頭稱是,何時公開卻是需要一個契機的。

我跟他說,我又把李劍威給打了,不過我確認了,李劍威應該是喜歡上我了,所以繼續證明我很有市場。他攬著我說︰「阿帆從來都不乏人上心,無論男女老少!幸虧得我早早與你相識!」說罷吻上我的唇,心里的那些人和事一下子全部出走,天地之間于我只有他的存在而已。

「剛才怎麼看戲看得入神了?」他問我,一下子把我本來已經淡去的心神勾了起來。我環住他的腰說︰「阿璋,讓我走在你前頭!」

「傻瓜!以後別看這種東西,我們是要一起百年白頭的!」他手托著腦袋,將我貼著臉頰的汗濕的頭發撩開之後,親了一口。是的,我們要百年白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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