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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璋回去了,沒辦法這幾天功夫都是抽出來的。♀哪里可能膩歪時間長呢?

他和我去看過收養的那個小女嬰,孩子叫董秀娘。梁璋給她改了個名字,叫做董瀾,波瀾壯闊的瀾。單單叫她「瀾瀾」也好听,寓意也真的不錯。他說接回宮中,先讓張太妃和李太妃養著就是了。宮里如今人口簡單,兩位太妃平日里也沒什麼事情,找點事情給她們也算解解悶。秦宣說得對,稱呼成了問題。那天,我們去探望小瀾瀾的時候,她大伯娘對著我一口一個「干爹」,把梁璋的臉都喊綠了。最後他決定,孩子叫他「父皇」,在我身份沒有恢復前,叫我「小舅舅」。好吧!繼續姐夫和小舅子搞不清楚算了!

「阿璋,等我們有了孩子,把母後接回來,給我們帶孩子吧?」那日,我看著瀾瀾在那里揮舞著小手。母後帶發修行這些年,當初那個坎兒,如今也淡了。沒必要為了當時的無奈,將自己深鎖一生。雖然,我不能也不會鼓動她去尋找第二春,但是天倫之樂,兒孫承歡膝下的日子總該享享的。

看著梁璋抱著瀾瀾的時候,那一刻,我真的想跟著他回去,回家要個孩子,真的呆在宮中相夫教子也不可。無論我怎麼裝扮,我到底是個女人,或者說跟著阿璋,我從來都是個徹徹底底的女人。

分別的時候梁璋彈了彈我的額頭說︰「傻瓜,真要叫你在宮里帶上幾個月,會悶壞的。好好把膠州給理出個大概,等孟愈來了接手起來也簡單些。」

他說讓孟愈來做膠州知府,孟愈有泉州的經驗,在這里積攢些單獨處事的經驗。

他還壞壞地跟我說,等孟愈夫妻兩個來了,就讓他們住這個宅子里。讓他們也試試,我買的這些破家具的煩惱。他叫我查查,購買家具的人員,是否也有貪腐存在?有空的。我這些事情,我全權委托碧玉處理的。再說了,我們是短期住,當然湊合著,人家要是長住了,不會換新的啊?真是的!騙我的時候,腦子那麼好使,這個時候怎麼又叫驢踢了。

梁璋一走,我又開始了忙得如陀螺的生活。♀每天喝口水的時間有有限,總算經過又三個月以後,那些缺也補了七七八八,基本的大窟窿都填了,平不平我就不敢保證了,反正□□不離十了。

二月里,大理寺派了他們的二號人物大理寺少卿來膠州主審膠州府貪墨舞弊,勾結匪徒一案。審案結束,幾個主犯判了斬立決。那吳某人臨死前,大喊,錯信了我這個孌童。世上沒有後悔藥啊!孌童的話不可信啊!

三月里,阿娘來信說,二哥成婚了,我這個身份不知道怎麼出席,索性就不讓我回去了。禮物我還是送的,尤其是和我有生意合作的二哥要結婚了,我怎麼能不送個大禮呢?

四月初,柳絮飛飄,膠州有種牡丹的習俗,一時間牡丹花開了遍,反正我覺得很國色天香,奼紫嫣紅,原諒理科生的形容詞匱乏。總之,讓我覺得這里也開始欣欣向榮起來。每一次,當一切開始步上軌道的時候,就是我離開的時刻。

孟愈童鞋來信,叫我幫他把小張留下,他好有個助力,我在信里進行了義正言辭的回絕。戶部去年的那場案件,把人手拔了個七零八落,好不容易經過一年緩過氣來,海監司才成立一年多一點。梁璋又將他放到這里來做知府,我等于又少了一個得力干將。小張腦子很靈活,如今跟著做事也算得心應手的,給了他,我那里怎麼辦?我叫他自己去想辦法,實在不行回家去哭爹找娘。他爹做了這麼多年的外官,給自己的獨子,搞兩個得力的師爺來總是能行的!

雖然,我要求他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但到底這些年的革命感情了,我還是讓小張多留個三個月,幫著孟愈熟悉熟悉,想想他比我可幸福多了。

四月奠氣,時冷時熱,我帶著小張和已經升任為同知的盧通判去了鄉間視察。這天,天氣突然就熱了起來,即便已經穿上春衣薄衫還是汗涔涔地,一個上午由于不是海邊就是去田間。用馬代步地不多。我又因為外出,多半不大願意喝水,主要是這個時代公共衛生設施不到位。比較麻煩。一時間口渴難耐。

來到港口的時候,有小販在那里賣南邊海運而來的甘蔗,以前在泉州,這東西到處可見,那里的農人收割了甘蔗後,挖了坑埋起來,到來年春天拿出來賣。北地,由于運輸成本太高,買的人不多。我看著勾起了饞蟲,就來了幾根。隨行的幾個人一人一根,這小販服務太差了,也沒把刀來削一下。我拿出身邊的小匕首,砍了一兩下,拗斷了,看了看四周找了塊石頭,蹲坐下來,撕皮吃了起來。

正當我很沒形象的蹲在路邊,啃著甘蔗,吐著甘蔗渣的時候。一對滿臉橘子皮老頭老太太過來了,在那里問,我們同行的幾個也正在啃甘蔗,但是比我文雅很多的人。盧同知不知道跟他們說了什麼,然後指了指我這邊。估計是問路的,我繼續啃,甘蔗水很多,也很甜,我渣渣已經吐了個滿地。反正是泥土地,一下雨就和泥土混在一起了,增加肥分,我內心為自己的不文明行為做辯解。

「青天大老爺!為小民做主啊!」他們不是問路的,他們是讓我問案的!這麼說很多路人都知道,我就是小陳大人?那麼我的很挫的形象被廣大膠州百姓給看在眼里了。我為毛每次都那麼地不正宗,人家是攔轎喊冤,為什麼輪到我了,就是攔甘蔗喊冤。甘蔗塞在嘴巴里,我一下子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地看著前面跪著的那對夫婦。

算了,我側了側頭,把嘴巴里的甘蔗往身後吐掉。將剩下的那段遞給秦宣,從懷里模出帕子擦了擦黏糊糊的手。站了起來,能不能誰幫我搬條板凳來?我蹲著問案,明顯不行。站著好似也不行。還是站著吧!以後記得出門隨身要帶條小板凳。

「你們有何冤情?從實說來,本府定然為你們做主!」這是電視劇里膽詞,我說地沒錯吧?盧同知你坑我,你丫的是專業的,卻讓我這個業余的上。

「大人……」他們開始敘述起了冤情,我越听,腦門上黑線越是掛地多。既然是這種情節,好歹要弄個復雜點的,比如凶殺啊,連環案啊,那種很有難度的。好讓我過一把包青天的癮,可整個故事听下來當真是家長里短,雞毛蒜皮。

原本想著這麼件事情,我這個三品的代理知府實在沒有必要理會,卻一下子耐不住性子,想著不是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嗎?那就勉為其難斷上一斷!可真要斷吧,我又覺得自己就是前世電視里,那種家庭調解員,扯得慌。

老頭老太太,養了四個兒子,如今年紀大了,大兒子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所以想把老人踢給小的幾家,小的認為老大是長房長子,理應負擔老人,最後,都不肯贍養老人。兩個老人以前見過盧同知,看見了就來喊冤。盧同知覺得今天我在場,不好僭越的,就把家庭調解員的任務扔給我了。

得了跟他們走一遭吧!就這樣我們去了旁邊的街道,他們的家。那是一個院子,也不算很小,正北面的三間瓦房住著老大家,東邊住著老二家,西邊住著老三家。老四家剛成婚,在旁邊另外有三間。老兩口就住在後面柴房旁邊的一間又黑又暗的破敗小闢間里。剛才听著的時候,我覺得不算什麼事兒,可一親見,我就火大了。百善孝為先,怎麼能這樣。盧同知已經著人去叫老人家的幾個兒子過來。

一會子功夫,老大,老二老四來了,老三外出了,沒來,老三媳婦到了。幾百子鴨子開始吵起來了,呱噪地厲害了。無非是埋怨老人偏心,沒幫著這戶帶孩子,沒有傳給這戶什麼家當。老人家抖抖索索地說了句︰「不管俺有沒有給你們什麼東西,你們都是我生的吧?」

老二一句話把我雷倒了,他跟他爹說︰「你那是尋開心尋出來的!」

不孝兒,不孝到這種程度,還擺事實舉例子跟我說什麼公平,什麼合理,好像不贍養老人就是合理的,就是公平的。還跟我說,都是有生意的,沒時間照顧老人。賺錢為了什麼,維持自身的基本需求以外,無非是養老育小。

對于這種家務事,我實在沒經驗,也不知道做的對與錯,我只判了他們立刻讓老人住回大屋,每家一年一輪著住,另外讓他們每日抄弟子規,入則孝十遍,每日去衙門報到一次,交抄寫的文章,需要其父母的手印按上,方算有效。這樣的方式需要做上三年。

判完這個案子,已經是黃昏了,我想著大家一天也累了。就找了家酒樓,一起吃頓晚飯。這家酒樓的生意很好,我進去的時候,小二帶著我們上了二樓的雅間,他給我們看了菜單,我就打算點菜了。

「這個雅間,最少的費用是十兩銀子。」小二來了這麼一句。一下子我心頭的火就燒了起來,剛才在那家人家,為了幾個錢可以父母不孝。到了這里,你什麼都不說就來一句要十兩銀子。要是換了往日,說實話,這麼點銀子,出了就出了,我也無所謂。作為一個知府一年賬面上的薪俸不過一百五十兩,私底下咱就不說了。他們這是當自己是米其林三星餐廳了?米其林餐廳也不是他們那般德行的。

我這火氣一上來,我看著菜單說︰「炒白菜,一百碗,涼拌海帶,一百碗!」

那小二,張大了眼楮看著我後,跑下去找掌櫃的上來,「誰來找茬了?」一瞧見盧同知,就一陣低頭哈腰。說全算他們的,不要錢。

我揮了揮手說︰「沒必要,錢照算!」就重新點了菜,吃了起來。我知道,我這無名火發的多余,這家酒樓並沒有多少錯。

「大人,這些事皆是常事,不必介懷!」盧同知跟我說。

「盧大人,這不是常事,膠州靠海,這些年往來商戶不少。我以前總覺得,商人重利輕義,乃是那些士大夫固有的看法。人之本性是一般無二的,我現在想來是錯了,輕了教化之道,而片面追逐利益,這種不孝不義之事就多了。」我跟他說,回去之後要好好想想如何進行教化,防止金錢至上的風氣漸長。

「大人思慮地極是,膠州以後要著力于教化之道!卑職記下了!難得大人如此年輕,卻能想到這些。」他跟我說。

「讓盧大人見笑了,帆梓年輕氣盛,難免做的不妥當的!」我自己想著都要發笑了,覺得自己稍微不淡定了些。不過,追逐金錢如果沒有了道德的約束,如果成了風氣,會出現一個自私,攀比和貪婪的社會。這個的確是需要注意的,尤其是這個時代資本主義的萌芽已經產生,我們是希望它能夠發展壯大的,那麼很多地方都要防止這棵樹苗長歪了。

不是每次的離開都是那麼隆重的,泉州有萬人相送。這里就冷清多了,只有膠州府的那些官員來送我,幸好牡丹沒有完全凋謝,還有這國色天香的花兒給我踐行,也算是另外一種風情了。別了,膠州!接下去就看小孟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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