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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四那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我覺得昏昏沉沉地,模了模臉,覺得可能是最近睡少了。♀一模嚇了一跳,覺得燒的厲害。把碧玉翡翠給嚇壞了,德旺招來了隨行太醫,一把脈,得出了。一是風邪入侵,二是肝郁氣結。不就是生理期的時候,著涼了感冒了嗎?還搞了兩種混合,鬧得我好像是黛玉妹妹那樣弱不禁風似的。

這樣一來我想出去已經沒門了,碧玉將我鎖在屋里哪里也不許走!還一臉悲戚地跟我說︰「爺,其實你心里還是擔心的是不?只是為了不讓我們為你操心,所以,才那樣說的。其實,你不是裝出來苦的,是心里真苦,真的掛心的。碧玉知道!碧玉都知道了!」

她又知道什麼了她?我心里那些不暢快,若說肝氣郁結,全是為著那點子公事,我不是專業演員,演戲久了難免會帶點情緒。過個兩天,事情告一段落,雖然不能回家,但是可以一起高高興興過個年,就會好的。

「碧玉,給我倒水來,我要多喝水,多睡覺才能早早好!行嗎?」喝了水之後,中午喝了半碗粥,又喝了藥。幸虧我的身體素質一直非常好,三天後基本好了。

說起來人真的很沒用,一個小小的感冒,居然能讓我在鏡子里變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精神萎靡了好幾分。我不想裝苦逼了,可現實卻讓我成了苦逼。哎!

由于我滇議,果真有幾個戶部的年輕人,將自己的家眷接了過來。幾位嫂子的到來,讓院子里熱鬧起來。

手上有權就是好辦事,宋冷月的月兌籍手續辦好了,他自己這些年攢了幾個錢,贖身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拿到手續,他立刻就搬了出來,由于臨近年關一下子找不到房子,就在一家農戶家里借了間茅草屋安身。過來跟我答謝的時候,我非常欣慰,他終于知道要穿其他顏色的衣服了。而且,明白了頭發還是要梳地規矩些了。要一直那麼尖銳,以後即便是給了他機會,前途也是有限的。我給了他一張名帖,介紹他去棲霞讀上兩年。

出門巡了一下街,做了一些就當是重要的指示吧!比如要求各家寺廟、道觀開放,讓無家可歸的乞丐和流浪者,有個避風雨的地方,也能過一個好年。♀

比如,去一些遷戶家里看看,很多人家都借住在外,新房的土地遲遲沒有給批下,幾乎是流離失所了。剛看我們過去,先是冷淡,後是你爭我搶的發泄,怒罵!還有痛哭的!我承諾了,年後建房的土地一定立刻批撥下來,賠償的資金盡快到位。

又比如,雖然這個地方走私泛濫,但是人家收稅還是照收的,所以稅收就多從一些小商戶那里出。我就遇見了這麼一件事情。

「大人!」一個年長的老人,帶著一個少婦抱著個嬰孩過來。一起跪在了地上。我不知道,這算是什麼一個狀況。

「大人,這個孩子的爹死在了稅官的手里,他娘听到噩耗月子里怒極攻心,也命歸了陰曹!那稅官還將他們家的僅有的東西全部搜刮了干淨。」老人跪在地上控訴。黃捕頭對著盧通判說了幾句,盧通判對著我點了點頭。這幫人搞的什麼事兒啊!

「這位是?!」我指著抱著孩子的少婦說。

「奴家是這孩子的大伯娘!大人,我自己尚有三個孩兒,再加上這一張嘴實在活不下去了!」那個女子說,她懷里的孩子,小臉皴裂了一道道,看著怪雄的,可惜小人兒不懂事,裂開嘴對著我咯咯地笑了起來,露出了下面剛萌出的兩顆細小的牙齒。

我俯去,從那女子手里接過孩子,抱在手里。那孩子也不怕生,看著我直笑,我這心一下子就軟了起來。我說了句︰「好可人的娃兒!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還真看不出!」

「大人,是女孩兒!」那老人家答我,小家伙張牙舞爪之間,把她冰冷的手伸進我脖子里,冷得我一個哆嗦,卻被她一把扯住了掛我脖子里的傳世鳳佩的金鏈子。

我抓住她的小手,輕輕地捏開說︰「這東西可給不得你!」

她開始癟著嘴巴要哭出來了,那小模樣讓我想起自己小時候,繞著阿娘裙子,抱著腿哭的情形。「好了,別哭啊!」說著,從腰里取下了一塊玉,塞進她手里。「我跟這孩子也算有緣,既然她無父無母了,不如我認她做個螟蛉義女。」

「爺!」德旺在旁提醒我。

我看向他說︰「我知道輕重。這孩子身世可憐!雖說是這前任膠州府官員之過,卻也是朝廷用人不當,導致這孩子的失去父母。拿來!「我伸手向他。

「什麼!」他問我。

「銀子!」我橫了他一眼,什麼時候他如此不知我的心了。

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張二十兩的銀票,遞給我。

我拿著銀票給那個婦人說︰「這孩子,我今兒認做義女。然我到膠州雖有僕從,卻沒有人有喂養孩子的經驗。還讓她住在你這里,等我回京後,我自會派人來接她!你好生看待!」

我看著那些商戶說︰「稅官多抽的稅賦,過年核實之後,就會放還,也請鄉親們放心!」

德旺非常細心,過去要了地址,孩子姓名,這個婦人的姓名等等。

秦宣走在我邊上的時候問我︰「爺!你認了干女兒?」

「嗯!有問題嗎?」他不是個多廢話的人,也想來勸勸我?

「你說,這孩子以後叫你干娘呢?還是干爹?」他面無表情地問。

「……」

海邊幾艘木船隨波浪飄搖,此地的漁民算是賤民,不得上岸居住,靠下海捕撈海參鮑魚等海產為生,但是,不允許他們自由定價買賣,全部是官府以及其低廉的價格來收購的。如果說那些遷戶還有一些激昂的情緒的話。這些漁民,幾乎就是麻木不仁了。

和泉州相比,更為艱難,泉州雖然沒錢,但是,底子是清白的,所以比較容易取得民眾的信賴,而這里淤泥很深,清理起來很困難。還好有盧通判跟在旁邊,他幫了我不少忙!當然,我對自己也有信心,與泉州相比,我有了幾年的經驗,這些比什麼都強。

就這樣吧!年前能夠稍微拍拍平過去就算了,年後好好收拾殘局。大年三十那天,各家的僕役都忙活開來,我提議各家各戶做自己擅長的菜品,咱們雖然回不了家,在這里也好好過個年不是?其實,排得上號的一共才四桌人,其中一桌還是來的家眷,放在了後面的花廳。

氣氛很熱烈,我也在那里跟大家大聲蹈笑,忘掉困難,不講工作,都說要好好過個年。我這里有御廚,他們也有自己家的長隨,各種風味的菜被一個一個端上來。熱鬧繁雜之下,是空落落,依舊是空落落,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回到宮里,回到有他的地方。

正當我吃在興頭上,心頭卻難受的時候,門房急急忙忙,不顧禮儀地沖了進來,慌張地連話都說不穩︰「大…大…人,京…城…來人了!」

這個時候?他會派誰來,恐怕是又得了什麼稀罕物件給我送來了!

我正待站起來,只听得一陣皂靴的聲音傳來,一行十來個人,領頭的不正是,不正是……他嗎?那人滿臉笑意地看著我。

空落的心房一下子被喜悅填滿了,要不是還有自持能力,我恐怕就飛奔過去,撲進他懷里了。我起身疾步走到他面前,大禮參半,迎接聖駕。

他彎腰托起我說︰「免禮!平身!」之後,等我起身的時候,貼在我耳邊問︰「高興嗎?」一口熱氣吹進我耳內。我點點頭,兩個多月沒見面,他的這一動作,一下子讓我臉**起來,可見我當真想他想地入魔了,居然會有臉紅這種事情發生在我身上。

他拉著我的手走到主位上,問︰「這是你的位子?」我點點頭,他直接坐了下來,轉頭跟德旺說︰「給阿帆搬個位置過來!」八仙桌本來一門坐兩人,我這桌上人員稀少,就坐了四個人。我們戶部的那個老爺子、大理寺的一個推丞和秦宣。

我看著他,這都吃到一半了,不太好吧?在怎麼說他也是大程的頭號人物,裝B應該是一貫的,不好到這里就打破規矩了吧?我就貼近他說︰「要不,讓廚房再準備,你等等?」

「讓廚房準備其他人的,我就跟你一起吃了點好了!」說完拉著我坐下之後招呼說︰「眾位不必拘束,該怎樣還是怎麼樣,今天不分君臣,只管好好過年!」

最最局促的就是原來這桌上的三個人,秦宣還好,其他兩人手都不知道怎麼擺了。我看著他們說︰「既然陛下說不必拘束就別拘束了,快過來坐下!陛下長途而來必然是餓了!你們這樣不是讓皇上也吃不得嗎?」

他們只能坐下,德旺拿過來一副碗筷,我想把我的拿過來給他換上,他卻拿了我的筷子已經夾著開吃了。我只能接過來放在自己前面,看來果真是餓了。我招了德旺過來,叫他讓廚房煮上一鍋面疙瘩湯,讓他們幾個都先墊墊底。我自己已經吃了個半飽,索性就坐著給他剝起了大蝦,剔起了蟹肉來。

明顯的黃員外郎看我們這些舉動非常不適應,眼都不敢抬或者他不願意抬了。而大理寺的那位更是可能從過這樣的景象,比如斷袖斷地如此理直氣壯正大光明。

廚房端了一小碗海鮮面疙瘩來,這是我最喜歡的小食,接了過來,拿給他說︰「吃點面食,舒服點。」他拿了勺子吃了起來,他吃了兩口,含著笑說︰「味道鮮美,倒是你喜歡的味兒!」說話就說話,手還伸過來模了模我的腿做啥?

我看著他,心里卻在想︰「我的陛下,你別這麼泛酸!這里的人可經不起你這樣的表現!」

一碗面疙瘩下去,他估計已經打了個底了。就開始和一桌上的人交談起來,對著下屬,他雖然言語親切,說話也算風趣,但是總是帶著那遙遠的距離。

「我要放煙花!我要放煙花!」林推丞家的小兒子跑了出來,在那里跳著叫著。

林推丞,因著有梁璋在,就喝住他的小兒子說︰「別胡鬧,還不去你娘親那里!」

我對著他說︰「干嘛?今天是大年三十的,孩子要放煙花算什麼胡鬧!本來就準備了好些煙火等著一起玩兒的!」我走了出去,對著孩子招手說︰「小四兒過來,大哥哥陪你去放!」

小孩子一下子高興地跳了起來,進去找了其他幾個孩子出來。我帶著他們放起了焰火,絢爛的禮花在空中爆開,綻放出碩大的花朵。梁璋走到了我身邊,我倆並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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