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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知道我爹娘就生養了兩男一女,多出個男娃兒怎麼解釋?那就順著秀全的說法,我是阿爹撿來的,認下了做養子。♀可最後我們發現京城的人都是人精,不像秀全的百姓那麼淳樸好糊弄。

我入學了個把月以後,有些流言就開始傳開來了。什麼恩愛的伉儷?什麼賢內助?不過是仗著娘家的錢財權勢壓著自家的相公罷了。你還真相信那個陳家小三兒是養子?你是眼楮不好使啊?還是傻了啊?你沒看見那小三兒那張臉像了陳大人七分了嗎?那眼楮微微上挑的丹鳳眼,十足是一個模子里出來的。不會吧?陳大人跟夫人不是很恩愛的嗎?恩愛?恩愛的話會讓一個女人家家的出來做事情?你也不想想咱們大程朝雖然民風開放,可出來做事的要麼就是下等商販,要麼就是男人沒了的寡婦。陳大人雖然是陳家的庶子,可好歹也是世家門第。也是!我可是听說了那陳大人以前在秀全的時候,娶過一個外室的。那外室現在在哪里?死啦!留子去母。哦!那就說得通了,你看她自己親生的兩個兒子,功課盯得可緊了。小三子基本上就放任他的……總之,我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一個非常可憐的娃!

阿娘听了這些話,跟阿爹鬧過別扭。弄的好像阿爹真的有小老婆似的,最後的結果是阿爹收拾了阿娘,還是阿娘萌倒了阿爹我不知道。反正,就算晚上回家阿娘是板著臉的,第二天出門還是會臉上掛笑。

在功課上,我是個非常偏科的孩子,並不是偏文或者偏武,而是僅僅針對單門課。音律是眾所周知的,打死我也學不好的。詩詞這門課呢?我覺得吧,我不是讀不好,只是怎麼都提不起精神。一上課我就開始想打盹兒,奈何這門課不是如音律那般是選修的。我也逃不了,轉眼就到了仲夏了,夫子說要我們做個四季為題的五言絕句作為考校。

我磨著筆墨,盯著桌上的紙頭發呆。硯台里的墨我磨的干了添水,磨干了再添水,那墨汁磨得濃濃的厚厚的。搜腸刮肚,向前追溯了幾十年。我是這麼一個人,要是感興趣呢,有些東西學了一輩子,也許是兩輩子都不會忘記。可要是不感興趣呢,當場記住,用過就忘。別看我經過高考的磨礪,其實那些古人的精華,千年的經典。我已經忘記了七七八八,零零碎碎的片段偶爾還記得一句兩句。腫麼辦?

先生的鞋子已經在我斜前方,戒尺出現在了我正前方,我這心里開始小兔子上躥下跳了。拿了毛筆蘸了蘸,手微微發抖。上面中規中矩寫下了詩的名字——四季

我抬頭看看先生,先生對著我微微皺眉,下巴點了下示意繼續。

第一句是春天「春眠不覺曉」,

我再想,找個響的句子。怎奈肚子里貨色不多,找不出來。算了,繼續吧!

「處處聞啼鳥」。繼續抬頭,看見先生微微點頭,臉上有了一絲微笑。♀

第三句,響沒有,秋天我到有一句的「秋日小扇撲流螢」你說這是七個字了?七個就七個了頂過去再說了。戒尺提了上來!我害怕,不敢抬頭了。

趕緊地,第四句冬天的搞掉就可以了。

「冬雷震震乃敢與君絕。」OK,完成!

我抬頭說想跟先生說好了,可是話還沒出口,我看見先生臉色鐵青,不知道先生是不是練過內功,胡子翹地很有個性,根根分明。

「手伸出來!」  啪啪,打得我本來就肥厚的爪子,越發的厚了幾分。眼淚包在眼楮里,還不敢掉下來。

「孺子不可教!不可教也!」先生收了我的詩句,向前走去。

哎?那是千年的經典!流傳了千年啊!不是說抄了詩啊,詞啊的,就能被人當神童的嗎?為毛到我這里就挨打了呢?而且,先生為了讓我能夠專旋講,以後他的課我都站著听。

下午,我的事跡就傳遍了整個書院。我娘听見了就過來看我,問我怎麼了。先生怒火沖沖的告家長,說我上課不專旋講,課堂上睡覺,偷吃東西。寫出來的東西,單句看著都好,合起來那是驢唇不對馬嘴。他教不了這個孩子,實在沒法子教。

我娘沒法子只說了句︰「當真學不好就別學了!」

這下好了更加坐實了阿娘不是我親娘的流言。

我特別好的一科是算學,從上輩子起我數學一直是強項。小時候,奧數獎都拿了不少。所以在這里,當別人的加減法題目還在冥想的過程中的時候,我早就講出答案了。課堂夫子提問,我總是搶答。之後,阿娘幫我一路上去換了幾個班,都發覺對于來說太淺了。再往上就是和十三四歲的青少年一起的班級了。她想了想,就讓我別讀了。

我商學啟蒙和論語講解學的還是不錯的。阿娘的商學啟蒙講得深入淺出,雖然我前世經過了MBA的學習,理論知識積累了不少。但是,古代的商業認知和現代的差距還是很大的。其實有了興趣學什麼都好的。講論語的夫子是個二十多歲,備戰來年春闈的年輕人,講課風趣幽默,也很吸引我。

那一天,詩詞的課和算學的課剛好調在了一個下午,我不用上。整個下午就空了出來,阿娘給了我鑰匙叫我下午回她的宿舍睡覺去,等晚上一起回去。兩個哥哥下午都有課,我阿娘跟書院里的幾個管事夫子一起核對賬目。

由于,我吵著鬧著要學騎馬,但是個頭沒有兩個哥哥那般高,連書院里的最小的馬駒都上不上去。為了滿足我的願望,大舅送了我一頭驢,一頭特別品種青灰色的矮腳驢。

「騎不上馬之前,先學學騎驢吧!」這是他給我的時候說的。

雖然,不是棗紅色的大馬。但是,總是我今生第一匹屬于自己的坐騎,我很是高興。這麼著下午我就不想睡了。去了馬廄,平時我和大哥二哥一旦得了空,常常一起來這里牽了馬出去跑跑。結果是我大哥二哥騎著他們的馬駒已經兜了兩圈,又返回過來說︰「小紫,你這也太慢了!」你們是馬,我這是驢!還是比別的驢矮上那麼多的矮腳驢!養馬的小哥很是識趣,立刻將我的小青牽了出來。

我翻身騎上,催著它走。它一步三回頭,跟我不太熟。養你都兩個月了還不熟?

反正,總比我自己的小短腿跑的要快,一會兒就跑到了山後的一片草場上,草場邊上有條小河,小河的河岸是非常平緩的向下的一個大草皮。到了這個時代多少年了,我沒看到過這樣的地方,響的草郁郁蔥蔥,因為這里滿多放牧,草被踐踏多了也不太高。不過這個時候,正當午,誰牽馬出來放牧,誰就是二傻子。我將我家小青栓在了一顆小樹上。前世的大學校園里也有這麼一塊草皮,那個草皮比這里的自然要好,人工的,時常會有人推著割草機打理的。那時,我和我還沒有成為博士的情哥哥你儂我儂的正來勁的時候。情到濃時,偶爾也摟抱在一起啃啃什麼的。這些甜蜜此時也上了我心頭,一轉念,我工作了以後,他讀碩士又博士的。我不知給他買過多少東西,有一次和他一起去香港游玩,想給他買件大衣,一家店,一家店的看,一兩千的他看不中。阿瑪尼的一件新款穿在他身上到的確是更襯托他斯文俊秀。一看標簽,13880,不打折。我當時一個月的工資就這麼沒了,彼時,我還是一個小經理。還有房貸沒有還清,所以接下去的幾天,我自己分文沒有舍得花。兩手空空回S市。後來,他博士畢業一年不到,就跟要我分手,理由很簡單那女生天真爛漫,甜美可愛。TMD,什麼爛借口。我也曾天真爛漫過!我天真爛漫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傻X的土包子,他那品位,還不是我拿我天真爛漫換來的錢,包裝出來。再說了沒有壓力,沒有憂慮,我現在兩世算起來都快奔四還很天真爛漫著呢。想到這里眼楮模糊了起來……

正午的陽光即便是透過樹蔭還是很烈的,再曬下去要被老娘罵了。我站起身來準備走人。前面斜著長出水面的一棵樹邊,掛了一坨藍色的東西,有點閃閃的。我奔了過去,上面是一個小孩,抱著一個粗枝椏。兩眼漆黑的盯著我,看上去力氣快耗盡了。

我轉身去找粗一點的樹枝,他見我轉身嘴巴里發出了一聲嘶啞的聲音,我沒听清楚。總算找到了,我叫他抓緊點,好在我力氣大,連拖帶拉的總算把他拽了上來。

好在不是落在水里,不用我人工呼吸。我對這樣的大的女圭女圭不感冒。

這娃兒看上去跟我一般大,衣服已經被刮的破落地掛在身上。臉上和露出的手臂上幾道刮破的血痕。

「你哪個班的?怎麼這麼不小心。掉河里去了?」我看著他問。

「我從外面隨著水流過來的!」他嘶啞著說。

哦!賣糕的!這條河同山上的一條山澗相通。紅霞山是座風景美妙的山,山上瀑布成九疊,夏日的紅霞水澤豐沛,這從上面下來……我不知道該說他是倒霉孩子,還是幸運的孩子了。

我說他你還能走嗎?他點了點頭。可是腳有些崴了,我搭了他一把手。扶托了他上了我那小毛驢。我在下面牽著驢,我家小青身段小,我怕兩個人,尤其我還很沉實,把它壓垮了。

棲霞書院有一片教師公寓。他們當然不這麼叫,他們叫那個什麼,夫子別居。住在這里的多是一些棲霞學院的臨時夫子,這些人都是進京趕考的舉子,可以在這里借住,享受這里免費的學習資源。作為回報,這些學子需要擔任一年,每天兩個課時,就是一個時辰的教學。那些啟蒙或者是十二三歲的孩子。當然,想要獲得這個資格也是很難的。

也有學校禮聘而來教授其他課業的一些外地來的老師和家屬。我娘在這里也拿到了一個比較大的院落,用來偶爾休息一下,更多的是給我和兩個哥哥來睡個小午覺的。這個就是特權階級的待遇了。

一排排整齊的小院落相連著,每戶用一堵矮牆隔開,一個院子有一間正屋,一間廂房。進院門的旁邊有間小小的灶間。進了這個片區,我穿過了一條弄堂,往里拐。隔壁李夫子的媳婦在家呢。看見我問道︰「小三,又把哪個學兄推河里了?」你才小三呢!你們全家都小三!

我胡亂答應著︰「恩!恩!」看看驢上面的那個娃子,已經有點快不行了。趕忙扶他下來,拖在手里,開門去。我把他扔在椅子上,拿了水壺里的菊花冷茶,舀上一勺蜂蜜。他是有點中暑了,我端給他,他有點暈乎,我灌了他兩口。他眼神有點清明了,我叫他自己拿好喝了。然後,從藥箱里拿出瓶玉清丹。名字听著玄乎,其實功效就是藿香正氣丸一樣的。叫他吃上兩顆。

出去叫李家嬸子給我燒盆熱水。李家嫂子剛好要洗灶頭上的抹布,所以已經燒了一鍋子了。就給我兌好了冷熱端了過來。

嬸子探進身子要來觀望,被我關在了門外,還跟她說,別告訴我娘,否則娘又要怪我了。嬸子以為又跟人打架,帶人來擦藥酒的,也就收了她的好奇心了,走掉了。

他也挺強大的,才一會子功夫就能坐直了。黑魆魆的眼眸子盯著我看,如果臉上不是臉上交錯了幾道紅痕跡的話,還是很可愛的一個娃。

「謝謝你!」嗓子的聲音不好听。

我對他看了看,搖搖頭說︰「講不出來就歇會吧!月兌衣服!」

他的眼楮里除了黑色以外,出現了另外一種神彩,叫做奇怪。

「奇怪個屁啊!」我說,「你水里泡了這麼久,太陽又曬著,從上面沖下來不死,已經是阿米豆腐了!遇到我,你這簡直就是走了狗屎運了,我來這麼些日子,第一次單獨去那里呢。」

他扭捏著月兌衣服,我看著心里不耐煩,沖上去。三下五除二剝的光潔溜溜︰「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一個小破女圭女圭,有啥看頭!咱都是大老爺們,被我看光了又怎麼樣?你又不是小姑娘家家的。被我救了還要以身相許,當然,即便是你以身相許,也要看看姿色配得上你小爺我不?……」可能家里一直我最小,一直裝弱小裝膩歪了,才對著他這麼多話。撓撓頭!

我一面嘴巴里不停地跟他說一面轉身給他去東廂房拿衣服去,搬個凳子,踩上去,開了櫥門,找了一套我的衣服,從里到外。廂房間里有我換洗的衣服,因為有武學課,我們時常會弄的滿頭大汗。阿娘總是在中午或者回家前,幫我們換干淨了再回家。

等我拿好衣服出來,他已經擦好了。拿了我床上的一條薄毯子裹了上去。對我笑了笑說︰「麻煩了!」說著就要接我的衣服想穿。

我忙說︰「等等!既然這樣,躺床上去!我給你上點藥。」

他到照著我的話做了,不過不是躺而是趴到了床上。我拿了瓶瓶罐罐放到了桌子上,一點點給他的傷口上藥酒。藥酒刺激,好在都是掛擦傷,傷口多不深。他發出嘶嘶的聲音,眼楮里含著淚花也不掉出來。他的一個背心基本上都花了,當然不是傷口多的花了,可能衣服被撕破了那麼多,陽光照曬下,有布遮蔽的地方白白女敕女敕的,沒有遮蔽的地方顏色就深了。著一道一道就如斑馬似的。

「疼麼就哭出來,咱是小孩,孩子哭哭有益生心健康!」我這話才落口,就有很低聲音出來,同我哭地有聲有色不同,他是極其輕微的嗚咽聲。

背上的全搞定了。「你翻過來,我給你上前面的!」

他悶聲說︰「我自己來吧!」

「我就不知道你別扭個啥?」我真的不知道那些正常六七歲的女圭女圭可有像他一般的強烈的自我意識和羞恥心。「你背上上好了,你若是亂動,藥弄掉了怎麼辦?」

他翻身過來,我看見枕頭上一灘水漬。他的頭發,在我牽著毛驢的途中已經干了。我把毯子扔到他的腰間,他既別扭,我也不稀罕看。要看,姐當年網上什麼沒看過?有碼□□的,任君挑選。稀罕你個小屁孩子?一塊淤青,換個瓶子倒了點藥酒上去。慢慢用勁揉開。其他倒是沒啥大問題了。小腿上拉了很長一道口子,也處理了一下。好在都不深!

拿住他的剛才跛著的腳,用力按摩了一下。他疼的汗直流,我累的也汗一生。

「好了!你睡會吧!有什麼事情等下再說了!其他的事情等我娘來了再說,我是沒本事做了!」我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冷茶,喝了兩口。

「我在外間啊!」我說了聲,走了出去。孩子的身體做了這些事情已經很累了,我蜷縮在貴妃椅上閉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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