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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蘇醒,用生命闡釋愛的意義

一句句的呼喚在張雨曦的耳畔縈繞,或許是心有靈犀吧,張雨曦的潛意識里面開始有了上官揚的影子,「上官揚。」張雨曦在心里喊出,好像做夢一樣,她夢到自己跟上官揚去了一個沒有人打攪的世外桃源,那里空氣清新,環境幽靜,最重要的是天寬地闊只有他們兩個人,攜伴走在一片金色的向日葵田園中,清風拂過凌亂了她的秀發,這時候上官揚會細心的幫她將頭發別于耳後,他們兩個十指相扣,相視而笑,漫步在向日葵田園里,此生再也沒有比這一刻更加安靜祥和的了,張雨曦好貪戀啊,就讓時間這麼一直下去,他們一直這樣在一起。

張雨曦的氣息越來越弱,心電圖上的數字也在急速的下降,張雨晴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張雨曦的病床邊陪著,當她看到心電圖下降的時候,按下了床頭上的急救按鈕,醫生再度將張雨曦送進了手術室,與此同時醫院針對張雨曦這種情況給張嘯天他們下了病危通知,凶多吉少,怕是救不回來了。所有人在手術室門外哭成一片,張嘯天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雙鬢斑白,這些日子以來他突然間老了很多,上官雅窩在張雨辰的懷里痛哭不止,張雨辰握緊了拳頭,眸子猩紅,「秦若風,那個畜生,如果不是因為他雨曦也不會命懸一線,我要殺了他給雨曦報仇!」張雨辰說著轉身就走。

「老公!」上官雅喊道。

「雨辰,你干什麼去,給我回來。」張嘯天在後面喊,快步上前攔住了他,「你發什麼瘋,還嫌現在不夠亂嗎!」

「爸,你放開我!」張雨辰指著手術室的門,「雨曦現在就在里面生死未卜,秦若風呢,他那個罪魁禍首他在哪里,如果不是秦若風不知羞恥的逼婚,雨曦也不會發生車禍,說不定現在早就跟上官揚結婚了,一切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們秦家人害的,如果雨曦真有什麼閃失,他們秦家一家都應該為雨曦陪葬。」張雨辰猩紅著眸子滿腔的怒意,掙扎著往外走。

「夠了。」張嘯天攔住他,「雨曦是我女兒你以為我這個做爸爸的會不心疼嗎?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秦家,更不是秦若風,是你妹妹。她現在還在手術室里面,你現在去找秦若風,替雨曦報了仇,你也要因此受到法律的制裁,爸爸媽媽已經老了,你妹妹已經成這樣了,你難道還要讓我跟你媽白發人送黑發人嗎?這個家將來還要靠你,你不可以這麼沖動。」張嘯天勸說道,手術還在進行當中,嬌妻面容憔悴,放眼望去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女兒至今還躺在冰冷的手術室里,作為父親張嘯天的心怎麼能好過。但即便讓秦若風為此而付出代價,可終究無法改變現實,他現在只求上蒼能夠對他仁慈一點,不要狠心的帶走他的女兒。

「爸!」張雨辰哭了,無力的蹲在地上,長這麼大他從來都沒有向現在這樣無助過,「雨曦怎麼辦?她要離開我們了,她那麼懂事,那麼善良,這對她不公平,該死的人是秦若風不是她,為什麼要讓她承受這一切,我不要!」張雨辰作為張嘯天跟林宛如最驕傲的兒子,上官雅要依靠一輩子的丈夫,男子漢頂天立地,他從來都不曾這樣痛苦失聲過,可今天他卻蹲在地上哭的像個孩子一樣。張雨曦自小就懂事乖巧,張雨辰對這個妹妹可是寵愛有加,可以這樣說,整個張家除了張嘯天這個父親外就屬他這個哥哥最疼她了,張雨辰對張雨曦的寵愛絲毫不亞于張嘯天。手足之情,血脈相連,眼看著張雨曦就要離開他們,張雨辰如何能受得住!

「老公。」上官揚走近張雨辰身邊蹲下將他靠在自己懷里安慰,如今只有一個辦法或許還可以救雨曦,上官雅想到給自己遠在法國的哥哥上官揚打電話,哪怕做最壞的打算,她也要讓上官揚回來見張雨曦一面。

張嘯天走到林菀如的身邊攬過她的肩膀︰「老婆,你要對我們的雨曦有信心,她是個體貼孝順的孩子,我相信她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

「雨曦。」林宛如哽咽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上官雅趁著張雨辰換擋的時間跑到走廊盡頭,拿出手機撥通上官揚的電話,幸運的是這次的電話接通了,可不幸的卻是接電話的人不是上官揚而是黎悠悠,「喂。小雅是嗎?」

「黎悠悠?怎麼會是你?」上官雅看了眼屏幕上的電話號碼,是上官揚的沒錯,可接電話的為什麼會是黎悠悠?「我哥哥呢,他為什麼不接電話?」

「哦,aron啊,他在忙,不方便接,你有什麼事兒也可以跟我說,我幫你轉告他。」電話那邊黎悠悠開口。

「這個?」上官雅猶豫著,可現在情況十分的緊急,雨曦命懸一線,真的顧不了那麼多了,情急之下上官雅開口︰「那個,你告訴我哥哥,雨曦出了車禍,命懸一線,你讓他務必回來見雨曦最後一面。」

「什麼,張雨曦要死了!」黎悠悠听到這消息不免吃驚,而後心里便是一喜,如果張雨曦死了,那不就是說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讓上官揚分心了嗎?張雨曦啊,你終于要死了!

「黎悠悠,你!」上官雅听得出黎悠悠語氣中帶著歡喜,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那個,小雅,忘了告訴你,我跟你哥哥就要結婚了,至于張雨曦嗎,在我跟aron出國的那一天他們就已經沒有關系了,所以她的死活跟aron沒有關系,請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來了。」黎悠悠掛了電話。

「喂,喂!」電話里傳來嘟嘟的響聲,黎悠悠的決絕,上上官雅頓時覺得希望渺茫,這一次真的沒有辦法救雨曦了。急忙轉打給宮楠木,可是宮楠木的手機居然也是關機,上官雅握著手機發抖,看來這次真的完了,連最後的希望都沒破滅了。

「上官揚,雨曦要是有什麼閃失,我不認你這個哥哥。」上官雅喊道。

法國巴黎,南風國際分公司總裁辦公室。

黎悠悠放下電話轉身上官揚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迎面走了過來,地板上的紅色高跟鞋引起了上官揚的注意,抬眸,墨色的眸子里倒映出黎悠悠的面孔。

「hi,aron,好久不見你還好麼?」黎悠悠率先打招呼,語氣中帶有些許的不安。

「你怎麼會在這里?」上官揚合上文件冷著臉問,「我的辦公室除了我之外不允許任何人進出,黎悠悠,你還要讓我提醒你幾次你才能長記性?」

「別這樣好嗎?aron,人家還不是想你了嗎?自從來到法國打電話給你你也不接,到公司來找你,你也不肯見我,我也為了見到你,我就只好不請自來了。」黎悠悠試著撒嬌,上前親昵的挽著上官揚的胳膊。

「哼。」上官揚翹起嘴角冷笑,將文件丟在辦公桌上,嫌惡的從黎悠悠的臂彎里抽出自己的胳膊,雙手插兜,上前一步頎長的身影背對著她,「黎悠悠,不要在我面前裝了,南風國際為什麼會到秦若風的手里,這其中的淵源,你比我清楚,就不需要我申明了吧。」

「什麼,aron,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南風國際不是因為張雨曦偷偷將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給了秦若風才導致秦若風順利接手的嗎?這一切都是張雨曦的陰謀,是她害你成這樣的,我是來幫你的,aron你怎麼這麼跟我說話啊!」即使上官揚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黎悠悠仍舊嘴硬不肯承認南風國際易主跟她有關,她才是這件事的主謀。

上官揚哼笑一聲,側臉看著她,插在褲子口袋里的手慢慢的握成拳頭,轉身盯著黎悠悠,眸里透著一股寒意,「哦,是嗎,那我到應該感謝你了,感謝你傾力相助,在我遭受背叛的時候對我不離不棄,始終守護著我。」

「呵呵。」黎悠悠笑了,換上了笑臉,走到上官揚身邊,對著上官揚那張俊臉︰「知道就好,aron,即便全世界都拋棄你,我也會在你身邊守護著你的。」

「啊!」上官揚將黎悠悠推倒在地,怒不可遏的開口︰「別在我面前演戲了,秦若風怎麼會知道我將南風國際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送給雨曦做聘禮?黎悠悠,你當我是傻子嗎!」

「你處心積慮的接近我無非就是想讓我注資黎氏海運,好挽救黎景天日漸枯萎的海上霸業,為此你不惜聯合秦若風,陷害雨曦,逼我回到你身邊,即便是現在回到法國你還是想要控制我,不過黎悠悠我告訴你,你的那些計謀對我來說起不了任何作用,我之所以會任你擺布是因為我怕雨曦會因此而受牽連,為了保護她,我不得不向你低頭,不過現在是在法國,你奈何不了雨曦,還有你的王牌凱瑟琳也不是我的對手,不用再辛苦的打著如意算盤了,沒用!」

當上官揚說完一切,黎悠悠就算再想說什麼早已起不了任何作用,于是她從地上站起來,走到上官揚的面前狠狠的開口︰「上官揚,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你贏了又怎樣,你跟張雨曦這輩子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一輩子!」約定的婚禮在上官揚知道真相的這一刻便化作泡影,不過那又如何,上官雅剛才打過電話張雨曦快要死了,快要死了,上官揚此生注定不能跟張雨曦在一起,時間會淡化一切,到最後他還是她黎悠悠的,這世上除了她黎悠悠,還有誰能配的上上官揚呢?所以她只需要等著就是了。說完,黎悠悠還給上官揚一記別有深意的笑,轉身離開了。

偌大的辦公室,上官揚坐回辦公桌前,瞥了一眼手機,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便沒多注意,直接打開電腦進入工作狀態。

國內b市醫院手術室外。

上官雅回來的時候,醫生正站在手術室外,對著張嘯天搖頭,「情況不太好,家屬請做好準備吧。」

林宛如听了癱軟的靠在張嘯天的懷里,掩面而泣,「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你的命好苦啊。」

上官雅無法淡定,大步跑了過去,抓住醫生的胳膊,「大夫,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小姑子,她還年輕,她不能死。」

「我知道,我理解你們家屬的心情,可是病人真的傷的太重,恐怕……。」後面的話醫生沒有說下去,大家都心知肚明。

這個時候張雨辰走過來抱著嬌妻,「小雅,我明白你的心意,我們大家都不想這樣的。」

「不,醫生,你在她耳邊喊上官揚三個字,一直一直喊,那樣雨曦就會醒過來的,相信我一定會醒過來的。」上官雅抓住醫生的胳膊鄭重其事的說道,轉身她對張雨辰說︰「雨曦那麼在乎哥哥,這次車禍也是因為去機場找哥哥才會變成這樣的,所以我想現在能夠救雨曦的只有我哥哥了。」

「醫生,你一定要試一試。」上官雅再次重復道。

「好,我會盡力而為的。」醫生轉身走進手術室。

手術室外上官雅雙手合十向天祈禱,祈禱她的辦法有用可以救回張雨曦。

這一次夢境轉換,張雨曦對著一個人站在一座橋上,四周無人,天空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雨曦想要快點走過去,可是冥敏之中好像有人在叫她,「上官揚」她听到了這三個字,可是回頭一看什麼人也沒有,于是想繼續向前走。接著又是一聲「上官揚。」伺候那聲音越來越強烈。夢中,雨曦問自己,她這是要去哪?周圍沒有一個人,上官揚又在哪里呢?她要去找他的啊!身後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喊著上官揚,是誰?一句句的喊,那聲「上官揚」指引著張雨曦改變了方向,慢慢的往回走。

夢醒了,張雨曦睜開眼楮,發現四周一片白色,腦海里閃現出當然她去機場找上官揚的時候,她遲到了,上官揚已經飛走了,遇上她失望的走出機場大廳,迎面過來一輛機車,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張雨曦疲憊的眨著眼楮。

「姐姐,你醒了?」張雨晴握著張雨曦的手高興的喊道,「醫生,我姐姐醒了,你們快過來看看!」

「雨曦醒了!」

「雨曦醒了!」

林婉如听到女兒醒來的消息抑制不住心中喜悅的心情,這是她這些日子以來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張雨辰跟上官雅也在後面跟著。

醫生按照慣例過來給張雨曦做檢查,在確定她沒事之後,那日給張雨曦主刀的醫生來到上官雅的面前笑著對她說︰「你那天的辦法真的很有效,她活過來了。」

「謝謝你,醫生。」上官雅感激的說道。

林宛如走過去握住女兒的手,慈愛的看著她,「寶貝,你總算醒了,嚇死媽媽了。」

「媽,我這是在哪兒啊?」張雨曦問。

「醫院,你出了車禍。」林宛如回答,想起女兒血染的婚紗,昏迷的這些日子林宛如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媽媽,對不起我讓你們擔心了。」張雨曦微弱的開口,想要起身卻被林宛如攔下,林宛如告訴她說︰「哎,不要起來,你現在身子還很弱,要多休息。」

「好。」張雨曦乖巧的躺下,「媽媽,我好累,我想先休息一下。」

「恩,可以,你睡吧,媽媽在你身邊守著。」林宛如替女兒腌好了被子,閻王殿里走一遭,九死一生,感謝上蒼把她的女兒又還給了她。

張雨曦閉上眼楮之後,眼角滑過了一滴淚,這淚的含義在場的所有人都懂。是經歷生死之後的感激,還是擦肩而過的惆悵,就讓張雨曦用以後的歲月去闡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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