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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簡璃發愣的當口,男人敏捷地越過她的身旁進入門內。

簡璃見對方如此隨便,來到她的地盤就像自己家一樣,不由自主的蹙起柳葉眉,「我可沒請你進來。」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賀東霆徑自在小巧的沙發上坐下,單人沙發太小,將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完全包裹住,簡璃見此,嘴角下意識地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

這沙發和男人太不搭了,看著男人蹙眉糾結的模樣,實在忍不住想笑。

賀東霆抬眸,入眼的便是女孩那極為含蓄的笑顏,眼中也霎時染上一絲暖意,卻故作不悅的眯眼,「很好笑?」

「看到沒?不適合就是不適合,哪怕你再執意,那也只能委屈自己,賀先生是個灑月兌之人,這個道理不會不懂吧?」簡璃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一語雙關地表明。

賀東霆笑而不語,似乎感覺坐著不舒服,他又站起身來,踱步到簡璃的身邊,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茶杯上,伸手從她手中拿過來,就著她的杯子,一飲而盡。

動作一氣呵成,簡璃都來不及阻止,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就這麼把她喝過的花茶給喝光了。

「這是我的。」簡璃磨牙。

「我以為你不喝了,何況——」賀東霆挑眉,將杯子隨手放在桌子上,「作為禮節,你沒給我倒茶。」

簡璃冷笑一聲,「賀先生還真是不客氣,我記得您不是有潔癖?」

賀東霆回以悠然一笑,「對你客氣豈不見外?我的確有潔癖,但是我突然發現,對你,是個例外。」

「我寧願不是那個例外。」簡璃毫不客氣的反擊。

賀東霆見識過對方的犀利,似乎早已對此習以為常。

簡璃不想與這個月復黑狡詐的男人多說什麼,便也沒再說話。

賀東霆卻上前一步,逼近她,眸光深邃地凝視著她眉目精致的俏臉,「為什麼每次看你我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簡璃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冷嗤,「賀先生想太多了,我們從未見過。」

「是嗎?」男人卻很相信自己的記憶力,雖然那一瞬間的記憶不再清晰,但他相信,他們以前一定在某一個時間點見過。

「是。」簡璃語氣很篤定,至于男人這麼堅持認為,那也許是他在某個時候見過這具身體的原主也不一定,但,現在這具身體是她的思想和記憶,她可不認識這個男人。

賀東霆也不逼迫她,她這樣的人警惕心防備心都很強,逼得太緊只能適得其反,那就慢慢一點一滴地滲透,總有一天,他相信,就算她的心是冰冷的頑石也終有一天會被他捂熱。

「現在還早,陪我出去走走。」男人低沉干淨的嗓音透著一絲慵懶和邪魅,像是命令,又像是哄勸,低低的震動回蕩在他們兩人之間幾乎零距離的接觸上。

經過幾次和這個男人言語上的交鋒,簡璃明白,對于這個男人所說的話,自己沒有反駁的余地,否則,只會掉了對方的男性尊嚴,刺激地對方更加肆無忌憚,吃虧的還是自己。

這麼一想,簡璃心不甘情不願地抿起紅唇,「我去換衣服。」

賀東霆看著女孩面無表情的走進臥室,愉悅地挑起眉,笑意加深,隨後,重新在柔軟的沙發上落座。

環視著這間才80平的公寓,賀東霆心中竟莫名地安定下來,窗台上放著一盆白蕊朵朵,散發著淡淡香氣的茉莉花。

清一色的碎花窗簾和沙發,桌布,讓人看起來別樣的溫馨。

有一種家的感覺。

家?

心中劃過這個早與他絕緣的詞語,嘴角扯出一抹冷嘲。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撫摩著光潔的下顎,看著窗外的月光透過落地窗投射進來,房間內灑上一層柔光。

在他的記憶中,似乎很多年沒有這樣寧靜安心的感覺了,哪怕是有,也因為屈指可數讓他忘了個干淨,而能輕易忘卻的,又如何能稱得上是刻骨銘心。

簡璃站在門邊,看著被如輕紗一般的月光籠罩著的男人,寧靜安詳中又透著一絲寂寥的神色,那一剎那她竟覺得這個好似被全世界拋棄一般的孤獨,有一種同病相憐惺惺相惜之感緩慢地滲入她冰封的內心。

這男人不只是五官英俊,還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優雅氣質,從言談舉止間,從他總是漾起的溫文微笑中,自然而然流露出來。

然而男人轉頭對她開口時,簡璃就覺得自己太多慮了,像他這樣開口就讓人不爽的男人怎麼會孤寂。

「沒想到為了和我約會,你還精心打扮,看來我在你心中還真是與眾不同。」賀東霆上上下下打量著女孩輕松休閑的打扮,上著一身雪白帶帽薄衛衣,下著縴細修長將女孩美腿完全勾勒的淡藍色鉛筆褲,滿意地笑道。

「賀先生還是閉嘴的時候比較討喜。」簡璃別過臉,暗斥一聲自戀的男人,將鑰匙丟進包包里,率先走出門。

賀東霆一愣,隨即笑開,貌似他這麼多年在這個小女人面前笑得次數較多。

隨後,男人緊隨其後跟上她的步伐,這麼不待見他,他偏偏不如她的意。

上了電梯下了樓,簡璃決定在附近的公園晃蕩一圈兒就回,反正也不過是應付一下那個男人罷了。

賀東霆見女孩只是一股腦的一聲不吭往前走,睿智精明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哎喲!」男人陡然停下腳步,微躬著身子不動了,眉心緊擰,悶哼出聲。

簡璃听到這聲音,駐足回頭,看著身後不遠處高大挺拔男子一臉難受的樣子,黛眉輕蹙,「怎麼了你?」

男人低喘了一聲,「腿疼。」

簡璃衣袖下的手煩躁地握緊又松開,忍不住在心底低咒,這男人事兒怎麼這麼多?煩!

看著男人可憐兮兮的痛苦神情不似作假,不得已簡璃只得磨牙走過去,「疼得站不穩嗎?」

「嗯,一抽一抽的疼,不能著力。」

「那你先靠著旁邊這樹,我去把車開過來送你去醫院。」盡早打發了這尊大神才是要緊。

「不行!」男人斬釘截鐵的拒絕。

「為什麼?」簡璃覺得自己的耐性要消耗光了。

「樹髒。」賀東霆一臉嫌惡地盯著那有著斑駁樹皮的老槐樹。

簡璃氣極反笑,「潔癖到您這個份兒上,還真是世間罕見。」

「踫了髒東西我會渾身不舒服,把全身洗掉一層皮。」男人一本正經,神色認真。

「有病!」簡璃倒是很想氣得扒掉這男人一身月復黑獸皮。

「所以,只有你能幫我治好病,心病,得治!」忍著腿疼還要耍月復黑,一心二用,他容易麼他?

「抱歉,我不是心理醫生,您另請高明。」簡璃陰沉著臉,耐著性子與之周旋。

「我試過,別人不行,只有你才是例外。」賀東霆神色認真的看著簡璃,眼中帶著一絲祈盼。

簡璃無語了,活了兩輩子,竟然被這麼一個死瘸子壓得死死的!

驟然,只覺得腰際一緊,腰間多了一只大手,簡璃下意識地想要甩開,耳畔卻傳來一聲痛苦的申吟,「別動,腿疼。」

簡璃惡狠狠地瞪向蹙眉忍痛的男人,一把掐住他的腰間軟肉,低吼一聲,「疼死你算了!」

賀東霆抿唇無語,這女人也太毒舌了點,算了,大男人怎麼能跟個小女人計較,循序漸進才是良策。

簡璃重生之後曾幾何時被一個男人如此拿捏過,心中憤憤,但還是強忍著沒有把他推開。

簡璃將他扶著上了他的車子,現在他這個樣子想必是不能再開車了,簡璃認命的坐到了駕駛座上,正要啟動車子將他送去醫院,男人突然開口了,「不用這麼麻煩,那個小格子里有藥酒給我擦擦就行。」

簡璃搭在方向盤上的手一頓,轉頭怒視的男人,他竟然要她幫他擦藥酒!

他難道不知道她非常厭惡與男人肌膚相觸嗎?

「你不要太得寸進尺。」簡璃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耐性,在這個男人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你別這麼看著我,說不定我這腿,就是因為你而受傷的。」賀東霆半開玩笑地對女孩笑道,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說出這樣的話來。

簡璃冷笑一聲,「我可沒那麼倒霉被你救。」

賀東霆挑眉,「事無絕對,話可別說得太滿。」

他突然發現,對這個女孩子,看著她被他氣的豐富多彩的表情,還是很有趣的。

簡璃氣得不想和他說話。

「疼……」賀東霆蹙眉抿唇,就這麼無辜可憐的看著她。

這還是大名鼎鼎的賀神探嗎?

在她看來就是一耍賴的小孩好吧?

簡璃本著早應付打發,早擺月兌離開的心思,轉頭,在小格子里,找到了藥酒,動作粗魯地一把扯過他的腿,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擼起他的褲腿,倒了點藥酒在手心,直接抹在她的腿上。

動作大力粗魯地開始揉捏起來,痛的他嗷嗷直叫,「疼……輕點兒……溫柔點兒……你這個女人真是……」

能讓她動手就不錯了,竟然還奢望他溫柔?真是痴心妄想。

簡璃看著男人痛得直皺眉的樣子,心中不厚道的爽歪歪,叫她在他面前無時不刻地給她耍月復黑,這就是報應!

「你這是在報復!」男人一臉氣悶地瞪著她。

「你還不算太笨嘛,我就是報復怎麼了?」簡璃也不避諱,公然承認了,「所以別再不懷好意的來糾纏我,再敢糾纏,我的手段絕對比這痛苦一百倍!」

男人頓時氣結,一把拍開在自己腿上繼續為非作歹的芊芊玉手,「我自己來。」

他自己熟練的擦好了藥酒,猝不及防的一把拽住她的手,握在手心中揉捏著不肯放了。

「放手。」她蹙眉,她不適這樣的親近。

「不放,不想放。」他貪念著那一雙柔若無骨的白女敕柔軟。

那一瞬間,他有一種將它佔為己有的沖動。

「何必呢?終究不過虛夢一場。」簡璃嘆息,有些無奈于男人的固執。

「只要你想。」男人眸光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就會美夢成真。」

簡璃倔強地掙開他的手,「可惜,我不想。」

不愛,就不會有傷害,這是她前世,用生命總結出的至理名言。

一路無話,偶爾男人偏過頭去,凝望那神色自若清麗無雙的俏臉。

簡璃沒有理會男人肆無忌憚的打量,只是專心駕駛,並未言語。♀

將簡璃送到家門口,這次男人並未在,強求,目送著女孩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電梯門中。

簡璃打開房門,洗了個澡,回到臥室,從抽屜中拿出那只信封,將里面的照片選出幾張,裝在另一個信封里。

最後,放進包包里。

掀開薄被上床,慢慢的,沉入了夢鄉。

幾日後,簡陌和妻子從京城游玩歸來,在自己買的另一個別墅的郵箱里,收到了一個信封。

上面沒有署名,打開信封看著里面的照片頓時大驚失色。

從那以後,簡陌歸家的次數越來越多了,簡家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溫馨熱鬧。

「爸爸您最近忙完了嗎?我看你現在回家陪媽媽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餐桌上簡璃細細觀察著父親臉上的神色,笑語嫣然的說道。

簡陌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是啊,最近是清閑了不少。」

簡璃見此,在心中冷然一笑,語氣關切,「我看爸爸最近忙得都瘦了不少,讓陳嫂給您熬點湯補補吧!」

「不用了,我最近,減肥。」簡陌神色有些疲憊,撫著額頭說道。

「是嗎?看不出來爸爸還挺趕流行,我看您不需要減肥呀?」簡璃笑容純粹又干淨,帶著一絲俏皮。

簡陌嘆了一口氣,「最近有點累。」

「那您可要好好保重身體,這家里家外,可都指望著您呢,您的身體要拖垮了,我和媽媽,可怎麼辦哪?」簡璃慢條斯理地切著煎蛋,眸光關切真誠。

一瞬間,簡陌竟覺得自己這個女兒,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

可是看著她那雙清澈見底的眼,他又覺得是自己最近時間提心吊膽的想太多了,自己的女兒單純乖巧,是絕對不可能知道他的事情的。

「我知道,對了,今天晚上你陪我去參加一個慈善酒會吧。」簡陌突然抬頭對女兒說道,雖然她知道女兒一向不太喜歡這種應酬,但是女兒都這麼大了,又是名門千金,結識那些商場官場上的人是有必要的。

這次換簡璃無奈的揉揉眉心,「爸爸,你知道我一向不太喜歡這種應酬。」

「但是你是我簡陌的女兒,有些時候是必要的。」簡陌不容拒絕的語調回蕩在客廳中。

「這次被邀請的都是哪些人?」簡璃隨口問道,如果宴會上沒有她想見的人,她是不會去的,哪怕是簡陌的要求。

「這次的宴會陣容很大,有洪幫青幫,凌天財閥,還有軍政方面的人,安家,祁家也在受邀當中。」簡陌簡明扼要地說了一句。

「凌天財閥?」簡璃很快抓住要點。

簡陌點點頭,奇怪地抬眸看向女兒,「你似乎對凌天財閥很感興趣?」

記得上次在付曈家,女兒也有意無意的提起過凌天財閥。

「那是自然,听說凌天財閥的總裁凌天睿可是個傳奇人物,我好奇也不奇怪。」簡璃的語氣帶著明顯的崇拜,只是那清冷的眸子中卻難掩冷意。

「凌天睿的確是個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可惜他已經有了未婚妻,不然的話,倒還真配得上我的女兒。」簡陌哈哈一笑,心中卻 里啪啦打著某種算盤,若說聯姻的利益,凌天睿那樣雄厚的背景的確值得拉攏攀附,不過,他已經有了未婚妻了,這可不太好辦。

簡璃心思剔透,一眼就看穿了自己這位老奸巨猾的父親的想法,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爸爸這話您可不能亂說,安芊芊可是我的好姐妹,我怎麼能作出那種橫刀奪愛的事情呢?」

簡陌精明的老眼一閃,傾身湊向女兒,「只要你有這個心,爸爸就一定會幫你辦到,只要凌天睿願意,那就不算橫刀奪愛,難道我的女兒,還比不過安芊芊?我們簡家還比不過安家的背景?」

男人哪,還不都那樣?喜新厭舊,見異思遷,那安芊芊都被凌天睿玩膩了,興許早就想借機把她一腳踹了,缺的只是那個契機而已,而他的女兒才貌雙全聰慧過人,又是市長千金,他還怕凌天睿看不上他的女兒嗎?只要他的女兒出場,那就是契機!

簡璃冷眼看著父親拼命打著算盤,一利欲燻心的樣子,連嘲諷都懶得施舍了。

「我對凌天睿沒有別的心思,酒會我會去,我還有事先走了。」

簡陌卻以為女兒在害羞,心中越發堅定了促成這段一舉兩得的婚事,心中開始謀劃起來。

簡璃可不管簡陌怎麼想,自顧自地拎包出門,心中嘆息,這下又不想回家了,幸好她有先見之明租了一個公寓。

簡璃不知想到了什麼,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顧老師今晚有空嗎?可否陪我參加一個酒會?」他交往的人並不多所能想到的也只有那玉樹臨風的男子,至于賀東霆,那個男人很危險,他可不想再與之接近,讓他對自己有更深的誤會。

重生以來,她最討厭的就是麻煩,她自然不會蠢到自找麻煩。

這種商業酒會,顧文卿自然是協同而去的不二人選。

何況,安芊芊看中的東西,讓她很有破壞的**呢!

「當然可以,我的榮幸。」顧文卿似乎也沒有想到,心儀之人竟然會對他邀約,心中自然是欣喜若狂,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他能答應自然在簡璃的意料之中,忍不住心中想道,自己是不是太過卑鄙了呢!竟然會想到利用那樣一個溫潤如玉謙的謙謙君子。

隨後簡璃也就釋然了,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又何必矯揉造作出一副可笑的悲天憫人的模樣?

想著今晚安芊芊必然也會去參加這個酒會,唇角一勾,撥通了安芊芊的電話,她越是不接不待見她,她越是要往她身邊湊,何況他們是最好的閨蜜不是嗎?當初可是安芊芊哭著喊著哀求著讓她當她的好姐妹的呢,這個好姐妹她當然要當的稱職。

她從不是一個會逃避的人,哪怕對方讓自己恨之入骨。

「芊芊現在有空嗎?我們一起出去挑禮服可好?」簡璃語氣輕柔而溫情,似乎正對著自己最喜愛的人說話。

安芊芊似乎也沒有想到,簡璃竟然會再一次給她打電話邀約,在听到對方聲音的一瞬間竟然愣住了。

「為什麼找我?你不是很討厭我嗎?」安芊芊咬緊下唇,忍不住疑惑的開口。

「討厭?芊芊這話從何說起,你是我的好姐妹我怎麼會討厭你呢?」簡璃一派悠然地捏著手機,笑容淺淺。

「簡璃,你到底想干什麼?」他們之間不是已經撕破臉皮了嗎?為什麼她卻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依舊露出這副偽善地姐妹情深的臉孔。

這樣讓自己無法掌控的感覺,令她心慌意亂,毛骨悚然。

「芊芊我並不想做什麼啊,你為什麼這麼問,是不是誤會什麼了?」簡璃不答反問,語氣比她還要疑惑。

「我誤會?簡璃你別這麼裝腔作勢行麼?你以為發生了那樣的事之後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安芊芊冷冷一笑,嗤之以鼻。

「芊芊,只要我們忘了過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們就能重新開始。」簡璃循循善誘,語調如沐春風。

「呵呵,如果是你被人設計輪殲,你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嗎?」而且她還上門公然威脅與她,這個該死的賤人,她對她的恨意是永遠不會消彌的。

簡璃听到對方這句話,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前世的自己絕望地在安芊芊眼前被活生生受盡凌辱的一幕。

她當然不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否則她又如何會怨氣不散重生在這具身體里呢?

因為這是因果報應,安芊芊欠她的,所以她理所當然地回答,「我也不希望芊芊遭遇那樣不堪的事情,可是事以至此,人還是要往前看的好,總不能執著于過去不是?那樣你也不會開心的,芊芊不開心,作為好姐妹的我,也會難過呢。」

頓了頓,她復又說道,「其實那件事我也有責任,如果芊芊不能原諒我,我也無怨言,只是你一定要給我一個賠禮道歉的機會,你現在在家是不是?我開車過來接你。」

話落,不給對方拒絕的機會,二話不說地掛斷了手機。

她的好姐妹,游戲一旦開始,就容不得她拒絕退縮哦!一切還得按照她的游戲規則來玩吶。

安芊芊幾乎都要氣憤地尖叫了!

這個賤人難道听不懂人話嗎?難道她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想看到她那張陰森詭異的臉嗎?

一看到她,就不由自主的令她想起在那些骯髒乞丐身下婉轉承歡,不堪回首地一幕,會讓自己想起自己到底有多髒。

簡璃哼著歌,開著車一路暢通無阻的駛向安家。

到了安家大門口,簡璃給安芊芊打了一個電話,「今天我已經到你的家門口了哦,快出來吧,我們好久都沒一起出去逛街了呢,我們一起去逛一逛。」

安芊芊知道姐你是一個非常難纏的人物,想必是不可能沒有達到目的自行離開的,想了想最後跺跺腳,還是出門去見了她。

看著一身白色連衣裙打扮的安芊芊,簡璃的嘴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地弧度,「芊芊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上車吧!」

安芊芊的心口憋了一把火,卻無處發作,最終她還是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想干什麼,所以她依言開車門上了車。

簡璃瞥了一眼,臉色分外難看的安芊芊,斂下了眼中的異色。

「你帶我去哪兒?」安芊芊看著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蹙起眉頭。

簡璃轉頭看了她一眼,笑道,「逛街啊。」

「有什麼好逛的,又沒什麼東西可買?」安芊芊不以為然。

「先天今天晚上不是要參加一個隆重的酒會嗎?怎麼會沒有想準備的東西了?」簡璃和顏悅色,似乎和以前一樣平易近人。

「你怎麼會知道我今天會去參加酒會?」安芊芊聞言,心中一怔。

「芊芊是我的好姐妹,你的一舉一動我自然倍加關心。」簡璃伸手輕輕地拍拍安芊芊地肩膀,笑的溫柔。

對方微涼的手拍在自己的肩頭,安芊芊猛然一震,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好似被燙到了一般飛快避開了她的手。

簡璃伸出去的小手,僵在了半空,有些尷尬地笑笑,看著自己的手,苦笑,「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我是真的想和你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安芊芊冷笑,「哈!你會有這麼好心?」

怕是狼子野心吧?這個女人有多陰險她早已領教過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總之我是誠心的。」簡璃頗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乎對安芊芊不願意原諒她心中很是苦惱。

「真想讓我原諒你也不是不行。」安芊芊見簡璃如此,心中的優越感又瘋狂膨脹了起來,看吧,她就是有這樣的人格魅力,讓這個女人對自己百般巴結討好,俯首稱臣。

既然她主動上門求原諒,她又如何能夠不成全她,好好利用她一番。

這個賤人應該感到榮幸,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讓她有利用價值,充分利用了。她且就當廢物利用了吧!

「哦,我要怎麼做芊芊才能原諒我呢?」簡璃微微垂眸,斂下了眼中一閃而逝的幽暗光芒。

果然依舊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女人哪,我該如何拯救你的貪婪呢,我的好姐妹?

「還是那句話,我要顧文卿!」安芊芊眼眸一眯,語氣誓在必得。

果不其然吶!安芊芊的心還是那樣大,哪怕未婚夫凌天睿回來了,她依舊不肯對顧文卿死心。

這可真是應驗了那句,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話。

有眼無珠的她還真以為顧老師只是一個默默無聞,不起眼的法醫講師嗎?

若是安芊芊得知顧文卿的真實身份只怕會嚇一大跳,她配得上顧文卿顯赫的身份嗎?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芊芊,凌總裁回來了,你就安安心心的陪著他吧,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簡璃搖搖頭,語重心長的對安芊芊勸道。

安芊芊卻哪會听她的,這輩子她還沒有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杏眼一瞪,「我的事不要你管,總之,我就是要他!」

「你確定真的要這麼做嗎?」簡璃深呼吸一口,最後一次確定。

「當然,我看上的東西勢必要得到!」得不到也不會便宜了這個賤人,別以為她不知道,顧文卿暗戀著這個賤人。

「好吧,我幫你,但是,後果你自己承擔。」簡璃丑話說在前頭。

「膽小鬼,不會有事的。」看著簡璃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安芊芊不屑地叱了一聲。

簡璃可沒她那麼蠢,「但願。」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旦東窗事發,凌天睿那個人她太了解,那人的怒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尤其是信任的人的背叛。

不過這些她是不會提醒此時**燻心的安芊芊的。

兩人達成共識,安芊芊便對簡璃的態度好了很多,畢竟有求于人的姿態還是要端正的。

到了一家奢侈品專賣店,這是那是一家專賣高檔禮服的專賣店,里面的服務員專櫃見兩人走進來,很有眼力見的迎了上來。

「歡迎光臨,兩位小姐喜歡什麼樣子的禮服呢?」服務員小姐落落大方的對二人介紹,「這邊還有很多今年的新款。」

安芊芊撩了撩頭發,拎起一件雪白的雪紡無袖連衣裙,往身上比了比,「你覺得這件怎麼樣?」

她問得自然是身旁的簡璃。

簡璃听到她的問話,轉頭目光掠過了一下那件裙子,隨口答道,「還不錯,適合芊芊的氣質。」

「真的嗎?不知道顧先生喜不喜歡我這樣素淨的打扮。」安芊芊有些猶豫不決。

「顧老師若是真喜歡你,你什麼都不穿他更喜歡。」簡璃一語雙關的瞥向安芊芊窈窕的身姿。

安芊芊眼兒一亮,「你的意思是他很悶騷?外表謙謙君子,內里卻是熱情如火?」

「男人不都這樣嗎?下半身動物。」簡璃不置可否的答道。

「我喜歡這樣的白天教授,晚上禽獸的男人,這樣才帶勁嘛。像凌天睿就無趣死了。」安芊芊做作的嘟著唇,忍不住吐槽起自己那個無趣的未婚夫來。

簡璃眉頭一挑,旁敲側擊,「我听說芊芊當初追凌總裁的時候可是很花了一番功夫,按理說你們應該很恩愛才是。」

「恩愛?」安芊芊冷嗤一聲,指尖在一件件衣架上拂過,「如果那個男人在我的床上和我歡愛,口中卻喊著別的女人的名字也叫恩愛,那可真可笑。」

簡璃聞言,眼中劃過一抹意味深長,「哦?應該是你听錯了吧?畢竟凌總裁對你的寵愛,可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啊。」

「呵,那不過是表象而已,那是外人不知道,他再遇到困難我卻幫不了他時,對我怒吼,罵我是個一無是處不如那個死人的廢物,為什麼人和人不一樣,那個死人那麼優秀能幫他做所有事情,而我只會理所當然的享受他幸苦打拼的一切,靠!他憑什麼這麼說我?男人養女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他是男人憑什麼要我幫他處理那些傷腦筋的事情?他念念不忘那個死人,就抱著對那個死人的愧疚去死吧!老娘有大好的青春年華好過,可不會奉陪他那樣靠女人打江山的軟蛋!」安芊芊想起自己所遭遇的一切憤憤不平。

「原來是這樣啊。」簡璃嘴角勾起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得知仇人過得也並未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好,她也就開心了。

「你干嘛笑的這個樣子?」安芊芊不悅的瞪向簡璃,看著她過得不好,她很開心是嗎?真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一時嘴賤告訴她這些。

「沒有,我只是在想,所有對芊芊不好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他。」簡璃思維敏捷,一副很是為好友著想的姿態。

她會有這麼好心?安芊芊懷疑地看向簡璃。

等她還想再問簡璃什麼的時候,簡璃已經腳步輕移,轉到了另一邊,隨手拿起一條面料絲滑的水藍色晚禮服。

「干嘛選這麼單調的裙子,吶,這件就性感多了。」安芊芊見簡璃手中的裙子,一臉嫌棄地撇撇嘴,重新再給她選了一件火紅低胸露背裝。

「你讓我穿上這個出場,不怕我搶了你的風頭?」簡璃挑眉。

安芊芊听簡璃這麼一說,只覺得很有道理,她絕對不能讓她搶了自己的風頭,自己才應該是酒會的焦點。

今天的酒會很重要,但一定要牢牢抓住顧文卿的心,將其一舉拿下,非要讓他為她瘋狂,甚至不顧一切的愛上她。

月掛蒼穹,春風微涼。

安芊芊雖然很想讓顧文卿陪她一起去參加酒會,可是又顧忌著凌天睿,何況還沒等她打電話過去,凌天睿已經給她打電話過來要她陪他一起出席今晚的酒會,安芊芊心中很是不耐煩,但也不能公然拒絕他,不得已只能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她甚至有些後悔了,當初她到底是著了什麼魔,偏偏為了這麼一個男人束縛住了自己。

簡璃與安芊芊買了禮服做了做了頭發和面部護理,便分道揚鑣。

回了一趟簡家,簡璃見到了盛裝打扮的父母,簡璃扯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小璃和我們一起去嗎?」付欣然自然也是從丈夫口中得知自己的女兒也要出席酒會的事情。

簡璃溫潤一笑,「不了,爸爸媽媽先走吧,我和朋友一起去,他應該很快就到。」

付欣然和簡陌聞言,也就不再多言,點點頭相攜而去。

果然不到十分鐘,簡家門外停靠了一輛黑色轎車。

車上的男子施施然下車,看著從門內款步而出的優雅女子,眼中劃過一抹驚艷,隨後嘴角漾起愉悅的弧度,上前幾步。

「你今晚可真漂亮!」顧文卿一身貴氣天成的黑色燕尾服,看著女子脂粉未施的小臉,由衷贊嘆。

簡璃波瀾不驚的淺笑,「謝謝,你也很帥。」

顧文卿溫文爾雅地抿唇一笑,「小璃也學會取笑人了。」

簡璃笑而不語,在顧文卿極為紳士地為她打開車門下,抬步上了車。

路上,顧文卿難掩好奇,「為什麼這次選擇我做你的男伴?」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找你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還是你另有約會?」簡璃偏頭望向專心駕駛的男人。

顧文卿搖頭,「沒有,我只是感覺到奇怪。」

「你多慮了。」簡璃失笑。

之後,兩人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舉行酒會的地點。

顧文卿穩穩當當地停下車子,下車繞過車頭為簡璃打開車門,女子修長白皙的美腿踩著精致白色高跟鞋沉穩落地。

簡璃女敕白的小手輕輕挽上男子手臂,顧文卿則將手中的車鑰匙,丟給一旁靜候的泊車小弟。

簡璃的眸光淡淡的瞥過停車位,這里今日仿佛成了一個名牌車展之地,放眼望去,霓虹燈下,那一排排,哪一輛不是叫得出品牌的百萬甚至千萬豪車?

簡璃動作自然地依近顧文卿,嘴角帶著一絲若有似無地波紋,「看來,今日到場的個個都是非富即貴大人物。」

顧文卿垂眸瞥向神色自若地女子,笑容淺淡,「不喜歡這種場合?」

「是很無趣。」簡璃簡言意駭。

「忍耐一下,照個面我們就離開。」顧文卿安撫地拍拍她的手。

「我沒事。」前世凌天睿的事業剛起步的時候,這樣的應酬她不知道經歷了多少。

二人進入金光閃閃,富麗堂皇的酒會大廳的時候,軍政商三界的首腦們也陸續而來。

一向喜靜的她,手中托著香檳,跟著顧文卿走到一處來賓休息區,挑了一個並不顯眼的位置落座。

期間,有不少人認出了顧文卿,紛紛走過來與之交談,倒是對這個平時深居簡出的簡璃並不太熟悉。

所以只當她是顧文卿帶來的不起眼的女伴,並未多加注意。

簡璃看出了那些人的心思,倒也樂得安靜自在,對此只是雲淡風輕,不以為意地微微一笑,制止了顧文卿想要介紹說明的打算,「顧老師,我現在樂得自在,你可別給我招惹一些阿諛奉承,趨炎附勢的人過來。」

顧文卿見此,看著氣定神閑地女孩,也只能閉嘴,露出無可奈何地苦笑來,哪有像她這樣明明有著顯赫地家世和地位,卻低調到默默無聞的政界千金。

「顧老師去應酬吧,我在這里很好。」簡璃見著有幾個名媛千金走過來躍躍欲試想跟顧文卿搭訕,忍不住笑道。

顧文卿看著對自己明顯有意的幾個千金小姐,蹙眉搖頭,「不了,我喜靜。」

簡璃無奈的搖搖頭,便也沒在開口。

過了一會兒,顧文卿接過服務生托盤中的精致可口點心,放在簡璃的面前,「吃點東西吧,看來這一時半會兒還不會結束。」

簡璃並未拒絕對方的好意,輕聲道謝。

賓客陸陸續續的到來,簡璃並未多加關注那些人之中,是否有自己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

待那些人來齊了之後,簡璃站起身,和顧文卿一起走到大廳中央,百無聊賴地看著台上的慈善主辦方說著陳詞濫調。

殊不知一雙涼薄犀利的眼眸投注在她的身上,那探究太過灼熱,太過醒目,想讓她忽視都不行。

簡璃轉頭,與那雙注視自己的眼眸四目相對。

四目相對,高深莫測。

一雙寒涼如冰,一雙犀利如刀!

歷經一年多,再一次與這個熟悉到陌生的男人再見,是她完全想象不到的,自從那令她痛入靈魂的最後一面,直到鋒利的斧頭落下來的那一刻,直到靈魂出竅的那一刻,她都以為她不可能再與她再相見!

這一年里,她刻意不去關注這個男人的一切,不是因為忘不掉,而是因為她害怕自己忍不住再見到這張讓自己恨入骨髓的臉龐,會控制不住自己,不顧一切地上去將他碎尸萬段!

而現在,重生後的第一次與凌天睿會面,簡璃的心依舊是顫抖地,不止是心在顫抖,連她的身子都在不受控制地僵硬顫栗著。

不是因為害怕,也不是因為思念,而是因為那夜以繼日永無止境此刻得以宣泄的滔天憤恨!

誰說有愛才有恨?愛得深才會恨得深?

誰說不愛才不會恨?才會心如止水將其當成陌生人?

可是她,對他的恨與愛無關!

她只想為前世慘死在他手中的自己討回公道!

「小璃,你怎麼了?」顧文卿明顯地感覺到簡璃的異常,伸手去拉她的手,卻見她的手緊握成拳,觸手冰涼,「你不舒服嗎?手怎麼這麼涼?」

簡璃艱難地移開與凌天睿對視的視線,仿佛月兌了力一般癱軟在顧文卿的懷里,充斥全身的恨意讓她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勉強制止住了自己沖過去將其擊殺的強烈沖動!

顧文卿一驚,忙伸手托住她嬌軟無力的身體,「你有沒有事?」

顧文卿心急如焚,此時,一雙瑩白如玉的手伸了過來,伴隨著清爽好聞的松竹香撲面而來,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摟住了女孩縴細窈窕的身軀,好听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她過于激動加上勞累過度,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顧文卿猛然抬頭望向說話的男子,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語氣有些無措,「抱歉,我有些關心則亂了。」

心中有些汗顏,自己還是醫生呢,居然還不如自己這個好友處理緊急情況來的冷靜從容。

「關心則亂?」賀東霆意味深長地咀嚼著這四個字,眸光微閃,話峰一轉,「先送她去醫務室吧!」

凌天睿看著兩個不凡的男人扶著那個大膽與自己對視,令自己有著似曾相識錯覺的女孩離去,眉心擰起,心中升騰起一絲煩躁。

「天睿,你看什麼呢?」安芊芊根本就沒把簡璃看在眼里,只是看著她和顧文卿雙雙出現而不爽罷了,但想到這大概是先接幫她接近,然後慢慢食之的策略也就釋然了。

「天睿,你看那個女人都為了你的俊美都著迷暈倒了,真是太丟臉了!」安芊芊以為簡璃暈倒自然是因為她的未婚夫的美色迷暈,以前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語氣中盡是鄙夷。

凌天睿挑了挑眉,听安芊芊這麼說,心中的男性自尊更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膨脹和滿足,嘴角自以為風流倜儻地勾起一抹邪氣笑意,「小妖精,這就醋了?」

「你是我的,別的狐狸精可奪不去。」安芊芊高傲的昂起倨傲的頭,心中卻想著,若是簡璃那個賤人真的能幫她搞定顧文卿,她要是看上了她的未婚夫她倒是可以考慮施舍給她玩玩,反正凌天睿不過是她眾多後宮男子中的一個罷了,她玩了好幾年也膩了,左右簡璃也不過是玩她剩下不要的罷了。

凌天睿哪里能夠想到,安芊芊此時打算將他丟給別的女人玩弄的想法,在他的心中,他可是安芊芊用盡手段得到的男人,可是她最愛的人,愛他都來不及,是絕對離不開他的,所以壓根兒就沒想過安芊芊貪心不足,終有一天連他都會精心算計。

凌天睿撫模著光潔的下巴,凝望著簡璃仨人離開的方向意味不明地笑了。

此時得知情況的簡家夫婦和付曈都到了醫務室。

「璃兒,你怎麼樣了?」付欣然和付曈一臉擔憂的看著躺在房間大床上的簡璃。

這時的簡璃已經慢慢清醒過來,虛弱的牽唇一笑,「我好多了,不用擔心。」

「唉,都是我對你關心太少了。」付欣然

語氣充滿愧疚地對簡璃嘆息。

「媽媽我真的沒事。」簡璃坐起身子,不想讓他們為她擔心,「你看我不是已經好多了嗎?」

隨後他又望向賀東霆和顧文卿,目露感激地說道,「賀先生顧老師,謝謝!」

如果不是他們,她恐怕就要在前世的仇人眼中丟丑了。

「舉手之勞。」賀東霆倒是不以為意。

顧文卿也只是淡淡一笑,「小璃見外了,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簡璃點點頭,對簡陌說道,「爸爸我不舒服想先回家。」

「可是我還沒幫你引薦一些人認識……」簡陌想起之前自己的算計,語氣猶豫。

他還想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凌天睿認識呢,今天可是絕佳的好機會,自己的女兒又經常不愛出門應酬,日後還有這樣的好機會嗎?

簡璃何嘗想不到自己父親心中到底打著什麼好算盤,心中冷笑一聲,「改日吧。」

「可是……」簡陌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付曈打斷,「璃兒不舒服還逼她干什麼?我就不喜歡這種應酬,璃兒跟舅舅回家,我看誰敢說什麼,哼!」

付曈一向疼愛這個聰慧過人的外甥女,見不得她受一絲委屈,忍不住蹙眉說道。

「付局長,宴會才剛剛開始,你們是特邀來賓,現在就離開不太合禮數,以免落人話柄,如果你們信任我的話就讓我送簡小姐回家吧。」開口的是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無聞的賀東霆,他一直以來似乎都在刻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直到此時才語氣淡然的提議。

簡陌自見到賀東霆開始,就有意無意多看了這個氣度不凡的年輕人一眼,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微妙的情緒牽引著自己去關注這個男人。

但這個年輕的男人自自己出現後掃過一眼自己,就再也沒有將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仿佛真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付曈想了想賀東霆的話,深以為然,對這個男人,他有著很深的矛盾感,既欽佩他的才華,又抵觸他的精明強干。

這也許就是現在年輕人常掛在嘴邊的羨慕嫉妒恨吧,更是自己那股不服老不服輸的心理再作怪。

「那就有勞賀先生了。」付曈如是說道。

「付局長客氣了,叫我東霆就好。您是長輩,以後晚輩還要請教您的地方很多,只是那個時候,您不會介意晚輩叨擾過甚才是。」賀東霆這話說得圓滑又讓人听著很是受用,尤其是付曈這樣本就忌憚于自己能力的同行人來說。

可是在一旁殷切看著簡璃的顧文卿,听賀東霆這麼說卻有些忍不住了,「小璃是與我一起來的,自然也要跟我一起回去不是嗎?我在這里左右也無事,還是由我送她回去吧。」

付曈沒有想到還有一個男子開口爭當護花使者,眸光一閃,還是說道,「既然賀先生自告奮勇,那就麻煩賀先生了。」

賀東霆不卑不亢地淺笑,「哪里,這是晚輩的榮幸。」

顧文卿見此也只得悵然若失地咽下了口中,欲開口說出的話語。

在車上,簡璃偏過頭,看著專心駕駛的男人,「我已經沒事了。」

賀東霆轉頭瞥了她一眼,「別告訴我你真的是為凌天睿而傾倒?」

簡璃聞言,冷嗤一聲,「他也配?」

「你跟他有仇?」男人意外的轉頭看向嗤之以鼻的女孩,挑眉。

「不奇怪,就好像我也不喜歡你。」簡璃感受到這個男人的試探,回答地毫無破綻。

「你說話總是這麼直白的讓人不討喜。」賀東霆眸光冷沉。

「不討你的喜那就對了。」簡璃輕抿紅唇,「正好,我們相看兩相厭。」

賀東霆被她毫不掩飾的語言,弄地噎了一下,心中莫名壓抑著一股怒氣,上不來下不去頗為難受。

另一頭,酒會並未因為二人的離去而有所影響,此時正如火如荼的舉行著。

安芊芊此時盛裝打扮,嬌俏可人地依偎在凌天睿的身邊,貪婪的目光卻緊緊追隨著顧文卿。

「干什麼呢寶貝兒?」凌天睿見自己的未婚妻神色有些異樣,目光落在人群之中,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安芊芊心中一驚,隨即故作若無其事地笑,「沒什麼,不過是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罷了。」

「你呀,就是朋友太多,趕明兒說不定把我都忘了。」凌天睿半開玩笑地摟緊了身邊的未婚妻。

「討厭!我就是忘了誰,也不可能忘了你呀,親愛的。」安芊芊故作嬌嗔地白了凌天睿一眼,眼角的余光卻尾隨那抹玉樹臨風的身影而去。

「好啦,我不打擾你應酬了,我去那邊走走,過一會兒再來找你。」安芊芊眼睜睜的看著心心念念的身影走遠,心中一急,急于擺月兌未婚夫,于是這麼說道。

「去吧,我待會兒就來找你,乖乖的別亂跑。知道嗎?」凌天睿看著嬌俏可人的未婚妻,有些不放心地囑咐道。

「知道了,你還不放心我嗎?」安芊芊語氣有些不耐煩。

凌天睿可不想惹自己的未婚妻不快,點點頭放開了,她的手向另一邊走去,與自己相熟的幾個老客戶寒暄起來。

安芊芊見凌天睿已經離開,連忙朝顧文卿離開的方向尾隨而去。

卻恰恰在過道的轉角處遇到了洪七,他一眼就看到了安芊芊,抬步向她走了過來,「芊芊?想不到你也在,幾天不見可有想干爹?」

這同樣是一尊大佛,安芊芊同樣是得罪不起,只得勉為其難地走上前來,臉上帶著一絲矜持的笑,「干爹,真巧。」

公共場合人多口雜,她可不想讓人看出她與洪七之間的端倪,傳到凌天睿的口中那可就麻煩了。

洪七身上帶著一絲酒氣,看著嬌媚如花的安芊芊,眼中閃過一絲邪氣,逼近她,大手撫上她的臉頰笑道,「這才幾天,未婚夫回來就六親不認了?我可沒忘了你在我身下婉轉承歡的騷樣。」

安芊芊似乎沒有想到一向沉穩內斂的洪七,竟然會如此失態地在公眾場合,對她說出這樣毫不掩飾的話來,與此同時也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安芊芊深呼吸一口,對他好言相勸,「干爹,您喝醉了我扶你進房間休息。」

而這時走廊的另一邊,已經有人熙熙攘攘的走了過來,安芊芊心中一緊,以為是未婚夫凌天睿找過來了,瞬間就害怕了,沒了應付眼前這個老男人的心思,急得只想落荒而逃。

然而還未等她有所動作,洪七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扣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喃,「我想你了,我在九號房等你,你要是不來,我就將你做的事情都捅出去,後果你好好掂量一下。」

安芊芊嚇得額上直冒冷汗,忙不迭地回答,「我知道,我知道,我等一下馬上就來,你,你等著我。」

洪七這才松開她,看著凌天睿走過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即若無其事,不慌不忙地走進了另一個房間里。

「寶貝兒,你在這里干什麼?」凌天睿自然也看到了未婚妻和一個男人說話的身影,狐疑地問,「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那個人喝多了找我問路呢,你別瞎想。」安芊芊故作不滿的捏了一把凌天睿的腰嬌嗔道。

她何嘗不知道凌天睿這個人疑心病重,防她身邊的男人,跟防狼似的,煩死了!

「最好是這樣,你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在外面有其他的男人,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明白嗎?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強烈的佔有欲讓凌天睿整個人看起來都陰森異常。

「我是你的,是你一個人的行了吧?真是個霸道的男人!」安芊芊心中咬牙切齒,這個男人憑什麼束縛住她的一切。

「我要去衛生間你還要跟著啊?」此時的安芊芊萬分後悔,當初怎麼就看上這麼一個佔有欲十足的男人了。

這要是結婚了,她還怎麼過怎麼活?

越想她越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那你去吧,我在宴會廳等你。」凌天睿伸手輕輕拍拍她的臉,笑得寵溺。

安芊芊敷衍了事的嗯了一聲,在心底越發厭棄這個男人了。

哪怕這個男人在他人眼中再俊美,在她眼中,也不過是一個早已審美疲勞的男人罷了。

安芊芊轉身走向洗手間的方向,眼角的余光,掃到花庭邊屹立的一抹玉樹臨風的身影,頓時怔住了!

那那抹修長身影讓她再也邁不開腳步,神使鬼差地向他走了過去。

也將自己的未婚夫拋到了九霄雲外。

「顧先生你怎麼會在這里?」安芊芊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手激動的握緊,她好想好想把他撲倒,好想嘗嘗他的滋味兒!

像他這麼干淨清爽的男子,「吃」起來的味道一定是非常**美味的吧!

听到女子的聲音,顧文卿轉過頭來,迷離的雙眼眯眼,看向安芊芊,「你是誰?」

安芊芊聞到男子身上淡淡的酒味,心中一喜,故作訝異,「顧先生,我是芊芊哪,你這是喝醉了嗎?」

真是天助我也,這個男人竟然喝了酒,酒後亂性什麼的她最喜歡,也最省事了。

「芊芊?」顧文卿疑惑地蹙眉,似乎在腦中搜尋這號人物,最終,搖搖頭,「不認識。」

「文卿,你醉了!我送你回酒店房間休息好不好?」

安芊芊看著顧文卿酒後性感的模樣,口干舌燥地舌忝了舌忝唇。

「她為什麼不喜歡我呢?」顧文卿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一條女**給惦記上了,口中迷迷糊糊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我喜歡你啊,天知道我喜歡你有多久了?我喜歡你很久了,你跟我吧!你身材這麼好,長得這麼帥,這麼干淨的氣質,我太喜歡了,太合我口味了,我們去房間好嗎?我們彼此擁有好嗎?」此時的安芊芊心情格外激動,一把抱住顧文卿的手臂。

「不,你不是她,你走開!」顧文卿哪怕醉得再不省人事,此時也敏感地聞到這個女人身上,與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身上不同的味道,忍不住一把嫌惡地推開她。

安芊芊被他冷不防推差點摔倒,本就沒有多少耐心的她,此時更是惱怒,「姓顧的你tmd別給臉不要臉,老娘想上你是看得起你,是你的榮幸!」

為了避免再一次被自己的未婚夫看到她和男人拉拉扯扯,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她索性一把摟住顧文卿的腰,強硬地將她往最近地六號房挾持而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兒老娘還真非得把你上了,哪怕沒名沒份,不能和你公然在一起,但是能嘗到你的味,**一度我也知足了。」這個男人她已經肖想很久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得到他。

安芊芊費勁地將醉的不省人事的顧文卿丟在大床上,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

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心中愈發的得意滿足,現在她終于要開動她今天的美味了!

安芊芊的手激動不已地伸向顧文卿的領口衣扣,略微顫抖地手指解了好幾次才解開了第一顆鑽石紐扣。

第一顆解開,後面的也就順利多了,很快便敞開了他的衣襟,光潔結實的胸膛露了出來。

一滴口水落在了男人光luo的胸膛之上,安芊芊雙眼發直地看著男人的軀體,只差撲上去狂啃了。

她粗魯的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手伸向了他的腰間皮帶處。

「叮鈴鈴……」一串急促的門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安芊芊伸向顧文卿皮帶的魔爪。

「誰?!」安芊芊被打斷好事,語氣很是不耐煩。

「叮鈴鈴……」門鈴又再次被按響。

安芊芊罵了一聲,「該死!」

隨後還是不甘願地起身去打開了房門,可是門外卻什麼都沒有。

只隱約可見樹叢之中響起一陣唏唏嗦嗦的聲音,安芊芊好奇地向那聲音來源處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殊不知,背對著安芊芊原本六號房的方向,一個縴細的人影悄無聲息的走過,六號房門牌赫然變成了九號房門。

一股異香飄然而至,安芊芊從沒有聞過這麼好聞的香味,不由得深呼吸一口,嘆道,「好香啊!」

安芊芊沒發現這里有什麼異常,便往回走,走到之前她走出六號房門,看著房門上的門牌號,疑惑不解,「怎麼回事?怎麼是九號,不是六號嗎,是我記錯了?九號不是洪七那個死老頭子的房間?我才不要進去伺候那個變態死老頭子!我的文卿在六號等著我去寵幸他呢,唔,文卿寶貝兒我來了!」

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再想了,一排排的盯著那些門牌號看,最終她果然看到了那個六號的門牌號!

安芊芊一把推開那扇六號門,急不可耐地嬌笑一聲撲向大床,「我親愛的寶貝兒,我來了,讓我親親你那健碩的胸肌吧!」

而床上的人也似乎等急了,一把反手抱住安芊芊的腰,將她撲倒在床榻上。

凌天睿等了安芊芊好久都沒有回來,心中不由得急了,忍不住邁開腳步四處尋找,衛生間他也找過根本就沒有。

心急如焚的他,隨意抓住一個路過的服務生的臂膀,「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子從這里走過去?」

那微微垂著頭的女服務生,沒有說話,只是抬手為他指了一個房門,而那正是安芊芊進入的六號房門。

凌天睿放眼向那房間望去,松開了女服務生的臂膀,邁開大步向那房間走去,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他心中壓抑著多大的疑慮和隱隱醞釀的怒火。

他有力的大手撐在門上,用力按了按門鈴,而此時門內已經陷入熱火朝天,顛鸞倒鳳的男女,哪里還听得到此時的門鈴聲?

這更助長了凌天睿心中的怒火,索性大力拍打著門板,怒吼著,「開門,開門!」

而門內依舊無人應答。

就在凌天睿幾乎都要瘋掉的時候,一串鑰匙出現在他的眼前。

凌天睿此時無暇顧及此時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鑰匙有多麼不同尋常,一把奪過鑰匙去開門。

因此他沒有發現,身旁不遠處的女服務生嘴角勾起的詭異弧度!

甚至連對方如何出現什麼時候離開的,他都沒有意識到。

「砰」地一聲,房門被大力踹開的震天巨響,傳揚在整個房間里。

印入凌天瑞眼中的,是躺在床上,抵死纏綿的兩個**luo身影。

尤其是那熟悉的女人臉龐更是刺痛了他血紅的眼眸。

凌天睿不受控制的沖了過去,惡狠狠的一巴掌狠狠甩向安芊芊依舊意亂情迷回不過神來的嬌媚臉龐。

「啪啪啪!」一連串清脆的巴掌聲連連響起,伴隨著的還有男人憤恨的咒罵,「下賤**的賤人!我打死你!打死你!」

「啊!好痛!不要打我的臉,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女人捂著臉拼命躲閃著男人奮力揮過來的蒲扇大掌,連連求饒。

「你還要臉?你不是不要臉?打死你這個**的**!」又是一巴掌下去,立即引來一陣呼痛尖叫!

「啊!好痛……不要打我……不要不要!」安芊芊捂著頭拼命躲閃著凌天睿的蒲扇大掌,一邊大聲尖叫。

「賤人,**,打死你,打死你!」凌天睿一听到安芊芊的聲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安芊芊被凌天睿打得抱頭鼠竄,直往身邊同樣赤身**的懷里扎,「文卿救我,文卿!」

凌天睿一听自己未婚妻口中喊著身邊奸夫的名字,頓時更是火冒三丈!

抬腿一腳踹上那男人的肚月復,只听得那男人哀嚎一聲,滾到了床下!

而此時,在門外站崗的黑衣男子,听到里面的聲音頓時破門而入,「老大怎麼樣了,發生什麼事了?」

頓時漆黑一片的房內重現光明,燈被人打開了。

這時,凌天睿的人也幾乎是在同時沖進了房內,「boss你怎麼了?」

兩班人馬齊聚一堂顯得格外熱鬧,原本偌大的房間,此時也變得窄小。

「出去!」

「滾!」

一口同聲的聲音同時,由兩個男人口中發出,幾乎都是暴吼。

由于燈光發亮的一瞬間,眾人的眼楮被突如其來的燈光刺激的很不適,所以並未看清房內的一切。

那兩聲熟悉的暴吼倒是听得真切。

連忙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眾人退了出去之後,三人這才清醒過來。

安芊芊從**中驚醒!

洪七從醉醺醺中清醒!

凌天睿從怒火中清醒!

「啊?干爹!怎麼會是你?!」當安芊芊看清眼前和自己上床的男人,頓時大驚失色,難以置信的瞪著眼前赤果果的男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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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推薦好友文文《豪門第一長媳》竹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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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到了我們這個年紀的男女,與其為了愛情傷腦筋,反不如找一個適合的對象結婚,」陸少臣簡單的一句話,關系到兩個家族的利益,

于是,葉畫「高效高速」的嫁了陸少臣,而婚後,兩人卻常為何種婚姻而爭執,

葉畫認為,無愛聯姻,他高調的養小三包小四,她理應心有芥蒂,堅持無性婚姻,

陸少臣則覺得,就算不愛,她也是他老婆,絕不允許他人染指,逼急了他就霸王硬上弓,絕對一副「你敢讓我腦袋上長綠毛,我就饒不過你」的架勢。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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