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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瘋嫂說完小張成被鬼吸血換了身後,爺爺神情變得憂郁。

而此時的我和丫頭,還有二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與瘋嫂攀談著。

二子問︰「張嬸子,我和張成也算很好的朋友,也常常在一起,為何不曾見他有半點異常?」

瘋嫂說︰「張成被鬼吸血換身之後,小鬼就投身變成我了兒子張成,陷入了平常人的生活,也和我兒子一樣,過上了同樣饑寒交迫,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

丫頭問︰「張女乃女乃,這個‘張成’不再給您吃包子了?」

「唉。」長嘆一聲後,瘋嫂說︰「自從那之後,他沒再給我包子吃,他用新斧子砍的柴越來越多,他只買六個包子,三個當天吃了,留著三個第二天砍柴吃,慢慢地,他積攢下了錢,買了地,蓋了房,娶了媳婦,開了店,可我不是他的娘。」

瘋嫂的眼淚就沒停止過。

我問瘋嫂︰「張女乃女乃,‘張成’自那以後,干過傷天害理的事嗎?」

「他倒是沒有去害人害物,看來是真托生成了我兒子。」瘋嫂依舊流著淚說,「就是與我沒了關心,沒了親熱。」

一家人听了,唏噓感嘆,丫頭和小玲不停地給瘋嫂擦眼淚。

我見爺爺一直沒再出來,起身到屋里找,見爺爺一人坐在書桌旁,獨自發呆。

我前腳進屋,還沒等我開口和爺爺說話,二子哥就後腳跟著進了屋,我坐到了床邊,二子在爺爺對面坐下。

「爺爺,您有什麼心事嗎?」我問。

「啊!春生啊!」听我叫他,爺爺才回過神來。

二子也問爺爺︰「姚爺爺,我看您肯定有心事,而且心事還挺重的,您有什麼想不開的事嗎?」

爺爺看看我,又看看二子,故作輕松的笑了笑,說道︰「也沒什麼心事,我只是在想,這個張成我也和他見過面,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他的真面目呢?」

「哦。」二子一听爺爺有點自責的味道,說,「姚爺爺,您可別這麼說,我自小和他在一起,任何破綻我都沒看出來,有些鬼啊神啊!不都在我們身邊整天的游蕩嗎?不過是,有的為非作歹,有的老實本分而已。」

爺爺問︰「你覺得‘張成’老實本分嗎?」

二子說︰「還可以吧!」

「是嗎?那小張成是怎麼死的呢?」爺爺質問道。

二子啞口無言。

良久,我打破沉默,對爺爺說︰「爺爺,這個自稱小鬼的‘張成’您不覺得它的道行之深,耐心之足,而且在您的眼皮底下絲毫沒讓您覺察出來,應該有很大的來頭吧!」

爺爺注目凝望著我,不知道心里想些什麼?

我覺得我分析的對,于是又向爺爺講︰「這個‘張成’在您沒到陽青鎮時就悄無聲息的,吸去了張成的血,得了張成的身軀,之後就安分守己過它這一世,也許作為它們,因該是命里注定要這樣的,其實也不算冒犯您,是吧爺爺?」

爺爺苦澀的笑了笑。

二子亟不可待的對爺爺說︰「您老人家為這事想不開,呵,我的爺爺呀!你一個人想把所有的鬼啊怪啊,都想收拾的服服帖帖,可能嗎?您老人家受我們的敬仰和愛戴,是因為您見不得鬼怪興風作浪,見到了就絕不心慈手軟,不遺余力的鏟除它們,為我們這些人造福,您功德無量。」

看爺爺不說話,二子接著又說︰「您不是不知道,有的陰陽先生成心專等鬼怪出沒,好請他出山,再興師做法,訛人錢財,更有甚者,還專門養鬼供他指揮,給他創造生意,借機發財。」

說到這里,二子突然停住了,愣在那里。

我問道︰「二子哥,怎麼了?」

二子繞著頭,不好意思的說︰「有個省里來的人,七八天之前就來找爺爺,讓我見到爺爺就通知他,可是我。」

「是不是叫李爾?他找爺爺干什麼?」我搶過話來問。

「對。」二子說,「你先別問了,春生,你趕快把李館長請來吧!我怎麼說呢?老是覺得來找爺爺有什麼事要辦?可總是記不起來了,唉,我這腦子。」

我笑著起身,趕忙去請省里來的博物館副館長李爾來我家,我渴望見到他,更渴望他創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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