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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業是我們的第一產業,以糧為剛嗎?麥子成熟後,都是一鐮一鐮割下來,收的麥子不能立馬處理,要在地里等著月兌粒。

「人有糧才不慌,」所以收好的麥子就需要有人在地里看著。守夜的責任自然都落到男人身上。

吃過晚飯,黃爺爺帶著一壺水,一根鐵棍,牽著他家大黃狗就去看麥場去了。

這都是他老人家看場的必備家伙事。

黃爺爺是解放前的老黨員、老革命,解放後的老支書,現在退下來了,鎮上不讓他閑著,讓他看完了麥場,看瓜地,看完了瓜地看秋收,看完了秋收看倉庫。

蹲在地頭上抽著煙和隔壁地里的二子爹喊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二子爹是看另一隊的麥地,聊到半夜,二子爹說累了,要回家找兒子來替他,交代爺爺幫忙看一會麥子。

二子爹走後,黃爺爺拿著手電筒在地里來回走了幾圈,松開了大黃狗的鏈子,叫它到處跑跑。然後靠在麥秸上,無聊的抽著煙。

突然听見大黃狗一陣亂叫,爺爺慌忙起身,拿起手電筒朝黃狗叫喚的方向照去,橫著掃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

大黃狗依舊叫個不停,爺爺怒了︰「叫什麼叫!老實點!」

狗听見爺爺的訓斥就不叫了,安靜的趴在爺爺腳邊。但是依舊警覺的豎著耳朵,眼楮直直的盯著一個方向看。

突然黑暗中一個白影晃過,大黃狗立馬起身,嘴里發著嗚嗚嗚嗚嗚的叫聲。

爺爺又拿手電筒照了照,這次看清了,一只雪白的白兔,通紅的雙眼,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一蹦回頭,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直直地看著爺爺。

大黃狗嗖的一下子躥了過去,緊接著立馬哀嚎著跑回來。一頭扎進麥秸里,不論爺爺怎麼叫它都不肯出來。

爺爺更是覺得奇怪,區區一只兔子,怎麼能把一只狗嚇成這樣。他順手拿起鐵棍,這就要前去看個究竟,剛抬腿,大黃狗又躥了出來,使勁往後扯著爺爺褲腿。爺爺更加生氣︰「你這孬種,一個兔子就嚇成這樣,現在又干嘛。」

黃爺爺見面前的白兔子一動不動,拿起鐵棍子就輪了出去,不愧是老看場的,一下子鐵棍插在兔子的頭上,那兔子掙扎了幾下,最後流血而死。

一直光哼哼的大黃狗,開始了狂吠。

這時三大爺的兒子二子來了,遠遠的在地頭喊。

「怎麼了,黃叔?有偷麥子的?我怎麼听見狗光叫?」二子喘著粗氣,朝黃爺爺跑來。

「啊,二子啊,沒事,這狗今天邪門,被個兔子嚇的不正常。」見二子過來,大黃狗松了口,又鑽進麥秸里,不出聲。

「叔,你說兔子?什麼兔子?」二子吃驚的問。

「唉?這不,這只兔子老是不走,我一棍子砸死了它?」黃爺爺說。

說著說著,黃爺爺忽然出溜在地上,兒子一看,黃爺爺口吐白沫,瘋瘋癲癲的胡言亂語,奇怪的是唱出來的聲音竟是個小姑娘細女敕聲音。

二子連忙回到鎮上喊來人,黃爺爺已是瘋了。

幾日里凡是看見黃爺爺的人,都遠遠的躲著看。後面跟著黃爺爺的老伴,哭天搶地的拉他回去,她哪里拉的動。

黃爺爺唱的含含糊糊的,但也隱約從他細女敕的的女孩聲當中听得出︰

二尺的白緞,梁上掛,

夜夜守郎,郎不回。

苦我望斷肝腸,

無人憐啊

無人憐啊

……

黃爺爺一會哭,一會笑,瘋瘋傻傻的走遠了。

黃爺爺的老伴已經累的不行,癱軟在地上,哭的力氣也沒有。

我爺爺路過,他上前扶起黃爺爺老伴。

老太太一看見爺爺,似乎是看到了大救星,央求爺爺趕快救救她家老黃。

爺爺問她︰「老黃這是出了什麼情況?怎麼好端端的瘋掉了?

老太太說︰「前幾天老伴去守夜,看見一只白兔子,動手給弄死了,是鐵棍夯死的。」說著說著黃爺爺的老伴又哭了起來。

「一味的哭也不是個事啊,我給看看去吧。」爺爺說。

老太太見有爺爺出面,立馬來了精神。

于是爺爺找了幾個大小伙子,找回了瘋跑的黃爺爺,一行人架著黃爺爺,朝他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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