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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當年聖旨!

且說,徐青綾從太夫人的院落出來後,沒有直接回了客院,而是去了前院,徐正宏的書房,日暮閣。

此時,徐正宏從門內喚道,「綾姐兒,進來吧」

趙林大聲應了是,便引徐青綾進了書房,而他的雙胞胎哥哥則是不在。

徐青綾隨口問道,「你的哥哥呢?他去了哪兒?」一般兄弟倆,都是隨伺在徐正宏身旁,已備他使喚時,能調換出人手來,今日,卻是難得看到徐正宏在書房時,趙樹不在。莫不是被她的父親大人派出去處理白姨娘遷墳的事宜了?

還沒待趙林出聲,徐正宏便替他回答了,「綾姐兒,你來啦為父正好要找你」邊說著,邊向徐青綾走去,「我已經派趙樹去請風水先生了,明日他隨我們一起去虞山,看看何時動土」

果然如此,看來徐正宏對將白姨娘遷入祖墳的事勢在必行,即使她再勸,也沒有任何意義了除非她對那風水師父下功夫,否則,此事是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

不過,若是徐府眾人不反對的話,她也不會不樂意的。昨日,她又思量到半夜,也想通了。也許,白姨娘生前是想進入徐府祖墳的,只不過,不想徐正宏為難罷了,所以一直未曾答應。而不是她想當然的以為,白姨娘不願,亦或是遷墳之事會驚擾了她。

徐青綾輕輕應了聲「好」,便隨著徐正宏坐到了昨日曾坐過的檀木椅上。

一落座,徐正宏就關切地問道,「可是用早膳了?」

「女兒剛從祖母那過來」徐青綾輕言道,她倒還真是有些餓了,回去也不知該什麼時辰了,與他一道用早膳也無妨。

「那就是沒用了」徐正宏顯得極為高興,對趙林吩咐道,「去廚房取兩份早膳,我同小姐一起用。」

昨日的午膳,徐青綾最後是回去用的。廚房重新做了一份與她,並且是管事親自送過來的,並鄭重地向她道了歉,保證自此之後,不會為了其他緣故,讓她的午膳與別的主子不同。

而晚膳,又發生了那事,眾人都不愉快,也沒用什麼,便散了。因此,徐青綾還未同徐正宏真正在一處用過膳食。自然,「疼惜」、「寵愛」徐青綾的徐正宏心中是極為歡喜的。

「喏」趙林應諾,便出了屋子。

待趙林關上了門後,徐正宏才問道,「綾姐兒,可是還有別的事兒?」

徐青綾點了點頭,曼聲道,「我是想與父親商量一件事。」她雖說得是商量,態度卻是極為堅定的,大有徐正宏同意更好,不同意也得同意的韻味兒。

徐正宏則是自動忽略了這點,點頭道,「你說吧」面上猶帶著鼓勵,寵溺地望向徐青綾。

「想必父親在尋到我之前,已是探查過我了」徐青綾說得極為肯定,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徐正宏,不錯漏他臉上任何一絲神情的變化。

徐正宏避過了徐青綾探究的視線,沉默半晌,還是點頭應了,「是,為父確實查過你」嘆息一聲,隨後,才繼續說下去︰

「在那日春華詩會上,你嶄露頭角時,為父在亭外便留意你了,進入亭子後,更是打定了主意,回府便著手讓人查了。」微微頓了片刻,方才略帶梗咽地道,「因為,你與你母親實在是太過相像了不過,你比你母親更加堅韌,也比你母親聰明。」

說完,徐正宏將臉偏向一邊,而徐青綾還是眼尖地看到了他眼角那晶瑩閃光的淚珠。

不過,這是一回事,而那又是另一回事

徐青綾面無表情,道了一句,「既然,父親你這般想念女兒,為何不早早便來別院接女兒與姨娘」責怪之意,溢于言表。

徐正宏猛地轉過臉來,微微一怔,似乎又突然想起什麼,拿著寬大的衣袖擋住了臉,片刻後,方才放下手,徐青綾只能見得他微紅的眼眶,與面部的紅意。她也不說話,只是望著徐正宏,等著他的解釋。

「為父承認是為父的錯,將你們趕至別院之後,便對你們疏忽了。雖然是有人從中作梗,但是還是不能抹煞為父本身的罪過。」徐正宏懺悔道。

徐青綾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隨即,還是忍不住大聲叱責道,「確實,你的罪過大了,這種錯誤可不是一句‘疏忽’就能了事的。」

徐正宏艱難地點了點頭,幾乎無法成聲,半晌後,才緩緩道,「你說得沒錯我罪孽深重,對不起你們母女倆我簡直就是罪該萬死」

徐青綾輕吁了口氣,好不容易穩住自己的情緒,才沒有再次謾罵出聲,她實在是不知,如若她再放任自己的心緒,痛斥徐正宏一頓,事情就不知該如何收場了。因此,她什麼也沒說,只是靜候著徐正宏解釋下去。

徐正宏自也是明白徐青綾的意思,緩和了情緒,才道,「將你們母女倆貶至別院後,將近一年的功夫,除了有人從中作梗外,朝廷中的事務也使得我月兌不開身。因此,前半年,你母親離世,包括你們在別院所遭受的欺凌,為父是半點不知。」說至此處,徐正宏更是覺得慚愧萬分,更是對不起她們母女,差點沒又梗咽出聲。

萬幸,他忍住了,似乎也覺察到了,如此下去,兩人不知該何時將事情談妥。

「半年後,為父打著來別院避暑的名義,特意將你喚過去不過,老天爺好像也是為了懲罰我對你們母女不聞不問,竟是硬生生地阻止了為父與你的相見」徐正宏沉痛道。

徐青綾自然是知曉徐正宏指的是那次,他臨時被突然的聖旨給絆住了腳,這才沒見到她,同時也給了她緩沖的功夫,讓她足以在這幾年的時間內壯大自己的勢力、財力以及人脈。

不過,她很是好奇聖旨的內容究竟會是什麼?還有,那就是,為何在那之後,又開始了對她不聞不問。是不是就是因為那道聖旨,才導致如斯的結局。

徐青綾心中急于知曉,面上卻仍舊是極為鎮定,淡然地問道,「不知父親是被什麼事給耽擱了,還有,為什麼那次之後,女兒一直不見父親來別院接女兒?」

徐正宏沉吟片刻,才道,「綾姐兒,你可知當年的聖旨一事?」雖是問出了口,但似乎並不是想等著徐青綾點頭,因此,少頃,便徑直道,「當年的聖旨中所言之事,是對我們徐府來說,影響極其巨大的事情。」

這點她理解,徐正宏畢竟是徐府的頂梁柱,自然事事為著徐府著想,以考慮大局為先。

「那日,今上下旨,特賜你長姐徐青蘿嫁與三皇子殿下軒轅熠為正妃。對于三皇子殿下,想必你也並不陌生」

徐青綾僵硬地點點頭,她完全沒料到,聖旨所指的內容竟然會是賜婚。

徐正宏徑自道,「你也知曉,你父親是什麼官職,只不過是個正二品的禮部尚書,還是個久未升遷的尚書。父親當時的表情,也如你這般驚訝。」說至此處,在徐青綾未注意到的片刻中,眼神不覺暗了暗。並在心中暗道,女兒啊即使是你,父親有些話也無法與你實說。

「綾姐兒,相信你也知曉這是如何的聖恩榮寵今上的所有已成婚的皇子中,哪個不是娶得皇親、宗親之家的郡主、縣主之類有品級的,亦或是簪纓之家的女兒。自然,為父不是貶低徐氏家族,雖然徐氏家族也是江南的名門望族,但是還是比不上那些皇親國戚、功勛世家。即使你的長姐身為嫡長女,也只是夠格當三皇子殿下的側妃,想成為正妃,那是比登天還難……」

徐正宏滔滔不絕地訴說著三皇子殿下與她的長姐地位上的差距。徐青綾不覺蹙了蹙眉,這點她自然是曉得的,她也想到了,關鍵是她想從徐正宏的口中,听听今上為何會指了這門「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是不是與她所猜測的吻合?究竟是何原因造成的?

半晌後,徐正宏似乎是說夠了,這才道,「因為這是天家婚事,今上又極為重視,故而,足足給了為父一年的功夫來籌備這樁婚事在此之間,為父往往連睡覺的時間,都在思量如何將婚事辦好」

徐青綾有些不耐了,徐正宏總是回答不到她想知曉的點上。她也明白了,今日是無法從徐正宏的口中,得知她想知曉的一切。不過,她也隱隱感覺到他必定特意隱瞞著些事情不打算讓她知道。

「難道,父親就是為著這樁盛大的婚事,不僅足足準備了一年,又花了兩年的功夫讓他們這樁婚事更穩固嗎?」不跳字。徐青綾嗤笑出聲,嘲弄之意盡顯。

徐正宏瞬間紅了老臉,訥訥道,「自然不是今上在婚事之後,另外交托了我其他重要的事情。這才使得將見你們的時間拖得越發晚了,所以,直至三年多後的今天才見到你,也才曉得你母親過世的事情。」

徐青綾沉吟片刻,方才問道,「今上,究竟又交給了您何事,又耽擱了您兩年的功夫?」

(12點左右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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