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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無邪老人

靈光一閃,張舒曼猛然又想到了最近發生了怪事。

中毒應該不是一件常見的事,可是天天總固定有一個中毒的人跑來找她看診就太過奇怪了。難道這是有人在故意試探她,想跟她比醫術,或者是其他。

思及此,張舒曼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頗高。不然,好好的從哪里跑來這麼多中毒的患者,而且都約好了,一天一個跑來讓她治。可能是覺得的沒意思,改變了玩法,變成了直接對她下毒。

微眯了微眼,張舒曼對這個可能很是無語。誰會這麼無聊,弄這麼些損人不利已的事。難道,真的就是為了切磋,會不會太無聊了點。

這毒術有什麼好切磋的,再者說她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夫,對毒術可是一點也不精通。最生要的是,拿活人來試驗,這是不是太殘忍了些。更讓張舒曼有些接受不了的是,還對她下毒。

萬一若是她醫術不好,若者不能解了這毒,那豈不是死的很冤。

這種拿人命開玩笑的人,張舒曼想想就厭惡的緊。若是能找出這個人,定讓他也試試被人下毒的個中滋味。

「主子,會是誰這麼狠心,竟然想下毒要主子的命?」見主子並沒有懷疑她的意思,春梅緊繃的神經松了松。但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追問,臉上閃過一抹氣惱。

主子這麼好的人,誰會想要主子的命。

「暫時還想不出來,不過既然對方是沖著我來,想到總有一天會自己浮出水面。你們起來,這事不怪你們。平時進食也小心些,免得吃錯了東西。」

捕捉到春梅跟春雨兩人眼中濃濃的關切,張舒曼心里頓時暖暖的。上前扶起春梅,搖了搖頭,不放心的提醒了句。

「主子我們才不怕,有主子在,這些壞人休想得逞。」

春雨看著張舒曼時,眼中盡是崇拜的亮光。連茶水里加了料,主子都可以輕易的嗅出來,還有什麼能難的住主子。加上主子一手神鬼般厲害的醫術,春雨對張舒曼那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相信只要是主子出手,就沒有治不好的病。

「主子,我們會小心的,主子不用為我們擔心。」春梅知道這是主子在關心她們,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淺笑。

接下來的幾天里,真可謂是好戲連台,就連張舒曼都忍不住有些好奇。對方是什麼來歷,居然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三番二次的下毒。要麼就是在飯菜里,要麼就是在茶水上,手段不斷的提升。

最後更是直接灑在了空氣中,無氣無味,讓人防不勝防。

張舒曼本身就是百毒不侵,倒沒有太多的感覺,可是春梅跟春雨兩個貼身的丫環就慘了。毒氣一經吸氣體內,還沒有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便直接倒了下去,紅潤的臉在幾個呼吸間染上了一抹紫黑。就連雙唇,也跟著發黑,讓人看著膽顫心驚。

「主、主子,小心有毒?」春梅張了張口,明明自己中了毒,卻仍舊關切的望著張舒曼。似在擔憂張舒曼會不會也中了毒,死忠的程度,讓張舒曼心頭為之一震。

「主子有毒,快走。」

身體的不對勁,春雨就是性子再大大咧咧也感覺到了。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中了這毒,但也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誰,忙催促著讓張舒曼離開。生怕張舒曼也跟著中了毒,眼中急切毫不掩飾。

無意收服了兩個貼身丫環的心,這是張舒曼沒有想到的。因為大家相處的時間不算長,雖然是買下了兩人的賣身契,屬于死契的那種。但在張舒曼的眼中,彼此的關系也不過是老板跟下屬。

她負責付銀子,春梅跟春雨付出勞動,豈此而已。

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丫頭能將她看的比她們的生命更重要,滿心眼里的只是在擔心她的安危。全安沒有顧慮到自己,或者是要求她留下來救她們。

「主子,快、快走。」

春梅張了張嘴,一口黑血吐了出來,但仍舊是焦急的在催促著張舒曼離開。至始至終,都沒有考慮到自身的安危。忠心護主,春梅跟春雨兩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頭,切切實實的做到了。

春梅嘴角的黑血讓張舒曼蹙起了眉頭,顧不得繼續感動。急忙取出褪毒丸,蹲一一給兩人服下。

「別急,快吞下褪毒丸,這點小毒還傷不了我。」

「嘿嘿,就知道主子最厲害了,這些壞人一定傷不到主子。」

片刻後,春梅與春雨身上的毒漸漸消除,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身體卻是無恙,有了力氣,春雨咧嘴笑了笑。晶亮的眼楮很是崇拜的望著張舒曼,滿心眼的盡是信服。

春梅沒有說話,只是灼熱的望著張舒曼。

听到春雨活力十足的話,張舒曼松了口氣,知道這毒是沒有問題了。想到了什麼,張舒曼掃視了一眼四周,想看看這暗中是否藏了人。運用異能掃視了一眼四周,方圓百米內的一切盡收眼底。

原本只是抱著一試,沒有想到還真的發現了不遠處的樹上。藏著一個人,正津津有味的盯著這里的情況。讓張舒曼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居然是一個年紀不小的老人。滿頭發華,可能是沒人幫著打理。亂七八糟的綁著,都有些打結了,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洗頭了。

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不見老人應該有慈祥,反倒讓人感覺有些像老頑童。

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兩眼看的直發青光。不過瞅見對方身上藏的一大堆瓶瓶罐罐,看著像是藥粉,直覺的張舒曼肯定這人可能就是下毒之人。這些瓶子里裝著的,可能也是毒藥一類的東西。

對方似乎挺敏銳的,像是感覺到了有人在盯著他。戒備的四處掃視了一眼,見又沒有找到不妥的地方,疑惑的皺起了眉頭。再回頭去查看,驚訝的發現那厲害的女娃竟然突然不見了。

「咦,人怎麼不見了?」

呼吸一窒,無邪老人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轉身便想逃走。

卻驚愕的發現,那消失不見的小丫娃,眨眼就出現在跟前。正怒目瞪著他,冷聲不急不徐的道︰「前輩,你是在找我嗎?」

「嘿嘿,誤會、誤會,老夫沒有找誰,只是在路過,對就是在路過。」面對張舒曼如刀子般質疑的目光,無邪老怪心虛的縮了縮脖子。總感覺後背涼嗖嗖的,直覺感覺有危險。

心肝也是砰砰直跳,張了張口,試圖想敷衍過去。

太可怕了,明明還隔著幾十米遠,又藏身上隱秘的樹上。這丫頭是怎麼發現他的,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他剛剛失神也不過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能追到這,這輕功該有多可怕。

武功好,醫術又高,就連他新弄的得意之作‘斷腸’也輕易的解了。真是敲開這丫頭的腦子,里面都是怎麼長的,怎麼比他的徒兒還可怕。接連在這小丫頭手上敗陣下來,讓無邪老人都忍不住懷疑。

是不是他老了,就連最拿手的一身毒術也跟著敗落了。想著接二連三的敗在這小丫頭手上,無邪老人就忍不住有些泄氣,吐血的心都有了。

真可謂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

「誤會?誤會了什麼,難道剛才的毒不是前輩所下?還是說這段日子的毒,也不是前輩所為?」

看著一臉做賊心虛的怪老頭,張舒曼嘴角無語的抽了抽。都事實擺在眼前了,還想抽身辯解,當別人是傻子呢。輕哼一聲,張舒曼咄咄逼人的質問。

「那個,這個,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好奇,想跟你切磋切磋,沒有誠心想要你的命。真的,要是你解不了斷腸的毒,老夫也會拿解藥給她們。不對啊,張丫頭剛剛你怎麼沒事,難道你事先就服了解藥?」

無措的搖了搖頭,無邪老人急忙辯解。猛然想到了什麼,無邪老人眼楮又是一驚,迫不急等的追問。

只是細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這‘斷腸’之毒,他可是從沒有拿出來用過。她怎麼可能會有斷腸的解藥,等等,又想到了那兩個已經沒事的小丫頭。似乎是服了一顆粉色的藥丸便沒事了,據無邪老人的連日來的觀察。

似乎,這丫頭給人解毒,好像全是吃一顆粉色的藥丸便沒事了。

靈光一閃,無邪老人瞬間便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那粉色的藥丸是可以解百毒的聖藥,若是這樣,那他之前的下毒豈不是白費了。而且,還害得這丫頭白白浪費了這麼多解毒聖藥。

想到這,無邪老人忍不住一陣肉疼,這麼極品的解毒聖藥居然這樣給浪費了。除了心疼,無邪老人更多的是好奇,這所謂的褪毒丸都是怎麼煉制成的。都采用了哪些藥,為何可以有此特效。

越是想,無邪老人盯著張舒曼的目光就越是灼熱。像是沙漠中的饑渴的旅客,看到了久違的綠洲,恨不得撲上去搶。

切磋?

張舒曼沒有想到,天天被人無聲無息的下毒,搞了半天還真就只是為了想跟她切磋比藝。面對無邪老人過于灼熱的目光,張舒曼後退一步,感覺被盯的心里毛毛的。

「沒有。」

「沒有?怎麼可能,難道你的身體也是百毒不侵。」

無邪老人先是愣了一下,待想明白了什麼,不由的又是眼楮一亮。火熱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張舒曼,想親自再確認。行動快于大腦思考,無邪老人手腳利落的,突然沖張舒曼撒了少許的毒粉。

半響,見張舒曼不躲也不閃,更不見有異樣的表現。無邪老人激動的兩眼直放青光,月兌口而出的道︰「太好了,真的是百毒不侵。丫頭,以後就由你來當藥人,幫我試毒好不好?」

「閉嘴,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到算計想姐給你當藥人。臭老頭你是什麼來歷,敢這麼大膽,一而再,再三動的下毒。就在剛才,還差點要了春梅她們的命。算了懶的跟你廢話,既然你這麼喜歡下毒讓人試藥。正好,我就還你一回,讓你來試試我自己弄的‘泣血’。」

看著激動的都找不著北,理不清眼前情況的老頭。張舒曼沒好氣的沒了個白眼,不敢相信,這不知打哪冒出來的老毒物。事到臨頭了,還惦記著想讓她給他當藥人。

板起了臉,張舒曼狠狠的又是一個眼刀子刮了無邪老人一眼。眼珠子一轉,陡然想起了什麼,張舒曼邪氣的勾唇笑了笑。滿意的看到無邪老人嚇的變色的臉,出手如閃電。

完全不給無邪老人跑路的機會,‘泣血’的毒已然悄然無聲的撒在空氣中。等到無邪老人感覺到不對勁,想避開已經遲了一步。

「丫頭,我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等等,你、你下毒了。」

後退一步,察覺到一時失語的無邪老人,訕訕的僵笑兩聲。想挽回什麼,卻突然發現胸口處傳來一陣鈍痛。猜想到剛剛張舒曼說的話,讓他也試試中毒的滋味,不由的嚇了一大跳。

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的望著張舒曼,怎麼也不敢相信。他堂堂的毒物老祖,居然栽在了一個小丫頭手上。

當喉嚨里涌起一股腥甜,醒目的血絲自嘴角溢出,由不得無邪老人不相信。向來只有他給人下毒的份,今天卻栽在一個小丫頭的手上。漲紅了一張老臉,無邪老人感覺沒臉見人了。

更讓無邪老人心慌的是,這叫‘泣血’的毒,他居然沒有听過。而解法,更是毫無頭緒,垂下頭。無邪老人像是斗敗的公雞,整個人顯得有些奄奄無力。

「當然,我從不開玩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便宜你了。放心,這毒要不了你的命,只會每天折磨你吐一次血。慢慢享受吧,除非受不了自殺,否則至死都擺月兌不了。」

做錯事就得付出代價,張舒曼可不管無邪老人怎麼想。丟下一句話,縱身輕躍下樹。走到檢查了一遍春梅跟春雨的情況,確定了沒有問題這才完全放心下來。「好了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等等,張丫頭別走,我認輸了。師傅,請受徒兒一拜,求師傅收下徒兒。徒兒願意為師傅鞍前馬後,試藥什麼都願意。只求師傅能教教徒兒,更大家的醫術跟毒術。」

垂敗過後,無邪老人突然又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興奮的沖到張舒曼跟前。在春梅跟春雨傻眼的目光下,突然撲通一聲,迅速的跪在張舒曼跟前。生怕張舒曼反悔,快速的磕了三個響頭。

想借此逼張舒曼收下他,狂熱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張舒曼,眼中盡是濃濃的期待。絲毫沒有因為張舒曼給他下毒,而記恨在心。

師傅?

無邪老人突如其來的話,嚇的張舒曼一陣腳軟。未來得及出聲阻止,錯愕的看著朝她跪拜磕頭的老頭。嘴角抽了抽,徹底的無語。還真是個使毒狂人,為了學得更高級的毒術,一把年紀了還可以不恥下問。

果斷的準備拜師學藝,只是,年紀輕輕的她。何德何能,可以收這位七老八十的老人做徒弟。

側身想避開無邪老人的跪拜,可惜無邪老人反應也慢。死纏爛打,不放棄的立馬也跟著改變了方向,總之張舒曼站哪個方向,他就跪哪個方向。一門心思,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拜師。

無關年齡,只因張舒曼的醫術還有毒術,都讓他甘拜下風。學海無涯,怎能不讓一心痴迷毒醫的無邪老人著迷。

「主子?」春梅還有春雨,看著突然跑來,又是跪又是磕頭的無邪老人,給嚇了一大跳。而听清楚對方的用意,更是被雷的外焦里女敕。

眼前這位年紀一大把,都可以做主子爺爺輩的老人,竟然想拜主子為師。簡直是顛倒的離譜,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臭老頭,你想搞什麼鬼?」見躲不開,張舒曼無奈的嘆了口氣。凶巴巴的瞪了一眼無邪老人,冷聲低喝。

「師傅,徒兒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求師傅您老人家大人不計小人過。揭過之前的恩怨,收我為徒。師傅,收下徒兒好處多多,以徒兒的實力,既可給師傅打下手。還可以幫著拎藥箱,跑跑腿什麼的都行。而且徒兒的武功也不錯,要是有壞人敢欺負師傅,徒兒,還有徒兒收的徒子徒孫都可以听從師傅差使。任勞任怨,保管讓師傅絕不後悔收了徒兒為弟子。」

無邪老人還真是認準了,就是要拜張舒曼為師。一口一個師傅徒兒,說的好不順溜。黃婆賣瓜狗腿的夸口收下他的好處,連同自己收的弟子也不客氣的全給出賣。好在這一幕除了張舒曼主僕三人,並沒有外人看到。

不然,非得驚掉一地的眼珠子,喜怒無常如活閻王難搞的無邪老人。居然也有求別人的一天,更不可思議的是,還死皮賴臉的想拜一個年紀的小姑娘為師。幸好無邪老人收的弟子,還有聖手門的教眾沒有看到,不然,更是氣的吐血。

不說別人,就是春梅跟春雨兩人,看到這雷人的一幕,也是震驚的下巴都差點掉到了地上。呆呆的看著無邪老人,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

「停,閉嘴,你都半腳踏進棺材了,又是徒子又是徒孫。實在沒有必要再拜師,趕緊閃人,別在我面前賣弄,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揉了揉抽痛的太陽穴,張舒曼看著興奮過頭,喋喋不休自夸的無邪老人。真想抽一個耳光子過去,讓無邪老人立刻閉嘴。

開什麼玩笑,都一把年紀了,本身毒術就極為高明。連徒孫都有了,還想拜師,不是讓人看笑話嗎。狠狠的瞪了無邪老人一眼,張舒曼不客氣的打斷,企圖喝止無邪老人老頑童心性的胡鬧。

看著無邪老人的滿頭華光,張舒曼無法想象,若是讓人看到一個足以做她爺爺倍的老人。張口閉口,恭敬的喊她師傅會是什麼表情,恐怕一個個見了都會以為活見鬼了。

可惜無邪老人壓根就沒將張舒曼的警告當一回事,仍舊故我的認定了要拜張舒曼為師。眼巴巴的望著張舒曼,像個被人遺棄的孩子,開始裝可憐。

「師傅,求你收下弟子,您要是不收我為徒,我就在這里跪著不起來了。」

看著耍賴又裝可憐的無邪老人,張舒曼只覺得頭頂一群烏鴉飛過,額頭上盡是黑線。這死老頭就是想賴定她了,想讓她收他為徒,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張舒曼很干脆的丟下一句話,轉身揚長而去。

「那你就繼續在這里跪著,春梅、春雨我們走,別理他。自討沒趣了,沒人理他自己會走。」

「師傅,你別走,你要是不答應我真就不走了。」

傻眼的望著走遠的張舒曼,無邪老人不相信張舒曼會這麼狠心。丟下一個老人在路邊跪著,扯開了嗓子大喊,表明自己的決心。可惜無邪老人失望了,張舒曼走的很干脆,愣是腳步都沒停一下,更別提回頭再看一眼。

嘴角抽了抽,無邪老人挫敗的笑罵了句︰「黑心的小丫頭,居然真的丟下了老夫自己走了。不行,看來這個計策行不通,沒關系老夫就天天在她身邊晃。就不信,憑老夫的耐心,還有拜不成的師。」

打定主意,無邪老人也不跪了,火速的追了上去。

于是乎,唐府就出現了這雷人的一幕。大家驚愕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老人,正撒嬌賣萌的圍著主子轉。端茶倒水,拍馬屁是樣樣來,狗腿的樣子讓侯元寶差點眼珠子都掉了一地。

拜師,這一把年紀的老人家,居然想拜他們的主子為師?

三娃還有二丫也是看的一愣一愣,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楮。至于春梅跟春雨,已經從震驚到習以為常,最後到麻木。

「師傅,喝杯水消消氣,看在徒兒這麼努力的份上。師傅就不能心軟一下,就答應了徒兒的要求。」不死心的湊到張舒曼跟前,無邪老人全天候的緊纏不舍。一身不俗的武功,讓張舒曼都沒了法子將他甩開。

「主子,他是誰?」侯元寶看著無邪老人顯露的一手驚人的輕功,咽了咽口水,有些好奇的詢問。

陳大壯還有三娃等幾個,也紛紛好奇的豎起了耳朵。這怪老頭雖然看著不靠譜,有些腦抽,但武功卻可看出不凡。

「不知道,臭老頭你是誰,給大家自我介紹一下?」

毒術高超,武功也不凡,再看對方的打扮。張舒曼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這老頭應該是江湖中人。挑了挑眉,听了侯元寶的詢問,張舒曼忍不住也有些好奇對方的身份。

「師傅,除非你答應收我為徒,我才告訴師傅弟子的身份。」

三句不離本行,無邪老人真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幾句話立馬又扯到正題上來了。眨了眨眼楮,還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讓張舒曼看的真想抽他一頓。

「師傅別生氣,徒兒說就是了。我是聖手門的前掌門無邪,不過現在大家都叫我無邪老人。醫毒不分家,徒兒最精通的還是毒術,當然不如師傅更勝一籌。不過以徒兒的身份,以後師傅就是在江湖中也能呼風喚雨,沒有敢找師傅的麻煩。所以,師傅收了我,以後絕對是好處多多。」

目不轉楮的盯著張舒曼的表情,想著張舒曼听到他的身份後。必定會大吃一驚,隨後二話不說便順理成章的答應下來。可惜無邪老人並不知道,對這江湖中的事,張舒曼根本是一知半解。

除非是溫通偶爾提起,誰誰誰大俠又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很不巧,溫通並沒有在張舒曼的面前曾提起過無邪老人的大名。而無邪老人的厲害,更是從未耳聞。所以,就算是無邪老人瞪的眼珠子都快凸起來,也未能從張舒曼臉上看到一絲驚訝的表情。

看著大家的表情,無邪老人失望的垂下了眼瞼。難道是太久沒有出山,大家都將他給忘記了。還是說,他的名號還不夠響亮。眨了眨眼楮,無邪老人有些不適應的在心里暗忖。

輕咳了一聲,無邪老人不死心的又道︰「嘿嘿,可能是老夫退居幕後多年,大家都不記得了。不過我收的關門弟子中,能醫死人活白骨江湖中人稱鬼醫不巧正是老夫人大徒兒。想必大家一定如雷貫耳,師傅要是能收了我,鬼醫就成了師傅的徒孫,想想多有面子。」

為了拜師,這回無邪老人可真是狠了心,連自己最疼愛的大弟子都給出賣了。不過,想想還是感覺有些別扭,他堂堂的無邪老人。竟然淪落到了要借自己徒弟的名聲,難道他無邪老人的名號,現在真的這麼不值錢了?

「鬼醫?」

張舒曼眼底閃過一抹驚詫,覺得這個名字好些熟悉,好像在哪听過。

「什麼,你、你是聖手門的醫毒聖手,無邪前輩?」

未等張舒曼理清頭緒,到是溫通立馬就無邪老人的來歷。震驚的倒抽一口涼氣,瞪大了眼楮,一副活見鬼似的傻愣的注視著無邪老人。怎麼也不敢相信,傳說中令人聞風喪膽的醫毒聖手,無邪老人竟然就在眼前。

這可是鬼醫的師尊,醫術跟毒術有多厲害絕不是吹的。

據說在無邪老人未退隱之前,曾有別國的國主想求無邪老人看診。不惜出萬兩黃金,結果去請人的態度太囂張,即使是萬兩黃金相求。無邪老人愣是鳥都沒鳥對方,直接就毒倒了來使,關門送客。

自此,這事傳遍了各國,無邪老人的盛名更是空前絕後。連一國之主都可以不放在眼里,絕對是史無前例。

退隱後,教導出的三位弟子也個個不凡,其中最數大弟子鬼醫跟無邪老人性子最似。一樣的浪蕩不羈,按心情行事,處處惹事生非讓人恨的牙癢癢。卻又忌憚鬼醫的本事,不敢貿然的得罪。

囂張的令人發指,就連朝廷中人也不願去招惹。人都是惜命的,沒人想不明不白的,突然中毒身亡,就連帝皇也不例外。

可是神啊,誰來告訴他,眼前這瘋瘋顛顛。死皮賴臉,纏著主子說要拜師的怪老頭,怎麼可能是傳說中的醫毒聖手無邪老人。簡直是顛覆了溫通的想象,完全形象破滅。

「鬼醫?對了,我想起了來,他不就是弄了化尸粉的人。」翻出記憶,張舒曼也很快便想通了,這鬼醫是何方神聖。

無邪老人,聖手門?

听著溫通的話,再看看溫通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看來這臭老頭的身份也不一般。只是張舒曼還真有些不太相信,這老頑童竟會是鬼醫的師傅。再聯想到,那句徒孫更是讓張舒曼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若是鬼醫知道他有個這麼不靠譜的師傅,眼巴巴的將他給出賣了,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對,就是他,你們知道鬼醫?」

听到張舒曼能精準的說出了化尸粉的事,無邪老人感覺有些被打擊到了。連大徒弟的名號,還研究出來的東西都清楚。為什麼,他堂堂無邪老人,醫毒聖手卻默默無聞,小師傅像是連听都沒听過的樣子。

突然間,讓無邪老人有些不爽,後悔當初怎麼就收了一個這麼逆天的弟子。結果,平時沒見怎麼在身邊孝敬,反倒是青出于藍,把他這個做師傅的打擊的沒臉活。

「知道,當然知道,鬼醫的名號就算不是江湖中人也知曉。不過,前輩您真的是無邪前輩?」

瞪大眼楮盯著無邪老人,溫通還是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的糟老頭,竟會是醫毒聖手,一手開創聖手門的傳奇人物。

「哼,你這小子真沒有眼光,童叟無欺,老夫還用的著拿別人的名號招搖撞騙不成。要不找個時間,我讓人將大徒弟叫來,讓他給大家解釋真假。師傅你相信牌徒兒對不對,求師傅收了我吧,教教我這‘噬心’是怎麼煉制的。還有那可解百毒的聖藥,可不可以給徒兒一顆拿回去好好研究。」

要不是看著在場有這麼多人,老臉豁出不出去,無邪老人真想再給張舒曼給跪了。

看著花招百出,挖空心思想讓她收他為徒的無邪老人。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想到這些天無邪老人表露的一手驚人的下毒手段。還有一次比一次危險的奇毒,加上無邪老人身上不俗的武功,由不得張舒曼不信。

眼前的老頑童,正是鬼醫的師傅,也是江湖中牛鼻叉叉的大人物之一。

「大姐,這位老爺爺很厲害嗎?我可不可以讓他教我武功,學剛剛那種可以飛的本事。」

晶亮的眼楮灼熱的望著無邪老人,三娃眼饞無邪老人剛才那一手漂亮的輕功。原本是可以纏著姐夫學武,可惜現在姐夫不在了。而且在三娃的眼中看來,好像這位老爺爺更厲害。

期待的望著張舒曼,三娃忍不住開口祈求。

三娃突如其來的話讓無邪老人頓時眼楮一亮,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迫不急待的滿口答應下來,又順帶趁火打劫要求道。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只要你大姐收我為徒,只要老夫會的。你想學什麼都行,師傅盛情難卻,你忍心讓一個好學的孩子失望嗎?」

「大姐?」見無邪老人沒有意見,三娃不由的臉上一喜。

「收你為徒不是不可以,不過還有個條件,除了教三娃習武。順便抽空再教府上的眾人也學些拳腳功夫,不求有多厲害,最起碼遇敵能有自保之力,春梅,春雨若是你們想學,也可以一同訓練。」

面對三娃渴望的目光,張舒曼輕嘆了口氣。想了想,覺得並沒有什麼損失,還能白撿了一個便宜的武師。能教出鬼醫這個牛鼻的徒弟,就是給三分認真教,也能讓大家學些本事。

侯元寶還有張順五人的實力還是太差了些,遇上高手只有吃憋的份。想著上次的事,張舒曼忍不住開口要求道。

「師傅,您答應了,太好了。沒問題,都交給徒弟,保證完成師傅交待的任務。就是根廢柴,徒弟也定將大家練成寶鋼。」

驚喜來的太快,讓無邪老人愣怔了一下。隨即狂喜的連連保證,生怕張舒曼反悔似的。

「主子,我們也可以學武?」

春雨沒有想到這樣的事,還有她跟春梅姐姐的一份。也是激動的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的追問了句。

春梅也是欣喜的望著張舒曼,臉上因為高興而染上了一抹薄紅。

「當然,你們是我的貼身丫環,自己能有自保之力,這是好事。不求你們能在危難之際保護主子我。最起碼能自己跑快些,不會讓主子分神反過來保持你們。」

春梅跟還春雨的表現,讓張舒曼記在了心上。

不管是誰,能對她一分好,張舒曼都會十倍的還回去。淡淡的勾唇淺笑,張舒曼認真的道。

「謝主子,我跟春梅姐姐一定不會讓主子失望。好好學武,以後不給主子添亂。」得到肯定的答案,春雨臉上頓時笑開了花,立馬激動的保證。

「好,事情就這麼定下了,這是褪毒丸。可以解你身上的毒,作為獎勵給你二顆。一顆自己服下,另一顆隨便拿去怎麼折騰。」

無邪老人眼中的灼熱,讓張舒曼想不知道他心里在想都什麼都難。收下這老頑童為徒,不管用意何在,也算是半個自己人。張舒曼也不小氣,厚此薄彼。爽快的丟了個瓶子過去,沉聲提醒。

「褪毒丸?謝師傅。」

利落的接住了瓶子,迫不及待的打開一瞧。當鼻間嗅到濃濃的藥香,以無邪老人的眼見,立馬就察覺出這小藥丸的不凡所在。

除了用數十種的極品貴重要,似乎還摻了人血。淡淡的的血腥是騙不了人,微擰了擰眉頭,用力的嗅了嗅,許多藥他居然沒能嗅出成份。這個發現更是讓無邪老人精神一震,望著張舒曼這個小師傅,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如此完美的解毒聖藥,就是無邪老人自己,也無法煉制出來。頂多弄出的解藥,能解一、二種毒便是極限。

人比人氣死人,收了一個天賦驚人的徒弟就有夠憋屈了。沒有想到,在這僻遠的小鎮子里,還藏著一個更厲害的變態。

想到了什麼,無邪老人倒出一顆,含在嘴里。細心的品著,想試出這褪毒丸的用藥成份。可惜還是失望了,這褪毒丸入口即化。無邪老人還未來得及細心品味,這藥丸便自動的化作一股溫熱的暖流涌入體內。

只覺得的全身一松,無邪老人便感覺到了身上的毒已然解了。速度快的讓無邪老人又是一震,古怪的瞄了一眼張舒曼,想膜拜的心思都有了。

這褪毒丸是怎麼煉制的,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褪毒丸所采用的藥,都是難得的極品。那是能品出的老參,還有靈芝這類的常見藥材,恐怕都是百年份以上的極品。至于其他辨別不出的來藥,更是不簡單。

在無邪老人眼中看來,這已經不屬于藥的範疇,而是傳說中的靈藥沒有什麼區別。

想著這些藥,之前都被浪費拿去給人解毒,而且只收取了便宜了百兩、幾十兩不等診金。想想就讓無邪老人一陣肉疼,悔的腸子都青了。這麼好的藥,若是交給聖手門出售,絕對是千金難求。

太敗家了,師傅這是大方,還是不懂這藥的珍貴所在。

「妙,妙妙,實在是太妙了,師傅這藥您是怎麼煉制成的,用了哪幾味藥材?」收斂了復雜的心情,無邪老人忍不住像個好奇寶寶的追問。

「你自己先好好琢磨,實在不懂再問。」

既然給了無邪老人兩顆藥,就是想借機將他打發了。讓他自己去慢慢研究,省的沒事纏她。丟下一句話,張舒曼果然的帶著春梅跟春雨閃人。

腦抽才會早早就答案告訴了無邪老人,讓他再繼續追問下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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