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終于退到了夜總會大門口,到了這里,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你放了我,我不追究。」明少說了句屁話。
「警察來了!」有人叫起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果然,兩輛警車閃著警燈呼嘯而來。
「你們趕緊回去收拾一下!」兵哥大叫道。
曉紅姐急急的往夜總會里面跑,娜娜她們也跟著曉紅姐跑,很多人都開始跑,有客人有小姐,門口看熱鬧的人群一下子少了一大半。
警車到我身後不遠處停了下來,從車里跳下幾個穿警服的人。
在警察還沒下車的時候,我做了一個選擇,我把手里的裁紙刀遠遠的扔了出去!然後推開了明少,我挾持明少是想保護葉子,現在警察都來了,我肯定不能再繼續挾持明少,不然我就有麻煩了。
明少被我推開,伸手模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後轉身朝我看過來。
「你死定了!」明少一字一頓的說了句,臉上浮出一絲冷笑。
我沒理他,我伸手牽住葉子的手︰沒事了,警察來了,我們安全了,葉子。」
葉子趴在我肩膀上哭出來。
「別哭別哭,沒事了,沒事了。」我拍著葉子的背,安慰著。
幾個警察朝我們走過來,我看見明少迎著警察走上去,我想這家伙肯定會先告我一狀,我也得辯解啊,我趕緊拉著葉子也朝警察走過去。
明少跟當先一個警察說了兩句,然後回頭指了一下我,我加快了腳步,不能讓惡人先告狀了!
「警察同志,我要報案!」我想都沒想,直接沖著警察叫道。
「是他嗎?」明少跟在一個警察身邊,那個警察扭頭問了句。
「就是他。♀」明少看著我,又笑了笑,我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對,但是哪里不對,我也說不上來,就感覺明少笑的有點古怪。
問明少話的警察走上來,看都沒看我,直接把我的胳膊一扭,然後「 嚓」一聲,我手腕上一涼,一副噌亮的手銬就到了我的手腕上。
「哎!警察同志,你搞錯了!」我驚出了一身冷汗。
「沒錯,就是你。」這個警察朝我瞟了一眼,嘴角翹了翹,這個警察方臉闊鼻,四十來歲的樣子,身上的警服是正式的有警餃編號的。
「許哥,我姐夫呢?」明少邊說邊拿出一顆煙,讓給銬我的警察。
姓許的警察很自然的伸手接了,然後笑道︰「你姐夫哪能來,他要來了,還不被你氣死啊。」
我的心一直往下墜,拔涼拔涼的,明少很明顯跟這個警察有關系,听他們的對話關系還挺深,明少口中的姐夫又是什麼人?我忽然明白了明少的笑。
這時候兵哥也走了過來,兵哥笑著跟這個警察打招呼︰「許哥,您怎麼來了。」兵哥說話的時候微微彎著腰。
許姓警察沒有理會兵哥,而是點上煙抽了一口,側過頭跟身邊另一個年輕的小警察說道︰「把這兩個人帶回所里去,交給老廖。」
「兵哥!」我急了,掙扎著沖兵哥就叫了一聲。
我知道我麻煩了,這個姓許的警察啥都沒問,一來就銬我,我就知道我撞鬼了。但是我沒想法到警察居然還要把葉子也帶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叫兵哥,或許剛才兵哥和這個警察也打了招呼,我下意識的覺得兵哥能幫我吧。
「你認識?」許哥不陰不陽的看著兵哥問了句。
我一直注視著兵哥,我看見兵哥的臉色變的很不自然,不過一直也沒朝我看。
「許哥,我怎麼跟老廖說呢?」這時候小警察問了一句。♀
「啥都別說,等我回來。」許哥咳嗽一聲,很隨意的說了句。
「走吧,走吧。」這時候小警察就抓著我朝警車那邊走。而葉子這時候也被兩個協警壓著往另一輛警車走。
「哥!「葉子扭頭朝我喊。
「別怕,葉子……!」我只匆匆喊出這句話,就被按著腦袋塞進警車里了。
「老實點!」小警察拍了我的頭一下,因為我還在掙扎著往車窗上湊,我想看看葉子怎麼樣了。
「那個女孩有病,你們別打她。」我沖小警察叫了一聲。
「顧著你自己吧。」小警察嗤笑一聲,然後沖駕駛坐上的一個協警說了句︰「回所里。」
「小莫,許哥不回嗎?」協警問了一聲。
「哪那麼多問題。」小莫皺眉說了句。
兩輛警車掉頭往回開,我從車窗上看見許哥摟著兵哥的肩膀正往夜總會里面走,明少也跟在他們身邊。
「為什麼抓我?」我又叫。
「你自己做了什麼不知道嗎?」小警察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你們這樣的小混混,我們哪天不抓幾個!哪那麼多問題!」小警察說著又在我頭上拍了一下。
我這時候其實又慌又怕,我手被銬著,人也在警車里,我哪見過這陣仗啊,我頭都是懵的,渾身止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我又擔心葉子,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警車直接開進了派出所,進派出所大門的時候,車燈照亮了大門上的國徽,我下意識的縮了一子。
警車一停,小警察拉著我鑽出了車子,然後沖著開車的協警說了句︰「把人給老廖送去,就說許哥說的,等他回來再弄。」說完小警察也不看我,徑直走了。
我舉目四顧,沒看見另一輛警車,我這輛警車是先回來的,不知道為什麼葉子那輛警車沒有回來。
「葉子呢?那個女孩子呢?你們把她弄哪去了?」我急忙就問抓著我胳膊的協警。
「沒事,沒事,別咋呼,他們買宵夜去了,一會就回來了。」這個協警在我心里馬上就和好人劃了等號,我特意看了他一眼,這個協警長的比較忠厚,眉心處有一顆綠豆大的黑痣。
「跟我來吧。」我暫且就叫他痣哥吧,痣哥拉了我一下。
我跟著痣哥走,邊走我就邊問︰「為什麼抓我,我犯啥事了?」其實我心里依稀知道,但是我還抱著一點僥幸心理,想听痣哥告訴我。
「你真傻還是裝傻。」痣哥看我一眼,然後放低了聲音說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小伙子,好自為之吧。」痣哥搖了搖頭。
「大哥,我得罪誰了?明少嗎?」我馬上又問了一句。
「你自己都知道,還問我干啥。」痣哥證實了我的猜測。這時候我們就走到了一間窗戶亮著燈的房門前。
痣哥敲了敲門︰「老廖,在嗎?」
門隨聲就開了,門里站著一個人,這個人四十多歲的年紀,臉上的皺紋比較深,臉膛很黑。
「等你們半天了,小莫呢?」老廖問道。
「小莫沒過來,應該去休息室了吧。」痣哥笑道。
老廖點點頭,然後看我一眼︰「就是他?」
「對,還有一個女的,在小馬的車上,他們順路買宵夜去了,等會我來叫你。」痣哥笑道。
「行,你先去吧。」老廖也笑了笑。
痣哥走了,老廖拉著我進了門。
這個房間很空,就一張桌子,桌子對面擺著一張椅子,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牆上寫著幾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老廖給我打開了一只手上的銬子,然後說︰「把你身上的手機,鑰匙,錢包,都交出來。」
我把手伸到口袋里,我掏出來鑰匙和錢包,但是我沒有找到我的手機,我也記不得它在哪里了,我把鑰匙和錢包放在了桌子上。
「手機呢?」老廖問。
「丟了。」我說。
老廖伸手在我身上模了一遍,然後拉著手銬把我帶到牆邊,然後把那半個手銬穿過牆上的一根鋼管,再把我又重新銬好,這樣我的雙手就被銬在了這根鋼管上。
手銬扣的位置比較惡心,不上不下的,我只能彎腰站著,想蹲著又蹲不下去,我感覺這根鋼管就是故意放在這個位置的。
老廖銬完了我,又把我放在桌子上的東西都裝在一個塑料袋里,拿著塑料袋轉身朝門外走。
「喂,你們什麼意思啊!好歹給我句話吧?」我沖老廖叫。
老廖理都沒理我,頭也不回的就關了門出去了。
我吊著胳膊彎腰站著,沒一會就難受的不行,我開始還喊了幾嗓子,但沒一會兒,就懶得喊了,都沒人管我的,我也怕把他們喊煩了,過來揍我。
我知道他們是故意整我,那個明少跟派出所肯定有關系的,我算是倒霉了。
因為姿勢太難受,我簡直覺得度日如年,他們不會就這麼銬我一晚上吧。
「老廖!」外面有人在叫。
我听見隔壁房間門開的聲音,然後老廖的聲音傳過來︰「回來了。」
「去吃點。」有人笑著說。
「好。」老廖應了一聲。
「葉子!」我張嘴大叫了一聲,他們買宵夜回來了,那葉子應該跟著也到了才對。
但我沒听到葉子回答我,我的門到是開了,一個很凶的陌生協警指著我罵︰「大晚上的你嚎喪呢!你再鬼叫,老子就給你松松皮!」協警說完又狠狠關上了門。
「葉子怎麼不在?」我很著急,但也不敢再叫了。
門外傳來幾聲斷續的說話聲,跟著就是關門的聲音,再然後就沒了聲音,顯然他們都走了。
我用力晃了晃手銬,很結實,除非我的手斷掉,不然根本別想掙月兌,絕望的情緒開始在我腦子里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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