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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威風的門房

馬虞簡略地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沈小姐听了也皺起眉頭,雖然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可馬虞這個朋友仿制太上皇的玉璽,這個真是殺頭大罪。而且這件事有御批就不好辦啊!

馬虞也知道這件事翻案幾乎不可能,和沈小姐也不是很熟,他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忙說道︰「沈小姐,太為難就算了!」

看到演技精湛的老騙子臉上那一絲失望,沈小姐卻沒有一口回絕,她苦笑道︰「我跟那龐大人倒是有些淵源,要不我去試一試,但是我可不敢打包票他會答應什麼!」

這句話又勾起馬虞一絲希望,現在他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為了救朋友,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都會去試試。

「多謝沈小姐了!沈小姐這份恩情馬虞謹記了!」馬虞立時站起身來,深鞠一躬表示謝意。

看到老騙子這麼鄭重地感謝,沈小姐有點局促不安了,既然答應幫人了,那就事不宜遲,盡早去做,現在她也顧及不了隱諱自己的行蹤了。她突然轉頭對葉天道︰「表哥,不如咱們一會去府衙拜會龐大人,你看可好!」

「啊?」葉天猛然听見這個邀請,有點反應不過來,這個可是你自己答應去幫忙的事,扯上我干嘛呢?

可是看到老騙子在一旁期待的眼神,他只能點頭道︰「好啊,我陪你去!」其實他是擔心,龐胖子雖然在嘉興,但保不齊老跑臨安,說不定和吏部侍郎很熟,到時自己這個吏部侍郎家公子的身份就容易穿幫了!

這時,吳坤帶著曖昧的笑容,用那種怪異的眼神看著面前這年輕般配的一對,娶妻要如此,夫復何哉呀!

看到幾十歲的吳坤那絲曖昧的笑容,葉天立時感覺頭大了!這個老小子,心理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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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沈小姐和葉天就坐著吳家馬車前往府衙,看著面前美艷如仙的沈小姐,吹氣如麝,淡淡地幽香彌漫在馬車內,馬車里籠罩著一股曖昧的氣息,葉天咽了咽口水,這個沈小姐怎麼穿回女裝,殺傷力就這麼大呢?應該是自己久不近的緣故,免疫力下降了!慚愧!慚愧!哪天一定要鼓動吳老板請自己去逛一趟青樓才行了。

「張表哥,你是不是擔心被龐大人看穿你的假身份?」沈小姐也有點局促,這次連丫鬟巧雲也沒帶,就和葉天兩人徑直奔往府衙,如今同坐一車,看到葉天般的小眼楮盯著自己,也微覺不適應,急忙找個話題分散小騙子色迷迷的眼神。

這句話一下把葉天從自我批評中拉回現實,這位沈小姐真是極其聰明,自己在飯桌上那點心思居然也沒逃過她的眼楮。一會一定要從龐胖子那兒好好探听一下,看看這個沈小姐到底是哪個官宦家庭出來的,這可不是養的閨女,簡直是養了一個人精嘛!

「嗯,龐胖子應該熟悉臨安官場,說不定見過張挺呢!」葉天確實一直有這個擔憂。這個沈女不拉著老騙子,非拽著自己一塊過來,一點都不擔心會穿幫,人雖然聰明,但做事還是簡單點,思慮不夠周詳!

「其實龐大人臨安跑得少,而且跟吏部侍郎張武吉關系一般,他應該沒有見過張公子了!」沈小姐解釋道,龐無舉是自己父親的門生,和張武吉關系很僵,彼此根本不來往,所以沒有機會認識張武吉的兒子,這一點她十分了解。

听到這個解釋,葉天又知道自己低估這個沈女,她已經把這些細節考慮得十分清楚,這才敢邀請自己一塊去見龐胖子,自己還是把她想簡單了,沈女不簡單啊!

很快馬車到了府衙,二人下車,就往府衙門口走去。

「干什麼的?府衙大門是你們隨便進的嗎?」府衙門口站著八個衙役,都手按刀柄,威風凜凜,為首一人叫魯如山,本是嘉興府魯提轄的佷子。這兩位年輕人氣質不凡,但是敢跨門就進的,在嘉興府倒是很少遇見!平常誰想進這個門,都得給哥幾個孝敬幾兩銀子,所以這門房值守油水不少,後台不硬的衙役可站不到這府衙大門。

沈小姐見一個小小衙役攔住自己,眉頭一皺,不過平時還真沒獨自去過衙門,自然也不知道要送點銀子才能進去的規矩。

一見魯如山威風凜凜的樣子,那只攔人的手伸出來在那愣著,葉天立馬明白這個粗壯的老兄什麼意思了?要小費嘛!

不過難得看見沈小姐吃癟,他嘴角帶著壞笑,決心再讓沈小姐吃點苦頭,所以他上前大咧咧地說道︰「我們去見龐大人!」根本就不理會給這位老兄小費的事情。

「府衙沒有龐大人!」魯如山見這二位太不懂事,立馬回絕道,府衙里倒是只有一位龐大人,但這位龐大人可是嘉興府一把手,一般人可夠不上這位龐大人,眼前這二位,雖然那位女子貌美如仙,但是太年輕,跟龐大人肯定靠不上關系,就算有心來巴結龐大人,怎麼也得跟哥幾個意思意思才行啊!

見這位衙役一再刁難,沈小姐很是不爽,她臉色一沉道︰「龐無舉不在這府衙辦公嗎?」

听到面前這位貌美女子敢直呼龐大人的姓名,魯如山就火了,龐大人那是誰啊?整個嘉興府還從來沒听見過有人敢直呼龐大人名諱的。

「滾,要不我不客氣了!」一旦涉及到一把手的官威,魯如山差點拔刀面對美女,這時是一點憐花惜玉的感覺也沒有了。

「你……你……」沈小姐氣得說不出話來,可能從來沒有受過這種侮辱,頓時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見到沈小姐快要淚花花的樣子,葉天也不忍心了,他跨前一步道︰「這位兄弟,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去稟報,要不一會就該你好受了!」

說這句話時,他是語氣威嚴,渾身散發出一股逼人氣勢!

「龐大人是你們想見就見的嘛!……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見葉天氣勢凜然,魯如山心虛了,這位公子的架勢,好像真有點來頭,他哪知道有來頭的就是他得罪的那位女子,而這位公子只是狐假虎威而已。

葉天又露出那絲壞笑道︰「這位就是沈小姐!」說完他一指旁邊撅著嘴的沈女,這時沈女見葉天出面,心情好點了,這種事情本就該男人出面,這個小騙子存心讓自己難堪一下,回頭再找他算賬。

「哪位沈小姐?」魯如山口氣逐漸軟了下來,可伸出來的手還在那愣著,你這位公子太不懂事了,隨便給點銀子,我也不會硬頂著了,讓大家都難受,何苦呢?他在心里埋怨這位嘴角帶著壞笑的公子。

「這位沈小姐……」葉天扭頭看著沈女,我還真不知道你的芳名,怎麼介紹你呀?可是看到沈女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也不好多問了,「這位沈小姐就是你們龐大人正在尋找的那位!」

這一句話一下點醒了魯如山,如今府衙里早都傳開了,龐大人親自下令,滿嘉興城找兩位姓沈的女子。

魯如山深吸一口氣,我的媽呀,這次可能犯了嚴重的錯誤!他一直伸著的那只手終于飛速地收回了,如果面前這位就是龐大人要找的那位沈小姐,她跟龐大人關系不淺啊!

「二位稍等!我先去稟報!」看到沈小姐還是一副紅眼欲哭的樣子,魯如山感覺頭有點大了,這下好像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說完他一溜煙地進了府衙去傳信。

剩下的幾位衙役站立一旁,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魯如山平時猖狂,不平均分銀子,這下捅了馬蜂窩,其余幾位都暗自等著看他的笑話。

過了一會,從府衙里涌出一群人,那群人里為首的就是龐大人,後面跟著王延平和一些官吏,門口站立的那些衙役都看傻了,這可是府衙開衙以來從沒有出現過的架勢,這位沈小姐什麼來頭?龐大人可從來不會親自出來迎接人的?而這時門房魯如山縮在最後面,根本就不敢抬頭了。

龐無舉見到沈小姐,很親熱地打招呼︰「賢佷女呀,你也真是,都到了嘉興府了,也不來看看叔叔我,還害得我到處去找你!」

听見龐大人這十分親熱的話,魯如山更是恨不得把頭藏起來,自己可是差點把這沈小姐轟出去了。現在他嚇得躲在人群後面,閃避著那二位公子小姐的眼神,心想你們趕緊進去就萬事大吉了,可別提我攔住你們這事。

沈小姐這時恢復了平靜,笑道︰「龐叔叔,我是怕你公務繁忙,可不敢隨便打擾你!」

龐無舉滿臉堆笑道︰「現在來了就好,我一直想跟賢佷女聊聊,咱們先進內堂敘話!」

旁邊葉天卻對這個龐胖子沒有什麼好感,收了錢不辦事的主兒,太沒信義!更讓人可氣的是,看都不看一眼我這個玉樹臨風的公子?一聲招呼也不打,太沒禮貌了。

這時他看到嚇得縮在人群後面的魯如山,心里暗笑,得拿這小子出出這口氣了。他過去攔住龐無舉道︰「龐大人,我們現在還不能進去呢?」

龐無舉這時才注意到葉天,這位應該是跟著沈小姐一塊過來的,他忙問道︰「這位是……?」

沈小姐介紹道︰「這位是張挺公子!」她沒有詳細介紹葉天的身份,畢竟現在門口人多嘴雜,小騙子的身份容易露餡!

見沈小姐的介紹,龐無舉畢竟是久在官場,八面玲瓏慣了,一下明白了,這位張公子身份特殊,咦,好像恩師在信里提到過一位張公子,信里說到準備把沈小姐許配給吏部侍郎張武吉家的公子,所以沈小姐就是為了逃婚才離開臨安的。不過恩師怎麼舍得把自己的千金許配給吏部侍郎家,他有點沒想明白,張武吉一直和恩師合不來,怎麼突然想起和他聯姻來了。

這位張公子會不會是信里提到的張公子呢?如果是,那就更奇怪了,沈小姐怎麼又和張公子混在一塊了呢,看二人關系很密切呀?不過眼下不是了解這些疑問的地方,他見葉天嘴角那絲壞笑,疑惑地問道︰「張公子,何出此問呀?」

葉天一指縮在人群後面的魯如山,笑道︰「這位兄弟說不讓我們進去的,所以我們可不敢進去!」怎麼也得幫沈小姐出口氣呀!

見到葉天指著自己,眾人目光齊聚自己身上,魯如山頓時汗流浹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見魯如山一副衙役打扮,龐無舉立馬明白怎麼回事,這些衙役要點過門銀子的行徑他是了解的,可是對沈小姐也敢伸手那就是不識抬舉了。

他冷哼一聲道︰「王大人,這些衙役的行為有點過分了!」平時這些衙役都是通判王延平管理的,這種小小衙役,還用不著自己處理。

王延平一直站在龐大人的身後,見龐大人的臉色變了,心里顫了一下,本來就對魯如山一肚子氣,自己費盡心思滿城尋找這位沈小姐,本就是為了討好一把手,現在沈小姐親自上門了,你不說提前告訴自己,讓自己錯失了一個討好一把手的機會,還居然敢把人給攔在門外,這個魯如山確實可氣,他忙笑道︰「龐大人,二位貴客息怒,這個衙役回頭我就安排他涮馬桶去!」

葉天微笑點頭道︰「這還差不多!龐大人,咱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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