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能感覺手術很順利，因為沒有任何感覺，一點疼痛都沒有。
剛剛，她得知自己懷孕了，可前後不到半小時，她又立即失去。一時間，她一片茫然，甚至不清楚這是怎麼發生的。
「好了，想不想吃點什麼，我讓人送過來。」
她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表情木愣空洞，甚至還微微有幾分發呆。
「妮妮。」溫瑾陽去握她的手，發現她的手一片冰冷，「沒事了，妮妮。」
終于，她的眼角滑出來一滴淚來︰「瑾陽，你騙了我對不對？」
「什麼騙了你？」溫瑾陽將她的手放在手術煨著，「喝杯牛女乃好不好？」
「如果是宮外孕手術，不會這麼快的，我做的就是流產手術。」她眼眶凝著淚，「你騙了我。」
「你打了麻醉藥，當然覺得快。」她可知道，他就在外面等的那不到十分鐘，就好像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只有十五分鐘。」她指了指牆上的鐘，「只有十五分鐘，瑾陽。我做的就是流產手術，你騙了我。」
溫瑾陽看看那鐘，再轉頭看她，一時間無言對以對。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那也是你的孩子啊！」慕婉含著眼淚控訴，「為什麼要這樣？瑾陽，你怎麼能這麼殘忍的就不要我們的孩子。」
「因為這世上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溫瑾陽握緊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妮妮，我不能忍受失去你，只要能讓你好好活著，我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能放棄。」
慕婉泣不成聲，看著男人。她看到男人眼眸中的傷痛，之前他一直想讓她懷上孩子，他一直想再要一個。她知道，不要這個孩子他比誰更難過。
她不由的伸出來，摟住了男人的脖子，在他懷里痛苦。
「好了，不傷心了，醫生也說了，你的身體不能懷孕。」否則，他也不可能這麼快的讓她拿掉孩子。美國的法律，對墮胎有嚴格的控制。
「其實我好想，好想再為你生一個孩子，我想要個女兒。如果我有個女兒，我一定會讓她做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她會穿漂亮的衣服，有最美好的童年，能得到所有人的寵愛。瑾陽，我真的很想要。」她在他懷里抽泣著，控制不住的傷心。♀
「會有的。」他捧著她的臉，吻去她的淚水，「你的病會好起來，等你好起來之後我們再要孩子，你想生多少咱們就生多少。」
她哭出來，再次抱緊他。
到底還是剛拿掉孩子，醫生都認為可以讓她休養幾天再做手術。溫瑾陽天天都守在醫院，醫生的每次討論會議他都會參加，他又請來了德國的一位專家一起會診。
這次手術共9個醫生，個個都是可以獨檔一面的權威。溫瑾陽的要求只有一個，就是不能有差錯，所以他允許有一點意外。
在手術的前一天，高和柴露帶著小老虎來了。
慕婉完全沒有想到，溫瑾陽竟讓媽跟和叔把小老虎帶來了。
「他也大了，應該知道自己的媽媽面對什麼，他也應該跟我們一起面對。」溫瑾陽這麼說。
小老虎倒是似懂非懂的，拿出自己畫好的畫︰「媽麻，這是送給你的。」
慕婉看著兒子畫的畫，有爸爸，有媽媽，中間還有一個小小的他。後面還畫了一個小小的房子，漂亮的院子開滿了向日葵。
她的眼淚涌出來，不由的伸出手抱住兒子。
「媽麻，你不喜歡嗎？」小老虎看到媽麻哭了，小手忙去給她抹眼淚。
「媽麻很喜歡。」她親親兒子，「謝謝你，兒子。」
「媽麻，不哭。爸拔說媽麻生了病，但是我們都為給媽麻加油，媽麻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小老虎非常堅定的說道。
「恩，媽麻一定不會讓小老虎失望。」她也親了兒子一口說道。
溫瑾陽和柴露在旁邊看著，大家雖然都擔心，都露出笑容。他們對這次的手術還是有信心的，而且也相信慕婉不會有事的。
到了晚上，溫瑾陽將母親和高和送出醫院，讓他們帶著小老虎先去住酒，他則在醫院守著慕婉。
等他回去，發現慕婉在電話。
他進來時，她正好結束了電話。
「給誰打電話？」他過去半摟著她問道。
慕婉很自然的靠在他的肩頭︰「然然，她不能過來，所以打電話來。」
「明天要手術，今天早點休息。」他讓她躺下，從她的手里拿走了手機。
「今天晚上你陪我睡，好不好？」她拉著他的手，每每他都睡旁邊那可以當場的沙發，今天她想睡他的懷里。再說了，這床也挺大的，睡兩個人綽綽有余。
「好。」他月兌掉了外套，側躺到她身邊。當她很自然的移到他懷里，他輕輕的擁住，按掉了房間的燈，只留下牆上的壁燈。
「瑾陽……」
「嗯？」
「我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
「好，你說。」
「要是我明天手術失敗了，或者我真的離開了，你傷心的時間不許超過三個月，好不好？」她說這話的時候，都不敢抬頭看他的眼楮。
溫瑾陽的身體明顯一僵，將她微微的擁緊了一些︰「我不會讓那樣的情況發生。」
「我是說如果，你答應我。」
「沒有如果。」他不接受如果，「好了，妮妮，不許胡思亂想。你明天的手術一定會順順利利的，快睡吧！」
「可是我睡不著，你給我唱歌吧！」她想起了他的那首卡薩布蘭卡，嘴角露出微笑來。
「好。」他輕輕的哼唱起卡薩布蘭卡，手輕拍她的背，像是在哄她睡覺。
「瑾陽，如果我真的死了，將來你踫到更好的女孩子，也不要完全將我忘了，好不好？」慕婉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就 出這麼一句話。
溫瑾陽聲音一頓，卻說道︰「不，如果你真的敢棄我而去，我一定把你忘的干干淨淨，然後娶一堆女人，環肥燕瘦，個個都比你美貌。將來我死了，我就帶著那一堆女人去見你，再也不原諒你。」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