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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在香山有一棟房子,你今晚要不要住過去?」

剛剛結束一切手續,听到蕭牧突然說出這麼一句,顧依晨有些為難地看了看他攥在自己手臂上的大手,

他白皙干淨的手指依舊如舊時那般的修長而好看,她只輕輕地扭動了一下手腕從他的大掌下掙月兌出來,又略有顧忌地看了一眼室內的陸經理和白律師,淡淡地開口,帶了一絲懇求,「蕭總——」

蕭牧頓時明白她眸中的意思,揮了揮手,示意那二人先行離開。舒愨鵡

陸經理和白律師便恭恭敬敬地對他行了個禮,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兩人面前。

蕭牧隨後伸手關上房間的門,上前一步,又扳過顧依晨側轉的身子,與她抵足而立,他高大而略嫌清瘦的身體在她額前覆下一片灰暗的陰影,一種久違而又熟悉的屬于男姓的清新氣息,頓時緊緊地包裹住她縴細贏弱的嬌~軀……

顧仍晨微微斂下美眸,默默地退後了一步,就听見耳邊傳來男人沉穩的聲線,

「晨晨,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你既然決定要離婚,就不方便再回那個家了,對不對?我是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吧?你一定還沒有告訴伯父、伯母你要離婚的事,否則,你的手機不會這樣平靜。」

顧依晨怔怔地抬頭,不得不承認這個青梅竹馬的玩伴兒真的是很懂她的心思。

「我知道,你是不想讓伯父、伯母擔心,可他們還不知道這件事,你突然跑回家,只會增加他們的困擾而已。況且,你知道,我並不住在香山的房子里面。你不需要這樣緊張。」

他溫厚的大掌落在了她單薄的雙肩上,緊緊地有力地握在上面,仿佛想要將自己體內的溫暖和力量,潺潺不息地輸入她的身體里,他依舊是那個疼愛她而又一向對她體貼有加的大哥哥。

從小他就是這樣,即便很多時候,他的心里並不認同她的做法,卻仍然願意默默地守在她的身邊,無條件地支持她的決定。

顧依晨微微地紅了眼,啞著聲音,說了一句,「蕭牧,謝謝你……」

謝謝你還願意這樣守護我、幫助我,謝謝你肯義無反顧地借給我這麼大一筆錢,謝謝你成全了我想守住顧氏的願望。

*

顧依晨最後還是讓蕭牧把她送回了顧家。她的娘家回門之行還得等過了今晚才算是正式結束,她也還沒有跟霍天遠正式地提出離婚。

事情總得一件一件地做完,才不致于臨頭亂了陣腳。

銀灰色的保捷車停在顧宅大門外,顧依晨伸手去推車門時,蕭牧又拽住了她一只胳膊,深深地看著她,清雋的面容上寫著明顯的擔心,「晨晨,我今晚能不能也住在你家?」

他是真的不想就這樣放她走,他擔心霍天遠又會使了什麼手段逼她回心轉意,他害怕她又再次從掌心里飛走。

顧依晨俏白的小臉上不覺飛上幾朵緋色的紅暈,訕訕地道,「不能……我爸媽會誤會的……」

低柔的嗓音,嬌不勝羞的表情。還是他記憶中的那個清純可愛的小女孩。

蕭牧終于還是發現了她沒有改變的地方,不自覺地探出一只手,以溫熱的指月復輕輕地揉拭過她粉白的臉頰,啞聲,不滿地咕噥了一句,「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要這樣懲罰我?」

他懊惱的聲音,卻讓顧依晨驀地黯沉了小臉,推開男人的大手,冷冷地說了一句,「其實,我還想問你一句,上次你說要我讓出梅溪的產權,為什麼後來沒有下文了?你媽真的願意放手了嗎?」

蕭牧收回雙臂,眷念濃郁的面容也漸漸地生出幾分幽暗,「我病了一場,後來,我媽就沒有再跟我提過這件事。雖然,我知道她心里在埋怨我,可是,晨晨,只要是我決定了的事,我媽最後也是阻攔不了我的,你不用擔心。」

顧依晨隱約地窺出,他們母子之間的關系最近似乎不太融洽?

又漠然地道,「我沒有資格過問你的家事,但是,我想,今天下午你借錢給我的事,最好還是告訴她一聲吧!你知道,顧氏的現狀禁不起一絲風吹雨打。」

說完,她便毅然推開車門,只留給蕭牧一個無限迷戀的美麗背影……

——她說,顧氏

的現狀經不起一絲風吹雨打。

可是,顧依晨,經不起風吹雨打的,又豈止只是顧氏?你難道不知道嗎?但凡是你想要的,我蕭牧都會不顧一切地滿足你。

可是,顧依晨,我的心也已經遍體鱗傷,你什麼時候才會回過頭來幫我治愈?

透過半敞開的車窗,蕭牧在原地怔怔地看著,顧宅那扇厚重的混合金屬大門一點一點地閉合之後,才慢慢地啟動引擎,不疾不徐地駛離顧宅……

*

顧依晨回到顧家的時候,顧太太已經炖好了一鍋香噴噴的雞湯。看見女兒從門外走進來,一邊低著頭換著拖鞋,一邊朝著屋里喊,「爸、媽,我回來了!」

顧太太放下手里的湯煲,笑眯眯地睨了女兒一眼,「餓了吧?快去洗個手,過來吃飯。」

顧依晨答應了一聲,放好換下的中跟小牛皮短靴,往家里面走——

客廳里的電視在開著,音量隱約傳進顧依晨的耳朵里,是顧董事長嘴上常念叨的財經報道,只見他時不時地看一眼熒幕上的數據,又卡著一付黑框眼鏡在翻閱著報紙上的報道。

察覺到女兒的身影從身後挨近了過來,又伸手摘下眼鏡,目光混沌地看了她一眼,「回來了?公司的一切還好吧?」

顧依晨安撫性地說一切都挺好的。

顧董事長便咂巴著嘴角,又扭回頭去,繼續研究他的財經大作。

顧依晨正要上樓,顧董事長卻突然回頭問了一句,「天遠呢?怎麼沒一起回來?」

顧依晨抬腿的動作在半空中僵滯了片刻,忙推說霍天遠手頭上還有點事要忙,一會兒忙完就回來。

顧董事長模擬兩可地「唔」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顧依晨推開~房門進了自己的臥室,丟開手里的公事包,便取出手機來給霍天遠打電話——

正如蕭牧所說的,她不想讓父母為自己擔心。

顧太太一生只知道圍著丈夫的喜怒哀樂打轉,顧董事長經歷過上次的破產危機後,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她實在不想再把這個雪上加霜的消息告訴他們。

至少,短期之內,她不想讓父母為此愁眉不展、惴惴不安。

電話響了好一陣,電波那端的男人才接听,「嗯。」

簡短沉健的聲調,仿佛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

顧依晨輕抿嘴角,冷冷地笑了笑,「…………」

直至男人察覺有異,提高了音量問了一句,「什麼事?」

顧依晨才斂起唇邊的冷笑,淡淡地問道,「你今晚什麼時候過來我家?我媽已經做好晚飯了。」

電話里的男人沉默了一下,顧依晨听到,他那邊似乎是有什麼異響?

男人像是從什麼地方月兌身,又遠離了一段距離,才對她說,「你跟爸媽說,我今晚要在公司加班,明早我再去接你回家。」

……

顧依晨沒有再問下去。這樣也好。今晚共處一室的難堪也可以免去了。

下樓,把他要加班的消息轉告了餐桌上的父母。

顧太太放下手中的筷子,就心疼地嘀咕道,「這事業做得太大了也不好,連一口熱菜熱飯都吃不上。」

顧董事長涼涼地看了顧太太一眼,「你現在才知道,你以前有多不懂事?」挾了一塊魚放進嘴里,一付受了委屈的樣子。

顧太太的臉色變得有些訕訕的,睨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又抬起頭來,看著對面而坐的女兒說,「我去廚房把飯菜分一份出來,裝在保溫盒里,一會兒讓彩姐送去給天遠。這麼冷的天,他要好好吃飯才行。」

彩姐在後院吃完自己的飯回到廚房,正好听到顧太太的話,連忙就說,「那我現在就去,免得餓著姑爺了!」

顧董事長看看一屋子的女人,沉沉地說了一句,「還是讓晨晨去吧!都已經嫁作別人的太太了,總該盡一點義務才是。」

顧太太心疼女兒,遲疑地還想勸阻,「可是,晨晨懷著身孕呢!外面

又天黑了……」

顧董事長嗓音格外的低沉,「就算再辛苦,太太關心丈夫也是應該的。」

父親難得說這樣意味深長的話,顧依晨也不好爭辯。

吃完飯後,提了顧太太準備好的保溫盒,就神色匆匆地出了門。

父親的車子被她開去送修了,顧依晨走出顧家才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吩咐司機送她到霍氏大廈。

大概過了十分鐘,車子抵達霍氏,她付了車資,下來才感覺到,夜里刮起的這一陣風涼嗖嗖地,凍得小臉冰冷,鼻子都異樣的通紅。

她搭了電梯直接上了88樓,樓道里果然一片燈光大亮的情景。

她走到總裁室的門外輕輕地敲了敲門,沒有听到有人答應,便逕自推開了門,磅礡氣派的辦公室里卻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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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票171啊,乃們今天是不想要看加更了麼?再投來9張,我就讓牧哥哥離霍太太遠一點可好?o(n_n)o~。蕭總你不要瞪我啊,是親們不想看見你,我也木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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