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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你母妃本是兩情相悅,你母妃生性善良,並不會與人結怨,這些年來朕無時無刻不想著她,知道你還活著對朕來說比任何事都重要,所以只要是你想做的,朕一定會支持你,更何況是替她報仇。」皇上說這話時眼中騰起一股怒火。

「父皇,我一定不會讓你和母妃失望的。」拓月咬了咬牙說道。

「好。」皇上拍了拍拓月的肩,「還有,朕希望你多為自己打算打算,畢竟你是皇族中人,在朝中也需要些權貴的支持,也好為將來鋪路。」

「父皇的意思是……」拓月狐疑的看著皇上。

「拋開有些人的所作所為不說,你和紫陽他們都是朕的兒子,朕更願意將這江山交在能打理它的人手中,紫陽的手段太像他母後,有的時候狠厲陰險,如果他成了未來的皇帝,未必會對商月國的江山和百姓有好處。」

拓月微微抿著嘴,並未說話。

「朕知道你無心皇位,但是你要知道就算是你想報仇,也要有所打算吧?」皇上長出了口氣,「除了琉歌,你還需要更多的人幫你。」

「父皇的意思,我明白了。」拓月點了點頭,「我答應父皇,會認真考慮的。」

「好。」皇上見拓月明白事理這才放心,「你也回去吧,多想想朕說的話。」

「兒臣告退。」拓月一施禮轉身離開了長生殿。

出得殿外,拓月卻並沒有見到雨蕭,他叫來一旁的宮女,「三皇子妃呢?」

「三皇子妃剛剛出來就走了。」

拓月皺了皺眉,他邁步朝著宮門的方向而去,果然在快到正殿的時候,看到了遠處的雨蕭,她似乎有些辛苦,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挪動一小點距離,拓月站在後面看著她,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該上前去。

而此刻,對雨蕭而言,身體的疼痛根本趕不上心痛,確切的說,更多的是心涼。她沒有想到在皇上的責難面前,拓月竟然真的絲毫都不替自己解釋,連他都不願相信自己跟莫驚雲之間是清白的了嗎?

雨蕭心中委屈,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回皇子府,眼下只想離開皇宮,一個人好好靜一靜,但是身體卻越來越沉。

就在離宮門很近的時候,雨蕭終于失去了氣力,她腿一軟跪在地上,雨蕭以手撐著身子,勉強不讓自己摔倒。

這時,面前忽然出現一只手,抬頭時她正看到站在面前的拓月。

「回府吧。」拓月嘆了口氣,听不出任何情緒。

雨蕭遲疑的看著他,又看向他伸出的手,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其實,我真的不知道……」

「不用解釋了。」拓月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不想再提了。」

雨蕭微微蹙眉,可是身體的疼痛卻讓她無法集中精神,剛剛折騰了那麼久,又在長生殿站著听皇上訓話,眼下她的意志力已經到了極限。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摔倒時,拓月單膝跪地,將她攬入懷中,二話不說將她抱起朝著宮門外而去。馬車上拓月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閉目坐著,雨蕭微微蜷縮在車內,心亂如麻……

當閑影知道皇上跟拓月所說的話時,月兌口而出,「你想做皇帝嗎?你若想,我赴湯蹈火都會幫你。」

「你覺得我應該想嗎?」拓月猶豫了下,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你若是不能當皇帝,就沒辦法將皇後一脈一網打盡,而且皇上說得對,商月國的江山與其落在商紫陽手中,不如你取而代之,我相信你一定會是個好皇帝。」閑影拍了拍拓月,「我們是兄弟,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為你豁出性命去!」

「多謝。」拓月沖閑影想了想,「你容我再考慮考慮。」

「我自然沒問題。」閑影皺了皺眉,「只是……你和她之間呢?」

「唉!」拓月嘆了口氣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要不我將莫驚雲弄走?」閑影忍不住開口,「我實在不想見到你們兩個人因為他漸生嫌隙。」

「如果他在雨蕭的心中,你要怎麼弄他走呢?」拓月苦澀一笑反問道。

「你問過她了嗎?」

「沒有,」拓月搖了搖頭,「我不想知道答案,因為即使我知道她跟莫驚雲真的沒有越軌之事,但是雨蕭對他的感情也是不同的,我不想親口听到她說,你明白嗎?」

「那……你還愛她嗎?」閑影試探性的開口。

「愛。」拓月抬頭望著星空,「她對我來說很重要,只是眼下太多的事情,我實在沒辦法分心,商紫陽的部署已經越來越緊密,我不能再因為其他事耽誤了,不然我會對不起很多人的期望。」

「好吧。」閑影撇了撇嘴,「只要你決定的,我都支持你,只是……那丫頭性子倔,有機會你們還是要好好談一談。」

「好。」拓月點了點頭舉起杯,閑影與他輕踫了下杯子二人無言喝著悶酒。

「皇子妃,」一個丫鬟來到屋外輕輕敲了敲門。

雨蕭休息了一陣已經漸漸好了些,「什麼事?」

「兵部尚書大人派人送來了藥,」丫鬟將煲好的藥端了進來,「尚書大人府上的人說藥要趁熱喝。」

「知道了。」雨蕭接過藥碗。

「對了,皇子殿下剛剛說他因為有些事兒,睡得會比較晚,為了不吵到皇子妃休息,從今日起他就搬去書房住了。」丫鬟又補了句。

雨蕭端著藥碗的手微微抖了下,但旋即恢復如常,「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直到那丫鬟出去,雨蕭這才將藥碗放在一旁,她長嘆了口氣,喝了這藥又能如何呢?身體的疼痛可以彌補,自己跟拓月心中的嫌隙要怎麼辦呢?現如今他搬出臥房顯然就是不想見到自己,自己若是去找他又能說些什麼呢?自己說什麼他應該都不會听、也不會信的吧……

接下來,拓月果然沒有再回房過,白日里听藍清說他跟閑影經常出去,晚上也經常很晚都見到書房的燈是點著的,雨蕭有幾次專門去書房,可是遙遙的看到拓月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在雨蕭的心中如果只是解釋倒沒有這麼為難,只是她發現拓月漸漸變得跟以前不同了,為了報仇他的心被蒙蔽了不少,若是放在以前,他應該不會如此不信任、不願意听自己解釋的,每每想到這兒,雨蕭只是嘆了口氣便離開了。

而她不知道的時,其實拓月知道她在,她不說拓月也就裝作沒看見,但是當她離開時,拓月的目光卻盯著她久久不肯移開,他需要時間,待一切塵埃落定,他會跟她好好解釋。

這一日雨蕭正坐在屋內看書,藍清端著果盤走了進來,「姐姐,新鮮的桃子,我給你拿了些。」

「嗯,擱哪兒吧。」雨蕭放下書看了眼藍清,「怎麼樣,見你現在已經可以將府里的事兒打理的妥帖,應該很順手了吧?」

「姐姐,我還要謝謝你呢。」藍清沖雨蕭笑了笑,雨蕭來到桌前這才發現藍清又長高了不少。

「姐姐,你跟拓月哥哥……沒事兒吧?」藍清並不知道上次的事兒,問閑影他也守口如瓶,所以藍清一直不太敢提。

「沒事。」雨蕭垂下眼拿了塊桃子吃。

「不過我覺得姐姐生氣也是應該的……」藍清嘀嘀咕咕的小聲說道。

「嗯?」雨蕭有些詫異,照理說拓月不會告訴他才對,「為什麼這麼說?」

「姐姐,你對拓月哥哥這麼好,他要是真這麼做就太對不起你了!」藍清忍不住替雨蕭抱不平。

「什麼?」雨蕭越听越納悶,「藍清你在說什麼?」

「啊?姐姐你不知道嗎?」藍清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說漏了嘴。

「什麼事?」雨蕭神色微微嚴肅起來,「藍清,不要瞞我,將你知道的告訴我。」

「是……」藍清猶豫著點了點頭,「是拓月哥哥跟閑影講話的時候我偷听到的,听說皇上為了讓拓月哥哥穩固地位,想讓他娶鎮國大將軍的孫女,皇上說綠蕪山莊沒有什麼實力,拓月哥哥若想與人匹敵,必須贏得朝廷重臣的支持……」

雨蕭聞言臉色變了變,不過旋即恢復鎮定,「他怎麼說?」

「閑影也問了拓月哥哥,不過似乎拓月哥哥說他只是答應皇上先考慮考慮,所以我還以為姐姐你跟他生氣是因為這個事兒呢。」藍清著急的看著雨蕭,「姐姐,你可千萬別跟拓月哥哥說是我說的啊。」

「我知道了。」雨蕭擺了擺手,「你先去忙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哦。」藍清遲疑著看著雨蕭,他很擔心雨蕭會胡思亂想,可是眼下又沒有別的辦法只得出去了。

藍清離開後,雨蕭靜靜的坐在桌前,如果細看她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雨蕭強忍著平復自己的呼吸,她的眼神中帶著懷疑、受傷,此刻的她迫切的想去問拓月,但很怕這是事實,最終雨蕭倏的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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