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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蕭,你的事朕听拓月說了,這幾個月來實在是委屈你了。」宴席之上,皇上看著雨蕭,言辭間雖然關切,但是雨蕭看得出他的眼底有一絲不著痕跡的距離感。

「讓父皇費心了。」雨蕭微微頷首,話並不多,拓月側臉看了眼她,雨蕭只是沖他一笑並不多說。

「雨蕭啊,你可知道綁架你的是何人?」梅貴妃關切的問道。

聞言席間所有人都看向雨蕭,雨蕭抬眼正對上商紫陽和商蘭燼,商蘭燼快速的看了眼商紫陽,而商紫陽則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梅妃娘娘,」雨蕭頓了頓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綁了我,也許是曾經跟綠蕪山莊有仇的人吧?不過索性有二哥相救,我實在感激不盡。」

「琉歌?」梅貴妃有些意外,她看向自己的兒子。

「這件事,朕還沒來得及跟你說,」皇上適時的接過話去,「梅妃,這次是琉歌打探到消息救了雨蕭回來,琉歌,做得好。」

「父皇,雨蕭是三弟的妻子,救她是我應該做的。」琉歌微微一笑。

「不過那些膽大狂妄之徒可查到是誰?竟然敢對皇族中人下手,實在可惡!」皇上再不喜歡雨蕭,但這口氣始終咽不下去。

「父皇,我與二哥都再查,不過對方來歷不明,所以暫時沒有消息。」不待琉歌說話,拓月便搶先開口,琉歌看了眼雨蕭,雨蕭也正好看向他。

「是啊,父皇,你放心吧,」雨蕭嘴角輕彎,「如果那些人真的是沖著我來的,我們綠蕪山莊自然不會放過他們,江湖恩怨江湖了。」

說這話時,雨蕭目不轉楮的看著商紫陽,商紫陽微微蹙眉,但是神色明顯有些不自然。

「好了,好了,只要沒事就好,今日我們一家團聚,還是好好用膳,莫提那些不開心的事兒了。」皇後擔心商紫陽露出馬腳,連忙打圓場。

「皇後娘娘說的是。」拓月也點了點頭。

「三皇兄,可以讓三皇嫂今夜留在宮里陪我嗎?我好久沒見到她了呢……」晚晴剛剛見氣氛壓抑,一直沒有開口,現在好容易緩和了她也有些按耐不住。

「晚晴別鬧了,」琉歌拽了拽她的衣袖,「雨蕭剛剛回來,三弟與她自然是難分難舍,你又何必打擾他們呢?」

「哦,好吧,」晚晴撇了撇嘴,「不過三皇嫂,你有空的時候記得要進宮看我呀。」

「好。」雨蕭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在雨蕭看來,她只吃過兩次宮筵,但是兩次都吃得並不怎麼愉快,每個人都各懷鬼胎,似乎有無盡的心事。席間拓月與商紫陽有說有笑,雨蕭一度懷疑拓月到底知不知道綁架了自己的人就是他。

「父皇,我有些頭暈,可否先行出去走走?」縱使知道拓月是不得已而為之,雨蕭自己卻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氛圍。

「怎麼了?」拓月听說雨蕭不舒服,立刻關切的看著她,雨蕭搖頭沖他笑了笑,「沒事兒,可能這天有些悶吧,我出去走走就回來。」

「既然如此,去吧。」皇上本來就不想見到雨蕭,听她這麼說更是毫不加阻攔。

雨蕭見拓月絲毫沒有要陪自己的意思,她從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來,轉身出了宮殿。

御花園內,雨蕭獨坐亭中,嘴角彎起,勾出一抹淡淡的苦澀。

「在想什麼?」琉歌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雨蕭連忙站起身,掩去眼底的情緒,「你怎麼也出來了?」

「閑著無聊,里面又太悶。」琉歌來到一旁靠著涼亭的柱子坐下,干脆整個腿都放在上面,端著酒壺和杯子自斟自飲,似乎全然不在乎一旁的雨蕭。

「謝謝你救了我。」雨蕭見他都不做作,自己干脆也靠在柱子上,跟他背靠著,兩個人雖然沒有面對面,但說話倒也自在。

「你不用謝我,我救你是因為抓你的人。」琉歌一口飲盡一杯酒。

「你都知道?」雨蕭心中一動,微微側頭問身後的琉歌。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琉歌反問道,「難道你有證據嗎?」

「難道沒有證據,就要由著他們逍遙嗎?」雨蕭有些不悅,聲音也提高了幾度。

「雨蕭,我早告訴過你他們不是你惹得起的……可是你偏偏又惹上了一個跟他們有關系的人……」琉歌嘆了口氣,「有些事,也許是命中注定吧?」

「你會幫拓月的,對嗎?」雨蕭問道。

良久,琉歌都沒有答復,雨蕭心中閃過一絲憂慮,正要開口,琉歌幽幽的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就算我不會幫他,也不會落井下石,放心吧。」

「琉歌……」雨蕭忍不住叫他的名字,「謝謝你。」

琉歌微微的閉上眼楮,神情似乎有些痛苦,他站起身來,「我先回去了。」

雨蕭並未回頭,只是坐在哪兒,出神的思索著……

「三皇子妃。」直到一個小太監來到涼亭中,「二皇子殿下說的果然沒錯,您真的在這兒呀。」

「怎麼了?」雨蕭站起身看著那個小太監。

「皇上吩咐,今晚三皇子殿下留在宮中,他與三皇子殿下有事要談,讓你先回去。」小太監恭恭敬敬的開口。

「拓月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雨蕭問道。

「三皇子殿下沒說什麼,只是讓奴才送您回去。」

雨蕭輕嘆了口氣,「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回去。」說完頭也不回的朝著宮外而去。

「二哥,三皇嫂怎麼一個人走了?」遠處晚晴和琉歌正陪著梅貴妃回去,晚晴眼尖,遠遠的就看到了雨蕭。

「父皇有事找三弟。」琉歌不動聲色的看著雨蕭的背影。

「琉歌,綁架她的人……你真的不知道是誰?」梅貴妃眼神中閃過一抹狐疑,之前問起的時候他和拓月的反應就很奇怪,眼下沒有外人,梅貴妃忍不住再度問道。

「母妃,這件事你最好置身事外。」琉歌無奈的開口,「不然怕是會有麻煩……」

「我就是知道這件事不簡單,所以才問你,」梅貴妃面現愁容,「有些事若是不歸你管,你就答應母妃不要再插手了,好不好?」

「可是這是三皇嫂的事兒呢……」晚晴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什麼?」梅貴妃沒太明白她的意思,轉過身站定看著晚晴,「晚晴,你剛剛說什麼?」

「母妃……」晚晴囁嚅的開口說道,「你沒發現二哥他……他每次看三皇嫂的眼神都不一樣嗎?」

「晚晴,別亂說。」琉歌眸色動了動,立刻喝止晚晴。

「琉歌,你讓她說完。」梅貴妃袍袖下的手攥得緊了些,她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測,所以希望听晚晴說。

「是,母妃,」晚晴沖琉歌嘟了嘟嘴,「二哥每次看到三皇嫂就一臉關切,你看他平日里關心過誰呀?都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所以我說他一定對三皇嫂不一樣呢,才會去冒險救她。」

「琉歌,晚晴說的可是真的?」梅貴妃眉頭緊鎖的看著他,這是自己最優秀的兒子,也是皇上最心月復的皇子,雖然不是未來的儲君,可是就連京畿重鎮的兵權,皇上都交給了他,若是他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兒,這可該如何是好?

「母妃,你別听晚晴亂說。」琉歌面無表情,「我救她是因為您之前說過,拓月是父皇與馮貴妃所生,父皇很可能非常倚重他,再加上皇後娘娘素來與我們不是一派,所以識時務者為俊杰,我才會與他走得近,才會幫他救人。」

「二哥騙人,我才不會看錯呢!」晚晴依然不依不饒。

「晚晴!」梅貴妃呵斥住晚晴,「你這番話,以後不許再說,不然會給你二哥惹來殺身之禍,知道了嗎?」

「是,母妃。」晚晴見梅貴妃真的不悅,這才低下頭去。

「琉歌,母妃相信你的話,但是你千萬記住,你跟她……不能有任何逾矩之事,她是你的弟媳,你可記下了?」

「是,母妃放心。」琉歌點了點頭。

「雨蕭這丫頭卷入皇族,不知道對她而言到底是不是好事,不過你要記住她注定不屬于你,至于是否屬于拓月……就要看他的選擇了……」梅貴妃嘆了口氣,她知道眼下也只能如此。

語畢梅貴妃心事重重的朝著桂影宮而去,晚晴連忙跟了上去,而琉歌則思索著母妃的話,不著痕跡的瞟向遠處消失在宮門處的那抹身影……

「姐姐,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藍清正在跟閑影在前院練劍,卻發現雨蕭從皇宮回來了。

「是啊,拓月呢?」閑影也納悶的看著她。

「父皇留他在宮中有事,我就先回來了。」雨蕭掩去臉上的神色,「藍清,驚雲哥哥用過晚飯了嗎?」

「嗯。」藍清點了點頭,「他這會兒應該吃完飯在院子里了,我叫他出來一起練劍,他不肯來。」

「我去看看他。」雨蕭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朝著莫驚雲所住的院子而去,閑影狐疑的看著雨蕭,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今天的雨蕭有點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哪兒不太對勁。

「喂!你看什麼呢!」藍清用手中的劍敲了敲閑影的劍,「快點專心點啦!」

「哦。」閑影這才收拾心思,重新跟藍清比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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