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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膳,拓月和雨蕭本來打算回皇子府,可是皇上卻開口留他們二人住在永夜宮,商晚晴一見到可以多跟雨蕭聊聊天,立刻拽著她和梅貴妃回了桂影宮,而皇上則單獨留下了拓月。

「父皇。」拓月見皇上似乎有話要說,不由得主動開口,「你想跟兒臣說什麼?」

「月兒……」皇上皺了皺眉猶豫了下,「那個夜雨蕭到底是什麼來歷?今日蘭燼所說的退婚、逃婚還有那個莫驚雲是怎麼回事兒?」

「父皇,這件事我本來要稟告你的,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機會。」拓月早就料到皇上會問起這件事兒,所以所幸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听完拓月的話,皇上眉頭緊鎖,過了良久才幽幽的開口,「月兒,你如今的身份貴為皇子,委實不太適合跟一個如此不清不白的女子在一起啊……」

「父皇,」拓月正了正顏色,邁步走上前,「雨蕭身家清白,但從小吃盡苦頭,我與她相知相守,任何人都不能將我們分開,如果沒有她,我什麼都寧可不要。」

皇上看著拓月,知道他實際上是在說給自己听,自古皇族若是想做成一件事都不難,只是如果自己的兒子剛剛失而復得,若是真的因為一個女子而失去這個兒子,自己就得不償失了,想到這兒他嘆了口氣,「算了,既然你喜歡,就由你吧,朕不管了。」

「謝父皇。」拓月見皇上松口這才放心,他又陪著皇上聊了一陣這才在小太監的引路下回了永夜宮。

一進宮門,就看到一個瘦削的身影站在院內。

「怎麼不披上衣服,春寒料峭,萬一染了風寒怎麼辦?」拓月急急的走上前,攬住雨蕭柔聲說道。

「沒事。」雨蕭搖頭笑了笑。

「晚晴不是拉著你去了桂影宮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擔心你回來的時候見不到我,」雨蕭微微一笑,「而且我想知道你母妃當年住過的地方是什麼樣的。」

「這里……已經是重新修葺過的了。」拓月神色黯然,他听父皇說當年一場大火將整個永夜宮付諸一炬,事後為了悼念死去的馮貴妃和自己的兒子,父皇命人重新照著之前的樣子修了永夜宮,只是這麼多年來再也沒有人住過。

「有我在。」雨蕭輕輕環住拓月的腰,「我會陪著你。」

「嗯。」拓月點了點頭。

「拓月,父皇似乎並不喜歡我,對嗎?」雨蕭將臉靠在他的胸口,輕聲問道。

拓月低頭看了看懷里的雨蕭,「怎麼會呢?父皇只是擔心我罷了,我跟他說了我和你相知相守,誓要白首偕老。」

「他怎麼說?」

「他說他不反對我們,只要我們高興就好。」拓月抵著雨蕭的前額,「雨蕭,你記住,此生有你相伴,對我來說已經足矣,不管將來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變,我會守在你身邊。」

雨蕭輕輕點了點頭,只是她低垂的眼角下,眸色卻動了動,似乎有著濃濃的化不去的擔憂……

這一日,雨蕭想到金葉和辛夷她們,就讓藍清跟自己一起出了趟三皇子府。

來到舊宅,雨蕭並未見到金葉,而且舊宅的門緊鎖著,看樣子很久都沒有人的樣子,雨蕭問了隔壁的幾戶人家,這才知道金葉已經有好幾個月沒回來了,听人說是回了鄉下,不過具體什麼時候回來並不知道。

「姐姐,金葉是誰?」藍清見雨蕭因為沒有找到金葉有些擔心不由得開口問道。

「她之前一直照顧我的飲食起居。」雨蕭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其實自己跟金葉不過是一場主僕,眼下金葉回鄉去了,也許是有了更好的生活呢?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藍清見時間不早有意提醒雨蕭,「拓月哥哥一會兒就下朝回去了……」

「嗯,我知道。」雨蕭點了點頭,「去一趟懸壺館我們就回去。」

「哎呀!洛姑娘!」雨蕭還未進去就听到院子里一個人的驚呼,不消說都知道只能是冬桑了。

「冬桑,怎麼還是一驚一乍的?」雨蕭笑著模了模他的頭,冬桑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他打量著雨蕭身後的藍清,「洛姑娘,你來是看我們的嗎?」

「嗯。」雨蕭點了點頭,「平大夫呢?辛夷人呢?怎麼這醫館今日這麼安靜,就你一個人啊?」

「洛姑娘,你……不知道啊?」冬桑試探性的看著雨蕭,「你走了之後發生了許多事情呢。」

「嗯?」雨蕭微微蹙眉,「比如?」

「辛夷師姐在你走了沒多久就嫁給了司徒大公子,平日里也不怎麼出診了,所以現在就我一個人看著懸壺館了,師傅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冬桑嘟囔著。

「你師傅現在人在淮州城,等辦完了事兒自然就會回來。」雨蕭知道冬桑擔心百里青冪,所以沒有心瞞他。

「你見到師傅了啊?」冬桑驚喜的看著雨蕭。

「嗯,放心吧,他很好。」雨蕭想到剛剛冬桑所說,心中起疑,「對了,那平大夫呢?」

「師兄?」冬桑撓了撓頭,「他自從那次離開懸壺館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啊。」

「你說什麼?」雨蕭一愣,「你是說平大夫一直都沒有回過懸壺館?」

「是啊,」冬桑點了點頭,「我還以為你說服他了呢,可是他從來沒回來過,有一次我在路上遇到師兄的轎子,我本來想攔住他,還差點被他們府里的下人打了呢……」

雨蕭听著冬桑的話,心中越來越疑惑,平秋水當時不是已經放下自己了嗎?為何他不回懸壺館呢,「他現在在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不過听人說師兄現在是個大官了呢,進出門都是坐轎子的,外人想見到他一面可難了呢。」冬桑撇了撇嘴,「總之,師兄已經不是當年的師兄了。」

「冬桑,我還有些事要做,你先忙,改日我再來看你。」雨蕭心中一動,與冬桑道別後帶著藍清就走了。

「姐姐,你不先回去嗎?萬一到時候拓月哥哥擔心你怎麼辦?」藍清見雨蕭沒有回三皇子府而是拐向了城北的另一條街不由得叫住了她。

「你回去跟他說……」

「皇子妃!」就在這時,不遠處一騎急急二來,及至近前驚鴻跳了下馬,「皇子妃,主子已經回府,命我前來找你,說是有要事兒要商量。」

雨蕭猶豫了下,最終點了點頭,「先回去。」

回到書房,雨蕭見拓月眉頭緊鎖,而閑影則來回踱步,不由得一愣,難道是發什麼了什麼大事兒?

「你去哪兒了?」閑影一見到雨蕭立刻開口。

「出去走走,怎麼了?」雨蕭走上前問拓月,「是宮里出事兒了?」

「今日朝堂之上,父皇問起初春將至,商月國上年受洪災影響,眼下饑民遍野,應如何處置。」拓月頓了頓,「大皇子一派主張力壓,尤其是對京城附近的災民,確保京城和京畿重鎮的安穩……」

「簡直是胡鬧。」雨蕭皺了皺眉,「自古民為水均為舟,他真的天真到以為可以用鎮壓的方式解決問題嗎?他就不怕到時候這些饑民造反?」

「這也正是我的擔心指出,所以我站了出來,告訴父皇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讓這些饑民有地可耕,有屋可依。」拓月嘆了口氣。

「你說的沒錯啊,怎麼了?」雨蕭看出他似乎有些無奈。

「你是不知道,他話倒是說出去了,結果皇上就讓他想辦法,命朝中大臣全力支持,」閑影撇了撇嘴,「那幫人你還不知道,陽奉陰違,尤其是大皇子在這件事上與他態度不同,他們怎麼可能不見風使舵,所以與其說皇上找人幫他,不如說是他自己孤軍奮戰。」

雨蕭蹙眉沉思著,閑影焦急的看著兩個人,「喂,你們別光是想,倒是說話啊!」

雨蕭和拓月對望了一眼,似乎眼前一亮,幾乎異口同聲說道,「漕運!」

「什麼?什麼意思?」閑影依然不太明白,納悶的看著二人。

「喏,如果我們利用柳家和你們的漕運實力,可以走水路將谷物一路運上京城,在沿路的荒野之地開闢出新的田地,只要皇上首肯,這些荒地自然可以用,到時候再引導這些饑民形成村落。」雨蕭和拓月互相交換了下眼神,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沒錯,」拓月點了點頭,「這樣做一來可以解他們當前的危機,二來可以安頓民心,也不至于夏秋之際失收。」

「那這些谷物種子從何而來?還有建村落的錢銀呢?」閑影皺了皺眉,「不是听說那些達官貴人一個子兒都不肯出嗎?」

「錢銀你忘了我守著一個沉香谷了嗎?」雨蕭成竹在胸,「之前京城附近的饑民就是靠沉香谷賣藥所得的錢銀建屋的,至于種子……就更容易。」

「不錯,有柳家在,難不成還愁谷物?而且柳家在淮州城尚有多家相交甚好的糧商,多運些種子並不難,難得不過是收獲之前這些人的口糧而已。」拓月輕輕攬著雨蕭,「有了沉香谷的藥材所得,這個問題也可以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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