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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雨蕭挑了挑眉,「你玄鐵門的生意還真是廣啊,朔州城的漕運都不夠你們做了嗎?」

「不……不是……」錢二當家上下牙直打顫。

雨蕭看得出他不似說謊,再加上自己才懶得理會他做得什麼生意,她拍了拍錢二當家的臉,「記住,淮州城綠蕪山莊,你若敢惹下次我定取你性命。」

「是,是,不敢。」錢二當家見她似乎要放過自己,點頭如小雞啄米。

「還有,若是再給我听到你強搶民女……」雨蕭微微一頓,匕首尖直指錢二當家的眼楮,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出,「我就讓你做一條閹狗!听到了嗎?」

「听到,听到了。」錢二當家緊張得動都不敢動。

「滾吧!」雨蕭一抬手放開了他。

「滾,我滾。」錢二當家如獲大釋,一打開門,自己翻滾著略胖的身體,沿著走廊滾了出去,及至樓梯口更是一個 轆從二樓直接滾下了一樓,這樓梯說短也不短,下樓後的錢二當家立刻摔得鼻青眼腫。

「這……」嬌娘和阿來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回事兒,都沒听到樓上有打斗聲,他怎麼就自己滾了下來?

「別,別過來。」錢二當家一看嬌娘要走上前,臉癟得跟苦瓜似的,「讓她看到我靠近你,我就麻煩了。」說完連滾帶爬逃之夭夭。

嬌娘狐疑的看著錢二當家的背影,此時雨蕭也收起匕首走下樓來,「他不敢再來騷擾你了,放心吧。」

「洛姑娘,你是怎麼做到的?」嬌娘問道。

「 !」雨蕭輕嗤一笑,「這種貨色嚇唬嚇唬他,他就知道怕了。」

「可是……萬一他要是懷恨在心……」嬌娘依然有些擔心。

「放心吧,他不敢的。」雨蕭開口說道,「我太了解這家伙了,他也就是徒有其表,實則膽小如鼠。」

「多謝洛姑娘。」見雨蕭這麼說,而且剛剛錢二當家的確嚇得屁滾尿流,嬌娘也就信了。

「不用客氣。」雨蕭沖她點了點頭,「我還有事兒,先走了,我們改日再聚吧。」

「嗯,我送你出去。」嬌娘忙不迭引著雨蕭,送她離開了客棧。

其實雨蕭並不是不想殺錢二當家,只不過留他性命還有更重要的作用,經過方魁一事之後,她更是深刻的體會到不能親自報仇的痛苦,她不禁想到了在棲風寺的藍清,他苦練武功為的就是能夠親手殺了錢二當家報仇,所以于情于理這個機會都應該留給藍清,至于他有沒有能力報仇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出了客棧雨蕭直奔淡雲閣,雖然不知道琉歌找自己到底所為何事,但是雨蕭反正都想將發簪還給他。

「洛姑娘,樓上請。」琪花似乎早知道雨蕭會來,一見到她進到淡雲閣立刻走上前引路,「瑤草,去沏壺好茶。」

「哦。」瑤草不情願的點了點頭,雨蕭看在眼底卻不動聲色,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兒得罪了這個瑤草,打從第一眼見到自己她就總是一副不滿的樣子。

雨蕭跟著琪花來到琉歌的門外,琪花在門口站定,「洛姑娘請,主子在里面。」

「嗯。」雨蕭推門而入,琪花又在身後關上了門。

「洛姑娘,請坐。」琉歌見到雨蕭也不驚訝,他依然盤坐在桌前漫不經心的提筆作畫。

「琉歌公子心情似乎不錯?」雨蕭看了眼琉歌的畫,這景致倒有幾分像西陀國的草原,西陀國位于商月國以西,從滁州城一路西區便可到達,它本是商月國周邊的小國,近幾年因為跟商月國通商較頻繁才發展起來。

「洛姑娘,你知道這畫中之地嗎?」琉歌不緊不慢的開口。

「不知道。」雨蕭搖了搖頭,「我去過的地方不多,所以見識不如琉歌公子廣。」

「洛姑娘客氣了。」琉歌微微一笑放下筆,「這是西陀國,那里的草原非常漂亮,春夏之際滿眼望去都是成片的女敕綠色。」

「听琉歌公子的意思……你去過西陀國?」雨蕭心底一動。

「有幸去過一次。」琉歌若有所思的看著畫中一望無際的草原和點綴在其上的羊群,「每到牧民牧羊時,從高出看下去就像是綠色的毯子上灑滿了珍珠一般,一碧千里,翠色*欲流。」

「听琉歌公子這麼說,我倒還真的很想去看看了呢。」雨蕭笑了笑。

「若是有機會,我定邀洛姑娘同去。」琉歌黝深的眸子看了眼雨蕭。

「主子,茶來了。」門外瑤草輕聲敲門。

「進來。」琉歌收起臉上的笑意。

瑤草進來後將茶放在桌前,正要倒茶時琉歌揮了揮手,她臉色微變但還是施禮退了出去。

雨蕭眼角的余光瞟到了瑤草的神情,她面無表情的看著琉歌倒了杯茶給自己,雨蕭端起茶杯輕品了口,「這茶……不錯。」

「洛姑娘喜歡就好。」

「足見沏茶之人相當用心。」雨蕭話中有話。

「洛姑娘不記得了嗎?我曾說過覬覦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並不是件好事。」琉歌也倒了杯茶給自己。

听他這麼說,雨蕭心知他肯定知道瑤草對他的傾慕之情,難怪從第一次見到自己瑤草就如此不滿了,不過這並不是雨蕭的用意,她放下杯盞,從袖中取出一只錦盒,「琉歌公子說得極是,所以這禮物請恕我並不能收。」

琉歌似乎早就知道雨蕭會還發簪給自己,他瞟了眼並未接過,「洛姑娘,為何不問問我為什麼會送禮物給你呢?」

「你總不至于是傾慕于我吧?」雨蕭挑了挑眉,她看得出琉歌對自己並無男女之情,不過在不知道他的底細前,雨蕭自然不會明說。

「洛姑娘大可放心。」琉歌果然被雨蕭逗笑了,「我送發簪給你並不是想造成你的困擾。」

「嗯,那我倒很想听听,這發簪背後的意義。」雨蕭干脆將發簪放在桌上,目不轉楮的看著他。

琉歌深邃的眸子盯著雨蕭,似乎要將她看穿,良久幽幽的開口,「我想以這發簪換姑娘真名。」

雨蕭微微一怔,她危險的眯起了美眸,手不由自主按上了腰間的匕首,畢竟這琉歌身份不明,雨蕭對他的了解只是知道他是淡雲閣的幕後主人,他既然對自己無男女之情,為何竟然想知道自己的身份?

「如果……我不說呢?」雨蕭一字一句說道。

「姑娘莫非信不過我?」琉歌反問道,眸色絲毫未變,與雨蕭直視著。

「我為什麼要信你?」雨蕭冷笑一聲,「你我不過是生意上的往來而已。」

「這麼說姑娘是不肯說了?」琉歌听明白了雨蕭的意思。

雨蕭看了眼他站起身來,「告辭。」

「夜姑娘,留步。」就在雨蕭行至門前時琉歌忽然開口。

「你說什麼?」雨蕭倏的轉過身看著他,「你知道我是誰?」

琉歌站起身來到窗邊站定,目光眺向城南的方向,好听的聲音不疾不徐,「夜姑娘真的以為我會對一個如此重要的生意伙伴不查清楚嗎?」

「你想怎麼樣?」雨蕭警惕的盯著琉歌,她從未想過琉歌居然可以查到自己的身份,照理說自從離開了淮州城,自己就再未以真名示人,他是怎麼查到的?

「夜姑娘,現在可願意多坐一會兒了?」琉歌淡淡的掃了眼雨蕭。

雨蕭心知眼下自己走了怕也是後患無窮,既然話說開了索性來到桌前坐下,將匕首放在桌上。

「其實我們見過。」琉歌微微一笑轉過身看著她,「你還記得當初在官道上你要攔一輛馬車嗎?」

「是你?」雨蕭猛然想起那架華貴的馬車,還有車上那個貴公子。

「沒錯。」琉歌點了點頭,「那日見到姑娘一出手就是各種珍貴的藥材,我自然留了個心派人去打探了姑娘的身份,不過還是破費了些周章的。」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我倒想看看,你想做什麼?」雨蕭本來就是圖行走江湖用假名方便,雖然被他識破,但自己有沒殺人放火,沒什麼好怕的,更何況大哥說過柳家已經不追究自己逃婚一事,她自然是沒有後顧之憂。

「夜姑娘誤會了。」琉歌搖頭輕笑,來到桌前坐下看著她,「我送你這發簪只是想告訴你,我願意將姑娘當作朋友,希望姑娘也能不再對我有所隱瞞。」

「好處呢?」雨蕭不動聲色,「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姑娘,生意人自然是希望多一個朋友,若是你我以朋友相稱,互相知根知底,以後合作起來也會更順暢,自然是財源滾滾。」琉歌又替雨蕭倒了杯茶,「更何況你身為綠蕪山莊二小姐,你大哥夜涎玉是綠蕪山莊的莊主,如若將來能夠得到綠蕪山莊的幫主,我這淡雲閣自然就永無後患了。」

雨蕭細細打量著他,見他不似說謊這才開口,「我的事不需要勞煩我大哥出手。」

「這麼說,夜姑娘是願意與我以朋友相交了?」琉歌抬眼望了她一眼。

「好,這發簪我收下。」雨蕭將錦盒收回袖內,琉歌說得對她如今一個人在京城,若是能得到琉歌的幫助自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他能打听到自己的身份證明的確有幾分本事,「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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