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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蕭品了品阿來奉上的茶,這茶果然余香繚繞,實屬上品。略微休息了陣,眼見到了吃完飯的時候,雨蕭起身下樓,她打算出去走走,順便找點吃的。

雨蕭來到樓下的時候發現嬌娘並不在,阿來正在打掃。

「洛姑娘。」阿來行了行禮。

「嗯。」雨蕭點了點頭,「我就出去走走,不用管我。」

沿著客棧外的街道雨蕭七拐八拐向北而行,她並沒有去嬌娘推薦的地方,而是想自己逛逛,看看京城的繁華。

路上的行人挑擔的、趕車的、吆喝的、閑逛的,絡繹不絕,即使夕陽漸斜,也絲毫不影響京城的熱鬧。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雨蕭繞到了主干道南雀街上,她有些累了,可是抬頭卻發現自己竟然連城中心都沒走到,這京城果真很大。

她抬頭看了看,路兩旁有不少看上去富麗堂皇的酒樓,雨蕭挑了間富春居走了進去。

「姑娘,我們這兒可是京城最好的酒樓,您眼光真好!」伙計連忙迎上來,「不過樓上雅間不巧都滿了,您看這大廳……」

「找個安靜的靠窗位置就好。」雨蕭本來就是來吃飯的,所以也不是很介意,況且這富春居即使大廳裝飾的非常不錯。

雨蕭跟著伙計來到窗邊一個位置坐下,窗外並不臨街,是一條人工開的淺溪,還有些水車之類的裝扮,看上去倒也雅致,她隨意點了些伙計推薦的菜式,給了他一塊碎銀子,那伙計連聲稱謝就去準備了。

她打量著進入富春居的客人,看來那伙計果然所言非虛,進得這酒樓的一看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貴。不多時菜肴上齊,雨蕭隨意吃了幾樣,這里的菜還真的不錯,比起在淮州城吃過的味道更加鮮美爽口,她滿意的一邊欣賞窗外的夜景一邊吃飯。

「哈哈,夏先生,總算把你給盼來了。」

「司徒老爺,好久不見。」

隔壁桌一陣寒暄聲吸引了雨蕭的注意,她微微側目便看到一個渾身褐色錦袍的中年男人跟一個三十出頭的蓄著一撮黑須書生模樣的人聊天。

「夏先生,上次你給我批示的命相實在是太準了!我一直想再請你來一趟,希望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的命理更順,生意更好啊。」錦袍的司徒老爺示意書生模樣的夏先生坐下。

「哈哈哈,司徒老爺,你的流雲坊已經譽滿整個商月國,又何必再計較更多呢?」夏先生捻須而笑,「須知萬物平衡,一樣東西多了,另一樣自然就少了啊……」

「嗯?」司徒老爺琢磨著夏先生這句話,似乎有所頓悟,「夏先生教訓的是,是我貪心了,來來來,今日就當我擺酒答謝先生之前相助。」

夏先生也不推諉,端起酒杯,目光瞟向雨蕭時,嘴角微微彎起,似乎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來。雨蕭心知他應該是個算命先生,在雨蕭心中,這種跟江湖騙子並無兩樣,所以別過目光,不去看他。

那個夏先生也不介意,只是舉起杯子,與司徒老爺隔桌虛踫一下,一飲而盡。

雨蕭不去看他們,兀自思索著,自己雖然來到了京城,可是大哥所說的百里青冪到底要怎麼才能找到呢?京城這麼大,找一個人絕非易事,而且听大哥說那百里青冪四處游歷,知道他的人甚少,究竟要從何下手還真是個難題。

她暗嘆了口氣,抬頭看向天空,夜色漸黑,風吹雲動月現星明……不知道大哥還有柳府那邊現在怎麼樣了,其實說起柳老爺和夫人,雨蕭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歉意的,想到那晚硬撐著也要去探望自己的柳家公子,雨蕭更是有些內疚,他若知道自己逃了婚會怎樣……

「唉。」雨蕭長出了一口氣,眼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她舉起酒杯飲酒杯中美酒,盡管這酒真的如伙計所說甘醇清洌,可是在雨蕭的口中卻微微有些澀味。

「哎呀!司徒老爺!你怎麼了!」忽然隔壁桌傳來一陣吵雜聲,伙計有些驚慌失措的看著昏倒在桌上的司徒老板,「夏先生,這可怎麼辦是好啊!」

雨蕭蹙眉看著那個司徒老板,莫非他誘發了宿疾,再看向那個夏先生,只見他思索了下對伙計說道,「別慌,送他去懸壺館,平大夫素有神醫之稱,一定可以救他。」

「好,好!」伙計連忙招呼了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司徒老板抬了出去。

見事情解決雨蕭收回目光,卻忽然听到夏先生對自己說話,「姑娘,看你眉頭緊鎖,似乎有什麼心事,不知在下可否幫到姑娘?」

雨蕭放下筷子抬頭看著他,「我從不信江湖術士那一套。」

「姑娘,此言謬以。」夏先生搖頭輕笑,「夏某不是江湖術士,只不過見姑娘似乎有些困擾,所以看看能不能幫上忙罷了。」

「哦?」雨蕭挑了挑眉,「那你不妨說說,我所困何事?」

「姑娘……是在找人吧?」

一听他這話,雨蕭眸色微緊,抬頭看著他的眼楮卻並未說話。

「如果在下猜的沒錯,姑娘應該是找一個很難尋到的人……」

「猜?」雨蕭打斷了他的話,「還說不是江湖騙子,猜誰不會?」

「姑娘應該是找一個隱世高人吧?」夏先生並不介意雨蕭的態度,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雨蕭神色一變,站起身凝視著他,夏先生面不改色的看著雨蕭,「姑娘,我說的沒錯吧?」

雨蕭心中暗忖,照理說自己要找百里青冪的事兒除了大哥無人知道,這個夏先生是怎麼知道的?莫非真的是猜中的?還是說他真的會測命?

雨蕭旋即展顏一笑,「夏先生,真不好意思,你怕是猜錯了。」

「哦?」雨蕭的回答在夏先生的意料之中。

「告辭。」雨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姑娘,夏某再給姑娘一句忠告,看姑娘面向應是長壽安寧之人,只是有些事當斷則斷,切莫執著一念才是。」夏先生的話在雨蕭身後響起,雨蕭並不明白他的意思,全當是江湖術士慣用之詞,懶得理他徑自離開。

夏先生看著雨蕭的背影,捻須搖頭苦笑了下,「這虛妄又有幾人可以看透?罷了,罷了……」

雨蕭出了富春居本想逛逛夜市,可是想到那個夏先生所說的話不由得有些意亂,她沿著南雀街往回走。行至一個街口時,看到一伙人風風火火的拐了進去,邊走還邊呼喊著讓行人讓路。

「司徒大公子,你可來了。」

「辛夷,我爹怎麼樣了?平大夫怎麼說?」

一听到司徒大公子和平大夫,雨蕭不由得多看了眼,見到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公子正跟一個大夫打扮素衣的少女說話。

「你先隨我進去,師兄正在給司徒老爺診治。」叫辛夷的少女連忙引著眾人進去了。

雨蕭走進巷子兩步,抬頭打量著這個古樸的宅院,淡淡的藥香輕飄而出,宅院上掛著一個牌匾,上書懸壺館三個大字。

「咦,姑娘,你有事兒嗎?」一個十來歲出頭的藥童抱著藥簍看著站在門前的雨蕭。

雨蕭搖了搖頭,藥童歪著腦袋想了想轉身要回去,雨蕭忽然開口,「平大夫是你們的館主嗎?」

「嗯。」藥童站住看著她,「姑娘是要求診嗎?」

「我……」雨蕭剛要開口,就見到那個司徒大公子跟那個少女大夫辛夷走了出來。

「辛夷,醉琉璃在哪兒可以找到?」說話的是司徒大公子,他長得跟富春居發病的司徒老板看上去還真有幾分相似,果真是父子倆。

「司徒大公子,師兄說得話你听到了,現如今想尋到醉琉璃怕是……」辛夷面露難色。

「那我爹他……」

辛夷看著他搖了搖頭,司徒大公子皺了皺眉,「替我照顧好爹,我去想辦法。」說完拔腿就走,之前跟來的下人也都紛紛跟著離開。

雨蕭目送司徒大公子與自己擦肩而去,整個懸壺館恢復了平靜。辛夷這才注意到了雨蕭,她問向一旁的藥童,「冬桑,這位姑娘是……」

「師姐,這姑娘剛剛問起師兄,我還以為她是來問診的呢。」冬桑聳了聳肩,抱著自己的藥簍,擺弄著里面的草藥。

「我只是路過。」雨蕭沖辛夷點了點頭。

辛夷猶疑的看著她,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冬桑,你看這位姑娘有什麼需要,我先去幫師兄。」

「嗯。」冬桑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對雨蕭說道,「姑娘,你若沒別的事兒,我還要先去干活呢。」

「你們懸壺館收藥嗎?」雨蕭開口問道,想到自己既然來了,而且既然帶著些藥材不如賣給醫館,也好多籌些銀子,自己指不定還要在京城待多久。

「藥?」冬桑忍不住笑了,本來就不大的眼楮眯成了兩條好看的弧線,「姑娘,你看我們懸壺館像是缺藥的地方嗎?我們這里各種藥材都一應俱進,如果我們都沒有的藥,別處就更沒可能有了。我不跟你說了,我真的要去曬藥材了,這些寶貝藥材可是要晚上吸取月光的精華呢。」

說著冬桑不理會雨蕭徑自穿過醫館前廳朝後院走去,雨蕭微微一笑也不說話離開了懸壺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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