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什麼時候你都這麼敢同他人這麼談條件嗎？」楊老這下倒是真來了興趣，饒有興致的端著茶杯看笙歌。
笙歌一挑眉頭，「賭還是不賭？」
「賭！」楊老啪的放下茶杯，「不過，既然你讓我放賭注，你是不是也應該放一點？」
「好。」笙歌毫不猶豫的點頭，「我贏了，你收林裴為徒傳他賭石技藝，但不可強迫他為你去做任何事情。如果我輸了，想怎麼樣，你說！」
「爽快！」小小年紀，干脆利落且有自己明確的目標。楊老心中除了對笙歌稍感興趣之外，又升起了些贊賞。他心思一轉，道︰「如果你輸了，就在老頭子身邊伺候三年！」
笙歌聞言，目光來回的在楊成傳身上掃了一大圈，眼中的質疑和鄙視毫不掩飾。
楊老一看那目光就知道她想歪了，太陽穴突突跳，兩條八字胡氣得一跳一跳的，「不是當女人伺候老夫，是端茶倒水打掃衛生當丫鬟伺候！」
「你想哪里去了。」笙歌扔給楊老一個‘你真猥瑣’的眼神，道︰「我是想著你身強力壯健康的很，還要指使我一個小姑娘伺候你，真不害臊。懶惰是病，得治！」
「好你個小丫頭，竟然故意耍老夫！」楊老聞言反而不生氣還笑了，朝著笙歌擺擺手，「被廢話了，快選吧，輸了就等著給老夫當丫鬟使吧。」
旁邊已經重新站回到楊老身後的中年男人眼中閃過驚訝，以老爺子的地位，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跟在他身邊呢。就算是當伺候主子的下人，近水樓台先得月那也能學到不少本事啊。沒想到老爺子卻平白的將這個別人覬覦渴望的位置送給一個小姑娘。中年男人想著掃了笙歌一眼，這姑娘除了人長得漂亮點，也沒看出擁有其他特殊的地方啊。為什麼能得到老爺子的另眼相看？
笙歌並沒有忽略掉旁邊中年男子眼中的驚訝，輕輕一勾嘴角，也沒走過去，手掌一撐站到了椅子上面。
「放肆！」中年男子低喝一聲，她當對面坐著的不是賭王，而只是普通的老頭子麼？居然這麼膽大失禮。
楊老揚手，示意中年男子閉嘴，臉上並沒有生氣之色。
笙歌睨了中年男子一眼，開始凝目認真看向涼亭架子外擺著的案台。
林裴，江羽瑾，關木三人都還在觀察案台上五顆外表沒有多大區別的石頭，誰都沒有草率的下手選擇。
笙歌的目光越過三人的頭頂將案台上的五顆石頭來回了掃了兩遍，目光凝聚而專注。
楊老重新端起茶杯，一邊喝茶，一邊觀察笙歌。這丫頭忒拽，看他怎麼殺殺她的銳氣。
笙歌看了一會，忽然從椅子上跳下來，慢悠悠的走向案台。
「笙歌。」林裴眼中帶上欣喜，「楊老終于答應也讓你試試了嗎？」
「不是參加弟子競選。」笙歌的手指邊撫模著石塊，邊道︰「我們打了個賭，看看誰輸誰贏而已。」
「哼！楊老的弟子當然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競爭的。」關木冷冷的嘲笑一聲。
「有沒有資格是楊老說了算，而且我認為，一個混街頭的人，好像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吧。」林裴給人的印象都是溫和不爭的，事實上，要不是關木這句話除了他，還將笙歌連帶一起諷刺了，林裴也不會這麼尖刻的回擊。
「林裴！你有種！」關木咬牙切齒，要不是樹德高中的背景十分特殊，而林裴作為優秀學生又十分受學校重視，關木估計早就出手揍人了。
林裴不說話，但目光中滿是堅定。不說其他，就算他只當笙歌是妹妹，在這種時候也絕對要站出來維護她，更何況……
「咦？」笙歌捧起案台上最中間的那顆石頭，來回的撫模兩下，又仔細的看了又看，臉上顯出欣喜之色，「裴哥哥，這個……」
「這個是我看中的！」笙歌話還沒有說完，關木已經伸手搶過了她手中捧著的石頭。
「你胡說！明明是我先選中它的！」笙歌瞪大墨玉雙瞳，里面盈上了著急委屈又憤怒的淚光。
「嘿，上面又沒刻你的名字，你說是你先選中的，它答應你麼？別忘了，我可比你先過來。」關木拿起石頭，得意洋洋的轉身向涼亭走去。
「關木，你站住！」林裴一看笙歌眼中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心疼的跟針扎似得，邁出腿就想探手去抓關木的肩膀。
「裴哥哥，算了。」笙歌吸吸鼻子，抓住林裴的手掌，帶著委屈道︰「楊老不是說一共有三顆翡翠原料麼，我們再選其他兩顆吧。」
笙歌說著，指尖悄悄掐了一下林裴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