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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聖人發飆

「曼曼?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記仇,娘也是被逼的。你也看到了,弟弟眼看著就要出世,家里連口飽飯都吃不上,別怨娘。從你嫁了人,娘就天天後悔的以淚洗面,不該將你早早的嫁了人。看現在曼曼過的也不錯,一看就知道是有幫夫運,這樣娘就放心了。」

被張舒曼不客氣的一堵,趙雲月臉色僵了僵。氣的想抬手打人,不過又想到現在這丑丫頭身份可不同以往,是有錢的貴人。打罵不得,不然,這以後要真有好處就跟她沒有什麼事。

深吸了口涼氣,趙雲月倒還真是能屈能伸,愣是擠出笑臉委曲的抱怨。

可惜就是有人見不得趙雲月好,站出來尖銳的嘲諷。

「哼,大丫,不曼曼你別听這賊婆娘將黑的說成白的。她這哪是後悔天天以淚洗面,根本就是你們姐弟幾個不在了。家里沒人天天給她使喚,不習慣罷了。曼曼,女乃女乃的乖孫女,過來讓女乃女乃看看。女乃女乃就知道你這孩子是個有大福的,瞅瞅現在,看著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樣,漂亮的都讓人看的移不開眼。」

相較于趙雲月,作為女乃女乃的林淑蘭厚臉皮的程度同樣也是不逞多讓。老臉都笑的能折出一朵菊花,夸張的語氣,讓張舒曼惡寒的雞皮疙瘩都忍不住掉了一地。特別是那句乖孫女,更是讓人想吐。

「女乃女乃好。」

不管樂不樂意,看到女乃女乃的眼楮掃來,二丫跟三娃還是乖乖的叫人。

「乖,看看三娃跟二丫都胖了一圈,看來你大姐將你們養的很好。」原本對老大家的孩子從不上心,不過眼下大家都在看著。加上有好處可沾,林淑蘭看著兩個孫輩,也是裝模作樣的夸了句。

「是啊,娘說的對,這大哥家的幾個孩子,一看就知道是福緣深厚。看看這一個個,現在都成了小姐少爺了,讓人看著眼珠子都移不開。」

「就是,大哥真是好福氣,生了幾個有本事的孩子。听說大丫現在還是女大夫了,在鎮上的藥鋪里坐診。大哥跟著大丫這孩子,以後算是有大福了。大哥,過上好日子可得也多顧念著我們,讓我們一起跟著沾沾福。」

變臉跟翻書一樣,這絕對是遺傳。看著一臉熱情的幾個叔嬸,張舒曼與唐武相視了一眼,眼底皆掠過一抹不屑。

見著有好處了,就想沾親帶故,剛才看著後娘跟女乃女乃鬧。怎麼不見一個人幫著說話,甚至還露出鄙夷的目光,這些人真是拿人當傻子,只有自己才是聰明人。眼尖看到包子爹微異的表情,卻低頭悶不吭聲。

一副逆來順受,任由大家自說自話,除了嘆氣張舒曼對這包子爹真是沒話說。就是因為爹太放任,才讓這些親人如此得寸進尺。作為弟弟的,根本不將這個大哥放在眼里。長兄為父,毫無作為兄長的威嚴,做人做到這份上也算是窩囊的令人無語。

「曼曼,爹?」

捕捉到女兒眼中的失望,張樹根臉上一陣燒紅。看著勢利的娘,還有臉上帶著面具,虛偽的幾個弟弟跟弟媳。垂下頭,張樹根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好在也沒有代張舒曼答應什麼。

「女乃女乃,我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

瞥了一眼站在便宜女乃女乃身旁的小姑,捕捉到張美麗眼中的敵意,張舒曼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也無心去理會,反正都是不相干的人,管它心里想些什麼,又或者敵視什麼。

對便宜女乃女乃的有心討好,張舒曼沒有表現太多的親近。臉上揚起客套的淺笑,不咸不淡的回了句,提醒林淑蘭她不是傻子。更不是張樹根,可以由著她拿在手中拿捏,怎麼欺負都可以當什麼事也沒發生。

爹有心愛護兒女,是得敬著,但張舒曼卻不會因此而處處讓自己忍讓受委曲。

「女乃女乃當然知道現在曼曼是大人了,也長本事了,給女乃女乃臉上增光。這些是曼曼的朋友吧,一看就知道不凡,不給女乃女乃還有叔叔嬸嬸好好介紹一下。對了,怎麼不見孫女婿。還在馬車上嗎?都這麼久了,腿傷還沒養好嗎?」

張舒曼的冷淡回應,讓林淑蘭頓時沉下了臉。不過還記掛著答應女兒的事,心里雖然氣這個大孫女不給面子。但還是擠出一抹和善的笑容,若無其事的旁敲側擊。關切的話語,說的那個叫親切。

心里卻是咒罵不已,這個沒用的賠錢貨,現在有了點家底本事,就把尾巴都翹到了天上。不把她這個做女乃女乃的放在眼里,真以為自己就天上的菩薩,得讓一家人全給供著。

養不熟的白眼狼,要不是為了美麗,看她怎麼收拾這死丫頭。

算計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掃向徐子成,細心的打量著。像是看貨品,在心里暗暗估量。就近看到徐子成一襲貴重的紫袍,還有發上亮眼的玉簪。特別是瞅見徐子成腰間系著一大塊價值不菲的玉配,更是眼珠子都快瞪的從眼眶里跳出來。

眼中貪婪的精光,讓人瞅著心驚。

徐子成一個習武之人的敏銳,自然是不可能錯過了這張家老佛爺眼中的詭異。劍眉輕蹙,未吭聲,但卻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避開了林淑蘭那灼人的視線。

「女乃女乃有心了,這位就是我相公唐武,唐武這位是女乃女乃。這幾位是小叔跟嬸子,站女乃女乃身邊的則是小姑。至于這位,則是後娘。」

張舒曼不是傻子,瞧不明白極品女乃女乃眼中的算計。眼尖睨見張美麗盯著徐子成那曖昧的目光,眼珠子一轉,便多少猜到了這漂亮的小姑心里在打些什麼算盤。眼光倒真是不錯,居然一眼就看上了徐大哥。

只是這是看上人,還是盯上了財就不得而知了。

「女乃女乃好,各位叔叔嬸嬸還有小姑好。」

雖然不太樂意甩這些勢利的親戚,不過看在曼曼的面子上,唐武還是認認真真的挨個叫了一遍。

「什麼,他就是唐武,怎麼可能?」

看著跟個正常人無異的唐武,張美麗一臉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楮。更讓張美麗有些接受不了的是,這張大丫這個怪丫頭,居然能嫁了一個這麼好看的男人。捕捉到唐武望著張舒曼時,眼中那毫不掩飾濃濃的寵溺。

更是讓張美麗妒忌的慌,憑什麼這一身怪力的丑丫頭。變的漂亮不說,還在鎮里買了房,現在又嫁了一個這麼優秀的男人。這丑丫頭不該是嫁一個癱在床上的死窮鬼,怎麼可能走了狗屎運,都趕在她前頭。

忍不住妒恨的瞪了一眼張舒曼,看著張舒曼這搖身一變,美的與她不相上下的臉,更是讓張美麗氣的想撕了張舒曼好看的臉。

震驚過後,張美麗猛然想到聲音有些過激了。下意識的將目光瞥向徐子成,生怕徐子成不喜,忙收斂了滿腔的妒火。垂下頭,臉上重新揚起甜美的淺笑。只是讓張美麗想吐血的是,徐子成仍舊是沒甩她一眼。

手中的手帕打了幾個死結,這個發現讓張美麗頓感垂敗。

「他是你相公?」

林淑蘭還有豎著耳朵听著的趙雲月,也是嚇了一大跳。一個個瞪大了眼珠子,滿臉驚愕的盯著唐武,不敢相信這個擺在眼前的事實。

這大丫是走狗屎運了,居然嫁了這麼一個樣貌出眾的好男人。

「娘,他就是唐武沒錯,這孩子是個有福氣。腿傷都讓曼曼給治好了,听曼曼說,不會留下病根。」

張樹根並不曉得大家心里的妒恨,好心的上前幫著解說。卻不知他不說還好,一說唐武的腿傷徹底的好了,更是讓張家的一幫子親戚羨慕妒忌恨。不高興這樣的好事,全讓老大家給佔了去。

「呵呵原來是這樣,那女乃女乃就放心了。這位公子是孫女婿的兄弟還是親戚,長的也是一表人才,不知婚配了沒有?」

訕訕的笑了笑,掩飾心里的異樣。好在看著唐武一身的穿著打扮,並不如徐子成來的華貴,讓林淑蘭總算是舒坦了許多。笑眯眯一臉慈祥的瞅著徐子成,不死心的再次追問。

一張口就問徐子成的婚配問題,想不讓人猜出她心里的算盤都難。

有戲?

看著徐子成便秘似的面癱臉,唐武捕捉到林淑蘭眼中的算計。不由的眼楮一亮,加上旁邊一臉羞怯,不時沖徐子成暗送秋波的小姑。唐武眼珠子賊溜的轉了一圈,頓時便猜了些,這女乃女乃心里在打些什麼主意。

正愁早不到機會,將徐子成這座大神請走。免得天天盯著曼曼不眨眼,眼下機會主動送上門,不好好把握,趁機將徐子成給弄走就是傻瓜。就算這美麗的小姑迷不住徐子成,好歹也能讓他分神,沒有力氣天天總想分曼曼的注意力。

越想越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法子,唐武沖著林淑蘭燦爛的笑了笑。無視徐子成警告的目光,唯恐天下不亂的答道︰「女乃女乃眼楮可利,這位是徐堡主,我們這些窮苦的平頭老百生可當不起他的兄弟。頂多就是朋友,徐堡主有沒有訂親孫女婿不曉得,不過到是清楚他還沒有大婚。若是女乃女乃有好的對象想介紹,可得要抓緊了。」

無視徐子成射來的眼刀子,唐武得意的眨了眨眼楮。

听到徐子成未正式成親,張美麗母女倆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兩眼直放青光,盯著徐子成的目光,就像是久餓的人瞅見了一塊大肥肉,恨不得撲上去一口給吞了。

至于那什麼堡主的稱號?

什麼不太明白,但也明白身份肯定不簡單,再加上徐子成的穿著打扮。絕對比村里的土財主要強十倍百倍,這樣的人財不牢牢要是不把握,什麼時候才能再遇上一個。

林淑蘭悄悄的沖張美麗使了個眼色,示意張美麗好好表示,定要將徐子成給拐到手。

臉上笑的跟朵花,林淑蘭對唐武的識趣還算滿意。

「堡主?呵呵,想不到這位公子年紀輕輕就有如能成就。想必家世也不凡,你看看我們家美麗,芳齡二八還沒有婚配,是我們村里的一枝花。性格溫良,家里的事樣樣精通,特別是一手刺繡,更是頂呱呱的好。老身看著你們面相就是天生一對,頗有夫妻相。」

林淑蘭厚臉皮可不是吹的,八字還沒一撇,就直接說成了倆人有夫妻相。說話中的暗示,饒是張美麗,听的都忍不住羞紅了臉。

「娘,你別亂說,徐大哥會不高興的。」嬌羞的瞥了一眼徐子成,張美麗臉紅的跟隻果似的。

一句徐大哥,嗲的讓人骨頭都快酥了。

家事樣樣精通?是九通還差了一點,一竅不通。十指不沾的大小姐,看看那青蔥似的手指就知道平日是不干事的。

林淑蘭見不得她好,趙雲月也自然見不得這婆婆得意。若是這小姑攀上這麼一門親事,將她壓的死死的,沒有翻身的日子。不屑的冷哼一聲,趙雲月掐著嗓子尖聲拆台。

「娘,我怎麼就看不出這位徐公子,跟咱家的小姑有夫妻相的樣子。若是站在徐公子身邊,倒是有點像跟班的小丫環。」

「大嫂?」

「你個臭嘴的婆娘在瞎嚷什麼,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閉上你的臭嘴會死,讓徐公子,還有街上這麼多的外人听著了笑話你高興。老大家的,你管管你媳婦,別總沒事就愛胡說八道。」

張美麗跟林淑蘭,听到趙雲月突兀的話,氣的半死。但想著徐子成還有一大幫的人盯著,不得不打落了牙齒往肚里吞。狠狠的刮了一眼直趙雲月,將心里的火氣往張樹根身上撒。

「娘我?雲娘你消停消停,別總愛跟娘斗嘴,娘再怎麼樣也是長輩。」

面對自家老娘的怒火,張樹根沒有脾氣,反倒對趙雲月耐心的軟言相勸。

張舒曼看著這一出接一接的好戲,無語的嘴角抽了抽。對包子爹的愚孝,打心眼里的佩服。眼尖睨了眼氣的直瞪眼的後娘,張舒曼突然間有些同情。攤上這麼一個軟包子的相公,倒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消。

若是換成是她,恐怕早就忍不住下,拍拍**走人。

雖然有了媳婦忘了娘不應該,但這娘實在不是那麼一回事,一味的愚孝。那是蠢,不是孝,甚至是助紂為孽。

目光與徐子成相視,看著徐子成面不改色,仿佛什麼也沒听到。當張美麗跟極品女乃女乃的表情,讓張舒曼偷偷的豎起了大拇指。若是張美麗真的對徐子成動心,恐怕是注定傷心。

「長輩?張樹根老娘警告你,你少拿你那套有病的愚孝跟我說事。她從來就沒有將當兒媳,憑什麼要老娘供著捧著。三天二頭上家里打秋風,要銀子,你不說就當真老娘什麼都不知道。你個窩囊廢,真不是當初是屎糊了眼,怎麼就瞅上了你這麼個蠢貨。」

氣極的趙雲月,什麼也不顧,指著張樹根的額頭,氣沖沖的破口大罵。

這毫無婦德的話一出,立即引了無數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看著張樹根的目光,皆充滿了同情,攤上了這麼一個潑辣的媳婦,還有一個不講理的娘。

「爹?」

二丫跟三娃看著仍舊沒有太大改變,遇上女乃女乃跟後娘的事,就垂頭喪氣。毫無大男人敢做敢為的爹,不由的失望的別開了視線。不想再重蹈覆轍,姐弟倆暗暗下定決定,以後不管爹對他們再好。打死也絕不回去,免得再成了犧牲品。

爹對他們再好,那也是有度的。

唐武還有徐子成看到這一幕,臉上皆露濃濃的冷意。想著這張樹根明明頗疼曼曼姐弟三人,為何在家中卻過的如此艱難。原來也不是沒有原因,實在是這張樹根太沒有立場,根本護不了三個兒女。

任由女兒被後娘三兩銀子給賣了,細想到這,原本對岳父尊敬的唐武。一顆真誠的心,也瞬間銳減,微蹙著眉頭,眼中盡是不置可否。淡淡的失望,自眼底一閃而逝,快的令人無法捕捉。

張舒曼可不想在街上給人當戲看,眼見著戰火再次打響。忙出聲喝止,沉著臉不怒自威的厲聲道︰「爹,後娘今天是我遷新居的好日子,若是大家還想在街上鬧。那麼,女兒便不奉陪了。」

包子爹實在是讓人失望,到了這種境地都沒有自醒。想著大丫其實早已離去,而她不過只是借尸還魂的外來者,本身而言並沒有太多的感情。看著張樹根自己不爭氣,讓張舒曼失望的同時,本就不多的好感,更是如流水散去。

淡淡的掃了一眼露出錯愕表情的張樹根,張舒曼微蹙的眉頭,態度強硬不再心軟。

可憐人自有其可恨之處,包子爹這種脾性,可不是誰都吃的消。原本還有心想接他一起偶爾住住,現在,這種想法,張舒曼果斷的拋到腦後。她可不想好好的一個家,天天這樣瘋鬧,讓人看笑話,還把自個給氣了半死。

「舒兒,我們上馬車,太陽曬。」

徐子成對張舒曼自是無條件的支持,冷睨了唐武一眼,細心的道。

「徐堡主,曼曼有我呢?我的腿還有些不舒服,曼曼扶我一把。」

身為男人,能屈能伸,為了搶奪媳婦的注意,唐武不介意偶爾的示弱。不給張舒曼拒絕的機會,唐武直接就挽住了張舒曼的手臂。半個身體靠過去,看著徐子成的冷面,偷偷的投去一個警告的目光。

「曼曼生氣了,對不起,爹沒用。」察覺到了女兒眼中的冷意,張樹根心沒由的一陣驚慌。張了張嘴,除了道歉,愣是說不出第二句話。

「大孫女咱犯不著為這臭嘴的婆娘生氣,我們走,讓她自己吵去。再鬧就讓她自己滾回家,走,帶女乃女乃看看新家。這鎮里的房子可都不便宜,曼曼是越大越有出息了,不像你爹那麼沒鬼用,連個媳婦都制不住。」

林淑蘭看著板起臉的大孫女,也是一陣心驚。一種莫名的壓力,讓林淑蘭心跳都停了一拍。

只是人都到了鎮上,林淑蘭怎麼甘心過門而不入。擠出一抹僵硬的淺笑,林淑蘭一邊不忘記貶低趙雲月,暗地里又想著將關系拉好。以後方便找機會,讓張舒曼給女兒搭線。

看著徐子成對張舒曼說話的語氣,以林淑蘭的精明,不難看的出來兩人的關系極好。

至于張美麗,听到徐子成對張舒曼關心的話,眼中的專注。則的咬牙切齒,為了不讓徐子成留下壞印象。又不得不裝出乖巧的樣子,不敢露出尖銳的一面,沖張舒曼發脾氣,尖利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掌心里的肉,溢出絲絲血痕。

「娘說的這是什麼話,就算媳婦心里再氣。今天是曼曼這孩子家里的大日子,也得壓下,曼曼別生娘的氣。娘知錯了,就是懷了孩子,這火爆的脾氣壓不住。你放心,今天就是再大的火氣,娘也忍著。」

事情的輕重趙雲月還分的清,听到林淑蘭這死老婆子的貶低。心里雖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但被張舒曼一個淡淡的眼神掃來。趙雲月不想丟人,更不想這上趕子有好處撈的事獨缺了她一份。

破天荒頭一遭,趙雲月主動跟張舒曼道歉。甚至好脾氣的笑臉迎人,眼巴巴的等著張舒曼領著大家一同進新家瞅瞅。

至于其他的叔嬸輩的,看到張舒曼不同以往的強勢。一個個沒有蠢的鬧什麼,夾緊著尾巴爭相討好。誰讓這大佷女現在長本事了,嫁的也不錯的樣子,就連認識的朋友也是頂尖的好。

不巴結好,以後連湯都沒他們的份。

「如此最好,好了,走吧。」

大家識實務沒有繼續鬧下去,張舒曼滿意的點點頭。以上位者的姿態,不客氣的命令,讓趙雲月滿臉的笑容忍不住一僵。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有想到曾經只有被欺壓份的丑丫頭,如今搖身一變,完全沒有再將她放在眼里。

心里憋屈的緊,咬咬下唇,見沒人理她,只能無奈的跟上。

「大姐我們一起。」

二丫跟三娃倆人都是鬼精的很,心里有了選擇。眼尖看到包子爹想過來牽他們一起走,立馬快步追上張舒曼,不願意再跟張樹根呆一起。

唐武眼利的很,一眼就捕捉到了二丫跟三娃眼底的排斥。看著愣住的岳父,唐武挑了挑眉,什麼也沒說。但微微揚起的嘴角便可看出,對二丫還有三娃的舉動,唐武是支持的。

若是二丫跟三娃什麼也不考慮,一心護著這沒有脾氣的岳父,唐武反倒還看不上。本質上而言,唐武也是一個叛逆的人。不然也不會因為家里的那點破事,看不下去,干脆就拍拍**離開,再也沒有回去看過一眼。

「徐大哥,你是哪里人,也是鎮上的嗎?」

張美麗不願放過任何機會,見徐子成不理她,沒有想主動的意思。便快步上前與徐子成並排走著,一臉嬌羞的望著徐子成,緊張的搭話。想引得徐子成的注意,再徐徐圖之。

計劃是不錯,但張美麗錯估了徐子成的性格有多冷。

任由張美麗自說自語,回答她的都是一連串沉默。除了沉默,還是沉默,甚至是連一個眼角都沒瞥她一眼。從頭到尾,都是張美麗一個人在自說自話。唱獨角戲,好在張美麗內心也夠強大,愣是沒有放棄。不斷的找話題,喋喋不休的自說自話,還不時的溢出幾句銀鈴般的笑聲。

女追男隔層山,無視男女之防,禮教的束縛。還有一大幫的親屬,其中還有自個老娘火熱的目光。

就沖著這份勇氣,就讓張舒曼佩服的五體投地。

「主子,這小姑強。」楊海性子活潑,處熟了,本性也露出來。一路看到不屈不撓,想勾搭徐子成的張美麗,小聲的調侃了句。

張順還有侯元寶幾個,也紛紛沖張美麗投去一個怪異的目光。幾乎都是不屑張美麗這種沒臉沒皮的倒貼,唯獨唐武一臉看戲的表情,臉上的笑看到張美麗纏上來就沒有停過。

看著臉越來越冷,想將張美麗當蒼蠅拍飛的徐子成,張舒曼除了同情,其他的還真不好說。

好在新房子不遠,沒一會就到了,帶著一大群親戚開房進去。至于馬車上的那些家具,則由張順五人指揮著,一點一點的往家里搬。房里許多大件搬不走的家具都留了下來,東西稍微收拾收拾便可直接入住。

除了張舒曼還有張順五人,其他的都是初來過來。

二丫還有三娃,看著漂亮的新家,興奮的瞪大了眼楮四處張望。唐武也是震驚了一把,沒有想到小媳婦這麼有能耐。短短的一個月不足,便白手起家,掙了間這麼大的房子。

好在唐武的心態好,沒有生出不該有的妒心。只是暗暗決定,以後一定努力的掙銀子養家,免得被曼曼給甩的沒邊。媳婦優秀,自己也得優秀,不然若是這麼好的媳婦被人給搶了,哭都沒地去。

「媳婦,看來以後相公真得好好努力,不然以後大家鐵定說相公是吃軟飯的。」

「你現在不正在吃嗎?」

看著唐武耍寶的樣子,張舒曼挑了挑眉,笑著與二丫眨了眨眼楮。

「曼曼,這真的是你買的新家?這麼大?」

太震撼了,張樹根瞪大著眼楮。看著大的不可思議,漂亮的跟財主老爺差不多的大院子,震驚的下巴都差點掉到地上。艱澀的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像是游魂一樣,久久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怎麼可能,這一身怪力的丑丫頭怎麼買的起這樣的大房子?」

張美麗也是看的抽氣不已,妒恨的望著若大的一排排房子,亭台樓閣。看的眼珠子都快能噴出火來,不願相信張舒曼有這個本事。更不相信張舒曼有貴夫人的命,住上這麼漂亮的地方。

以前張美麗認為最亮眼的村長家,也及不上這里的一個角落。

「嘖嘖,這大丫看來是真的發了,這麼漂亮的房子。這得值多少的銀子,若是能住在這在的地方,短命幾年也甘願。」趙雲月眼饞的四處打量,貪婪的盯著屋里一件件值錢的物件,失神的喃喃自語。

至于張家的其他親戚,也是一個個瞪直了眼。驚嘆聲,尖叫聲,還有孩子艷羨的話不絕于耳。

林淑蘭看著這漂亮的大房子,精致的花園,像是劉佬佬進大觀園。眼珠子都不舍得眨一下,差點沒有興奮的流口水。滿心眼的算計著,若是能住進來,這以後豈不是跟那些財主家的老太太一樣。有大福可享,而且什麼也不用干,還有一大堆的丫環可以任意使喚。

想想這好日子,林淑蘭就忍不住心情一陣激蕩。

只是又猛然想到,這嫁出去的女兒都是潑出去的水,更不用說是嫁出去的孫女。若想住進這漂亮的大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想著剛才大孫女露出強勢的一面,傻子也看的出來,現在的大孫女可不是吃素的人物。

像家里的幾個媳婦,任她揣在手上拿捏,怎麼樣都行。

目光移向發愣的大兒子身上,林淑蘭眼珠子一轉,心里很快便有了主意。對了,這大丫現在是不好對付了,不過這大兒子卻是再好拿捏不過。只要指東,他便不敢說西。

父母之命大過大,只要跟樹根說說,還怕這事成不了。這大丫再厲害,也不能不听做爹的吩咐。想到這,林淑蘭仿佛看到了自己住進這大屋,沖著一群丫環使嘴的情景。爬滿皺紋的老臉,頓時樂的眼楮都快眯成一條縫。

「徐大哥,你家里是不是也跟曼曼這樣,在鎮上哪里。正好我有空,徐大哥可以帶我到家里坐坐嗎?」

張美麗見徐子成不吭,也沒有表示任何不滿的樣子。從失落慢慢演變成欣喜,誤以為徐子成天生性子冷淡,沒有拒絕便是默認的態度。臉上的笑容不改,對徐子成更是纏的緊。

厚著臉皮,直接開口說要見家長,這份猛勇連同唐武都被雷的外焦里女敕。怪異的盯著張美麗,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這種極品。

初次見面便不害躁的想往男方家里跑,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心里的那點心思。

這回就連徐子成都听不下去了,厭惡的冷睨了張美麗一眼,忍無可忍的低喝道︰「閉嘴,不許再跟著,也不許說話,否則丟你出去。還有,我跟你不熟,別再讓我讓你的嘴巴里听到徐大哥三個字,你不配。」

一句不配,瞬間將得意過頭,自說自話的張美麗給打入地獄。

「我,徐?」

眼眶紅紅,晶瑩的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停的滾落。即使如此,听到徐子成無情的話,張美麗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用尖酸刻薄的話怒罵徐子成半句,而是用控訴的眼神,無聲的指說徐子成的殘忍,不懂美人心。

看到美人垂淚,若是一般的硬漢,恐怕都忍不住心軟。可惜,這招楚楚可憐的樣子,並不能讓徐子成心軟。別開視線,根本不理會,目光專注的移到張舒曼身上。一改對張美麗時的冷漠,柔聲的詢問。

「舒兒,可累,要不先坐會,等大伙將東西搬完了,直接到附近的酒樓里解決。」

張家來了這麼多人,徐子成可不舍得讓張舒曼動手下廚,給這麼多人辛苦準備午善。

「曼曼坐。」

徐子成剛話完,唐武眼疾手快,直接就拉著張舒曼坐下,不再給徐子成表現的機會。

張舒曼沒有拒絕,理所當然的坐下。看到這一幕,兩個優秀的男人為了一個小丫頭爭風吃醋。以張美麗的精明,怎麼可以看不明白,她的意中也對這丑丫頭有意思。這個發現,讓張美麗的美目差點噴出火來。

不敢相信,這豆芽菜還沒發育全的小丫頭,怎麼就讓這俊美不凡的兩個大男人看上眼。若是這丑丫頭的相公就算了,權當屎糊了眼。可是,這跟神仙似的,冰冷的徐大哥怎麼也看上了有夫之婦的怪丫頭。

再想到剛才徐子成對她所說的那句不配,更是讓張美麗覺得被人當眾狠狠的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大丫,這長輩都還沒有入座,你怎麼能只顧著自己坐下了,一點規矩都不懂。你都嫁了人,怎麼這些基本的禮儀都沒學。在唐家村,是不是也淨給婆家丟臉,大哥你怎麼也不教教大丫。」

就是看張舒曼不爽,像個皇後似的,享受著大家的注目。還有幾個大男人,不時恭敬的叫主子,讓人听了刺耳。

加上張舒曼還搶了徐子成的注意,更是讓張美麗妒意橫生。微眯了眯眼,十指握成拳,故意端出長輩的架子,不悅的指說。臉上卻裝出柔和,仿佛是在為張舒曼著想。

「曼曼?」

听了小妹的話,看到在主位上坐定的大女兒,張樹根也不贊同的皺起了眉頭。不管任何時候,做長輩的沒有入座,或者是開席,作為晚輩是絕不能搶先入座。更別提是坐在主位上,這讓在場的長輩立于何地。

「這孩子看來是在家沒有長輩管著,性子都學散漫了。唐武你也是的,媳婦再寵也不能沒個樣,要知道這一家之主是男人。算了,女乃女乃也不是挑剔的人,自己隨便找個位坐著便可。大孫女,家里有沒有茶水,端幾杯上來,女乃女乃曬了半天正渴的緊。」

林淑蘭還真是不客氣,張口通褒貶的話,隨即自己找了個旁邊的主位坐了下來。笑眯眯的使了個眼色,讓張美麗還有三對兒子跟媳婦坐下。像在自己家一樣,端起了架子,讓張舒曼去給大家端茶水。

一家之主,老太太的做派顯露無疑。

看著媳婦娘家這些親戚一副享受的樣子,唐武被氣的不輕。不相信這所謂的女乃女乃,真當他是透明了,當著他的面指手劃腳不說,還想使喚曼曼當丫頭端茶倒水。而看著不吭聲的岳父,更是讓唐武氣不打一處來,失望透頂。

正想發飆,卻不曾想讓張舒曼一個眼神阻止了。捕捉到曼曼眼中的冷厲,唐武放心下來,差點忘記了,小媳婦可不是吃素的。

面對村里的一群牛鬼蛇神都可以手到擒來,將所有人治的服服帖帖,又怎麼可能讓這些極品親戚給嚇唬住。點點頭,唐武放心下來,靜等著張舒曼的表演。

徐子成還有二丫姐弟倆听到這話,立馬冷下了臉,不善的盯著林淑蘭。

五指輕敲了敲桌面,張舒曼沒有動,戲謔的看著像個老佛爺發號司令的便宜女乃女乃。剛剛還一個臉狗腿的樣子,討好巴結,滿嘴的好話。張舒曼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突然膨大了這所謂女乃女乃的自信。

居然在她的地盤上,想使喚她,還有這小姑膽子也不小。也敢在她面前端長輩的架子,看來,她不給點顏色讓這些人瞧瞧,這些所謂的親人還真當她的病貓。誰都可以來踩上一腳,抬高自己的身份。

至于還幫著極品女乃女乃,想要出言指責她的包子爹,張舒曼現在是徹底對他不抱任何希望。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人有時候卻實不能換有太過的奢望。因為,奢望換來的往往只有失望。

「怎麼了,還愣著干嗎?這麼大的屋子,怎麼也不事先買幾個丫環回來,弄些點心,先讓大家墊墊肚子也好。」

婆婆的白目,沒有看到這曼曼跟女婿沉下的臉色,還繼續火上添油。讓察覺到異樣的趙雲月心里暗爽,緊盯著張舒曼,期待這個改變巨大的繼女會怎麼收拾自以為是,看不清時務的婆婆。

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陰毒。

「可笑,我在自己的家里想坐哪里還能礙著誰了?女乃女乃,你是不是忘記了,這里是誰的家,誰才是這里的主人?」

揚起一抹冷笑,張舒曼不帶一絲感覺的掃了一眼林淑蘭。不急不徐的,陡然沉聲質問。

隨著張舒曼的話一出,吵雜的氣氛頓時像是墜入了冰窖,瞬間冷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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