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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神秘門派

隨著他的發聲,慕容雲歌心底抗拒的同時,卻驚詫地發現,即便她的神智如何阻攔,如何強烈地抵制隱修近乎命令的聲音,然而在他目不轉楮的凝注下,渾身四肢竟跟著他的話音有了動作,她竟然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靈活,任憑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操控自如。

雲歌心中大驚,張了張口,想要發出一絲聲音,然而喉嚨口竟莫名僵硬,任憑她如何努力,卻始終發不出絲毫的聲音。

這種感覺,就如同她中了一種咒術!而她此刻不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更像是一個被剝奪了自由的木偶,任憑他人操控,而她卻沒了自主意志!

「過來……」隱修眯了眯眼,又沉沉地開了口。

納蘭修一見,心中一跳,敏銳地察覺到隱修投來的視線其中有貓膩,而鳳傾卻是當先反應過來,低沉一聲︰「瞳術!」

話音剛落,鳳傾便立即抬起手腕,一抖,手中袖劍襯著燈光寒芒一閃,在隱修臉上劃過。隱修眼楮一閃,不由得覺得一陣刺目,納蘭修伸手便將雲歌攬進了懷中,護住了她的雙目。

在視線移開的那一剎那,雲歌登時眼前一陣詭異的白光閃過,緊接著四肢便驀然恢復了知覺,各處感官也在慢慢恢復過來,她試探著動了動手,渾身都關節都漸漸恢復了靈活。她皺了皺眉,仍舊余驚不止!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邪門的咒術,她方才竟一點兒也動彈不得了!只記得方才依稀听到鳳傾說了兩個字,「瞳術」,瞳術?這個世上難不成還真的有這般邪門的咒術不成?

雲歌眉心微蹙。關于瞳術,她最多只在傳說中略有听聞。在傲天大陸中,瞳術是一門極為詭異的禁術,而提起禁術,人們便情不自禁地想起陰陽宮,因為如今,唯有陰陽宮才掌握了這一門即將消逆于人世間的奇門禁術。

也有道是這門禁術早已失傳已久,瞳術也是幻術的一種,這門禁術顧名思義,便是依靠著是聲音與眼神操控他人的意志與身體,更高深一層的瞳術,甚至就能神志與靈魂都能操控。

然而越是厲害的瞳術,越是被視為邪惡根源,攝人心魂這等邪門的幻術,自然令人聞風喪膽。

雲歌不禁有些後怕,若是鳳傾的動作再晚一些,只怕她的神志都要被操控了去。若不是親身體會,當真不知這瞳術究竟有多可怕,有多叫人無力!即便是被人點住了渾身的穴位,至少她憑借渾身解數,還能沖破穴道。然而這瞳術,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沖破。

她方才就是因為撞上了他的眼神,以至于渾身都被定了住,無論她如何掙扎,卻終究是被那股強大的念力死死地控制了住,難以動彈一份。絲毫毋庸置疑,再這麼下去,她的神智也是要被悉數吞噬。

這門禁術,簡直就是妖術!

她不由得回想起來,前一世她似乎也曾見過類似的異象。曾經因為執行任務,潛入深山里。她曾听聞,這座深山與世隔絕,然而在深山里,卻有著一位道行了得的世外高人。那一晚雨夜,她居然撞見了一個詭異的場景!她猶然記得,那一夜她生怕被目標發現,躲在山洞里,然而卻瞥見這樣的一幕——只見兩個年輕人一襲古樸的白袍,站在懸崖峭壁,似乎在輕輕地吵著著什麼,最後竟一劍一刀動起了手。

然而緊接著卻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只見其中一個年紀尚輕的少年身子驀然一僵,仿佛是提線木偶被控制了住,以至于渾身都變得僵硬不自然,緊接著他從另一人手中接過白綢,動作極為僵硬地將白綢懸掛在蒼樹上,緊接著便好似被誰人蠱惑控制一般,竟自己踩著上去上吊自盡了。

一切是那樣的平靜,甚至將腦袋懸上去那一刻都不曾有過半晌的掙扎與猶豫,而另一人至始至終只是默默地站在一邊,觀望著,也不曾阻止,不曾慫恿,在少年自盡之時,他便從容地離去了。

她見他離去,便好奇地爬到了那一處懸崖峭壁,少年的身子仍舊吊在那里。她是一個殺手,見慣了死人尸體,因此即便寒夜凜冽,也絲毫不曾畏懼,便飛上了樹干查看少年的死相,然而直到如今,她仍舊無法忘卻那一雙眼楮——一雙即便連眼白都通紅的眼楮!

她曾听說,被瞳術者操控的人,若是被吞噬了神智與靈魂,一雙眼楮瞳孔至眼白都會變得猶如充血一般通紅!她後來也曾听說,這座深山里有一個傳承千百年的古武門派,而這個少年,只怕是死于同門之間的斗爭。

這便是瞳術?

雲歌不由得一陣後驚,難道眼前這個少年方才對她用的也是瞳術?

她回過神來,抬眸望去,卻見此刻大堂里早已亂成一片。也不知她方才出神之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此刻只見鳳傾扶著左臂立在一側,神情冰冷地凝注著前方,循著她一條手臂向下望去,愕然地望見她指尖正滴滴答答地滴落著鮮血。

她受傷了!

雲歌視線又一轉,大堂內,紅衣暗衛將他團團圍住,隱修低冷一笑,緩緩地扣上了斗篷,直至蒙住了半邊面孔,不緊不慢地向門口走去。周圍已經三三兩兩地倒下了十幾暗衛,顯然是被他所傷。

納蘭修定定地望著這一幕,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命令道︰「讓他走!」

話音剛落,鳳傾便驚震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望向了他,顯然不知他話中意味。王爺竟然讓他走?以王爺的性子,定是不管折了多少暗衛,定要將人留下才是!更何況,眼前這人是陰陽宮少宮主,江湖之中聲名赫赫的魔教少主?

眾人也不禁驚了一驚,紛紛抬起頭望向站在二樓居高臨下望來的男子,顯然不敢置信,向來手段狠辣的主子竟要他們放一個人走!

「我的話,都沒听見麼?」納蘭修擰了擰眉,見他們遲疑,聲音驀然又沉冷了幾分,「讓他走!」

「是!」

眾人不敢違背他的意思,立即收了手中的刀劍,緩緩地讓開一條路子來。隱修面色微微漾開波瀾,顯然也有些意外,然而他卻至始至終沒有轉過頭來看他一眼,而是徑自地敞開大門,從容地離去。

而大門方才打開,錦意與雪鳶便立即飛奔而進,然而當她們望見此刻躺了一地的殘兵與濺了滿地的血跡時,也是不由得一怔,絲毫不知剛才在短短的時間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雪鳶抬頭便一眼望見納蘭修懷中的雲歌,立即與錦意飛奔上樓,單膝跪在了雲歌面前,臉上滿是自責。「主子!」

方才鳳鶴樓清場,門外一片喧囂,她們根本闖不進來。

鳳傾愣住了尚久,仍舊有些沒反應過來,有些不解地轉過身去,望向納蘭修疑惑地道︰「=公子,您……您為何就這麼放他離去了?」

雲歌心中亦有著同鳳傾一樣的疑竇,她還有太多疑團沒有得解,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麼身份?他方才說的那句話又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似乎掌握了她所不知的秘密?包括……她的身世?

納蘭修一手扶著雲歌的肩膀,唇畔慵懶地勾勒,顯得漫不經心而又不以為然。「既然你也知曉他的身份,那你何必來問我。」

鳳傾臉色一怔,有些詫解地擰了擰眉,然而饒是她也听出了此刻納蘭修話中的涼意,因此也不敢抬頭望他,低著頭悶悶地回道︰「恕鳳傾不解公子話中所意!」

納蘭修冷冷一笑,雲淡風輕地反問︰「你有能力將他擒住麼?」

「……沒有!」愣了愣,鳳傾艱難地逸出兩個字來。

「你知道就好!」納蘭修道。

雲歌視線一轉,望向大堂里東倒西歪地幾個紫衣男子,顯然都是方才那個少年帶來的人手,她緩緩地掙開納蘭修的手,走向扶欄前,指著倒在地上昏沉不醒的幾個紫衣男子,冷冷地命令道︰「去看看,還有沒有活口?」

「沒用的!」鳳傾掃了一眼那些紫衣人,唇角勾弄一抹苦澀的笑容。「但凡是陰陽宮之人,身上都中了陰陽咒。若有一日背叛亦或者被俘,陰陽咒便會發作而斃!」

「陰陽咒!?」雲歌大驚失色,指尖下意識地觸上頸項。

這個名詞,她渾然不覺得陌生。

鳳傾無奈一笑。「不錯,便是同你中了一樣的禁咒!這禁咒之術是陰陽宮的獨門咒術,根本無從可解!」

「無從可解?」雲歌顯然對此抱有懷疑,「你又怎麼知道,這咒術無從可解!難不成,你是陰陽宮之人?」

鳳傾默默地望著她,並未開口,只是對視良久後,她的唇畔扯開一抹復雜的弧度,緊接著,她緩緩地伸出手來,指尖扣住了領口,微微向下拉扯,領口被她扯開了一道口子。雲歌愣了愣,起初並不明白她的用意,然而當她循著她的動作望去,便只見在她白皙無暇的鎖骨邊,赫然浮現一道鬼魅詭異的刺青,而這刺青的圖案,竟和她身上的那道圖騰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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