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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點點的亮了,泛起了魚鱗白,全無睡意的我,從床上坐起來了,走到落地窗前面,拉開了厚種的窗簾,看著在海邊慢慢地上升的日出,天空滿是紅彩霞,我想起了新娘的蓋頭了。

門打開了,我很慢的回過頭。余昊天很意外,眼楮出賣了他的驚訝,我和他就那樣相互看著對方。

片刻後,他笑著問「你醒來了。我給你買了你喜歡吃的玉米蛋糕。」他一邊說著,一邊拖鞋子。

我就立在原地望著他,一夜未睡的他,臉色不怎麼好,蒼白疲憊,還有青色的胡渣,看上去老了幾歲。

他把蛋糕放下了,走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攬住了我的腰,他低聲說「笑笑抱歉了,小語昨晚喝醉了,哭喊著要自殺,他的老公在我外面有女人了。我做不到撒手不管,對不起。」

一時間,我也不知自己應該怎樣回應,我應該是介意的吧!我的男朋友為了他的前女友把我丟棄在屋子里,可是我又能說自己在余昊天的面前就是百分之百真誠的嗎?

我和余昊天一起坐在了落地窗的面前,他從背後抱住了我,我的頭抵在他的胸膛,兩個人一起看著日出。

他輕聲說「我認識小語時,我讀大三了。我是在同鄉會認識她的,她比我低一屆。她個子小小的,一笑就會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其實讀大學時,我的性子是陰郁的,我身邊的人都是出眾,家里又有錢,我因為家里的原因,很自卑。第一眼,我就喜歡上她的笑了。」

他看著我,眼里的意思是只要我開口,他就會住口,不過我很安靜的听著,我願意當他忠實的听眾,余昊天看上去是八面玲瓏的人,但是我知道他和我也是很相似的,高傲著,也自卑著,恐怕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述說自己的內心情感吧

「她在學校也有很多人追,我就不敢得表明自己的感情了,大四,我也到酒店實習了,就把感情放在了一邊。第二年我正式錄取了,未料想,她也來酒店實習了,我和她成了男女朋友,我成了娛樂部的經理,就向向她求婚的,可是她愛上了酒店的一個客人,我們就分手了。笑笑,我明白昨晚自己做得過分,但是我和小語在一起五年,她受委屈了,我真的無法做到無動于衷,你能明白嗎?」

余昊天的眼楮直直的凝視著我,事實上在余昊天對我說抱歉時,我就已經原諒了。若是李修哲出事了,我也會奮不顧身去他的身邊,畢竟我愛了他十幾年,那種融進血液的東西,恐怕得花一輩子才能去泯滅。

我回過頭笑了笑「我明白!」

我早就不是二十多歲的女孩了,早也不會動不動就給自己的男朋友甩臉色,發脾氣。也不知從那里听到一句話,每一段戀情都會教會你明白一些事情的。諒解,寬容是維持一段戀情,婚姻的必須。

他笑了,露出我喜歡的酒窩,他伸手從西裝口袋里模出了一個小盒子,放在我的面前。

「開車回來時,我想了很多東西,不停地問自己要干什麼,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最後我想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無論自己多麼晚回來,都會有一盞燈是開著的,我想要有一個家。可能在這最不合適的是時候,我向你求婚,你覺得很無法接受,但是我想把自己心里想的告訴你。」

粉紅色的心型的盒子慢慢地打開,里面是一顆鑽石戒指,鑽石在第一縷陽光下閃耀著光芒,女人都想擁有一顆屬于自己的鑽石吧!

我看了它片刻,我也想過自己的手上戴上戒指的,不過我還是把盒子蓋上了。

余昊天的嘴角淺笑著,有點頹敗「我知道你一時間覺得無法接受,我自己也覺得唐突。」

我從余昊天的懷里出來,我和他正面相對著,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猶豫了一下,艱難的咽下自己嘴里的唾液「昊天,我們才在一起三個月,你和我並不是很熟悉對方,我要嫁給一個人,我希望是能兩個人攜手一直走下去。其實你對小語的感情,我能理解,我也愛過一個人。還有你可能還不很了解我,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我有過宮外孕。」

宮外孕這三個字,我以為自己會一輩子都不想再提起了。我離開李修哲半個月後,才發現的。平時我的月經不準時,經常推遲,我也不太當一回事,但是遲了半個月,我發現不對勁了,測試後,才知道自己懷孕了。

我糾結了一個晚上,害怕孩子生下來沒有父親,最後我還是決定把孩子生下來,畢竟它是我和李修哲的延續,我舍不得拿了。可是它的到來,僅僅是一場鬧劇,一場大出血,它走了,它只在人間停留了四十天。

余昊天顯然是有點意外,他的眉宇皺了一下。我也不想為難他了,剛想起來,他握住了我的手「笑笑,過去的,我們都讓它過去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生活。」

我不敢置信的盯著他,聲音都提高了「我做過手術,醫生說我懷孕比平常人困難和危險,你……」

他低頭吻了我,阻止我要說出口的話,我閉上了眼,自己心里的那個顧忌解開了,為何有一個聲音在長長地嘆息呢?

余昊天說「婚期就訂在農歷的九月一號,在你三十歲前,我要把你娶進家門。」

我的大腦有點渾渾噩噩,我在三十歲前,真的會嫁出去嗎?

也不知消息從那里漏出去的。酒店的員工開始笑著打趣了,問我和余昊天結婚準備得怎麼樣,問我們在那里舉辦婚禮。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余昊天的婚禮是會在農歷的九月結婚。而我笑而不答,接受別人的祝福,亦或者藏針的諷刺。

李修哲打來電話,我很意外,那時我正在巡查。他在電話里的聲音很冷硬「我在停車場,你給我下來。」

我顰眉,站在走廊的中央,很堅決的開口說「我不會下去的。」

「如果你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我從酒店你帶出來,馬上下來。」他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果斷。

而我怒了,朝著電話里咆哮「李修哲,我和你分手了,你不覺得自己的要求很過分嗎?」

他根本就不理會我的憤怒,他不溫不熱的說「三分鐘!」電話被切斷了。

我冷笑了,手機飛了出去,砸在牆壁上,員工看到我發脾氣的樣子,都惶恐著,低著頭。

那輛加長款的悍馬在眾多的名車里,仍是那麼顯眼,我走了上去,怒火讓我無法心平氣和,我的腳狠狠地踢向了車子。

陳哥為我打開了車門,李修哲坐在里面,他臉上的神情也不怎麼好,在我彎腰進車時,他側臉看了我。眼里的深意太深了,我也不想再去費力揣測。

陳哥沒有坐進車子里,也不知去了那里。

一坐下,我就從包里拿出了香煙,利落的點上,也不顧他鎖住的眉宇,在第二根點上時,他伸手把眼捻滅「吸煙對你身子不好。」

他的溫柔和體貼此刻在我的眼里就是妖魔鬼怪,我恨不得全部捏死,我嘴角露出一個嘲弄的笑「李大少爺,你要是從我的面前消失,無論我抽多少根煙,身子都會好好的。」

我終于學會繞彎罵人了。他的拳頭握緊了,憑著他現在的地位,身邊的人都是對他點頭哈腰,百般討好,自然是受不了人的罵聲了。

他臉繃緊,嘴唇泛白,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大,把我團團的包圍,我以為他也會用他犀利的語言把我嘲弄一番,又或者怒吼。

一會兒後,他收回了自己的情緒,變回波瀾不驚的湖水,他那雙深如同海洋,墨如同萬丈深淵的眼瞳進扣住我的眼問「你和余昊天要在九月份結婚?」

那張目光讓我寒戰,無聲的威嚴壓迫著我的胸口,騙我很倔強的仰著下巴,斜著眼看著他,用無法改變的語氣說「是的!」

空間一時沉默了,我和他的呼吸混淆在一起,我很煩躁,想抽煙,卻模了一下,發現煙盒早不在自己身上了。他板正我左顧右盼的臉,他的神色是容忍的,語氣也是低音,他說「笑笑,你和他才相處多久,你確定自己真的完全了解他嗎?他……」

他的嘴巴還在動著,臉上的表情也是平靜,可是我受不了。不明白受不了他詆毀余昊天,還是無法接受他如此平靜的神情。

我開口打斷了他要說的話「李大少爺,請問用什麼身份來評論我的未婚夫?」我伸手拿住他很規矩放在膝蓋上的手「李大少爺,恐怕你忘了你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吧!無論我未婚夫如何,我都認定他了。請你不要在我的面前詆毀我將來的丈夫,你不覺得那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嗎?」

此時此刻的我就是惡毒的潑婦,不顧什麼禮節和修養,就想把自己身上的不滿和憤怒都拋向李修哲。

李修哲的身子始終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我,任由我如同一條瘋狗叫嚎著,我倏然間覺得自己太可笑了,停下了嘴巴,沒有意思了。

我搖著頭,放開自己捉住他的手,我太瘋狂了,他的手腕處的肌膚被我指甲嵌進了肉里,留下了很明顯的五指印,鮮血還殘留在我的指甲里,他悶聲不吭。我松開了手,傷了他,我又怎麼會好受呢?

「阿哲,看在我和你十幾年的情分上,你也別去為難余昊天,我栽了,就認栽了。你也別來找我,我們放過對方吧!」

我低聲請求著,我很少會向李修哲說軟話。我也不敢看他的臉色,听他的答案。推開了門,身子很快速的鑽出了車子,我腳步慌張地往前走,而他也沒有追出來,這個就是李修哲,他有自己的驕傲。

幾米遠,我遇上了陳哥,他的手里一個小袋子,看到了我,他很驚訝「蘇小姐,你就要走了。」

我點頭,要走,他喊住了我「蘇小姐,剛才李總讓我給你買的絲襪女乃茶。你拿著吧!天挺熱的,喝著挺涼快。」

心被什麼狠狠地錘著,我連回應都沒有勇氣,倉皇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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