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包里的手機不停地震動著,看到是余昊天,我本來是想按了的,可是猶豫了一會,我還是起身去接了電話。

他也是沙啞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你在那里呢?」

「我在xx菜館。」

「等一下,我在xx地區看一個朋友,離你那里很近,你什麼時候走人啊?我去接你。」

我的眉宇皺了一下,立馬開口拒絕!「不用了!我…….」

余昊天這個人的性子也是說一不二,有點大男主義,他根本就不听我的把話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我听著電話里的嘟!嘟!聲音格外的無奈,搖著頭,心里嘆了一聲「這個人啊!」

一坐下,姚潔就探頭過來,在我的耳邊低語「你不會和上次的那個男在一起了吧!」

我搖著頭否定了。

飯局到了九點鐘就相繼走人了,我和姚潔走在後面,姚潔挽住了我的胳膊,李修哲和劉啟正走在我們的前面,兩個人也不知在說什麼。他的背影還是那麼挺拔,我想起了沙漠里參天的白樺樹,頂天立地,傲然面對著風暴。

姚潔低語著說「笑笑,你別等他了。姐姐作為一個過來人告訴你,一個女人有一個家庭才是真的。在婚姻里面只有要一方愛得足夠熱烈,另一方總會被捂熱的。」

我張開嘴巴想為自己辯解,我沒有等他,姚潔的食指豎在我的嘴唇中間「笑笑,你想說什麼,我都明白,但是你說出的話要模著自己的心說出來。無論你最好怎麼選擇,我還是會站在你這一邊的,什麼倫理道德,在我的眼里都是狗屁。」

我看著姚潔眼里的真摯,我和她相互望著彼此,然後大笑了,那麼多年過去了,我們還是站在對方的旁邊,無論對方做錯了什麼,另一個人還是笑著支持,這個就是老朋友啊!

姚潔本來是想送我回去的,我清楚余昊天的性子,就拒絕了,剛送走了姚潔,電話就響了,一開口就問「你在那里,我到了大廳。」

我說著已經在大門口了,回過頭,看到站在前櫃的在前櫃站著的余昊天,雖然又中央空調,可是對著大門,久了怎麼也會冷,他雙手插在黑色大衣的口袋里,風有時還刮起他的大衣。

他的臉色蒼白著,鼻尖紅紅的,他是南方人,身子自然不似我,關鍵是身上還只穿了很薄的大衣,看來是要風度不要溫度。

我橫了他一眼問「你這是來耍帥嗎?」

我剛說完,他就打了一個噴嚏,我急忙把紙巾遞給他,他樂呵著笑說「讀大學時,氣溫比這還要低呢!我們宿友還不是洗冷水澡,看來是年紀大了,老了。」

他說話時,還裝出一副年老的樣子,我忍不住被他逗樂了,笑了,瞪了他一眼「我的年紀比你還大,你老了,那我算什麼?」

「半老徐娘唄!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種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他向來油腔滑調。

女人都不外乎愛听好听的話,其實我和余昊天在一起很輕松,也很快樂,如果讓我給一個喜歡上余昊天的理由,那麼就是我和他在一起覺得快樂。

車庫的位置已經放滿了,他把車子放在了對面,我和他要穿過馬路,又沒有紅綠燈,我們只能小心翼翼走了。他在我的左邊,我尾隨著著他的步伐,對面有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相互攜手走著,我的心不知為何酸酸的。

「小心!「一個急促慌張的聲音。手被捉住了,身子往後退,我的頭順著聲音看去,余昊天的額頭都冒出了汗珠,他帶著責備的目光望著我罵「我不是讓你看路了嗎?」

他可能太生氣了,聲音很大,我哭了,在余昊天的面前。我來不及顧及來來往往人群里的異樣眼光,我蹲下了身子,埋下頭就疼哭著。

我的腦海浮現了清晰的畫面,是誰說了,十指相扣的手代表永不分離,又是誰曾經天真的以為牽手了,就代表可以陪著對方一輩子。為什麼最後我們只能笑著微笑向對方問好,連一句招呼,我們都不敢得問出口。

余昊天蹲下了身子,他伸手抱住了我,柔聲說「哭吧!」

此時,我太需要一個肩膀,也太需要一個擁抱,事實上,我也僅僅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我也是脆弱的,無助的時候,就想有人可以安慰自己。

也不知哭了多久,我嗓子都啞了,眼楮也酸酸痛痛的,眼淚也流不出來了,剩下哽咽。

包里的手機不停地震動著,本來我想放縱著自己不去理會的,但是手機固執的停了有響起。我又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接了電話。勝男打來的電話,她很著急地說「姐,爸被送進xx醫院了。」

我猛然地要站起來,可是蹲著太久了,大腿已經麻了,余昊天伸手摟住了我要跌下去的身子。包跌在了地上,里面的東西掉了出來,亂七八糟的,留在身邊七年的鋼筆滾進道路的中央,被一輛開過的車子碾碎了,只剩下了一灘黑墨水。

整個身子站在風中顫抖著,而我無力的依附在余昊天的懷里。我的淚流滿面的臉抬起,恍惚地看著余昊天喃喃自語著「我爸被送進醫院了。」

在這一刻,我的大腦是亂糟糟的,余昊天拉住我走過了馬路,把我塞進了車子里,他開著車子,熟悉地奔向醫院。

趕到了醫院,鄰居圍成了一圈,爸的性子好,對待鄰里鄰外都是和和氣氣的,又樂于助人,出了名的老好人。

媽坐在椅子上大哭著,誰勸都沒有用,哥木木的看著急救室,大嫂仍是笑嘻嘻的,她根本就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我從鄰居的口中才得知爸突然間昏迷,怎麼叫都叫不醒,大家就把他送來醫院了,醫生說是腦溢血,就送進了急救室。

余昊天安慰著我,讓我坐下來,可是我坐下去了,又站起來,心好似被車子來回的碾著,我以為自己也是堅強的,可是此時,我發現自己如此無能為力。

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紅燈變成了綠燈,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我連上去開口問的勇氣都沒有,還是余昊天穩下來開口問的。

听到醫生說搶救急事,病人沒事了,我整個人身子都軟趴在了余昊天的懷里。

我和媽一直坐在病床上,媽的身上再也沒有平時的蠻橫,她靜靜地看著爸。而我看到她不斷染黑的發,也無法阻止新生的黑發。

我暮然間感覺到爸媽都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他們都老了。雖然我恨過媽,在這時所有的怨恨都泯滅了,我低聲說「媽,你睡一下吧!爸醒了,我叫你。」

她搖頭,仍是守在爸的身邊。

余昊天比我更加利落,抵押的錢有一部分是鄰里的,他從卡里拿出來,就還給了鄰里,向醫生了解我爸的情況,在一旁幫忙安慰著我們。看著余昊天忙碌的背影,我感到了心安。有一種天塌下來了,他也會頂著的安然。

第二天下午,爸清醒了。媽哭了,在鄰里凶巴巴女人的她哭了,她趴在爸的病床上,哭得一塌糊涂,就如同許許多多的弱女子一樣,而爸只是很安靜的望著媽,嘴角是淡笑,我終于明白什麼才是夫妻。

爸的病是老年人中很常見的一種,他的病情不是很嚴重。一個星期後,爸硬是要出院了,他說自己都沒有什麼大病了,醫院留著他,就是想讓他花錢。

無論我們怎麼勸說,他都固執要出院,他畢竟是一個坐不下來的人。

酒店安排的培訓也快要結束了,勝男申請自己調回了b市,她決定不再離開了,我明白她是真的放棄了,而我也放棄了自己內心里最後的一絲堅持。

鄰里,親人門見到了余昊天,問我余昊天是不是我的男朋友時,我什麼都不說。如果以前的我覺得他年紀比我小,不成熟,經歷了爸的那件事情,我知道余昊天是值得我去依靠的。不去否認,我也是一個很現實的女人,我要找的就是一個陪我過日子的男人,可以給我支撐起一片天地的男人。

我離開家門前的一天,爸和余昊天也不知說了什麼,單獨呆了一個晚上,早上我去叫他時,他和我爸睡在一個床上,看上去仿佛他們好似兩父子。

在我上車前,坐在座椅上的爸,握住了我的手說「丫頭,昊天是一個好男人。」

我明白爸的暗示,我揚起了嘴角,笑著應「爸,我知道。」

爸也笑了,我明白那是釋懷的笑,我記憶里沉默如山的父親笑了,笑得眼角疊著一層又一層的皺紋。

媽手里拎著一大袋的東西,臉低著,把東西塞進了我的懷里「小時候,你不是喜歡吃杏子嗎?今天摘的。」

是啊!小時候的我很喜歡,可是當我踮起腳尖要摘時,媽總是從後面拿出了一木棍寒著一張臉罵「死丫頭,你哥喜歡吃杏子。」

我以為我還會恨媽,可是她是我媽,只要她對我露出一個笑,什麼怨恨都不重要了。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