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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尚儀神色凝重,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你若當真沒有做過,我一定會幫你向貴妃娘娘求情。♀」

楊彩蝶聞言松了一口氣,得意地望向張,嘴角勾起一抹陰惻惻的冷笑,仿佛在說,小賤人,你等著受死吧。

張心中一動,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蔡尚儀,楊彩蝶背後的靠山竟然是她!怪不得敢這般器張猖狂!

「公公,是張摘了貴妃娘娘的茶花,您快把她抓起來!」楊彩蝶面目猙獰,聲音里透著幾絲興奮。

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賊喊抓賊,這麼明目張膽地倒打一耙,當我是死人麼?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神色淡然地看著她上竄下跳,等她賣力地表演完,方嘆了一口氣,一臉的委屈與冤枉︰「公公,您看這些花是被人揉碎了扔在地上,只要命人檢查我和楊姐姐雙手,誰的手上沾染了花汁便是那采花之人。公公,您說是麼?」

陳保雙眸精光一輪,使了個眼色示意綠翹上前。

楊彩蝶臉色巨變,慌亂地將雙手藏在袖中,聲音顫抖︰「公公,您別上了她的當。她這是在狡辯,想讓我替她背黑鍋。」

衛媛「嗤」的一聲譏笑,她吃過楊彩蝶一次虧,兩人早結下了粱子,此時當然趁機落井下石︰「真金不怕火煉!既然沒有做過,讓人檢查一下手又有何妨?還是說你做賊心虛,怕被人揭穿謊話?」

楊彩蝶神色驚惶,雙手死死地捂在袖子中。♀

「小主,得罪了。」綠翹行禮後,強硬地卷起她衣袖,又費力地將她握成拳的手指一根根地掰開,凝神細看,果見指甲縫里尚殘留著些許花汁。而張雙手干淨整潔,沒有一絲異常。

答案昭然若揭!

衛媛冷笑了一下,語氣無比地刻薄︰「原來是賊喊抓賊。楊彩蝶,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二字如何寫,我若是你趕緊找根繩子勒死得了,免得在這里丟人現眼。」

楊彩蝶臉色慘白,身子抖若篩糠,緊緊地攥著蔡尚儀的衣袖,如一個溺水之人抓著最後的浮木︰「大人,我是冤枉的。您一定要相信我。是張摘了幾朵茶花簪在發髻上,我看不得她那輕狂的樣兒,將茶花從她頭上奪過來,一不小心手上才會留下花汁。」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水漣漣,「大人,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與張爭執,更不該動手。」

張暗暗咒罵了一聲,看來楊彩蝶是鐵了心即便死也要拉上她當墊背。

衛媛嗤之以鼻,夸大其辭地說道︰「公公,您可別相信她的話。自入宮以來楊彩蝶處處欺負妹妹,妹妹善良忠厚,從不與她計較,倒慣得她越發放肆,如今又想讓妹妹替她背黑鍋,公公,您可得為妹妹作主啊。」

「你血口噴人。」楊彩蝶狠狠地剜了衛媛一眼,後者毫無懼色地回瞪向她。

「都不要吵了。」陳保怒喝一聲,想了想,向蔡尚儀請示道,「尚儀大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您看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置?」

蔡尚儀冷冷地掃了一眼張,緩緩地說道︰「有時候眼楮看見的未必便是事實。從這幾日觀察來看,楊彩蝶知書達禮,行事循規蹈矩,我相信她不是一個滿口謊言,推卸責任的人。」

此話擺明了指張才是信口雌黃,諉過于人。眾秀女不禁面面相覷,蔡尚儀身居六品女官,說話自然舉足輕重,她既然力保楊彩蝶,陳保與綠翹又怎敢與她作對?

張不由氣結,宮中多的是顛倒是非,指鹿為馬之事。在宮中有時候做錯了未必會受罰,做對了也未必有賞,關鍵是你身後有沒有一個強大的靠山。

她一個無權無勢的秀女,如何同身居高位的蔡尚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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