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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打馬吊

凌霽這麼大方,這麼放任她,莫知言自然也不能失禮,隔個一兩日便做些糕點,親自送去靜軒,姿態低的就只差喂給他吃,凌霽心中暗美,做了件小事,得來這麼好的回報,怎麼能不開懷。

「好端端的叫什麼畫師?」端著棗泥糕緩緩跨進靜軒的莫知言,看著站在凌霽身側的御畫師,驚聲的問。

凌霽一看她來,放下御畫師剛畫的畫,起身拉過她「給你畫個像,制成觀音的樣子。」

莫知言一愣,立刻阻止「別,折壽可怎麼好。」

「有我在,什麼災都不會有。」凌霽一笑,將她拉到一側高椅上坐下。

他是天子,做什麼都不算冒犯,她可不一樣,莫知言又起了身「還是不要了。」

凌霽又將她按下,含笑道「畫了你的面,給人家供在廟里,那便會一直流傳下去,也是好事。」

莫知言對著他諱莫的笑了「要不這樣,畫一幅先放著,要是百年之後,倒是可以隨你進那皇陵里。」

「有你陪著,我才不要那畫呢,冷冰冰,沒有你溫暖。」凌霽看著她一笑。

莫知言也是對著他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臉「現在畫了也是年輕的模樣,等老了,那張老臉你哪里還會看。」

凌霽只盯著她,眼底有著無限光芒「你怎樣我都愛看。」

莫知言低笑不語。

等御畫師畫好了畫,凌霽說有事要去太上皇宮里,莫知言便自行回了自己宮里。

沫離和莫知遙在宮里等了她很久,看到莫知言回來,沫離上前「小姐。」

莫知言看她一眼,就知道沫離的心思,也沒坐下就直接問「打探出來了?」

「是。」沫離一點頭。

莫知遙轉身將殿里的人都叫了出去,然後小心的關上了門,附耳在門側听了一會兒才示意兩人可以對話了。

沫離附耳在莫知言身側,將事情稟了清楚,許久,沫離才說完,然後躬身退至一旁,等著莫知言示下。

莫知言默默想了一會兒,目光一轉,突地與沫離道「去,去每個宮里通知過去,明早,所有人都必須到我這來,誰不來的,後果她們自己懂的。」

一听這話,沫離抬頭詢問「小姐,皇後呢?」

「也去叫來。」

莫知遙一怔,細細想了想,又對莫知言道「姐姐,這不太合適吧,她是皇後,沒有她來這的道理啊。」

「這個……」皇後病好初愈,她這做貴妃的,雖然現在是代了皇後的職務,但是畢竟人家是皇後,真要她大駕來毓琉宮,也確實太欺負人了些,于是莫知言又道「那這樣吧,沫離,你去各宮里說,明天一早,所有人都到皇後宮里候著,記得,是每個嬪妃,有人想找借口不到的,以後什麼事都不會有她們的份了。」

「是。」沫離一服,轉身出了門。

看到那麼多人來自己宮里,而且還是莫知言叫來的,棠倪燕自然心里不痛快,可凌霽都說了將宮里的事暫時交給莫知言打理,讓她好好修養一段時日,去稟了太上皇,也說按皇上說的辦,她還能說什麼呢,可真的讓她一句也不過問,她又怎麼忍的了這口氣。

于是看著院子里滿滿當當的人,棠倪燕厲眼瞪著莫知言道「找那麼多人來是要干什麼?」

莫知言明亮一笑「為了籌錢呀,听說年前,河南收成不好,好多人都填不飽肚子,皇上正為這事煩憂呢,咱們後宮也該出份力,而底下坐著的這些都是什麼人?都是官家小姐,富家千金,家底豐厚著呢。」

棠倪燕本是不喜這莫知言,但這會兒她說的事可是為了天下,為了皇上的大事,她再怎麼不樂意也不能發作「那你準備怎麼從她們身上拿錢?讓她們心甘情願拿錢出來?」

莫知言神秘一笑「將皇上拍賣!」

茶盞落地的,失聲驚呼的,院子里都有。

莫知言這一語驚了所有人。

「什麼!?」棠倪燕也難得的驚叫到。

底下有些魄力的嬪妃一听這話震驚之後,細想了下,還有些配合著莫知言,高了嗓音問「價高者得嗎?」

莫知言會心一笑「那有什麼意思,就拿銀子,各位娘娘可容易的很,可沒有一點技術含量啊。」

胡嬌茜提聲問「那要怎麼樣?」

莫知言有些好奇的看了胡嬌茜一眼,隨後掃了眾人一圈,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下,朗聲道「打馬吊。」

眾人又是要從椅上掉落的樣子,棠倪燕哪里還是瞪大眼看著莫知言的模樣,早已經皺眉欲要站起呵斥的模樣,只是被身邊嬤嬤拉住了而已。

莫知言站起身,請拍了手心三下「咱們席開二十桌,每桌一個雀後,這二十人就是先去伺候皇上的人,不過總要有先後的。」

所有嬪妃正襟危坐,屏住了呼吸,等著莫知言。

「那麼就……」莫知言故意將話說的緩慢,吊著所有人的胃口。

听她話到了一半,所有嬪妃伸長了頸脖,梁婉婉為大家出聲問道「怎麼樣?」

「二十人繼續啊。」莫知言對著所有人一笑「誰贏到最後,誰就是第一個,之後再以此類推。」

「胡鬧!」棠倪燕終是忍不住,狠拍了鳳座扶手,站了起來呵斥莫知言。

莫知言看了看她,又瞧了瞧下面一眾人。

下面坐著的人自然接收到她的目光,有人在底下幽幽開口道「皇後娘娘,您每月總會有幾日,皇上是算著日子去您宮里,可我們這些人千盼萬盼的想見皇上一面都難,有這樣的機會,臣妾們也管不了這許多了。」

「是啊,就算失禮了些,可我們都不想失了這盼頭。」

「就是,娘娘管貴妃娘娘是不是亂來,娘娘可知道,娘娘不要的,我等會珍惜。」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僅說的是心酸,也是事實,棠倪燕知道這些人受了莫知言的蠱惑,是理不順的,于是斜睨了莫知言一眼。

莫知言轉首,笑問「皇後娘娘願意拿多少本金出來?」

棠倪燕猛哼一聲,轉首不理莫知言。

「那麼娘娘的意思是不準備參加了?」莫知言問著棠倪燕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又問了底下坐著的眾人「眾位妹妹們有人願意參加嗎?」

「娘娘能保證皇上一定來嗎?」

莫知言拿過茶盞,大大的喝了一口潤了嗓子,然後啟聲道「本宮就這麼說吧,既然本宮敢擺這賭桌,就一定說到做到,要是實在出意外,那麼眾位妹妹在宮內也無聊著,就當是打發打發時間不好?咱們也權當是聯絡聯絡感情。」

「那還是沒把握啊。」听她這麼說,殷雅低聲道,還看看旁邊的幾人。

其他眾人也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做決定,其實臉上表情已經說明一切,終于,梁婉婉起身一禮「娘娘,一千兩底價可好?」

「好,好,自然好,這底價你們自己定,皇上該是希望大家捐的越多越好。」莫知言看著下面跪著的梁婉婉,眉開眼笑地再和其他人道「若是覺得一千兩不夠的,願意拿出更多底價的,也可以,我們不設上限。」

這般公然將皇上拿來拍賣,棠倪燕氣極,將右手邊茶盞掃落在地「本宮不允許你這麼胡鬧。」

莫知言起身,有些委屈地看了看底下眾人,然後轉身對著棠倪燕平靜地道「臣妾沒有胡鬧,臣妾只是幫皇上想辦法籌錢,節約宮內銀兩而已。」

棠倪燕不听她這說辭,全力拒絕「捐款多的是方法,根本就用不著這個,你定是還有其他私心!」

她倒是不笨,莫知言忽而一笑「皇後娘娘是怕拍不到?」

「你……」棠倪燕指著莫知言的手顫抖的厲害,被莫知言氣的已是猛烈的咳了起來。

「原來娘娘身子還未痊愈,難怪不同意其他嬪妃去伺候皇上了,還望娘娘些保重自己身體為先。」莫知言對著棠倪燕眨一眼,示意她的私心大家都看見了,別再裝了,然後再不看她轉身對著其他人道「底價姐妹們隨意,但概不賒欠,必須當場付現銀,每桌的雀後最後得皇上,可還有意見?」

身側嬤嬤給棠倪燕順著氣,棠倪燕按下了留在喉間的咳意,再次對著莫知言憤憤說道「你以為皇上會同意?」

「我自有辦法讓他同意。」莫知言不看她,聲音卻低低地能讓她听到。

棠倪燕坐在鳳座上,突然想到一人,然後笑地狠厲「太上皇也不會同意。」

莫知言終是轉了首,看了看棠倪燕,然後含笑道「這是後宮之事,太上皇也要管?這雨露均沾的道理,我想太上皇一定比你我更清楚,要麼皇上一直在我宮里,要麼就是雨露均沾,皇後娘娘覺得太上皇會更希望看到哪一個?」

棠倪燕被她堵的語塞。

底下的所有人更是默不作聲,說實話,她們心里都清楚的很,為何之前都要去這貴妃娘娘宮里去「偶遇」皇上?為何今日她說要將皇上的夜晚伺候權拿來拍賣?還不是皇上只去這貴妃娘娘宮中,其他姐妹的宮里別說皇上了,幾乎連皇上隨身內侍都見不到。

今日她願意將這樣的事情拿來「分享」給自己,她們又怎能再錯過這樣的機會?真的要到年老色衰都得不到皇上的垂憐嗎?今日這麼心甘實在是因為想為自己找一條出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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