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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丁拓得抑郁癥

「你來點吧!」丁拓將菜單遞到我的手中。舒愨鵡

我心不在焉的翻著菜單,而後搖搖頭,朝丁拓道︰「剛你點的那幾道菜挺好的,咱們兩個人吃那些就行了,點多了吃不完浪費!」

丁拓點點頭。

服務員拿著菜單轉身走了出去。

偌大的包廂里只剩我和丁拓兩個人。

丁拓他不說話,只是看著我,黑曜石般的雙眸仿佛能將我吸進去一般,我「嘿嘿」的笑了兩聲,裝作若無其事的喝著茶水。

丁拓似乎被我逗樂了,竟然破天荒的彎起嘴角笑了起來。不怪我驚訝,他這人很少笑,更別說像現在這樣笑的這麼的,這麼的燦爛。

而後他輕吐出兩個字,「真好!」

「什麼?」我以為我自己听錯了,扭過頭看他。

丁拓沒再開口,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我愣了愣,抬眼看向門外時,一個很熟悉又很陌生的女生站在門口,她微微低著頭,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我疑惑的看了眼丁拓,用手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丁拓有些意外,起身走向門口︰「你怎麼來了?」

門口的女生淡淡道︰「美國那邊給我打電話了,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這聲音,我怎麼會不熟悉?曾經一年的同桌,兩年的友誼,關系好的我都覺得能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可轉眼她為了她所謂的愛情毫不猶豫的放棄了我們的友誼,為了她的愛情她遠渡重洋,去了美國。為了她的愛情,她狠狠的傷了我的心。

是的,我怎麼忘了,她也在美國,丁拓在這,她當然也會來到這。

丁拓轉頭看了看我,「尹隨心也在這,你們好長時間沒見了吧。」

門口的女生走進來,可不正是許安安?五年的時間沒見,她比以前更加的漂亮,五官依舊精致、立體,皮膚白皙,一雙大而烏黑的瞳孔此時正目不轉楮的看著我,一身墨綠色的呢大衣襯著她整個人非常的高貴,好似國外貴族里的小姐,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傾國傾城。

「隨心,好久不見。」她淡淡一笑,笑容閃的人晃不開眼。

我回以禮貌的微笑,「是啊,真的好久不見,算起來快三年了,在美國過的好嗎?」以前的友誼和交心都沒有了,剩下的只是虛假的客套、陌生和陌路。

許安安听了我的話,雙眸看向丁拓,里面的情愫一覽無遺︰「我,挺好的。」

她真的還是那麼喜歡丁拓呢,不,應該是比以前更加的喜歡丁拓。

以前高中的時候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于是兩個人的用餐因為許安安的到來變成了三個人的用餐。

本以為氣氛一定會很奇怪,可我沒想到飯桌上,丁拓滔滔不絕的向我們說著他們學校里的趣事,他們學校的教授準備研究luo眼3d;他們上解剖課時,好幾個學生都暈倒了,之後上一次解剖課,暈一次,不得已直接放棄這門課程;學校里的圖書館虛無座席,每次得早起去圖書館,不然肯定沒位置;學校食堂里的飯菜都是五分熟的牛排和生菜,一點也沒有國內的飯菜好吃……

看來人去了國外就不一樣,丁拓整個人侃侃而言,話語和動作中充滿自信和開心。

丁拓起身去衛生間,許安安怔怔的看著丁拓離去的方向,喃喃道︰「我從來不知道他這麼喜歡說話。」

「什麼?」我不解的問。

許安安神情中帶著幾分落寞,自嘲的笑笑,「他和我在一起,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話。」

我愣了愣,沒有再開口。

我的心里想的是,丁拓好像是比以前高中的時候話多了一些,以前他都是惜字如金的。

和許安安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而她,也沒想過要和我說什麼,她只是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仿佛我不存在一般。

我們之間實在是太陌生了。

盡管我認為我們以前是

那麼要好的朋友。

丁拓剛坐下,我的手機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對不起,我出去接個電話。」我站起身來,不好意思的沖丁拓和許安安笑笑,然後打開包廂門走了出去。

剛好借著這個機會出來透透氣。

包廂里太悶了。

和許安安坐在一起讓我從心底感覺不舒服,因為我又再一次意識到我在她心里什麼都不是,她壓根從來沒有把我當成朋友過。

我按下通話鍵,把手機放到耳邊,「你好,哪位?」

「你現在在哪呢?」林執風低沉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了過來。

我愣了愣,隨即咬牙切齒道︰「林執風,你有事嗎?你管我在哪呢?」

我對這個人實在沒有一絲好感,想起那個韓蕭瑟我就來氣,我因為你林執風差點連命都搭上了,我招誰惹誰了我?

「對不起,隨心!」林執風帶著歉意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過來。

「對不起個屁!你說對不起有用嗎?你拍拍手一走了之,讓人直接報復我來了,我欠你的嗎?」我忍不住大聲吼了出來。

韓蕭瑟已經受到她應有的懲罰,她已經親自向我下跪道歉,她的庇護也已經倒了。可我不知道我的內心深處對這件事一直在耿耿于懷,以至于一听到林執風的聲音就全部爆發出來了。

因為,我覺得我自己太冤了!

我尹隨心和你林執風有半毛錢的關系嗎?我憑什麼要為你挨上一腳?憑什麼要為你挨上那麼多刀?憑什麼要為你忍受身體上和精神上的疼痛?憑什麼讓我的家人那麼為我擔心?

「隨心,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林執風等我發泄夠了,開口問道。

我卻還是不依不撓,任誰差點丟了性命都會淡定不起來,我揉了揉因為接听電話而發燙的耳朵,按了下擴音鍵,運足了氣,再次對林執風大聲吼道︰「你找我?你找我干什麼?你憑什麼找我?你以什麼立場找我?」

「我愛你!」電話的那頭突然傳來低沉但深情的三個字,讓我嚇的愣了愣。而林執風像是著了什麼魔靨般又重復了一句,「尹隨心,我愛你!」

這次聲音比剛才的更大,嚇得我差點連手機都拿不住。

他在發什麼神經?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開了擴音鍵,我連忙慌亂的按了幾下手機的鍵,掛斷了電話。

我驚魂未定的抱著手機靠在牆上,我不知道林執風到底在發什麼瘋,他有什麼資格說他愛我?

這個虛偽的小人!

如果真的愛我,韓蕭瑟踢我一腳的那次我讓他替我去討回公道時,他卻猶豫了,對韓蕭瑟說了那麼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如果真的愛我,為什麼沒有在我差點被人殺死的那一刻趕來救我?如果真的愛我,為什麼沒有想著替我查明真相,替我斬掉威脅?

我去他媽的,他就是顧忌韓蕭瑟爸爸的身份和地位不敢對韓蕭瑟怎麼樣!

現在呢?現在韓蕭瑟的爸爸倒了,他就又來找我了。

真真的一個讓我厭惡唾棄的卑鄙的懦夫!

想也沒想直接把他的號碼拉入黑名單,又怕他再拿別的號碼給我打電話索性我就直接關了機。

我走到衛生間用涼水洗了個臉,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說道︰「讓這種垃圾見鬼去吧!」而後朝著包廂走去。

推開門,只見許安安一個人坐在那兒,呆呆的看著某一處,臉色很不好。

「丁拓呢?」我環顧了四周,疑惑的問她。

許安安抬眼看向我,神情說不出的奇怪,「丁拓不是去找你了嗎?」

「找我?」

「他看你半天沒回來,就說出去找找你。」許安安皺了皺好看的眉頭,白皙的臉上現出一抹苦笑。

「是嗎?可我沒看見他。」我搖了搖頭,說道。

許安安的神情一下子驚慌起來,臉色蒼白的嚇人,急忙站起身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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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抓住許安安的手臂,實在不明白許安安怎麼會突然這副神情還這麼著急,丁拓這麼大的一個人了,有手有腳的,難不成還能跑了不成?

「許安安,你怎麼了?」我不解的問道。

「放手!」許安安突然扭頭沖我怒吼一聲。「尹隨心,你根本就配不上丁拓?配不上!」

「你什麼意思?」我收回拉她的手臂的手,強忍著怒意問道。

「呵,什麼意思?你知道丁拓生病了嗎?」

「生病?」

「是,你不知道吧?他一年前就患了抑郁癥了,他為你付出多少你知道嗎?而你呢?你在做什麼?你這兩年身邊的男人不少吧?連自己的表哥都能搞在一塊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像你這樣思想和生活作風有問題的人,我就想不明白,丁拓為什麼就是喜歡你,你有什麼好的!」許安安對我咆哮,滿身怒火再也克制不住,她伸出那雙縴細修長的手指著我,手指微微顫抖著,豆大的眼淚從她美麗迷人的雙眼中流了出來。

許安安哭了。

而我整個人被許安安的話驚的半天都發不出聲來,抑郁癥?丁拓得了抑郁癥?怎麼可能?他不是好好的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怎麼會得抑郁癥?

「你知道丁拓在美國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你知道他有多長時間都沒笑了嗎?你知道他每天都把自己封閉起來不和別人交流嗎?他每天都會關注你在中國的動態,經常和我旁敲側擊著你的情況,你和你的那個表哥在一起他知道,還有那個團長、畫畫的、開酒吧的他都知道,他每次去飯店吃飯必點的一道菜就是海帶排骨湯,每次看到海帶排骨湯他都會笑,一大盤湯他會慢慢的一個人坐在那一口一口的喝完,你還記得高一那年你丟失的那張學生證上的證件照嗎?」

我點頭。

「呵,在這。」許安安從包里掏出一張一寸大小的證件照甩到我身上,「是丁拓拿走的,你知道嗎?這張證件照比任何東西都讓他寶貝,他每天都會拿出來看上好幾個小時,我後來實在看不下去了,趁他不注意把照片拿走了,你知道他發現照片沒了之後是什麼樣子嗎?他雙眼通紅,頭發凌亂,像個瘋子一樣找了整整一個星期,圖書館、操場上、教室里、寢室里每個角度都沒有放過,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見人就問有沒有看到一張白底彩色的一寸照片,照片中的女孩子長頭發,笑起來很美。」

「那三天他幾乎都沒吃什麼東西,一天睡兩三個小時,一睜眼就出去找照片,他差不多把我們整個學校都翻過來了,我和他說話他也不理,就讓我幫忙找照片,我問他,什麼照片有這麼重要?他說,重要,比他的命都還重要。」

「一個星期後他也知道找不到照片了,他坐在地上和傻子一樣,怎麼問都不說話。」

「你知道他得抑郁癥是什麼樣子嗎?我來告訴你,他經常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和他說什麼他都提不起興趣,吃不下東西,有一段時間完全喪失食欲,滴水不進,都是靠打吊水來維持生命,好幾次他都在夜里自殺,要不是我發現的早,他早就死了,你知道那一次他流了多少血麼?地上全都是血,他割腕了,醫生說要再晚送來半小時人就沒用了。他醒來之後脾氣暴躁的不像話,見什麼砸什麼,體重最輕的時候只有一百斤,你知道他瘦成什麼樣了嗎?皮包骨頭也不過如此,你能想象一個一米八的男生只有一百斤嗎?」

「這些都是拜你所賜,尹隨心,你根本配不上他,配不上,他憑什麼要為你受這麼多苦?」許安安朝我沒有任何形象的大吼,吼到最後,捂住眼楮放聲痛哭。

「怎麼可能?」我緊緊的抓住門的把手,拼命的搖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丁拓他怎麼會得那樣的病?他不是好好的嗎?」

「他在國外養了近一年的病才回來,他還沒有完全康復就急著回來找你。怎麼勸都勸不了。」許安安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滿憎惡和鄙夷。「他現在根本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一個人出去,你知不知道?」

什麼?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出去?我怎麼一點沒有發現他的異常,我問他在美國怎麼樣,他還說挺好,不行,我要找到他,當面問個清楚,問清楚他干嘛要這麼折騰自己?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這麼可憐!

「丁拓!」我不管不顧的在飯店走道上大聲呼喊他的名宇。

他竟然得了抑郁癥,竟然會自殺?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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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到他!我要當面問清楚,一定不是這樣的!

許安安抹了抹眼淚,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邊跑邊和我一樣大聲呼喊著丁拓的名字。

「啊!」突然許安安驚叫了一聲,我循著聲音跑到許安安身邊,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就向對面的大廈沖去,「快,丁拓在對面的樓頂,快!」她吼的很急,完全沒有以前好似仙女一般的淡定和從容。

我趕緊向對面大廈沖去,整顆心毫無節奏的亂跳,無法相信,丁拓在頂樓,他在頂樓干什麼?為什麼要到那麼高那麼危險的地方去?

剛才許安安說他割腕自殺,難道他現在犯病了,又想去自殺?

不,不,不!

剛沖出飯店,、對面大廈下已經圍了很多人,指指點點的朝樓頂上看,等我抬眼朝著頂樓看的時候,我差點暈了過去,雖然樓層很高,距離很遠,但那確實是丁拓無疑。我這才發現,他的身體真的很單薄,像斷了線的風箏仿佛隨時會飄下來一般。

「丁拓……」許安安捂著嘴巴叫了一聲,聲音在發抖。

此時我已五內俱亂,頭疼的快要炸裂,我的內心只有一個念頭,「丁拓,等我,丁拓,別做傻事!千萬不要!求你了!」

我加快速度朝頂樓上跑,太心急,嫌電梯不夠快,直接走樓梯,因為不看路,直接摔了一跤,手肘和膝蓋都撞到台階,尤其是下巴,我都感覺下巴快月兌臼了,疼的我直掉眼淚,可我壓根顧不上這些,我飛快的爬起來,接著往頂樓沖,因為膝蓋受傷,只能一拐一拐的朝頂樓走去。

許安安因為沒有摔跤,比我早到達頂樓,我到的時候只見她雙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緊張的站在那,想往前挪步卻一步也不敢挪。

而丁拓獨自仰著頭,黑曜石般的雙眸此時沒有任何光彩,呆愣的凝望著空蕩蕩的天空,他仿佛看不到也听不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四周仿佛有堵無形的高牆將他與這個世界完全隔離開來,他的嘴唇慘白的嚇人,臉上卻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感覺我自己呼吸都難,胸口悶的喘不過氣,我咽了咽口水,慢慢的朝丁拓靠近,「丁拓……」我小聲的喊他,生怕驚動他的情緒。

丁拓聞聲緩慢的側過身來,看到我黑曜石般的雙眸亮了亮,勾起唇角,輕輕的笑了笑,「尹隨心,你來了。」

樓頂的風很大,他的聲音傳來有一種破碎的感覺,我深呼吸一口氣,朝丁拓伸出手,「丁拓,是我,我是尹隨心,你過來好不好,我有話想和你說。」然後自已悄悄、慢慢地挪動步子,一點一點的向他靠近。

丁拓淺笑著慢慢的抬起手向我伸來,突然他猛的收回手,臉上的表情帶著驚恐,他搖了搖頭,「不,我不能,每次我一伸手你就消失了。」

「什麼?」我有些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的,但現在的情形已由不得我想不想的明白了,我只能順著他的話輕聲安撫道︰「我在這呢,不會消失的,你過來好不好?」

「不,每次都是這樣,你每次都說你不會消失,但每次你都不見了,怎麼喊你你都不應我。」丁拓神情嚴肅的搖了搖頭,而後慘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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