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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有福之人不用忙

窗外天色已經黑透。

邊學道摟著懷里的單嬈,聞著她的發香,問︰「餓嗎?」

「不餓。」

「周末你們休息吧?」

「休息。」

「好,周末咱倆再出去。」

「去哪?」

「沒定,到時再說。」

單嬈身體朝邊學道拱了拱,說︰「今晚我不回去了。」

邊學道用力在單嬈**上拍了一下︰「你想回去我也不放你走。」

單嬈說︰「過陣找個周末,我回松江看看你的俱樂部。」

邊學道說︰「好啊,歡迎老板娘來視察。」

單嬈說︰「誰答應做你的老板娘了?」

邊學道說︰「再挑釁,家法伺候。」

單嬈說︰「來啊來啊……」

兩人在床上一頓翻滾,單嬈終于被邊學道制服了。

看著身下單嬈消瘦的臉頰,邊學道說︰「出去走走?」

單嬈好奇地問︰「你想去哪?」

邊學道說︰「你宿舍。」

單嬈說︰「那有什麼好看的?」

邊學道說︰「我想去看看。」

單嬈說︰「挺遠呢。」

邊學道說︰「那也去。」

單嬈的女室友姓王,叫王敏,河北人,早單嬈一年入職,剛提了副科。

副科歸副科,待遇還那樣。在正部級單位,一個副科跟海里的貝殼差不多

單嬈來之前,王敏使了點小手段,一個人在這間2平米的宿舍住了大半年。男朋友來北京,兩人直接在宿舍過夜,再也不用出去住賓館了。

她幾乎已經把這間小宿舍當成自己的家了。

就在這時,單嬈來了。

王敏知道塞人進來不可避免,可是她發現單嬈入職不長時間,就獲得不少好評,心里很吃味兒。

現在兩人住在一間宿舍,從樣貌到能力,王敏全是陪襯,徹頭徹尾成了綠。

能考進這樣的單位,王敏也不是易與之輩。

她知道自己不能主動逼單嬈走,但可以惡心單嬈自己走。

于是就出現了便後不沖,用過的衛生巾貼在衛生間地磚上,一地果皮等等

這招兒果然奏效,單嬈開始出去找房了。

每當單嬈不在宿舍的時候,王敏都在心里暗自感嘆,這一招兒簡直是無往不利。

王敏在心里發誓,只要一天單嬈不走,她就一天不收拾宿舍,保持惡心人的狀態。

在椅上跟男朋友打完電話,王敏從自己臥室拿出一包薯片,把里面的薯片都捏碎,然後撕開,把碎碎的薯片渣灑在門口,灑在地上,灑在桌上,灑在椅上。

想了想,她走進衛生間,從自己頭上揪下兩根頭發,放進單嬈的牙缸。

王敏知道,只要再堅持一段日,肯定能把單嬈擠走。這樣的話,到明年招新人,自己還能一個人住大半年。

忽然傳來了鑰匙開門聲。

王敏挺驚訝。

平時只要過了晚B點單嬈還不回來,那就不會回來了,今天怎麼回來了?

手忙腳亂地把手里的薯片包裝袋丟進紙簍,然後褪下褲,一**坐在馬桶上。

王敏很篤定,這時候拿鑰匙開門回來的,肯定是單嬈。

而惡心單嬈的一個絕招兒就是——開門上廁所。

听見有人進屋,王敏喊道︰「單嬈嗎?」

單嬈︰「嗯。」

王敏說︰「我拉肚,不知道你會回來,幫我把衛生間門關上吧。」

接著,王敏听到了一句話,如遭雷擊。

單嬈不知道跟誰說了一句︰「我室友在廁所,你先別進來,我去把門關上

然後一個男聲說︰「好。」

單嬈領男人回來了?

王敏的臉一下就紅了,她趕緊站起來提褲,剛好單嬈走過來關衛生間的門,兩人相視一眼,沒說一句話。

單嬈回頭跟邊學道說︰「進來吧。」

邊學道四下看了看,立刻明白單嬈為什麼要出去找房了,她這個室友簡直是頭母豬,最邋遢那種母豬。

小小的暗廳里,褲、襪、果皮、薯片渣、衛生紙、雜志,五花八門,扔了一屋。

如果邊學道沒跟單嬈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過,可能還會猜單嬈也有份。

可是他和單嬈在紅樓住了幾個月,知道單嬈是一個十分于淨的女生,那種于淨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一種很穩定的生活習慣。

單嬈推開自己臥室的門,按開燈。

邊學道看到了單嬈的臥室,五平米的樣,床佔去了大部分空間。

簡單看了一眼,邊學道跟單嬈說︰「走吧。」

單嬈說︰「嗯。」

自始至終,王敏沒好意思走出衛生間。

她不知道跟單嬈一起來的男人是什麼人,她也不想管,她只在乎自己能不能一個人佔有這間宿舍,哪怕有一天會被收回,但至少目前為止,在大大的北京城,這里是唯一一處屬于她的空間。

帶著得逞的勝利感,王敏隨手拿起桌上翻開的一本書,一行醒目的字落入她眼︰有福之人不用忙。

坐在回賓館的出租車上,邊學道跟單嬈說︰「周末我陪你看看房。」

單嬈以為邊學道說的是去房屋介租房,輕聲說︰「好。」

同一個晚上,單鴻家。

許必成看著單鴻走進臥室,放下手里的書,問道︰「誰啊,聊這麼久。」

「我二哥。」單鴻說。

「有事?」許必成問。

「沒啥大事。」單鴻撩起被一角,把枕頭放在床頭,靠上去,說︰「嬈嬈跟宿舍的室友處不來,想找房搬出來,我二嫂不知道怎麼想的,要在北京買房。前陣來北京了,看了一圈,發現北京房價太貴,正跟二哥商量怎麼辦呢。」

許必成把書放到床頭櫃上,並排跟單鴻靠在床頭,說︰「你二嫂來北京告訴你了嗎?」

單鴻笑了一下︰「我不知道。」

許必成說︰「你二哥怎麼說?」

單鴻說︰「沒說什麼,就說讓咱們幫著照看一下單嬈,說單嬈最近瘦了不少。」

許必成說︰「說沒說想買個什麼樣的房?」

單鴻說︰「二哥手里有3多萬,不好買。」

許必成說︰「要我說,不用急著買,等單嬈結婚再說。」

單鴻說︰「單嬈現在的男朋友那是指望不上了,父母都是下崗職工。」

許必成說︰「英雄不問出處,有些事一眼看不到邊的。」

單鴻好奇地扭頭看向丈夫,說︰「你都沒見過,怎麼冒出這麼一句?」

許必成說︰「單嬈我也算從小看到大,小家伙精著呢。」

單鴻說︰「再精明的女人,遇到愛情也會犯傻。」

許必成側過身,看著單鴻說︰「單嬈剛入職那陣,咱們一起吃飯,在飯店遇上那個段老四,你記得不?」

單鴻說︰「有印象,怎麼了?」

許必成一臉笑意地說︰「那個段老四,早些年拜個道士當師傅,會一點相人之術。前幾天又踫上了,他跟我說,前次跟我一起吃飯的小姑娘是個大富貴之人。」

「我想了好長時間,才想到他說的是單嬈。」

單鴻听了,哭笑不得︰「大富貴?听他跟你胡謅。」

許必成說︰「哎,你還真別不信,你沒覺得單嬈這兩年樣變化很大嗎?段老四看了幾個人,都說得差不離。我們司里前陣被帶走調查那個,三個月前段老四就說他年內必出事。」

單鴻說︰「單嬈那是女大十八變。再說了,那個段老四只是說出事,沒說出什麼事。要是沒有被調查這一茬,等年底那人開車出個小刮蹭,也對得上。

許必成說︰「算命的踫上你算倒霉。」

單鴻靜了一會兒說︰「要不讓單嬈住咱家海澱那套房?」

許必成說︰「隨你,她要是不嫌一個人住著空,就讓她住。」

單鴻說︰「我再想想,周末我找嬈嬈吃頓飯,問問她的意思。」

周五,單嬈上班,把單嬈送出門,邊學道重復單嬈媽媽的動作,大早上就出去搜集帶房產廣告的報紙。

回到賓館,打電話把敢為和尚動的事情處理一遍,邊學道給劉毅松去電話問他恢復的情況。

打給陳建電話問學校里有沒有什麼事,最後,給沈馥打了個電話。

電話里沈馥說家里什麼都好,然後問他什麼時候回松江。

邊學道知道,沈馥是在為動力火車北京演唱會的登台歌曲擔心。

邊學道不怪沈馥的「貪心」,換位思考,若是換了自己是沈馥,也會全力一搏,患得患失。

周早上,吃完早飯,邊學道拉著單嬈出門。

攔出租車,坐進去,邊學道從包里掏出一張折疊的報紙,遞給司機說︰「帶我去這個樓盤。」

邊學道對北京不熟,連幾環幾環在哪都不知道。

盡管手里有城市地圖,能在地圖上圈出樓盤大體位置,他還是決定到現場看了房再說。

單嬈看到邊學道給司機的報紙,問邊學道︰「咱們不是去房屋介嗎?」

邊學道說︰「先看看,有合適的就買一套。」

司機一听就樂了,年紀不大,口氣倒是真不小。

其實邊學道要是北京本地口音也還罷了,關鍵是司機听出,這小是北江口音。

在北京人眼里,這個口音的人出名的能吹牛。

從後視鏡里看看邊學道,又看看單嬈,想到剛才兩人在漢庭門口攔車,司機心里好一頓感嘆︰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司機知道邊學道給他這張報紙上的樓盤,均價似乎在260左右,而且沒有小戶型。

「有合適的就買一套」,這麼個吹牛逼法,不怕遭雷劈?

單嬈沒有司機這麼多心理活動,她只是閉著眼楮,緊緊挽著邊學道的胳膊

單嬈有一種感覺,自從見到邊學道,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麻煩和不愉快,統統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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