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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莫言對于醫學上的常識認識幾乎就是零,他跟著白芷進了實驗室,更多的是好奇。

這兒建設的真的很不一樣,連牆壁上都瓖嵌了幾顆夜明珠,看得出蘇青青這個小氣的人在這兒是下了大的本錢。

「過來看看吧。」穿著白色大褂子的蘇青青坐在簡易的顯微鏡前正觀察著什麼。

紀莫言也不知道蘇青青讓他看什麼,但還是听話地坐下來好奇地看起來。

「這是什麼玩意?」看到顯微鏡下游動的生命,紀莫言樂了,這東西怪好玩的了。

「疫苗。」蘇青青簡略地回答了兩個字。

「什麼,這就是疫苗?」他怪叫著。離開顯微鏡,他發現面前只是一點兒的湯藥水。

「嗯,即使成功了,運輸也是個問題。」蘇青青皺著眉說。

這兒可沒有什麼封閉裝置,更沒有冷櫃什麼的。

「也就是說只能京城或者是青州的人可以使用呢?」紀莫言的眉頭也皺起來。

要是那樣,疫苗的生產還真沒有太大的作用。

「理論上是這樣,不過,如果我們能做出一個封閉裝置和冷櫃,這個難題就不存在了。」蘇青青笑眯眯地回答。

「這點兒難不倒你吧?」紀莫言看著她肯定地說。他的心里有些懊惱,這樣優秀的女子,自己怎麼就比李元楚那家伙下手晚了。

蘇青青真的是一個和京城里那些大家閨秀一點兒也不一樣的奇女子。即使入住東宮,依照他看來也完全夠格。

「暫時將這個問題放在後面,先將試驗的人搞定再說。」蘇青青伸了一個懶腰說。

「明日就可以到牢獄中去。」紀莫言看著她說,「不過沒有天花的發生,我們怎麼能知道這種疫苗管用不管用呢?」

「只要打針的人沒有事,疫苗就沒有任何問題。不過在今後的實施中,或許會有極少許的人會出現不良反應而喪命。」蘇青青看著他說,這是最壞的結果之一。

「也就是說不是完全管用。」紀莫言的臉色也凝重起來了。

「是。」對于這一點兒,蘇青青並不想瞞著他,「還有,要是天花出現了,這種針就不能打了。」

原來如此,紀莫言心思重重。

蘇青青倒是沒有什麼煩惱,反正這件事和她並沒有太大的關系。

可以說也不影響他們蘇記的生意,只不過是看到渭城百姓飽受鼠疫一時起得同情心而已。所以,皇上最後要怎麼做,就不是她要考慮的事情了。

「本世子知道了。」紀莫言性意闌珊地回答。

第二天早上,蘇青青等太陽升的老高才起床,讓等在花廳里的紀莫言硬生生喝了一大壺的茶水,她這才出來了。

「郡主,怎麼沒有去學堂?」蘇青青看著景寧疑惑地問。

「今天是大日子,我和你一起進城去。」景寧睜大眼楮興奮地回答。

「那兒可都是死囚,有什麼好看的?」蘇青青撇撇嘴回答。

「天花疫苗是多麼重要的事情,我才不要錯過了。」景寧抱著她使出撒手 ——撒嬌。

「行,你願意去就去唄。」蘇青青架不住了,「你吃過飯沒有?」

「吃過了。」景寧笑眯眯地回答。

「她吃過了,本世子還沒有了。」紀莫言不滿地插話,「你看看天色,眼看著都要到中午了。」

「到了中午怎麼呢?打針又不講究時間。」蘇青青回了一句。

這時候,半夏幾個端著早餐進來了,她坐下來停止戰爭。

紀莫言有吃的也住了嘴,兩個人難得和諧了一次。

吃完飯,蘇青青這才不慌不忙出門。

外面學子們已經將要用的醫學器材都準備好,放在了馬車上。

「走吧。」蘇青青拉著景寧上了馬車,而紀莫言也跟著上去。

「世子不騎馬嗎?」蘇青青看到他問。

「外面太冷,本世子沒那麼傻。」紀莫言洋洋自得地回答。

蘇青青才懶得理他了,一路上和景寧嘰嘰喳喳一直說到了青州。

紀莫言看著兩個女孩子聊得火熱,也不插言。不過他的心里暖洋洋的,一點兒也沒有覺得兩個人呱噪。

「就是這兒。」紀莫言指著一座高牆說。

「下官見過世子,見過郡主。」府尹大人早就在這兒候著了,見到他們過來趕緊行了禮,「蘇姑娘。」

「進去吧。」紀莫言此刻也板起了臉。

這是蘇青青第一次到牢獄中來,里面陰暗潮濕,每一個犯人都是眼神呆滯,臉色麻木,見到他們進來,一個個全都發瘋似的涌到了鐵欄桿遍,沖著他們伸出手,想去抓住他們。

景寧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她躲閃這避開這些人雞爪子的手,「表哥,換個地方吧。」

「將人犯帶到專門的房間中去。」紀莫言板著臉吩咐。

「是,來人,將準備好的人送到長排房子中去。」府尹威嚴地吩咐。

立刻外面進來一隊人馬。

領頭的人蘇青青認識,他是李元楚的人,一個名字特別有趣的人——通行證。

「娘的,這麼能吵,看來吃的苦頭還是少了。」他大聲吆喝一句。

嚇得監牢里的聲音一下子小起來了。

「上去吧。」紀莫言護著兩個女孩子。

蘇青青點點頭,「打完針,也不能讓他們回到原來黑暗,潮濕的環境中去,得等到明天清晨,觀察完了才可以。」

「還真麻煩。」紀莫言皺著眉頭嘀咕。

「要是病人發燒,那就前功盡棄。而我們也不能判斷是由于疫苗本身有問題還是環境造成的。」蘇青青耐心解釋,給這個醫盲做了一些知識的普及。

「將房子準備好,人員到位。」紀莫言二話沒說,立刻吩咐下去。

蘇青青到了專用的房間,和過來的人都換上了防護服。

「小姐,他們不配合則那麼辦?」白芷擔憂地問。

「有世子和府尹大人在,你擔心什麼。」蘇青青安慰她。

紀莫言在一旁听了,大男子主意開始膨脹,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讓他通體舒服。

「怕什麼,要是他們不听話,本郡主拿鞭子抽死他。」景寧依舊有悍女的風範。

「放心好了,有本世子在不用你們擔心。」紀莫言笑眯眯地說。

蘇青青是真的不擔心。

等他們到了房間一看,幾個人都徹底無語了。

只見幾個擔架上扎扎實實綁了五個人,他們的下巴都被人下掉了,一個個只剩下眼珠子能動。

「將他們左胳膊的上面露出來。」蘇青青吩咐。

幾個人雖然都是亡命之徒,可是見到蘇青青他們穿著古怪的衣袍進來,手里還拿著細細的從未見過的針筒,一個個還是露出害怕的神情,從他們眼珠子圍繞著蘇青青幾個人轉就可以看出來。

「放心好了,這件事做好了,也算是你們為大慶做了一件好事。」通行證在一旁嚷嚷。

幾個被綁住的人听了,心里更加害怕起來,他們想掙扎著跳起來,卻渾身無力。

學子將裝疫苗的瓶子拿出來,蘇青青則用針筒將疫苗抽吸出來,然後走到一個大漢面前蹲下。

這時候,早有侍衛將這些家伙的左胳膊露出來了。

蘇青青用淺淺地扎下去,很快一只藥水被推進了大漢的身體。

大漢閉上眼楮等死,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不適。

他艱難地轉過頭眼睜睜看著蘇青青將另一支藥水推進了另外一個人的身體里。

打完針的人立刻被送到了邊上房間里隔離起來。

五十個人有男有女,不過年紀方面卻存在一點兒差異,蘇青青有些擔憂,因為沒有幼兒可以試驗。

而天花往往是從嬰幼兒開始感染的,他們才是真正的高危人群。

五十個人很快就被注射完了,蘇青青月兌下來沉重的防護服,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可惜沒有孩子在。」

「誰說沒有的。」紀莫言冷眼回答。

「有孩子?」蘇青青吃了一驚。

不是說送過來做試驗的都是一些該死的死囚犯嗎?

在她的疑惑中,很快就有女牢頭送進來十個孩子,他們最小的孩子啊襁褓中,看起來只有幾個月,最大的也就七八歲,正用一雙圓溜溜的眼楮很不安地看著蘇青青。

看到這些單純的孩子,蘇青青一下子呆住了。對死囚犯她可以面不改色下得了手,可是面對這麼無辜的孩子,她真的狠不下心來。

「他們都是要被殺頭的人,所以你不用擔憂。」紀莫言是在殺戮中走出來的人,自然冷血無比。

「可他們是無辜的。」蘇青青瞪著他。

紫蘇幾個很快也站到了蘇青青身邊警惕地看著他。

紀莫言見到她說翻臉就翻臉,氣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無辜?他們出生在大家庭受到大家庭的庇護,那麼父母的錯同樣他們也需要承擔。」紀莫言冷冷地說,「蘇青青,你今後要面對的有很多,但是過度的善良其實是一種懦弱的表現。」

紀莫言對她說話的語氣都是不正經的調侃形式,忽然用這麼嚴肅的語氣和她說話,蘇青青一時間還真沒有轉變過來。

「表哥。」景寧听到他的語氣重,跺著腳瞪著他。她是從王府里出來的,從小到大靖王爺給她灌輸的也是忠于君行事于臣的思想,所以紀莫言說的話,景寧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明知道紀莫言說的是正確的,可是蘇青青卻過不了自己心理上的那一關。要是她真的做的,和當年的日本軍又有什麼不同呢?

「蘇青青,你看著我。」紀莫言有些惱了。他跟著來可不僅僅是私人感情在里面,更多的是奉了皇命而來,所以事情由不得他做主。

「你對自己都沒有信心嗎?這些孩子就是你不做,等待他們的也是死亡。」紀莫言嚴肅地說,「如果用他們的生命換取了大慶其他孩子的生命的話,你還不願意嗎?」

蘇青青不願意,她覺得事情一碼歸一碼。

「你讓我好好地想一想。」她冷靜不了。

「好,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如果你還下不了決定的話,我會讓人給他們注射。」紀莫言板著臉嚴厲地說。

「你別嚇著青青。」景寧在一旁勸說。

紀莫言苦笑,要是能嚇著她倒是好事情了,他也用不著這麼為難。

「青青,我知道你善良。可是表哥也沒有做錯,即使你不用他們做實驗,他們是罪臣之子,最終也是要被砍頭的。」景寧坐在她邊上看著她帶著愛憐說。

「我知道。」蘇青青低聲回答。「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小姐,疫苗是我們自己做的,你心里有數對他們應該沒有傷害。你得自己想開了才是。」半夏想了想說。

紫蘇和蘇木幾個是從百花谷出來的,早年這樣的事情沒少做。對于今天的事情她們更是無所謂,在她們看來,以幾個人的身體換取無數人的生命也值了。

這是英雄氣概!

蘇青青沉聲不語。

大家都沉默了,等著她做最後的決定。

「半炷香的時間到了,蘇青青你想好了嗎?」只是一會兒的時間,紀莫言就進來了。

「如果,我用他們做了試驗,他們身體無恙的話,你能將他們的命交給我嗎?」蘇青青看著他問。

府尹郭焱、通行證和紀莫言都愣住了,對她提出的這個條件很是不解。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拒絕。」蘇青青的話開始變得流利起來,紀莫言就知道她是下了決心。

「本王答應你。」沒等紀莫言想好,李元楚的聲音響起。「只要他們無恙,他們的命就是你的了。」

古代的孩子早慧,在听到蘇青青說的話以後,有幾個七八歲的孩子立刻跪下來沖著蘇青青叩頭,「謝謝小姐搭救,我們願意做嘗試。」

「那你們也答應我,從今開始忘記過去忘記仇恨跟著我,行不行?」

幾個孩子對視一眼,立刻答應了。「從今天開始,我們的命就是小姐的了。弟弟妹妹們的命也是小姐的。」

「好,我給你們打一針,放心好了,出事的機會很小很小,看你們的運氣了。」蘇青青鼓起勇氣告訴他們真相。

幾個孩子有點兒害怕,但還是點著頭答應了。

接下來打針的過程就簡單很多,十幾個孩子雖然害怕,但都忍著沒有哭。襁褓里的孩子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你們都到房間里好好休息,過了今晚,你們就重生了。」蘇青青疲倦地說。今天經歷的事情,讓她心神勞累不已。

幾個大一些的孩子就過去恭敬給蘇青青叩頭致謝。

看著他們臉上那種不符合年紀的沉穩,蘇青青滿心都是酸澀。

「不用想得太多。」李元楚過去扶著她的肩膀。如果是他早點兒趕到,絕對不會讓蘇青青作出這樣艱難的選擇。

他會事先就將這些人安排好了才放出來和蘇青青見面。

紀莫言站在那兒也不說話,府尹他們就更不敢說話了。

「今天晚上,我也不回去。」蘇青青說明。

「小姐,是要住到蘇記的客棧中去嗎?」黃 過來請示。

「是,通知那邊留幾個房間。」蘇青青點點頭,「郡主,你回去吧。」

「我也不回去。」景寧搖搖頭。

看到蘇青青的酸澀,她內心的好奇早就消失了。人生或許真的是無常,她第一次用悲憫的目光看了孩子所在的屋子里。

「蘇青青,婦人之仁會害了你。」紀莫言嚴肅地說。

「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不勞世子關心。」李元楚怒了,來的時候就對紀莫言處理方式不滿。此刻,紀莫言對蘇青青的指責則是完全點撥了他的怒火。

「好心當作驢肝肺。」紀莫言也特別生氣,甩了袖子就出去走遠了。

「守好了,有什麼事情到蘇家客棧去稟報一聲。」李元楚冷冷地吩咐府尹和通行證。

兩個最大的頭頭鬧開,郭焱、通行證心里都很緊張。他們當然知道今天的這個試驗意義重大,不能出一點兒差池。所以,听了李元楚的命令以後,兩個人立刻行禮鄭重答應下來。

「讓蘇家送一些好吃的給這些孩子,不能喝牛女乃。」蘇青青吩咐蘇木幾個。「必要的話,多喂一點兒水給他們。」

「是。」半夏幾個也答應了。

大家心里沉重,誰也沒有玩鬧的心思,一個個直接去了蘇家的客棧。

這個客棧是集酒樓、住宿為一提的豪華地方,為外面過來的南北來往之人提供了便利。

因為價格公道,安全設施好,伙食美味又有名氣,所以每天客棧內幾乎是爆滿。甚至還有那在青州求學的學子幾個人特意包下後面院子里的房間的。

蘇青青的到來,讓掌櫃的一陣忙亂,他親自給蘇青青挑選了獨立的院子。這兒種滿了青竹,房間里擺放了名貴的花卉,是難得清雅之地。

知道她怕冷,掌櫃還讓人燒了銀絲碳在屋子里,人一進去就暖烘烘的。

蘇青青、景寧和李元楚坐在窗戶邊上,透過琉璃看著外面正盛開的臘梅,誰也沒有說話。

「小姐,已經讓人送過去一批面包,還煮了肉粥。」半夏進來小聲稟報。

誰都知道這是蘇青青愧疚的表現,所以無論是景寧還是李元楚都沒有笑話她。

李元楚並沒有讓太多的侍衛過來,這條街都是蘇青青和他的,就是守店的小二隨便拉出來一個也不能小覷。在蘇家只有過關的人才可以出來獨當一面。

這一點兒就是李元楚看了都不得不贊嘆了。

再拐過去的又是白家的松月樓,同樣那邊也不是好惹的,兩家互不干涉,卻又遙遙相對。

這種既是競爭又是合作的關系讓很多商場上的老狐狸都看不懂,卻在蘇白兩家中真實存在著。

中午的時候,蘇青青沒有胃口,只吃了一點兒白米飯就回房休息了。

李元楚倒也沒有勉強她,而是吩咐半夏幾個等蘇青青睡醒了,就送一些吃的進去。

半夏幾個也老實答應了。

李元楚心里關注著牢獄中用來試驗的人,吃完飯就直接過去了。

景寧也不能惹事,干脆也跟著回房休息了。

在蘇青青半睡半醒之間,時間就溜過去了。等她起來的時候,外面都上了黑影。

「岳藍楓?」到了外面,她看到岳藍楓已經坐在辦公室中就有些發呆。

「我來領人。」岳藍楓淡淡地說。

「嗯。」兩個人配合多年,有些話不用說就能明白。「我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

「小姐要是打算和霖王在一起,今天的確是婦人之仁了。」岳藍楓中肯的評價。「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要是事事都不能從大局考慮的話,將來只會給李元楚拖了後腿。」

這話比紀莫言還要直白。

「何況小姐給了他們出路,不過這些孩子雖然小,有些教訓卻是不能少了,省的將來給小姐和李元楚惹下大麻煩。」岳藍楓作為百花谷的谷主,更是有著紀莫言和李元楚一般的殺戮。

蘇青青半晌沒有說話,她是給李元楚惹下麻煩了嗎?可是李元楚卻一句責備她的話都沒有說。

想到這兒,她的鼻子一酸就想掉眼淚。

「李元楚對小姐真的很不錯。」難得岳藍楓會贊揚李元楚一次,「紀莫言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

「好,這些人就交給你好了。」蘇青青點點頭,她對岳藍楓訓人還是很相信的。

「紀莫言好像也生氣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表哥是直性子,他不會和你計較的。」景寧進來正好听到她說的話,立刻維護紀莫言。

「既然知道本世子生氣了,蘇青青,你不應該好好招待本世子一次嗎?」紀莫言抱著酒壇子半醉半醒,踉踉蹌蹌進來了。

「蘇記又沒有人出去攔著你,你激動什麼?想吃你就出去點菜好了。」蘇青青白了他一眼。

「蘇青青,你還真是沒心沒肺,虧得本世子一心向著你。」紀莫言更加憂郁了,猛地灌了一口酒下肚。「就應該讓你自生自滅的好。」

「誰要你管了。」蘇青青看了他一眼。

「表哥,你好厲害。不用吃菜就喝了這麼多酒?不過喝完酒以後,你這張臉紅撲撲的,比小姑娘的還要好看了。」景寧在一旁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叫起來。

紀莫言卻被她彪悍的話驚地被酒嗆了一口,什麼叫比小姑娘還要好看?

這句話要是換作別人說,紀莫言準得翻臉,他最討厭別人將他和女人相比較了。偏偏這個人是景寧,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蘇青青撲哧一聲笑出來,惹得紀莫言丟給她好幾個眼刀子。

蘇青青不介意,不過她身邊的人也不是好惹的,當下紫蘇幾個就丟了幾個更大的眼刀子過去,惹得紀莫言又狠命喝了一口酒。

通過這樣毫無間隙地嬉鬧,蘇青青和紀莫言那點兒不愉快很快就被拋之腦後了。

「叫花雞,五彩魚、醬鴨舌……」吃飯的時候,紀莫言一點兒沒有將自己當作外人,點了滿滿一桌子的飯菜,幾乎將蘇記具有招牌的菜都點了一邊。

紀莫言得意地看了蘇青青一眼,希望听到她心疼的尖叫。

「你們都一起坐下來吃,咱們蘇家人從來不能浪費飯食。」蘇青青招呼自己身邊的丫頭,順便將紅衣、路林和路威都叫過來坐下來了。

紫蘇幾個本來就和她親近,蘇青青叫坐,幾個人毫不含糊就坐下來了。

而紅衣、路林和路威和她也比較熟悉,加上他們的主子也沒有阻攔的意思,萬分高興也跟著坐下來了。

這樣一來,本來很寬松的一大桌子就顯得稍微擁擠一些了。

「朗行,你帶著他們也過來坐下。」紀莫言氣結,為什麼就冷落了他的人?

「對不起,人太多根本就坐不下。」蘇青青微笑著開口。

滿心歡喜準備過來的朗行就那麼尷尬站著,滿心都是心酸的淚水呀。為什麼人家都可以坐下來吃飯,就他們哥幾個站著吃呢?

對于蘇青青這種內外有別的做法,紀莫言也相當惱火,特別他是在李元楚面前丟了面子,更是氣憤難當。

「你們幾個在邊上再開一桌。」聲音很大,表示他自己的不滿。

景寧皺皺眉頭不高興地說,「表哥,你讓他們吃飯就吃飯,吼什麼?」

「沒吼,不是怕他們不好意思嗎?」紀莫言不能和景寧生氣,只好和顏悅色地回答。

「我自己來。」看到李元楚只顧給自己挑魚刺,自己碗里沒有菜,蘇青青立刻輕聲漫語地說。

「累了一天,多吃一些,我暫時不餓。」李元楚聲音也很溫柔。

紀莫言看到兩個人旁若無人一般曬恩愛,將筷子啪地一聲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表哥,你還想不想讓人吃飯呢?」景寧氣的大叫。

「吃吧,手滑了。再說有人不分場合亂說話,這才是影響我們食欲,說不定還會長針眼了。」紀莫言意有所指地看著李元楚。

要不是牽扯到蘇青青,他還想說不知廉恥這四個字了。

「十二月沒有葡萄可吃,怎麼有人還這麼酸?」李元楚也不是省油的燈,不過他比紀莫言高明在語調平坦,完全是一種開玩笑的樣子。

有人說過了,要想敵人跳就得自己笑,他記得很牢。

果然紀莫言被他暗諷一頓,臉色氣的都發青。

「那些人有沒有特別的反應?」蘇青青適時問,再讓這兩個人逗下去,估計這頓飯最後都別吃了。

「沒有。如果有什麼反應的話,郭焱會派人來通知的。」李元楚回答。

蘇青青點點頭,「蘇木,等會兒再給那些孩子送一些吃的去。」

紀莫言听了暗自搖搖頭,蘇青青還是太善良了一些。也不知道今後到了那個位置,她會不會被這種性子給害了。

有紀莫言和李元楚同時在的飯桌實在算不得和諧,蘇青青用最快的速度將碗里的飯給吃了,然後就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

過了片刻,李元楚也進來了。

「對不起。」蘇青青看著他,很難受地道歉。

「我們之間不用說對不起,有什麼事情都由本王來處理就好。」李元楚看著她的眼楮認真地回答。「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考慮太多。」

面對這個男人的好,蘇青青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她趴在李元楚的懷里嚶嚶地哭起來,「你別對我這麼好,會怪壞我的。」

「我不對你好,要對誰好呢?」李元楚抱緊她,「別哭了,再哭下去眼楮都腫了。」

「你一輩子都這樣對我好嗎?」蘇青青像個戀愛中的小女孩問。

「那是自然。一輩子。」李元楚堅定地回答。

蘇青青破涕為笑,踮起腳尖主動親了他嘴唇一下。

李元楚大喜,沒想到還有這樣好的福利等著自己。

蘇青青蜻蜓點水似的親吻對于他來說太簡單,根本就不能滿足。他一把拉近蘇青青,然後低下頭賣力地熱吻起來,吻得蘇青青連大氣都上不來了。

最後都要窒息的時候,李元楚終于舍得將她給放開了,「傻瓜,要學會呼吸才是。」

「都是胡須扎人。」蘇青青滿臉羞澀卻不肯服輸。

李元楚當然不會和她計較,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坐在椅子上,「這些天太忙了。」

「你是急著趕回來的對不對?」蘇青青有些心疼他。

「嗯。」李元楚將臉貼在她的額頭上回答。

「傻瓜。」蘇青青感動地抱著她。

這一天夜里,郭焱和通行證並沒有派人過來,到了第二天早上,蘇青青就知道疫苗完全沒有問題了,她的試驗算是完成了一半。

等她起床以後,發現紀莫言完全不見了蹤影,想來這家伙是不願意和李元楚單獨待在一起。

她也不介意,心情愉快地和景寧、李元楚一起用過早餐,然後坐在馬車來到了牢獄之中。

在牢獄這兒,她倒是見到了紀莫言這家伙。

紀莫言看著她,桃花眼挑呀挑,一副挑釁的模樣。

心情愉快的蘇青青才懶得搭理他了。

「王爺,這些人情況一夜平穩。」郭焱小心翼翼地稟報,昨天一夜他可是都沒敢合眼。

「好。」蘇青青點點頭。

「王爺,我進去看看。」

「本王陪著你。」李元楚不放心她。

幾個人進了屋子里,首先看的是大人,那些凶神惡煞的人還是被綁著,一個個看到他們眼楮睜圓了似乎想罵人,可惜他們開不了口。

蘇青青蹲下,給每個人把脈試了一遍。

「怎麼樣,蘇姑娘?」郭焱擔心地問,天花疫苗意義重大。要是成功了,可是大慶一件大事情呀。

「沒事。」蘇青青回答,「情況特別好。」

聞言,在場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蘇青青不放心孩子,又到那邊給孩子們徹底檢查了一遍,發現他們身體都無恙,這才放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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