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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番外︰想念

「溪婷!」

王溪婷在廚房里听到牧白叫她的名字,遂隨意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當做之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婕。

「什麼事?丕」

「我要回去了。」

「……」王溪婷走出廚房,「去哪?」

「回家!」

她盯著他的眸子定定地問,「那我呢?」

「你……暫且就在你家吧。」

這個回答未免有些可笑。王溪婷兀自嗤笑,「牧白,我是你的妻子!」她望著她幽暗的眸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溪婷你知道我的想法,我不想日日夜夜與一個可能是殺人犯的凶手同眠共枕。」他盯著她的眼楮,字字如針、如箭、如矛,刺得她遍體鱗傷,血肉模糊。

王溪婷忍住淚水,深吸一口氣說道,「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的話,為什麼你和他們一樣就是不相信我的話?」

「我只相信證據!」

「為什麼同樣是嘴上說的,你就偏偏相信江貝貝而不相信我,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的妻子。」王溪婷越說越激動,眼淚再次忍不住奪眶而出。

「早點休息吧!」牧白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與王溪婷深究,遂直接蹦到下一話題。

王溪婷站在原地泣不成聲。

牧白微嘆了一口氣,「保重!」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牧白!」當牧白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听到王溪婷的怒吼,他身體一僵,卻不忍心回頭。

「我恨你!」她在後面邊哭邊說道,他甚至還听到她跌坐在地上的聲音。

牧白長出一口氣,抬腳出了客廳。

車廂里,牧白坐在駕駛座上,眉頭緊鎖,久久都沒有發動引擎。

樓上某個房間的窗子前靜靜地站著一個黑影。

牧白拿出西裝口袋里的手機,給邢倫撥了個電話。

「邢倫,準備一份賀禮在明天上午給茉莉送去,她剛才與我打電話說寶寶安全降生。」

「還有,多派些人手,盡早查出秦暖失蹤的真相。」

……

韓家,客廳。

落夕站在客廳門前昏黃的燈光下,身上只裹著薄薄的防曬衣,夜風襲來,整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子健,是我,什麼時候回家?」落夕拿著電話留言。

落夕放下電話,仰頭看著黑色的天空上瓖嵌著攪黃焦黃的月亮,兀自嘆了口氣,葉露深重,豈不知她已經在這樣的晚上向現在這樣等待韓子健回來已經無數次了。

不遠處響起了汽車輪胎與地面摩擦時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明晃晃的燈光只打到落夕的身上,讓她一時間睜不開眼楮,倏忽間,車燈光暗滅下去,從車上走下來一個身子玉立的男人。

「子健!」落夕跑過去,抱住了韓子健的胳膊,鼻息間盡是濃烈的酒氣。

「你又去和那些人喝酒了?」她皺著眉說道。

韓子健歪著頭,冷笑著看著落夕,「怎麼,你嫌棄了?」

「不是,只是你每次把自己弄得醉醺醺的還要開車回家,我會很擔心你。」落夕一邊費力地纏著韓子建一邊說道。

「是嗎?」韓子健似是在哂笑,「你擔心我?擔心我什麼,擔心我什麼時候死嗎?」

落夕嘆了口氣,「別說傻話了,我是擔心你總是這樣折騰自己的身體,久而久之你的身體會吃不消,而且酒駕根本就是違法的,況且也很不安全不是嗎?」

進了客廳之後,韓子健將落夕的胳膊甩開,他胡亂地將領帶扯開,丟在地上,然後兀自向沙發走去。

落夕在韓子健身後連忙將他丟掉的領帶和西服外套拾起來,並拿到玄關處的衣架上掛好。

「我去給你拿醒酒茶!」

tang落夕剛想跑開去廚房,就听到韓子健摔打雜志的聲音。

「怎麼?」

他指著茶幾上的雜志,「你就那麼關系他?」

雜志打開的那一頁正是金灣酒店即將破產的深度報道。

「子健,你說什麼呢?」

「我說什麼你很清楚!」韓子健突然爆喝一聲, 然間從沙發上站起來,眼楮猩紅,他死死地盯著落夕早已被他嚇得蒼白的面孔一字一頓地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整天心里是在想些什麼,我也知道你不愛我。」

落夕咬著自己泛白的唇瓣,不可思議地看著韓子健,受傷地說道︰「求求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不好。」

韓子健嗤笑一聲,又重新跌坐回沙發上,「我胡思亂想?」他指著自己的鼻子,似乎是感到極其的好笑,「我胡思亂想?」

「子健,你喝醉了,我去給你拿解酒茶!」說著落夕便轉過身去,悄然間模了一眼眼角的淚水,之後便進了廚房。

落夕回到客廳的時候,韓子健半撐在沙發上依舊在痴痴地念叨︰「我胡思亂想,我喝醉了,我胡思亂想,我喝醉了……呵呵呵……我胡思亂想……」

落夕吸了吸鼻子,說道︰「子健,喝茶!」

落夕將解酒茶放在茶幾上,韓子健瞄了一眼那白色的茶盞,又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溫婉如水的女人。

他拿起茶盞送到嘴邊,動作頓住,他抬眼看著落夕,兀自一笑,然後又瞬間變了臉色,狠狠地將手中的茶盞擲在地上。

伴隨著尖銳的破碎聲,仿若在他們二人之間被生生劃裂開一道巨大的天塹,那你填補,經冬復立夏,按里面被填滿了荊棘樹叢,再也無法逾越。

落夕瞬間眼中吧嗒吧嗒的落出眼淚來,韓子健痴痴地歪著腦袋看著泣不成聲的落夕,「你哭什麼?」

「……」

「我問你哭什麼?」他眨了下眼皮,眼神渙散地看著落夕。

「子健……我是落夕啊,我是落夕啊……」莫名其妙的,她竟哭著不斷重復著「我是落夕」這句話。

一番大哭之後,落夕起身去收拾那一灘狼藉。

「子健,明天是你的生日,你喜歡吃什麼菜?」她蹲的時候輕聲說道。

韓子健渙散的眼神重新聚焦,他盯著認真處理碎片的落夕,越發的恍惚,卻說道︰「我想吃……你親手做的番茄炒蛋。」

落夕微微一怔,那是她唯一拿手也唯一會做的一道菜,她只在他面前做過一次,而他卻始終記得。

「好!」落夕抿唇一笑,「還要什麼?」

「你……」

「……」落夕一怔,手上的動作少有偏差便踫到了瓷片的銳利之處,瞬間冒出一顆刺目鮮紅的血珠。

落夕不甚在意傷口,卻被韓子建一把捉住了那只受傷的手。

「子健?」她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韓子健。

「起來!」他淡淡地說道,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子健……沒……」

韓子健不想再听落夕繼續嗦,遂一把將落夕拽進了自己的懷里,落夕趴在韓子健的懷里驚魂未定,嬌喘連連。

韓子健兀自莞爾,「這樣就乖多了。」說著便閉眼吻上了落夕泛白的唇瓣。

熟悉的溫熱從再次傳來,「唔……子健……」

「比說話,好好讓我感受你的存在!」

……

是夜,牧宇森因為金灣酒店危機又忙到很晚才回家。

他進了家門之後便直接上樓去了秦然的房間,發現秦然已經安穩入睡,便又悄聲將房門帶上,之後便進了浴室。

牧宇森站在花灑下面,直接擰開了涼水,任由冰涼的水珠順著他精壯的肌理留下,嘈雜的水聲湮滅了一聲接一聲的嘆息。

洗過澡之後,牧宇森徑自開門準備回房間,卻在打開門的那一刻,看見秦然正站在門外,眼神幽幽的,直直地望向他。

「啊!」牧宇森被鬼魅一樣的秦然嚇了一跳,「你不是已經睡下了嗎?」

「爹地,然然餓了想吃夜宵。」秦然眼巴巴地望著他說道。

「額……這個時佣人們也都已經睡下了,要不我帶你出去吃吧。」牧宇森揉著頭發說道。

秦然黑著眼楮訥訥地搖頭,「不要,我想吃水煮面加倆雞蛋。」

牧宇森看著秦然渴望的小眼神,猶疑片刻說道,「好吧,不過,有的吃就不錯了,不要抱太大希望。」

「嗯!」秦然點頭,之後便掄著小腿跑下了樓去。

牧宇森跟在秦然身後也下了樓,並徑直進了廚房。

牧宇森打開冰箱,在里面搜尋了一遍,「水煮面,水煮面……」牧宇森念念叨叨,「家里沒有面條啊。」

「寶貝,家里沒有面條怎麼辦?」牧宇森將頭探出廚房說道。

「怎麼會,今天晚飯之後我看見李嬸將一大包面條收進收納箱里。」秦然說道。

「收納箱,收納箱……」然後又將頭探出廚房,「寶貝,哪個是收納箱?」

秦然無力扶額,他真想學水冰月做個愛的手勢,然後對那「老頭子」說句︰「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

秦然從沙發上下來,一溜煙的跑到廚房里,指著櫥櫃里的一個粉色的塑料箱子,「這個就是收納箱,之前你和媽咪一起去超市買回來的啊,真是的……」

「臭小子,你是在用什麼眼神看著你爸爸啊?」牧宇森揚起拳頭說道,「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你媽……」牧宇森在提到秦暖的時候突然變了神色,莫名抿唇一笑,「你想她嗎?」

秦然巴巴地看著牧宇森,然後默默地點了點頭,突然抱著牧宇森的大腿,將肉肉嘟嘟的小臉,埋在他的褲子里,說道︰「爹地,你說媽咪還會回來嗎?」

牧宇森瞬間眼底氤氳一片,說道︰「當然,我們一家人那麼相親相愛,她當然會舍不得我們,很快她就回來的。

秦然想起頭,看著牧宇森的眼楮,說道︰「真的嗎?」

「當然。」

「李嬸她們也是這麼說的,所以你們都沒有撒謊對不對?」

「當然!」

秦然粲然一笑,「那我可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等到媽咪回家的時候才有力氣和經歷陪她玩,給她將我在幼兒園里新學到的故事。」

牧宇森露齒笑著,撐出一個看似十分開心的笑臉,「你說的對,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這樣媽咪回來的時候才不會生氣,才不會拿掃帚打**。」

秦然所指的水煮面不過是方便面加倆雞蛋,說實話他實在是太體諒牧宇森,明知道他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的老爸根本就不擅長做菜,甚至,廚房根本就是他滑鐵盧,所以,秦然特意點了一道連傻子都會做的夜宵。

牧宇森將夜宵端到飯桌上,開心的說道︰「寶貝,快拿碗來,嘗嘗味道究竟怎麼樣。」

秦然像小火箭似的快速的離開,又極其迅速的回來,舉著兩雙碗筷,像是覺著絕世珍寶。

牧宇森盛了兩碗,「給,吃吧!」

秦然瞄了一眼碗中的方便面和雞蛋,雖然貌似煮的有點過久,但是最起碼雞蛋是雞蛋,面條是面條,看起來還是十分有食欲的。

「嗯……」牧宇森吃了一口,自顧自的贊嘆不已,「不做不知道,原來我還有做菜的天分啊。」看來他是忘了當初作出了一桌堪比火藥一般難以下咽的食物的事情。

秦然吸溜一口面條,吧嗒著感受其中的味道,然後對牧宇森豎起了大拇指,「味道好極了。」

「那是你媽做的好,還是我做得好?」牧宇森期待地問道。

「當然是……」秦然看著牧宇森。

「咳咳……」牧宇森煞有介事地咳嗽一聲,意思是說小子,你得知道得了便宜要賣乖。

「當然是……媽咪做的最好吃了……哈哈……」說著秦然還十分開心地笑起來。

牧宇森看著秦然開心的模樣,亦是一笑,「好吧,我認輸,我想啊,等你媽

回來,必須得讓她做出一桌滿漢全席出來,以彌補這段時間我們倆胃的損失。」

「對!」

一時間,父子倆開始討論秦暖的廚藝,什麼菜她最拿手,什麼菜她做出來簡直狗都不會吃,如此爾爾,父子倆聊了很久,讓人听起來,他們口中提到的那個人並不是生死不明,而只是出了一趟遠門,在進行一場遠行,不日將回家。

……

夏威夷。

外面雷電交加,秦暖躺在床上睡得極其不安穩,她緊閉著雙眼,口中卻是囈語不斷,「牧宇森,牧宇森……」

八月的驕陽下,薔薇花如火如荼地開著。濃烈的花香綿延數里。

江貝貝悠閑地坐在花藤下面,一邊喝茶一邊看報,套用錢莫迪的話來說,她已經將自己的生活節奏調慢了將近半個世紀,而套用江貝貝的話來說,「人生得意須盡歡,我愛看報紙要你管?」

本因為職業病,錢莫迪與江貝貝是如出一轍的對報紙、雜志十分反感,除非在工作時間,否則兩個人絕對不會再踫除了書籍之外的任何紙質媒體。

然而,就在秦暖失蹤之後,那夫妻倆尤其是江貝貝,就像是著了魔似的,利用工作之便大兩的、大範圍的搜集各國的報紙、雜志,除此之外,她連正常人都不會看的新聞聯播都不放過,就為了能夠從中找到關于秦暖的蛛絲馬跡。

錢莫迪牽著米婭進了花園,突然听到江貝貝一怔震天吼。

父女倆面面相覷,錢莫迪說道︰「別理她,肯定是看到報紙上那個帥哥犯了花痴病了。」

米婭搖搖頭,「難說,因為爹地你,她早就對帥哥絕緣了,估計是看到某個新出的珠寶或者是鞋子之類的,神經亢奮過了頭了。」

「我猜也可能是喝茶的時候發現茶里面多了個蒼蠅。」

「或許是,低頭的時候將鼻屎掉進了茶水里。」

「……」

父女倆自顧自地臆想猜測,越說越惡心,而這時候江貝貝突然從花叢中沖出來,揮舞著手中的報紙開心的說道︰「錢莫迪,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謝我是做了編輯的。」

錢莫迪與米婭面面相覷,皆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你看你看你看……」江貝貝激動地指著報紙上的某張圖片。

錢莫迪挑眉,瞄到圖片里胡子拉碴的男人,悻悻地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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