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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回擊(求訂求支持)

妖孽相公獨寵妻,第七十五章回擊(求訂求支持)

風飛微踹著氣,發絲微亂,幾縷落在面前,迷離的桃花眼此刻亮得驚人。ai緷騋他看到夏楚悅時先是一喜,緊接著注意到龍希寧圈在夏楚悅手腕上的手掌,那絲喜悅退去。

「風國舅,何事匆匆忙忙,竟然等不及下人通報一聲就闖進來了?」龍希寧明知故問,眼里閃過莫名的冷笑。

夏楚悅趁機掙月兌開他的束縛,遠離他兩步。

兩人都將她的動作看在眼里,感受卻是完全不同。

風飛的視線落在夏楚悅的手腕上,縴細的皓腕上一道泛著紫紅色的淤青觸目驚心,不用想也知道是龍希寧的杰作。絲絲痛意在心底蔓延,他眸光動了動,忍住上前的沖動。他很想上去拉起她的手細細檢查,又想將龍希寧打成豬頭。

可是,不可以。至少現在不行。

眼下她禍事纏身,而且是那般嚴重,嚴重到會讓一個女子被世人唾罵的災難。如果他現在插一腳,表現出和她有一絲曖昧,都會讓事情越來越復雜,越來越無法控制,甚至可能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而龍希寧忽然沒了耐心去等待風飛的回答,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夏楚悅身上,他雙眼危險地半眯起來,說出的話又毒又狠,「呵,情夫一來,就急著掙月兌開本王的手,你就那麼怕被情夫撞見?恬不知恥的賤人!」

听得多了夏楚悅只當是放屁,表情寡淡,仿佛對方罵的人不是自己。

風飛則不然。龍希寧若是罵他,他也只當個笑話。

可是龍希寧竟然這樣罵她,如此難听的話堂堂王爺怎麼說得出口?胸口升騰起濤天怒火,他側眸看向夏楚悅,卻見她臉色平靜,好似類似的話已听過千萬便,麻木了。

如此一想,憤怒的心轉而一揪,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那股痛意更加強烈,強到讓他白玉般的面頰泛起一抹不正常的蒼白。

努力克制住滅掉龍希寧的沖動,他冰冷地牽起唇線,冷笑道︰「我以為寧王多痴情,原來所謂的痴情就是不分青紅皂白辱罵自己的妻子。」

龍希寧听出他話里的嘲諷也不生氣,痴情?可笑!那不過是他裝出來的愚弄百姓的假象罷了。以風飛的精明,豈會不知道真相。此刻提起來,真真是可笑之極!

他現在懶得理會風飛,等時機到了再慢慢收拾。

「風國舅今日來得真不巧,本王正打算進宮一趟。你若有急事,不如隨本王一同進宮;若是不急,改日再來吧。」說完後將目光轉向夏楚悅,「不想本王拖你走,就自覺一點。或者說……你想和風國舅敘敘舊談談情?」

夏楚悅蹙著眉看了風飛一眼,他是看到了那些畫了吧。看到那些,他不會生她的氣嗎?他不厭惡嗎?為什麼要那麼匆忙地趕過來?他不知道這件事惹牽扯上他,會很危險嗎?

此刻的夏楚悅沒有意識到,因為風飛慌張地闖到王府找她,她會心生喜悅;也沒有意識到,她擔心的是對方會因此惹上麻煩,而非對方可能給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寧王要進宮?正好我也好些天沒見過姐姐了,便同你一道。」風飛回了夏楚悅一眼,意思是讓她放心。只要她沒有想不開,不會做傻事,他一定會保住她的,一定!

龍希寧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他心中冷笑,嘴上並不說出來。現在指出來是在提醒他們,等下的好戲就少了幾分樂趣了。

其實他沒有想到風飛敢闖進寧王府,這種時候誰不是個個躲得遠遠的,免得惹上一身騷,難道風飛真的對夏楚悅動心了?他深深地望了風飛一眼,銳利的狹眸寒光隱現。

三人一道向外面走去,之間縈繞著一種奇怪的氣氛,所有的下人見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可等到三人走過去,就小聲地指著夏楚悅低聲交談。顯然,外面的風言風語已經傳到府內來了。

他們三人都是耳聰目明者,下人的咬耳朵俱听出一些。龍希寧神情冷漠,恢復了他往日冷酷寧王的形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遭遇背叛,性格變回過去的樣子。

而風飛臉色陰郁,瀲灩桃花眼此刻幽深似海,渾濁難辨,認識他的人都十分驚訝。

夏楚悅則表情淡然,或者說是沒有表情,不為外物所動。那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倒的鎮定模樣倒是讓指責咒罵她的下人住了嘴,心里不禁懷疑,莫非外面那些謠言和畫紙是別人的誣

陷?

龍希寧走在前面,夏楚悅慢悠悠地跟隨在後,風飛想走在夏楚悅,但與禮不合,所以他稍稍落後龍希寧一步。

龍希寧忽然止住腳步,側著身子看向悠哉悠哉的夏楚悅,冷眸掃過︰「你今天沒吃飯嗎?」

風飛站在他身邊,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捏住,龍希寧的語氣,真的讓他有揍人的沖動。

「王爺,奉勸你今天最好別出這道門,不然……」

「夏楚悅!」龍希寧打斷她的話,「你的威脅對本王沒用。干出見不得人的事的人是你不是我。」害怕出門的也不會是我。不用妄想用這樣的威脅讓我不出大門。

「我的苦心王爺不體諒,到時出了事可就別怪我沒提醒你了。」夏楚悅突然勾起嘴角,沖他莫名一笑。不僅龍希寧覺得莫名其妙,連風飛都暗暗納悶,這丫頭莫不是被嚇傻了?

夏楚悅很快收斂笑臉,雙唇微抿,眉眼低垂,恢復成平靜淡然的模樣,變臉速度,令人咂舌。她加快腳步,越過二人快速朝大門走去。

龍希寧皺眉望著她高挑的背影,總覺得她有什麼陰謀,可是這些日子他一直派人監視著她,她有什麼動靜他都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如何耍手段,施陰謀?

風飛瞅了瞅他,話也不說,直接走人。

龍希寧細細眯起眼,一個女人能耍什麼陰謀,不過是一些後院女人間爭風吃醋的算計罷了,放到他面前,雕蟲小技而已,起不了什麼風浪。

夏楚悅走出大門,就見很多人圍在外面,一見到她,原本的低聲交談如同開閘的洪水如雷貫耳襲來。

「看就是她,和畫是的女人一模一樣!真是道德敗壞,天性本賤,丟我們女人的臉!」一個三四十歲的婦人高聲罵道。

「真的一樣,我之前還不信,沒想到真的是她,她就是寧王妃嗎?」另一個人震驚地問,雙手舉著一張紙,不只是他,除了一些未嫁少女外,人手一張,連那些個大嬸大娘都懷里揣著一張。

「這還用問!從寧王府里出來,又穿著華服的,除了寧王妃還有誰?」

「就是。你要不相信,可以問問阿生,他家床板下藏了一張畫,據說是一個書生畫的,結果被一個大官認出畫里的人就是寧王妃,那畫都傳出去了,阿生也私藏一張,被他家婆娘發現,還大鬧了一場呢。」

「什麼寧王妃!看那**的姿態,那放蕩的表情,青樓里的姑娘都比不上。如此不婦道的女人,憑什麼當王妃?」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尖銳的聲音夾雜在一片謾罵聲中,居然讓很多人都听到了。

「是啊是啊!她根本不配當寧王妃。枉寧王對她如此痴情,為了她甘願當個好夫郎,揮灑千金,為她尋來所有美好的東西,竟然被這樣狼心狗肺,不識好歹的女人踐踏。太可恨了!」

「寧王爺好可憐啊!一顆真心被她撕得粉碎,他現在一定躲在房里黯然神傷吧。嗚嗚嗚……這個女人怎麼能那麼狠心地對待寧王爺呢?」一個曾經真心祝願過兩人百年好合,滿懷憧憬與浪漫愛情的少女激動地哭出聲音,激起更多的民怨。

他們的臉或氣憤或鄙夷或傷心或嘲笑,組成一張猙獰的血盆大口,方向對準了夏楚悅。而風飛,則被怒火中燒的他們忽視了。

府外被群情激憤的百姓堵住,夏楚悅想要從這里出去斷不可能,除非她不怕被眾人踩死。

「我們先回去。」風飛走到夏楚悅身邊輕聲道,他想過這件事的嚴重性,但是事情的發展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從風府騎馬飛奔而來,類似的話已經听得耳朵生繭,沒料到他們會生氣到跑來包圍王府。

這是完全喪失理智的表現啊!

要是平時,給他們天大的膽子,他們也不敢來包圍王府,當面對一國王妃大聲斥責怒罵。擔心夏楚悅會受到這群不理智百姓的攻擊,他微側著身子,不著痕跡地將她擋在後面。

然而,風飛卻忽略了一點——夏楚悅此時是人人討伐的對象,誰對她表現出一點兒保護之意,都會被眼尖的發現出來,尤其是空曠的大門前,只有他們兩人,而風飛又長著一副絕色姿容,他的維護讓人群中最為憤怒和嫉妒的年輕姑娘們看得眼楮都紅了。

「不要臉的女人!勾搭一個還不夠,連那麼漂亮的男子都被你騙了。」站在人群最前面的一個穿著火

紅裙子的姑娘拔下頭上的簪子,氣憤朝夏楚悅擲了過去。

她的動作提醒了大家,很多人都將身上能扔得出去的東西砸向夏楚悅。

「快進去。」風飛沉著臉道,他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給夏楚悅增添了麻煩,可是,他無法眼睜睜看著而什麼都不做。他展開雙臂護住夏楚悅,將她往里面推。那些飛來的暗器有的砸在了他的背上,頭上,他卻沒有分神去注意。

沒有理智的百姓和暴民無異,他們的殺傷力有多可怕,再也沒有人比夏楚悅更了解了。前世,她最後接下的任務就是鎮壓暴民。那一次,他們羽林損失慘重。不是武力敵不過暴民,而是他們無法像對待敵人一樣全力以赴,毫不留情。

兩人剛退到門檻處,龍希寧擋住了他們。不知道他已經在此處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王妃,怎麼不走了?」龍希寧揚起唇角,笑問。

「外面被圍住了,出不去。」風飛替夏楚悅回答,那群百姓真是瘋了,別人家的事又不關他們的事,吃飽了撐著了還是怎麼著,居然冒著坐牢的危險攻擊一個王妃。

「你早就知道?」夏楚悅沉默了一會兒,平靜地問他,不等龍希寧回答,她又道,「不,或許里面有你的一份功勞。」

風飛听出她話里的意思,他橫眉冷對,「我不知道寧王竟有此本事和心機。」

龍希寧含諷地瞥了他一眼,輕笑道︰「風國舅,本王認為,你還是先離開的好,免得惹禍上身。不只害了自己,也會連累他人。宮里那位,可是喜怒無常的,即便此刻掏心掏肺地寵著,下一刻也可能將手里的寶貝摔碎在地。」

呵,拿他的姐姐來威脅他,以為他會因此退縮嗎?「行端則影直,莫須有的罪名終究會被解開。」

「言盡于此,風國舅不听本王勸告,本王只能道聲遺憾,你,自便吧。」說完,龍希寧看向夏楚悅,語氣溫和,「王妃,出去吧。」

他平靜甚至帶著溫柔的口吻卻如同地獄里飄來聲音,鬼氣森森。前方,不是光明的天堂,而是深不見底的地獄。

夏楚悅涼涼地瞥他一眼,眸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芒。

「夏楚悅。」風飛見她轉過身子來,不由出聲喚道。這是他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沒想到卻是在這種情景。

「風國舅,多謝你的關心,回去吧,不關你的事,少踫為妙。」夏楚悅認真地對他說道。

風飛不敢苟同地鎖起眉頭,「你……」會受傷的。

後面的話被他咽在喉嚨里,發不出聲音來。

夏楚悅再次站到眾人眼皮底下。王府外的空地,雞蛋青菜果皮……堆成了垃圾場。大家見到她重新站出來,新一輪的攻擊開始。不過東西都扔光了,他們尚存一絲理智,銀子是舍不得拿來砸人的,只能在心中暗嘆一聲可惜,早知道多拿些砸人的東西來,石子最好用。

雖然手里沒有武器,不過他們還有一張嘴,有時候,嘴比任何武器都要厲害,能夠無形地至人于死地。

那些難听的話連兩個門衛都不忍耳聞了,嘴角不停地抽搐。

夏楚悅就靜靜地站在那兒,不動,也不出聲,仿佛周圍的指責和咒罵針對的不是她一般。那份從容氣度,連龍希寧和風飛這樣的大人物都要刮目相看。

他們不禁想,若是他們處在她的位置上,可還能夠如此鎮定?答案是——不能。他們兩人都是天之驕子,一群愚民在他們眼中形同螻蟻,要是百姓敢這樣對待他們,面對的將是他們無情的斬殺。

眾人罵得口干舌燥,可是當事人卻毫無反應,讓他們挫敗不已,有種白費功夫的頹然感。同時,夏楚悅在那麼多人的語言攻擊下卻依然面不改色,無動于衷,無形之中轉變了大家的想法,只是這種改變微乎其微,此時見不到效果。

他們舌忝著唇咽著唾沫怒視著她,明明知道這樣對她也無法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可是讓他們現在離開,他們定然不甘心。浪費了半天功夫,害得自個兒嗓子啞,喉嚨干,丟了那麼多東西,太不值得了。

于是寧王府大門前就出現了詭異的一幕。一群穿著各異,身份不同的人瞪大眼楮怒視王府門前孤身而立的縴細女子。

雙方對比懸殊,然而令人詫異的是那麼多人的氣勢並不

比一個女子的強,他們在她的注視下,反而有種退縮的趨勢。

龍希寧皺眉盯著夏楚悅的背影,她想用氣場來鎮壓大家嗎?哼!果然是故弄玄虛!正想站出來給眾人增添一些氣勢,就听到夏楚悅不快不慢的聲音響起。

「罵夠了?不夠接著罵。」夏楚悅平靜地說。

「你什麼意思?那麼想被罵啊,瘋子!」人群里爆發出一聲怒吼,可惜嗓子早喊啞了,盡管滿含‘激情’,卻沒有多大的氣勢。那聲音的主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力竭身疲,無力再戰,只得悻悻地閉嘴隱于人群中。

其他人有的咳嗽幾聲,有的低咒起來,卻沒人再大聲叫囂了,由此顯得大家的氣場更弱。

風飛嘴角不由微彎,他應該笑不出來的,可是看著她把那麼一群人弄得無可奈何,他突然覺得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中,飽經折磨的心忽然輕松下來。

「大家罵完了就听我說幾句。」

「誰想听你說話!壞女人!」最先扔東西的紅衣姑娘忿忿罵道,接觸到夏楚悅平靜的黑眸,她如同皮球泄了氣,再也蹦不起來。

「你們是在替寧王討公道,覺得他是個痴情男子,認為我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你不要廢話,這些我們都知道。」

「呵,你們知道。你們知道的不過是道听途說,被人當槍使了還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我看著你們真替你們可悲。」

風飛嘴角微抽,有種撫額的沖動,她到底是想解釋還是想要徹底激怒大家?

果然,那些百姓聞言氣得臉紅脖子粗,紛紛道︰「你不要狡辯了,我們有圖有真相,你說的才是鬼話,不要想愚弄我們,別當我們大家都是傻子。」

龍希寧安靜地看著眾人對夏楚悅的反駁,眼里冷笑浮現,哼,他之前制造的假象可不是白費的,相比起一個很少在外露面的王妃,大家自然會更相信他這個深愛自己王妃卻慘遭背叛的受害者。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宮里的人也快到了吧。

「呵,什麼圖?一張圖嗎?」夏楚悅嗤笑著彎腰撿起一張紙,不知是誰在里面包了東西,才能砸到她腳下。

大家見她恬不知恥地說出‘圖’三個字,略微害臊,同時大罵她「不要臉!」尤其是那些雲英未嫁的姑娘,十分不恥她的放浪形駭的語言。

「這有什麼不要臉的,可都是從你們手里扔出來的。」夏楚悅淡淡勾唇,漆黑晶亮的眸子在人群中緩緩移過,每停到一個地方,那個方向的人就覺得不自在,動了動身體,把自己往別人的身後藏。

「一張圖就能說明真相?你相不相信,如果我願意,明天一早滿大街牆上就能看到你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的畫?」她伸手遙遙指向那穿紅裙的姑娘。

那姑娘被她一指,又氣又怒,一張還算嬌俏的小臉漲得通紅,「你……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你敢指著我的鼻子罵,敢拿東西砸我,我為什麼不敢叫人把你畫在圖上?」夏楚悅挑著眉反問。

小姑娘可沒夏楚悅的膽識和智慧,被她這樣一嚇,頓時害怕得掉下眼淚,哇哇大哭。

見夏楚悅欺負一個小姑娘,安靜下來的群眾不由再次蠢蠢欲動。

夏楚悅不等他們發飆,又道︰「這樣就受不了?那麼我呢?在被壞人誣陷的時候,沒有人同情,反倒要遭到那麼多人的指責謾罵,我又要怎麼辦?流淚有用我也流,是不是我流幾滴淚你們也會同情?」

即使是在質問,在反問,她的語氣依然平平淡淡,听起來好像沒有多大感情,可是正是這樣沒有刻意裝出的悲憤,反而讓眾人激憤的情緒稍稍平緩下來。

風飛望著前面平靜地陳述著自己悲慘遭遇的夏楚悅,心里有些苦,有些酸,還有些澀。

他以為自己很了解她,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對她不了解,那些從情報中得到的資料,和真實的她一點也不相同,從前和她的相處,也不過是她偽裝出來的一張面具,就像他假裝出來的玩世不恭。即便眼下,她也依然沒有表現出真實的自我,否則,她怎能夠用那樣平靜的語調來敘述自己遭遇的不公平?

心里不是滋味的何止風飛一人,那些憤怒謾罵夏楚悅的百姓,好些听了夏楚悅的話後都心生疑惑,還有一些則開

始自責起來,暗暗怪自己不分青紅皂白就來人家門前罵人,似乎太不理智了。紅衣姑娘止住哭聲,一抽一抽地抖著肩膀,愣愣看著夏楚悅。

百姓是最容易轉移意志的,只要有人站出來,能夠說服他們,很多事就會立刻改變。龍希寧陰冷地盯著夏楚悅,他又小瞧她了,連頭腦發熱的百姓都能被她糊弄得一愣一愣的。他抬眸朝人群中看了一眼。

在其他人沒有注意的情況下,人群中一個長相普通的姑娘輕輕點了點頭,她張嘴喊道︰「王妃說自己被人陷害,有什麼證據嗎?別人為什麼要陷害王妃?為何不去陷害別人?」

「是啊,我們不知道事情真假,寧王爺肯定清楚。只要寧王爺說相信寧王妃,我們也就相信寧王妃。」又有一人說道。

因為說話的兩個人都是在人群中央,夏楚悅根本辨別不出是誰說的。其他人覺得有理,紛紛要夏楚悅拿出證據來。

龍希寧眼見著百姓的情緒再度激化,眼底劃過一道冷光。

夏楚悅緊抿紅唇,腰桿挺得筆直,「你們作為旁觀者都不能理性判斷,王爺又怎麼可能理智地對待此事?如果是你听說你妻子爬牆,你會怎麼做?」她隨手指了一個男人。

那男人被她一指,先是愣了幾秒,顯然沒想到會被對方拿來當例子,不過他還是據實回答︰「她敢!她要是敢爬牆,我就打死、打斷她的腿!」他本來想說打死她的,可是好像在那麼多人面前,這樣說不太好,于是在‘死’出來時馬上改了口。

「如果你妻子並未背叛你,而是別人胡說八道的呢?恐怕那時你氣惱之極,已顧不上去辯認真相罷。」夏楚悅平靜地講道。

經她如此一解釋,大家覺得是個理兒。普通老百姓家遇到這檔兒事,尚且不能夠理智對待,寧王爺若深愛寧王妃,又鬧得滿城沸沸揚揚,他要是能忍得住,那所有人都要懷疑寧王到底是不是真的愛寧王妃了。至于愛到對她的背叛視而不見的說法,根本沒有人會去考慮。因為他們不相信有男人能夠頭頂戴綠帽子而無動于衷。

龍希寧看著大家被夏楚悅三言兩語平息怒氣,心頭微微一動,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底發芽,此刻他竟然不為夏楚悅躲過一劫而生氣。他目光深沉地望著夏楚悅,有些出神,帶著些許迷茫。她真的是夏楚悅嗎?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如此冷靜和聰明?每一次劫難她都能躲過。

這一刻,龍希寧回想起數月來發生的一切,他猛的發現似乎自成親那日,她就變了,由怯懦的小姑娘變成淡然無波的女子。

她的目光不再停留在他身上,她看他的時候再未出現過愛慕的眼神。面對各方刁難,她能夠沉著應付,化險為夷;面對他人奚落,她面不改色,不與理會。

她仿佛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周遭的一切與她格格不入,她也從來不在乎,就連……就連他對她的辱罵,她也不傷心不在意。對比她曾經以自己為天的愛戀,如今的漠不在乎是那麼的冷酷。

她為什麼那麼善變?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其實龍希寧心里已經有了一個答案,為何夏楚悅會變得如此徹底,變得那麼陌生。可是他一直不願意承認,因為那會讓他心里僅剩不多的一點良知感到不安。

成大事者不該拘于兒女情長,為了那個位置,犧牲一部分人是必然的。

他一直這麼認為,也一直是這麼奉行的。

然而,此時他為何會覺得苦澀?

人群中有幾個人偷偷地往龍希寧所在的方向看過來,得不到他的指示,他們不知道下一步要不要進行。

「王爺,可以走了。」夏楚悅的聲音將龍希寧從出神中拉回來,他眼眸幽深地盯著她。

夏楚悅淡淡瞥他一眼,不知道他此時作何感想。她意外的是他沒有在方才出手阻止她對百姓的解釋,以她對他的了解,他最該在那時出面,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博取嶼,而非處在門口默默地看著她扭轉局面。

龍希寧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她,眼底閃過復雜的光芒。

風飛鎖眉,心頭一緊,寧王的眼神……和之前很不一樣。他轉眸看向夏楚悅,干淨如瓷的肌膚,五官精致,未施粉黛的小臉如出水芙蓉,雖不是絕色,卻也清雅怡人,而她身上獨特的氣質,一下子就能吸引住人的目光,而且越是接近,越是迷戀。寧王難道也發現了她的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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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突然產生危機感的風飛一個機靈,他插入兩人中間,笑道︰「不是要進宮嗎?走吧,晚點宮門可就關了。」

龍希寧冷眼射向他,眼楮中更多一分厭惡。

風飛佯裝沒看見,勾起唇角撇開臉。

那些百姓在夏楚悅的勸說下,恢復理智,同時注意到隱在門內的龍希寧,立即有人驚訝地叫道︰「是寧王!」

眾人聞言一驚,忙不迭地跪下行禮︰「草民見過寧王。」

龍希寧抿著唇走出來,向下人的備好的馬車走去。

大家看到寧王雖冷著臉卻沒有怒不可遏,又看看跟在他身後的夏楚悅以及風飛這個發光體,暗暗驚奇,當王爺的就是不一樣,他們平頭老百姓遇到這樣的事,打人罵人鬧得左鄰右舍不得安寧,可是人家寧王只是臉色冷沉,看來或許如寧王妃所言,她是被人冤枉的,否則寧王哪能那麼冷靜?

沒看到寧王前,他們仍心存懷疑,真的看到寧王,看見他情緒還算穩定的樣子,他們終于真正相信了寧王妃的話。

可是——冤枉了寧王妃,圍堵王府大門,對王妃出口成髒,拿東西砸王妃……

天哪!一條條罪狀羅列出來,他們才發現自己干了多少蠢事,若追究下來,每一條都能讓他們蹲上大牢。嗚嗚嗚,他們為什麼要腦子發熱跑到這里來?希望寧王妃是個菩薩心腸的人,能夠大人大量不計較他們的冒犯。都怪那個陷害寧王妃的奸惡之人,如果不是他把圖貼得到處都是,他們又怎麼會看見?可惡!別讓他們踫上,不然給他點顏色瞧瞧!

一群人暗暗祈禱幾位大人物能夠忽視自己這群小蝦米,同時低咒那個使壞的人,等到夏楚悅三人坐著的馬車拐過前面的路口,他們劫後余生般地松口氣,連滾帶爬地逃離王府。

且不說王府門前的老百姓如何,寧王府的馬車穿過安靜的街道,漸漸融入熱鬧的集市大街,嘈雜的聲音傳入馬車內。

「真是世風日下啊!」

「可不是,堂堂王妃,居然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簡直是給我們女人抹黑。」

「也不能這麼說啊。看看這張勾人的小臉,這副迷人的身段,比小攤上賣的圖好看多了。」

「你們這些臭男人就知道看女人!色鬼,滾遠點!」

「哎,說話就說話,你怎麼踢人啊!」

……

「听說這位王妃原來是郡主,她父親是曾經那位赫赫有名的戰神江王爺,沒想到啊沒想到,出身那麼好的人居然自甘墮落。」

「白瞎了好身世,老天爺真是沒眼,這種女人合該進豬籠,沉河里。」

「有好身世又如何?沒父母教養的丫頭,能好到哪去?要不是聖上看在已世江王爺的面子,就她那樣,哪能嫁給寧王爺那麼好的男人,有權有勢有才有貌。」

「唉,只可憐了寧王,那麼尊貴的一個男子,竟然被自己的妻子戴了綠帽。」

街上的人聊著皇家秘辛,絲毫不知從馬路中間穿過的一輛豪華馬車里正是他們話題中的主角。

龍希寧皺了皺眉,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賤民就會三說道四,自以為是。一個個像長舌婦一樣亂嚼舌根,什麼話都敢說出口,真是放肆。

那些早就預料到的場面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令他暢快,相反,听著一道道咒罵聲,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種情緒仍在發酵,使得他的臉色愈發陰沉。

風飛看到他這樣,心里頭警惕加深。而夏楚悅絲毫不知二人心里的相反,她只是奇怪于龍希寧的反常,按理說,龍希寧應該知道外頭會出現的風言風語,早有準備,不至于憤怒至斯,更何況,被罵的是她又不是他,他黑著個臉給誰看?重頭戲還沒出現呢,他就先臭著一張臉,呆會兒可別氣得腦沖血死翹翹。

眨了眨眼楮,夏楚悅無良地想著。

「嘿,你們知道寧王妃為什麼爬牆嗎?」

車廂忽然劇烈搖晃,猛地停下來,車內三人身子不穩,東倒西歪,風飛和龍希寧的反應極快,一個抓住窗框,一個撐在車壁上,另一只手卻是同時伸向夏楚悅,一人扶住她的一條手臂。

馬車停了下來,車廂內則出現詭異的沉寂。

龍希寧和風飛互相瞪視,眼里滿是驚異。

「放開。」龍希寧冷聲命令。

風飛側眸瞥了眼雙方的手,輕輕一笑,「寧王何不先放?」

「呵!」龍希寧怒極反笑,「風國舅,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想要坐實你們兩個的奸情,不必那麼著急,本王這邊就免了,你可以把表現的機會留到宮里。」

風飛挑了挑眉,眼尾微翹,眸光流轉,含著淺笑,「多謝寧王的建議。不過看到佳人有難,風某豈有見死不救之理。」

「哼!油嘴滑舌!」龍希寧瞪著夏楚悅左臂上的那只大手,只覺刺眼無比,手勁不禁加大。

夏楚悅痛得皺起眉頭,不耐煩道︰「馬車已停,你們可以松開我的胳膊了。」

風飛聳了聳肩,收回自己的手。

龍希寧看了風飛一眼,也抽回來。他輕咳一聲,沉聲問︰「外面發生何事?為何停下來?」

「回王爺,前面的路口似乎出了事,路人把道路堵住了。」

「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盡快疏通。」

「是,奴才這就去。」

龍希寧板著臉,堅毅的眉毛向中間微攏,他似是無意般用眼角余光瞟向夏楚悅,只見她後腦靠著車廂壁,閉著眼楮,呼吸綿長舒緩,像是睡著了一樣。她難道一點也不著急嗎?夏楚悅,你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嘖嘖,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什麼事啊?」

「你自己看吧。」

「什麼?是寧王妃和外面男人的圖嗎?」

馬車內的氣氛緊張起來。

「呃,寧王和男人之間不得不說的秘密……」

馬車內的氣息更加凝重,龍希寧沉臉皺眉,心里莫名產生一種不祥的預兆。風飛眼楮一睜,略帶好奇地看向龍希寧,調侃道︰「寧王和男人之間不得不說的秘密?是我耳朵出了問題嗎?應該是和女人之間不得不說的秘密吧。」

「寧王和一姓蕭公子常常私下幽會,關系非比尋常,舉止曖昧,行為耐人尋味。」

「看下面看下面,下面才勁爆。」

「寧王與數名男子相處曖昧,疑有不正常的關系,有圖為證……還有圖啊!哇,這張兩個人站得好近,都快貼在一起了,好像真的有不可告人的關系哈。」

安靜的車廂中突兀地響起  的聲音,龍希寧將拳頭捏得 啪響,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凸起,太陽穴也凸凸地跳動,看起來格外恐怖。

「原來寧王的口味那麼重啊!」風飛嘴角一咧,幸災樂禍地笑道。他挑起窗邊的簾子探出腦袋,看到兩個男人正站在路邊看著手中的一份東西,不時從嘴里發出幾聲驚嘆。

龍希寧被風飛一擊,整張臉被陰霾籠罩,如果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尚在,他早就出去殺了兩個無中生有的賤民。不想在青天白日于大街上鬧出命案,他只好強迫自己坐在馬車里。

風飛沖那兩人喊道︰「二位,你們在說什麼寧王,可否給在下看一看?」

听到背後的聲音,兩人嚇了一大跳,轉身看到是一個長得跟仙人一樣的男人,立馬想到了手里的東西,頓時口干舌燥,渾濁的雙眼里浮現出令人惡心的色彩。

風飛眼底閃過一道冷光,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敢打他的主意。他壓下殺人的沖動,勾起唇角︰「二位可否把手里的東西借在下一看?」

兩人咽了咽唾沫,雖然心里癢癢的,但是這個男人坐著的馬車那麼大那麼豪華,一定大有來頭,他們只能忽視心里想把對方壓到身下的蠢蠢欲動,其中一人道︰「當然可以。」縱然不能和這麼好看的男人有什麼結果,但是能夠離他近一點,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不怪二人心思齷齪,實在是風飛長得太好看,屬于那種男女老少通吃型,而兩人剛剛又看了手中那些畫面以及充滿旖旎之色的描繪,難免浮想聯翩。

風飛似是看出了對方的目的,蝶翼般的長睫輕輕扇動,

掩去眸底愈發濃烈的凜冽。他伸手接過一本簡易裝訂的冊子,書面正是「寧王和男人之間不得不說的秘密」,風飛瞄了一眼,便帶著冊子消失在簾子後面。

「喂,我們的……」其中一個男人見風飛連句謝謝也沒有就放下簾子隔住他的視線,頓時不滿地叫出聲來,被另外一個人攔住,另外一人則是看著他把冊子遞給馬車里的男人,他捕捉到簾子放下之前的冰冷目光,心里忽然覺得不妙,拉住朋友道,「那邊還有,你想要可以再去拿。」

「真是掃興!」

車內,風飛將書皮對著龍希寧,「‘寧王’指的是你吧?」

他不等龍希寧回應,就翻開書,而且好巧不巧,翻開的一面全是工筆畫。

「咦,真的是寧王啊!另一位,貌似很眼熟呢!我這人記性不好,要不寧王您來認認,和您站在一起,想必是個熟人吧。」他勾著唇角,眉眼彎如月牙兒,像是一只使壞的狡猾狐狸。

龍希寧早就想看這本外表粗糙的冊子里到底亂寫亂畫了什麼,只是拉不下臉來去搶,風飛一說,他冷冷瞥他一眼,抬手抓了過來,攤在面前定楮一看,臉色變得青紫,目眥欲裂地瞪著紙面上的畫。

夏楚悅在旁邊看不清楚,她挑了挑眉,坐姿端莊,穩如泰山。

「你不好奇?」風飛看著淡定的夏楚悅,心里有種莫名的感覺,似乎這件事和她月兌不了干系。一旦這個念頭生出,他心里越發肯定她知道這件事,或許,正是由她設計的。

他轉著眼珠子,聰明的腦子轉了兩圈,就將整件事串聯起來。難怪她一直能夠那麼冷靜,原來早就設好後招,還真是出人意料啊!

「混賬!」龍希寧暴怒地撕碎手里的冊子,面目猙獰地對上夏楚悅,「這件事是不是你在背後搞鬼?」

「王爺在說什麼,我不明白。」夏楚悅平靜地拾起一塊落在自己腿上的紙片,上面正好是‘龍陽’二字,她十分淡定地把紙片扔在地上。

「一定是你搞的鬼!」龍希寧俊臉都扭曲了,「除了你,誰還能想到這樣陰損的法子?除了你,誰會用這樣的陰招對付本王?好你個夏楚悅,你怎麼那麼狠毒?」他傾身揚手朝夏楚悅的臉抽了過去。

「寧王,君子動口不動手,打女人,實在是讓人不恥,更何況,這件事和寧王妃有什麼關系?你不要一出事就把罪過怪在她頭上,對她不公平。」風飛牢牢抓住他的手。

龍希寧用力掙了掙,甚至用上內力,都沒能掙月兌開,他目光冰冷地射向風飛,「放肆!風飛,你最好馬上松手,否則本王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現在的王爺情緒過激,為避免傷害無辜,臣逾越了。」風飛緊握他的小臂,面不改色。

龍希寧胸口怒火濤天,他陰狠地剜了風飛一眼,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很好!」話音未落,未受鉗制的左手迅猛抬起,掌風呼嘯,再次朝夏楚悅扇去。

風飛站在他的右手邊,根本無法阻止他左手的動作,心里一急,拉著龍希寧的手將他往後扯。

 當一聲,龍希寧的身體狠狠摔在座墊上,頭砸在車壁上,馬車跟著搖晃了幾下。

風飛已經松開了他的手,看著龍希寧狼狽的模樣,他訕訕地模了模鼻子,「寧王恕罪,風某太過心急,力道沒控制好,您沒事吧?」

頭被撞了一下,震得龍希寧腦子嗡嗡地響,他用力晃了晃頭,想將眩暈晃走,心底里的暴戾之氣不斷地涌上來,他抬起臉,雙目腥紅地盯著風飛︰「風飛,本王決不會放過你。」

風飛並無太多擔憂,他聳了聳肩,眨眨水汪汪的桃花眼,要多無辜有多無辜,「這事可不能怪我,要不是你伸手打人,我就不會急得出手,要知道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比較憐香惜玉,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別人辣手摧花……」

「閉嘴!」咆哮聲震得馬車抖三抖,車外的路人嚇得退避三舍。

嘶!喊了兩個字,龍希寧疼得抽氣,他撫著一陣陣抽疼的額角,銳利的鷹眸蓄滿陰鶩和凶光。

「王爺,不好了。」王府車夫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龍希寧坐直身子,「什麼事?」他其實已經猜到車夫要講什麼。

車夫話到口邊卻不敢說,顫抖地將掀開簾子把一本冊子遞進來,「王

爺請看。」

粗略一瞄,就知道他手中為何物。龍希寧的臉又陰沉了幾分,眼楮寒光逼人,如毒蛇一樣射向他。

車夫可不是風飛,也不是夏楚悅,被龍希寧嚇住,手一抖,冊子掉到鋪著毛毯的車上。

「哪來的?」龍希寧陰測測地問。

「在……在前面的路口。」車夫戰戰兢兢地回答。

龍希寧霍然起身,車夫嚇得一坐到地上。龍希寧看也不看他一眼,撩起簾子,舉目望去。

前方果然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不少人手里拿著冊子,閑言碎語隨著風飄入他耳中,使得他的臉色變得可怕之極。

「王……王爺……」

龍希寧回頭瞪向夏楚悅,如果沒有當初李管家和黑蛇及太子的人被扒光關在柴房里,他也不會立刻將懷疑的對象定在夏楚悅身上,有一就有二,當日她有膽子扒光男人的衣服把他們整在一起,他相信她有膽子弄出這樣的事,只是他一直讓展翼派人盯著她,她是如何行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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